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唯沒想看這種場面，只是碰巧認出了一位熟人。

    她還沒有從剛才的冷熱交替中緩解過來，腿也站得太久，索性把暮楊當作一根支柱，整個身子倚靠在他懷里歇息。

    “呵……”

    暮楊咬緊牙關(guān)，一邊是少兒不宜的動作場面，一邊是姜唯這個沒心沒肺的家伙。

    還有……她不會在這種聲響中也能睡著吧！

    ***

    上班時間，周老板是rou眼可見的心情低落。

    小唐在整理合同，暮氏的多個項目接近尾聲，回款的情況也不錯。雖說新項目渺茫，但本年度的業(yè)績肯定是穩(wěn)了。

    她真不明白周老板還在愁啥！

    姜唯淺淺一笑，小唐馬上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姜唯姐，你總是跟周總出去，肯定知道些什么，說來聽聽！”

    這……場面太刺激，如何說得出口。姜唯只是點到而已，“別問了，不是工作的事，為情所困！”

    一個“情”字打開了小唐的情報閘門，與周仁相關(guān)的情感經(jīng)歷傾瀉而出。

    小唐，作為與姜唯同期進入公司的員工，專業(yè)技能平平，但對公司的客戶網(wǎng)絡如數(shù)家珍。誰誰多看了周仁兩眼都能被她記錄在案。

    她最新的發(fā)現(xiàn)是周仁辦公桌上多了一只水杯。

    是的，水杯，多么明顯的標記，在姜唯這樣的人腦中只是空氣般的存在。

    “我查過，那只杯子是a品牌和c藝術(shù)家的聯(lián)名款，國內(nèi)買不到的。周總再也沒拿它喝過水，只是擺在桌上?！?/br>
    “這……你都知道！”姜唯實在忍不住，至少為了褒獎小唐的偵察能力，她從牙縫里擠出一點實情，“嗯，對方是藝術(shù)圈的。”

    “哇塞，姜唯姐，你確定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一定和對面那家畫室有關(guān)。”

    “?。俊苯ㄒ粫r無語，后悔剛才說多了。

    小唐的腦子轉(zhuǎn)得飛快，“畫室已經(jīng)關(guān)門好久了呢……不會是？不會是和暮先生……”

    小唐瞪大眼睛，下巴要掉到地上，有生之年遇到了驚世駭俗的男男組合！

    他搬到對面，他找他做露臺，他的聚會邀請他……

    他一走，老板崩潰！

    噗的一聲，姜唯把一大口飲料噴射出來，灑滿了自己的鍵盤，澆花時都沒有這般均勻。她起身一通亂咳，也要為周仁的名聲作證，拽住小唐連忙解釋。

    “是個女的！”

    “?。∵€好……”小唐抽出紙巾幫姜唯擦鍵盤，努著嘴嬉笑道，“你不早說，讓我亂猜！”

    “可服了你的腦洞了！這么有想象力用在做方案上不好么！”

    姜唯感覺自己是在說教，后半句說得小聲些。

    “那也得遇見有錢的甲方??！我做的效果圖那么好看，他們不肯花錢，也沒用?！?/br>
    一談起工作，辦公室里的氣氛驟然冷了下來。

    新項目在哪里，在哪里……姜唯翻了一遍通訊錄，又開始瀏覽朋友圈。正在撒網(wǎng)時，一串陌生號碼打來電話。

    知道她的姓名，崗位，公司名稱，點名請她去做庭院設計的咨詢，服務地址是觀瀾公館1號別墅。

    天降的好運，轉(zhuǎn)告周仁的時候，他居然不冷不熱，讓姜唯帶著小唐去見客戶。

    姜唯想了想，那地方還是有點偏僻，于是她與另外一位男同事約定好第二天去拜訪客戶。

    ***

    暮氏集團總部大樓，位于陽城的經(jīng)濟開發(fā)區(qū)內(nèi)，距離暮楊居住的公寓車程1小時。

    副總裁的辦公室原定在頂樓32層。經(jīng)過暮暢的積極安排，勉強挪到了29層，對于暮楊來說還是太高了。

    他要求秘書把所有卷簾都降下來，對窗外的風景毫無興趣。

    公司的人都知道他從前是搞藝術(shù)的，提出一些古怪的要求似乎也沒什么不妥。關(guān)注他的人很多，尤其喜歡私下里將他和暮暢相互比較。

    投拓部的好處在于所有員工都在外勤勤懇懇地跑項目，常駐辦公室的只有文秘。暮氏的線上辦公體系也頗為完善，因此，暮楊每周只到辦公室一兩次。

    暮暢提醒他，這種工作方式過于懶散，反正她自己再苦再累也不會這么干的。

    暮楊倒是很有把握，他吃透了暮北橋的心思，只要業(yè)績好，什么都可以放一放。暮楊整日與羅大勝混在一起，不似以往的泡吧打球，而是踏實地鉆研一些業(yè)務。

    時間不長，暮楊親自帶領(lǐng)的團隊已小有成就。

    旁觀的人，說他是瞎貓碰見死耗子的也有，說他占盡身份背景優(yōu)勢的也有。

    總之，29層里有十名員工被貼上了暮楊的標簽，成為一個和諧的小團隊。他們自稱與暮楊在一起叫“十一羅漢”。

    059. 適合情侶

    觀瀾公館的名字來源于地塊旁邊的藍湖，最早只是陽城郊外的一座水庫，后來被開發(fā)為高檔別墅區(qū)。

    姜唯第一次來這里，每棟別墅的間距很遠，私密性很強。

    1號別墅在道路盡頭，緊靠湖邊。它位于一處高地之上，外部環(huán)境照搬意式田園風格，可以想象得到，那棟建筑之中幾乎是360度的觀景視野，主人的身份地位非同一般。

    一起來的男同事有些緊張，姜唯與他商量了幾句，按響門鈴。

    他們進入之后很自然地被請到后院，一位穿著運動短裙的年輕女人笑著迎上來。

    她自稱周燦然，在漁歌會的開幕儀式上見過姜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