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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盅花谷地的生死孽愛(30)

    2021年4月26日

    三十、

    炕上楚河漢界分得清楚,兩個人中間還有一人多遠(yuǎn)的距離是空著的,兩人一

    個炕頭一個炕稍,全部頭朝外腳朝里,各自裹著自己的被子睡得正香。

    南成宰這方面倒算規(guī)矩。

    小妍的睡姿還是那么熟悉,她會在熟睡中不自覺的把兩只手都墊在自己的腮

    幫上,就像個小貓,如果我躺在她旁邊,她還會使勁用頭往我的肩膀上蹭,而這

    些習(xí)慣都是她不自覺地做出的動作,絕大多數(shù)的時間她自己根本都不知道什么時

    候就鉆進(jìn)我的懷里了。

    我不敢把那屋門開得太大,我相信南成宰一定很警惕,他們受訓(xùn)隨時保持警

    惕的。

    天色越來越亮了,我擔(dān)心自己再不行動就要被南成宰發(fā)現(xiàn)了,趕緊回到土灶

    邊上,看起來那根木柴靠里面的一段已經(jīng)變黑了,我蹲下身,看到那木材已經(jīng)冒

    起一絲小火苗,就試著拽著那木材的一端想把那木柴拽出來。

    本來還在聚精會神的想著只要把那木柴拽出來,就用木炭在墻上寫下我的身

    份名稱和南成宰的真實身份,剛拽了一半,就聽得身后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吼:

    「你要干嘛???」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背后就被狠狠地踹了一腳,我向前一撲,差點把手直接按

    到那還是guntang的爐蓋上。

    我忍著臉上的痛回頭一看,原來是樸老頭怒氣沖沖地站在我身后,見我回頭

    和他對視,他似乎更加生氣,往我這邊又湊上來一步抬腿又要踹過來,我趕緊側(cè)

    身坐到地上,急咧咧的朝自己的嘴巴比劃兩下,有拿起那根已經(jīng)著起來的木柴,

    朝墻上比劃。

    我的意思是,我說不了話,我想用這個在墻上寫給你。

    樸老頭更加生氣地瞪起眼,大聲嚷嚷起來:「他媽……想吃東西就叫我,還

    想燒房子?我看你讓人家警官打死都不冤!」

    我知道他誤會了,我又說不出話,根本沒法和他解釋,索性猛地站起身,推

    開老頭就往外跑。

    「南警官!那小子跑啦!」老頭在我身后立刻大叫起來。

    我一整夜沒合眼,粒米未進(jìn)滴水沒沾,腦子里暈的天旋地轉(zhuǎn),不過我還是踉

    蹌著跑到了院子里,我不敢回頭,拼命地想按照昨天來的路跑回森林里去,可是

    剛跑到院子門口,眼前的一幕徹底讓我驚呆了。

    昨天明明是走過了河床,爬上來一個高地,才進(jìn)的小院。

    可是現(xiàn)在,院門外居然變成了一條奔騰怒吼的寬闊大河。

    這個小院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這條大河中岌岌可危的一個小島,四面八方都是奔

    騰洶涌的泛著泥漿的河水。

    最可怕的是,在我們這個已經(jīng)變成孤島的高地周圍,尤其是迎著水流方向的

    水邊,已經(jīng)堆積起將近四五十公分高的碎冰圍堤,那些臟呼呼的大小不一的冰塊

    橫七豎八地堆在我們的院子周圍,奔騰的河水里也滿是碎冰,在水里翻滾碰撞,

    發(fā)出轟隆隆的低鳴。

    「我cao!」我身后的樸老頭也驚呼了一聲。

    南成宰光著膀子,一邊提褲子一邊沖了出來,他里面根本什么都沒穿,直接

    在往自己身上套褲子,跨間一團(tuán)黑簇,居然挺直著讓一條讓人驚訝的大家伙,他

    都到院子里了,才慌手慌腳地把那浪蕩著的東西塞進(jìn)褲子里,往院外一看,眼前

    的景象讓他也愣住了。

    「昨天下了一整夜的雨,這是水庫今早開閘泄洪了!」樸老頭扶著小院的籬

    笆墻朝外面的河面張望。

    「這怎么辦?能回到岸上嗎?」南成宰費(fèi)了好半天的勁才把褲子系好,問樸

    老頭。

    「呦……你小子本錢可以呀!」樸老頭也注意到了南成宰暴露出來的東西。

    南成宰滿臉焦急,哪里有心情和他貧嘴,皺起眉頭看了看呆若木雞的我,又

    問樸老頭:「現(xiàn)在怎么辦?能不能回到岸上去?」

    樸老頭搖搖頭說:「每年七八月份左右都沒有這么大的水量,可能是昨天的

    臺風(fēng)影響的上游降雨量太大了吧,又趕上凌汛,水庫不泄洪就保不住了,我們電

    臺又出問題,不然一定有通知的。」

    「沒有船嗎?能不能游泳過去?」南成宰心中惦記著要去江界洲,看起來十

    分焦急。

    「原本有個筏子,不過昨天在這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見了?!箻憷项^指了指院外

    一處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急流的水面

    說。

    「水多深?能游過去吧?」南成宰甚至顧不得抽時間來理會兩手已經(jīng)自由的

    我。

    「游泳?……你仔細(xì)看水里?!箻憷项^指著奔騰咆哮的水面說。

    原來所謂的凌汛,就是指春季開江開河的時間里,冰水混合的河水,這時候

    的水不僅冰冷刺骨只有零度左右,而且水里都是大大小小的冰凌,別說人下去,

    就是隨便扔跟木頭下去,瞬間就會被巨大的水流沖力和冰塊的撞擊給擊碎。

    南成宰急的直跺腳。

    我知道他有多急切地想趕到江界洲去,但這就是命運(yùn)吧,他不得不被隔離在

    這個孤島上。

    他終于反應(yīng)過來,大步走到我身邊,扭起我的胳膊就是一個反手擒拿,我本

    就很虛弱,沒有任何反抗動作就被他重新反背著雙手用手銬重新銬了起來。

    這回他在手銬上又加了一條塑料綁扎帶。

    他把我推回房子的走廊里,帶著沮喪,惡狠狠地對我說:「西巴……被你這

    個蠢貨打亂了我的全部計劃!你就是個蠢貨!」

    「成宰哥怎么了?」小妍已經(jīng)穿好衣服,聽到了嘈雜聲,一臉惶恐地走出臥

    室。

    「我們被困住了,走不了了。」南成宰垂頭喪氣地說。

    小妍有些不可置信地趕緊跑出房子。

    「西巴……你耽誤了我的事,如果讓那個姓蔣的跑了,我一定會殺了你這個

    蠢貨加懦夫!」見到小妍跑遠(yuǎn)了,他惡狠狠地壓低聲音朝我吼。

    說著他突然回頭朝院子里張望了一下,外面小妍正在樸老頭的身邊在朝湍流

    的河水張望。

    「我也會殺了你老婆和那個老家伙!」他滿眼血絲地補(bǔ)充:「而且我還會在

    殺了你老婆之前cao了她的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