第77章
起初,阿魯還在嘗試著反擊,漸漸的,反擊無望,只能用雙臂護住腦袋進入被動防守。到后來,他甚至連防守的力氣都失去了,四肢癱軟垂落,猶如一臺被卸掉電池的機器人玩具。 只是,即便如此,凌宗夏依然沒有停止擊打,拳頭如同雨點一般繼續(xù)砸在阿魯?shù)哪樕稀0Ⅳ數(shù)谋橇喊l(fā)生了骨折,臉部肌膚也出現(xiàn)破損,監(jiān)控攝像頭的視角下,他的頭部很快變成了一片血rou模糊。 而凌宗夏,既不在乎自己拳頭上沾染了不少血跡,也不在乎阿魯?shù)念^隨時都有可能被打爆,整個人就像是在執(zhí)行一道默認程序一樣,不帶人類情感的施加暴力。 卜貝魯十分驚訝,在他與凌宗夏相識的十幾年記憶里,自己從未在凌宗夏身上看到一絲半點的暴力傾向。尤其凌宗夏在正式成為咒相師之后,更是嚴格遵循了傳統(tǒng)咒相師的那套修行法則,最大程度的控制內(nèi)心情緒和面部表情,盡可能降低任何“三相”干擾因素。 這便是所謂的“變數(shù)越小,修行越穩(wěn)定”。 在最近一次見面時,他一度以為凌宗夏是某個超級科技公司研發(fā)出來的仿生人,就算去玩全世界最刺激的過山車并且中途還突發(fā)遇到故障,這家伙的情緒和表情也不會有多大的反應(yīng)??墒牵丝桃曨l里的凌宗夏,卻真的對一個已經(jīng)失去行動力人動了殺心! 這是著了什么魔嗎?可惜,監(jiān)控攝像頭的角度只拍下了凌宗夏的一側(cè),一時間難以分辨清楚對方的眼神和表情。 “中尉,哪一個是你的朋友???打人的這個還是被打的?”阿森好奇并著關(guān)心的問道。 “沒道理啊,他好像也是第一次來南澳呀,能跟這里什么人結(jié)下什么深仇大恨呢?”卜貝魯沒有心思回答阿森的問題,卻將心中的疑問脫口而出。 他說完后,再次加快了視頻播放速度,十分擔心視頻最后時凌宗夏真把阿魯給打死了。 一連串跳幀的畫面后,一束機動車的遠光燈照射到了凌宗夏身上,凌宗夏為了遮蔽刺眼的光線,這才停止了擊打的動作。 卜貝魯趕緊放慢視頻播放速度,沒過多久,一輛七人座的商務(wù)車停在了青石板臺階下方的公路上。商務(wù)車電動門自動打開,一個清瘦的老人走下了車。凌宗夏站起身,在原地愣了足足六、七秒的時間,這才向商務(wù)車走去。老人跟凌宗夏說了一些話,中間還和藹的拍了拍其肩膀,最后還邀請對方一起上了車。 視頻最后,老人在上車之前也曾回過頭來對受傷的程小妹、呆少說了什么話,后二人做出了回應(yīng),隨后扶起了昏迷不醒的阿魯走出了畫面。 卜貝魯將這段視頻不停的回放,暫停,再回放,再暫停,甚至還專門定格在了老人全身畫面上,將臉湊近屏幕仔細去觀察對方。無奈,受限于攝像頭的角度和分辨率,根本看不清楚這位老人的容貌。 不過在他的直覺、潛意識以及某些記憶碎片的作用下,自己總覺得這個老人的身形輪廓似曾相識。 “中尉,要不要將這個視頻發(fā)給總部情報處跟進一下?”阿森看到卜貝魯如此在意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老人,當即詢問道。 卜貝魯本能的打算同意,利用總部情報處的設(shè)備和數(shù)據(jù)庫,說不定能匹配出這個老人的清晰樣貌,繼而還原其真實身份。然而他話到嘴邊時,卻又突然改了口。 “先不必了。這不是有車牌號嗎?剛好我在南澳交通部門有熟人?!彼f道,隨后掏出手機,將車牌號信息編入一條短信,發(fā)送給了梁近詩,拜托梁近詩協(xié)助調(diào)查一下這輛商務(wù)車的相關(guān)信息以及周五離開嘉模前地后的行駛軌跡。 “中尉,部員手冊你可是比我們都熟的。”阿森覺得卜貝魯最近在“越線”上越來越嚴重,不由自主提醒道。 “小a、阿書他們?nèi)齻€人留在酒店我還是不放心,你今晚趕過去,看好黃先生父子。”卜貝魯打斷了阿森,對他下達了命令。 “明白了?!卑⑸瓏@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準備離去,“有什么要幫忙的,隨時call我。” “謝了?!?/br> 第十四章,咒相師內(nèi)戰(zhàn)(2) 卜貝魯很清楚,要想實施一場時間、地域、人數(shù)跨度不小的“干預(yù)布局”,單憑selena一個人肯定做不到,如果說對方身邊還隱藏著其他咒相師,并且還是隱藏了三天時間都沒有被stib情報處察覺,可想而知這些人的實力不容小覷。 搭乘付費大巴到達路凼城度假區(qū)站點,卜貝魯和吳嘉怡先后下了車。就在這時,卜貝魯?shù)氖謾C響起了鈴聲。 “那我先回酒店了,待會兒電話聯(lián)系,然后大堂碰頭喲?!眳羌吴虿坟愻敁]了揮手,轉(zhuǎn)身小跑向酒店大門。 卜貝魯回應(yīng)地揮了揮手,等到吳嘉怡離去后,這才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來電,竟然是凌宗夏。他對此不得不感到十足的震驚,不僅是因為失蹤多日的凌宗夏突如其來恢復(fù)了聯(lián)系,更是因為這么多年來,頭一次遇到凌宗夏使用即時通訊。 要知道一周之前,哪怕對方在遭遇“黃家俊惡相事件”,以及與月華三子“約架”這樣嚴重的事情時,也僅僅只是選擇發(fā)短信求助。 遵從傳統(tǒng)修行法則的咒相師向來都會十分忌憚“即時發(fā)生的事物”,這些“即時事物”在他們眼中,不亞于被人從身后嚇一下的惡作劇,會有一定概率造成一些不可預(yù)控的干擾。 “老兄,你可算是回電話了,你這幾天到底去哪里了?遇到什么麻煩了嗎?”他摁下了接聽鍵,繼而一通抱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