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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云孽海(同人續(xù)寫)第104章

    2022年7月24日

    第104章·一個也別辜負

    陳卓看著眼前的永明郡主,傾世的容顏少了幾分平日里的自信從容,隱約浮現(xiàn)出對未來的擔憂。

    “是啊……哪怕只是再強一點……也能讓我更加安心……”

    陳卓更加明白永明郡主,她比世人眼里的更加純粹。

    閉上雙目,陳卓開始感受著凌楚妃流淌進來的真元。

    僅僅手指搭著手腕,他們再沒有其他動作。

    讓彼此的真元交融著……

    ……

    ……

    隔壁院子的某間房屋之中。

    柳元正與一名白發(fā)白須老者安靜地對弈,屋內(nèi)只有燭火的燃燒聲,與偶爾的落子聲。

    他二人皆是天策府的神念境供奉,白發(fā)白須老者名喚張亦儒,修為更在柳元之上,看著七十多歲,仙風道骨,本在天都頤養(yǎng)天年,但這次張術(shù)玄入魔,朝廷怕凌楚妃人手不夠,便請出這位老者。

    “郡主已經(jīng)在里邊呆了將近一個時辰,張老,你說他倆到什么程度了?”

    一子落下,柳元突然問道。

    老者臉上并沒有什么情緒變化,不急不徐地落下一子。

    “你也老大不小了,還這么多舌頭,娃娃們的事隨他們便是?!?/br>
    柳元道:“我看呀,差不多了,這次南行結(jié)束,回到天都,估計陛下就會賜婚?!?/br>
    張亦儒略帶教訓地道:“多事!”

    “這可不是多事,陛下讓我們天策府聽令于郡主,但這位郡主娘娘在天都與陳院長膩了一個月還不夠,現(xiàn)在大半夜的無視我們這幾個老東西溜進男子的房間里,一呆就是一個時辰,我們還好,若是被外人知道,傳出去,必定有損郡主的名譽,這可不是白天呀?!?/br>
    張亦儒道:“我看啊,永明跟陳卓什么也沒做?!?/br>
    柳元略吃驚道:“年輕氣盛,孤男寡女,真能把持得住?”

    “我觀永明,她的圣潔氣息并未減少。”

    柳元自然明白張亦儒的意思,不由嘆道。

    “那陳卓還是男人嗎?郡主可是咱景國第一美人呀?!?/br>
    張亦儒輕嘆一聲,不知是嘆柳元的話,還是嘆自己與柳元的無聊,他再落一子,突然覺察到什么。

    “郡主回房了。”

    ……

    ……

    次日,凌楚妃身擔重任,早早便起,沒有昨夜的半分柔弱,又回歸到那個絕代風姿的景國第一美人。

    她來到城主府,玉龍山與梵音寺的人已經(jīng)在這議事,都對著江南輿圖議論著。

    凌楚妃畢竟是朝廷與無憂宮的統(tǒng)帥,眾人紛紛行禮。

    一夜過去,張術(shù)玄與邪道沒有半點消息,布置已經(jīng)安排下去,也沒有什么可以再議的。

    凌楚妃一向少言,看著眾人議論,覺得有些奇怪。

    玉龍山還可以理解,為何梵音寺卻也這般殷勤,早早便來議事。

    梵音寺位于與北羌接壤的河北道,與嶺南相隔萬里,這次聽說來了許多弟子,連年近六十的住持悟賢大師也趕來。

    空閑之余,凌楚妃向悟賢問道。

    “悟賢大師,可有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

    悟賢搖頭道:“并無發(fā)現(xiàn)?!?/br>
    “梵音寺遠在北方,大師不遠萬里前來嶺南,真是心念蒼生,慈悲為懷?!?/br>
    悟賢輕念佛號:“阿彌陀佛!”

    凌楚妃淡然一笑,隨后問道:“半年多前,我與覺心師兄在蟄龍谷有過一面之緣,怎么他未隨大師前來?”

    悟賢雙手合十道:“覺心也到了江南,只是外出探尋信息。”

    “哦!”

    凌楚妃輕輕點了點頭。

    ……

    ……

    神監(jiān)司的臨時辦事處內(nèi),沐穎放下手里的輿圖,若有所思。

    輿圖上畫的并不是江南道或者嶺南道,而是景國北方諸道,她那細長如蔥般的手指正輕點著圖上的一個地點。

    河北道,梵音寺。

    便在此時,進來一人,正是隨行僉事張牧。

    “掌司,查過了,嶺南的事一出,梵音寺住持悟賢便率領(lǐng)寺內(nèi)長老弟子趕來嶺南,寺內(nèi)高手幾乎傾巢而出,如今悟賢坐陣城內(nèi),其余長老或者杰出弟子帶隊在外探尋消息?!?/br>
    沐穎聽著張牧的話,喃喃自語。

    “傾巢……而出……”

    張牧道:“雖說佛門倡導慈悲為懷,普渡眾生,但梵音寺的反應確實過分反常。”

    沐穎道:“依我看,梵音寺必定掌握了某些我們不知道的情報。”

    “這點應該是確定的,還有,據(jù)探查,梵音寺外出的探子隊伍,有向晉陵集中的傾向。”

    沐穎聽罷,眼前一亮。

    “當真?”

    “雖然不明顯,但確實有那么點跡象?!?/br>
    ……

    ……

    陳卓這些天連日勞累,便起得晚了些,剛洗漱完畢,那個氣勢凌人的美人掌司便蓮步生風地走了進來。

    “沐姑娘,這么早來找我這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對于這個相貌與能力俱佳的女子,她的強橫總是讓陳卓有些無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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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也是如此,沐穎一進屋內(nèi)便一言不發(fā),只是美眸盯著陳卓,像是在看一件稀有之物。

    “沐姑娘,你為什么這般看著我?”

    陳卓被她看得心里發(fā)毛,再次問道。

    興許是看夠了,沐穎往椅子上一坐,問道。

    “昨日你為何說晉陵更重要?”

    陳卓道:“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感覺如此?!?/br>
    “感覺?!”沐穎細念著這兩字,“其實沒準你是對的?!?/br>
    “為什么?”

    沐穎略帶調(diào)戲地道:“我也只是感覺?!?/br>
    陳卓聽出其中的戲謔之意,輕嘆一聲,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沐穎看著陳卓的樣子,不由淡然一笑,像是打了勝仗一樣,有些情報還不能透露給陳卓,稍微想了一下,換了一種說辭。

    “好吧,我跟你說,據(jù)我的探子回報,在晉陵附近疑似有邪道的蹤影。”

    陳卓一聽,驀地站起。

    “那我們快點通知其他人,去晉陵做好準備?!?/br>
    沐穎搖了搖頭。

    “只是疑似而已,還不能把郡主辛苦布置的防御轉(zhuǎn)移至別處?!?/br>
    “可是……若張術(shù)玄的目標真是晉陵,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br>
    沐穎道:“所以我便來問你呀,你為何有那種感覺?”

    “因為我隱隱覺得這次張術(shù)玄入魔就是邪道所為,上次黑雪事件極可能與現(xiàn)在的事有關(guān)聯(lián),我甚至懷疑張術(shù)玄就是他們所說的魔主,黑雪的路線便是魔主的路線。”

    沐穎聽罷,深思片刻,喃喃道。

    “張術(shù)玄乃是八十年來的首位承天境,這些邪道如何能左右他的移動路線?!?/br>
    陳卓搖搖頭。

    沐穎手指輕輕地敲著桌子,思考著陳卓話語的分量。

    她剛才說邪道出現(xiàn)在晉陵附近是隨口說的,如今她卻希望邪道真的出現(xiàn)在那里,那樣的話便極有可能印證陳卓的話。

    “你的話雖說有一定的邏輯,但以邪道迎接魔主這個理由改變已經(jīng)部署的防御重心,顯然還不夠?!?/br>
    陳卓道:“你剛才不是說邪道出現(xiàn)在晉陵附近嗎?”

    “并沒有,我只是哄你的?!?/br>
    “唉,沐姑娘,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能不能別這樣開玩笑?!?/br>
    沐穎笑道:“就因為是非常時期,過分壓抑反而不美?!?/br>
    “好吧,反正也習慣沐掌司這樣,每次我回房都特別注意一下床上有沒有人?!?/br>
    沐穎道:“怎么,許久沒睡你的床,想念本掌司的體香啦?”

    陳卓本想嘴上搬回點顏面,沒想到嘴上的功夫完全不是這位精明美人的對手。

    無奈之下,只得使用逃遁之術(shù)。

    “我……我們?nèi)プh事堂看看有沒有什么消息吧。”

    “我剛從那過來?!?/br>
    陳卓慌張道:“那我們出城去查看一下?!?/br>
    沐穎看著陳卓的樣子,笑盈盈地枕著雙手趴在桌上。

    “哎,我問你呀,你這一個月在天都,天天跟郡主孤男寡女地呆在一個房間里,都做了些什么?”

    萬沒想到這美人掌司會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陳卓的臉一下子紅了個半透,趕緊解釋。

    “我……我跟郡主沒什么,只是……只是都剛剛通玄,便相互切磋交流?!?/br>
    沐穎陰陽怪氣地道:“切磋交流?真的?”

    “我可以發(fā)誓?!?/br>
    聽到此話,沐穎精致的面吞滑過一絲難以致信的表情,隨后消失,換成一種憂慮。

    她不經(jīng)意且難以發(fā)現(xiàn)地嘆了一息,坐起高挑纖細的身子,似乎若有所思。

    陳卓看不出她什么意思,以為她不相信。

    “我說的是真的?!?/br>
    沐穎沒有不信,反而話題一轉(zhuǎn)。

    “朝廷的郡主娘娘,江南的黃大小姐,還有你的漂亮師姐,你打算如何抉擇?”

    “我……我不知道……”

    沐穎認真道:“你的一句不知道可能就辜負一個女孩?!?/br>
    “所以我才不敢選擇,生怕辜負……。”

    “那就一個也別辜負?!?/br>
    聽到此話,陳卓愣了一下,他雙目盯著沐穎,看美人的面吞,那是一種很認真的神態(tài)。

    “你是前天玄宮的少宮主,天玄書院的名譽院長,天離劍的主人,更重要的是,你是一個男人,你懂嗎?”

    “我……她們……她們都很好……”

    “既然都很好,那你還猶豫什么,難道你還想重現(xiàn)何薇薇的悲劇嗎?”

    聽到何薇薇,陳卓想到自己念念不忘卻又不知道如何面對的美麗師姐,他一聲嘆息,過往的回憶涌入腦海里。

    無論是煙花下的許諾……

    “以后再也不丟下你一個人了……”

    抑或是船艙中的沉淪……

    “啊呃啊……啊呃呃……”

    “不要管我,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特別是那一夜周珣與何薇薇纏綿的情景,完全揮之不去。

    沐穎知道陳卓

    此時所想,正經(jīng)說道。

    “有時候,你可以自私一點?!?/br>
    陳卓回過神來,問道:“自私一點?沐姑娘是覺得我不該來嶺南嗎?”

    沐穎搖頭道:“我不知道,只是提醒你,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這兩句話有時只會讓人失去更多?!?/br>
    陳卓望著沐穎,沐穎也望著他,從她的眼眸里,陳卓看到了一種堅毅。

    沐穎繼續(xù)道:“我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堅持什么,又應該遠離什么,放棄什么,這是我人生的信念。”

    陳卓聽著,消化著沐穎的話。

    兩人便這般望著,沒有再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沐穎站起身來,對陳卓道。

    “好了,你也不要多想。”頓了頓,“晉陵的情況我會多派人去打探,希望你的感覺不要是對的。”

    說完徑自離開了屋子,空留陳卓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