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該
活該
到了電梯口,剛消停一會兒的人又鬧上了,死活不愿意上樓,又說頭暈想吐,又說雙腿無力。 她總是千百種法子讓人抓狂。 “姚藍嵐,最后一次問你,上不上去?!?/br> 被點名的小姑娘睜著精致的眉眼,苦大仇深唬他:“姚謹中,最后一次回答你,我不。” 第一次被她沒大沒小地直呼其名,姚謹中沉著臉想,如果現(xiàn)在揍她,從哪里下手合適。 “不然,我給你一個賠禮道歉的機會,你背我,走樓梯。”她故意刁難,眼里全是挑釁。 “我道什么歉?!蹦腥吮粴獾酶蝺禾?,面上卻笑得云淡風輕,他是殺人放火了,還是jianyin擄掠了?真是給她慣的,蹬鼻子上臉了。 簡簡單單幾個字又燃起了某人的炸點,鉚足了勁對他一頓拳打腳踢,好半天才稍稍解了氣,瞪著他不罷休:“你不肯!”連遷就都不再了嗎。 委委屈屈的一句指控,卻率先紅了女孩的眼眶。姚謹中看著她,心里的第一想法是,活該。 算起來他們之間,對峙,爭論,耍賴,得意,他從沒有贏過,一敗涂地。 衣衫不整的男人轉(zhuǎn)過身,半跪蹲下,“上來?!?/br> 半晌過去,寬闊的后脊覆上少女的溫度,手臂繞過脖頸,雙腿自動分開至男人的腰際兩側(cè),姚謹中雙手空我成拳,穿過女孩的兩腿之間,手腕扣在腿上,是最標準的禮貌手。 他們唯一肌膚相貼的就是男人手腕與女孩腿根的交錯處,藍嵐覺得自己一定是敏感體制,手腕的脈搏跳動太過清晰,區(qū)別于腿根處的細膩,她能數(shù)出每一分鐘的頻次,隱秘又yin靡。 她喜歡和姚謹中創(chuàng)造一些無意間的小秘密,獨一無二,唯她知曉。 璞水府邸清一色的奢華小高層,他習慣遺世獨立,選擇了頂樓,這會兒倒成了蜇人的負擔。 那句活該,是罵自己,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對。狠不下心,避無可避,卻又暗藏貪念,私心饜足。她恨他也對。 姚謹中,你活該,現(xiàn)在這一團亂都因你的懦弱無能而起。 樓梯間的聲控燈在男人穩(wěn)健的腳步里層層點亮,盤旋而上,十八層,宛若通往地獄的路。 男人的長腿步伐大,三步并作兩步地走,她乖乖趴在,胸前的渾圓擠壓碰撞,揮去腦海里的不自覺,姚謹中沉著氣越走越快,比起累,她無意的身體細節(jié)更折磨人。 嬌氣的女孩纏不住顛簸,無力的手臂微弱垂著,連帶著整個身子都緩緩下滑。 男人停下腳步,握拳的雙手輕輕一提,軟綿無力的嬌軀在背脊一顫,酥胸碾磨肌理,突如其來的觸感讓兩人都為之一愣。 “嚶……”嬌媚的呻吟,在靜謐的空間里尤為清晰。 少女的呼吸噴灑在男人敏感的耳后,唇瓣似有若無地點觸,酥麻快意滲進骨子里,像是一只偷溜進心底的小貓,趕不走又忍不住逗。 快到了,姚謹中看了一眼樓層數(shù)字,天真的釋然,這份煎熬快受完了。 身上的小妖精仿佛猜到了他的心思,嘴角微微勾起,雙瞳剪水,摻雜幾絲醉意,笑得好滿足。 今夜的折磨,才剛剛開始。 終于是到了。 公寓門口早就沒了人影,三兩袋食材,她的書包,他的公文包相依相偎靠在門邊。 姚謹中沒工夫去顧慮其他,一個姚藍嵐就夠他焦頭爛額了。 將書包和她一股腦都丟在沙發(fā)上,酒至微醺的女孩,神思或許清明,可渾身凌亂實在不雅。 他也好不到哪里去,這一番周折,兩人都筋疲力竭,倦意上臉。 泡了蜂蜜水,端到她面前,方才鬧著說頭暈,辨不出真假,只能信以為真。 姚藍嵐呆愣看著他遞來的水,不接也不開口。 蜂蜜,是他們一起去超市買的嗎? 故地重現(xiàn),還未散盡的傷心無預兆的折返襲來。 一對璧人從電梯口走出來的畫面又一次浮上腦海,他們倒是沒牽手,大約是手上不得空,不然說不定是摟抱著回家的。 原先還想不明白他為什么會搬出去,這會兒醍醐灌頂,迎刃而解。玩什么金屋藏嬌,夠別致的啊,她這個meimei真是不知好歹,擋著他們的水乳相交了。 自己一下課就跑來,傻乎乎地等了個把小時,原來他們攜手逛超市,相伴回家,烹飪一頓燭光晚餐羅曼蒂克一回。 還有酒,男女歡情最不能少了酒,說不準酒意上頭,近水樓臺直接…… 姚藍嵐不敢想下去了,那個畫面的女主角從來都是自己,現(xiàn)在被人捷足先登,嫉妒和恨意快人一步涌出來。 即便是這樣,他也沒有任何解釋,只當她是鬧小孩子脾氣,他的解決方案就是冷著,屢試不爽。 是啊,在姚謹中眼里,她永遠都只是個孩子,固有思維,根深蒂固。 姚藍嵐眼里閃著不罷休的光,她會讓他知道,不再是他記憶中的乳臭未干,她長大了,任何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