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不行

    林幾木沿著院子轉圈，老家的房子的墻上異常的精彩，她記得小時候她和林幾朵會用碎磚頭在上面寫字，畫一些歪鼻子歪嘴的公主，寫一些帶著錯別字的小學生背的詩詞。高中的時候老家翻新過一遍墻，那些痕跡都沒有了?，F在上面都是皸裂的墻皮碎屑和黑腳印。

    墻是在什么時候翻新的呢，好像就是在林有鳳從城里回來的那段時間，整個家都翻了一個樣子。她打記事起林有鳳就不在家里，所有人都說她外出打工了，可林幾木心里清楚，她就是不想面對她這個拖油瓶，看見她就想起來當初騙她的男人。

    幾年不見人影，林有鳳從城里回來的時候林幾木已經不記得有她這個mama了。

    “你別怨你媽，她這么多年也不容易?！边@是外婆跟她說的話。

    外婆上了年紀了，是躺在床上跟她說的話。她的臉上爬滿的皺紋讓林幾木覺得像她眼前這面墻皮斑駁的墻。她講的是老家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人上年紀后開始掉牙，她說話的聲音參雜著呼吸聲，從嘴里溜出來的渾濁的空氣的震動的聲音讓林幾木聽不太清楚她說了什么。

    她問她在學校過得怎么樣？

    “挺好的，你不用擔心?！绷謳啄臼沁@么回答的。

    “要好好學習啊，老林家就沒出過幾個大學生，你以后要有出息的?！蓖馄盼罩氖终f。

    林幾木摸她的手，感覺在摸蒼老的樹皮。老年人似乎淚腺比較脆弱，眼眶一直是有點濕潤的，以至于林幾木分不清外婆是真的動心得流淚了，還是平常就是這樣。

    里屋里傳來親戚鄰居聊天的聲音，講話像吆喝一樣。林幾木一時不知道該往哪走，她站在院子里，拿出手機，發(fā)現連信號都是斷斷續(xù)續(xù)的3G信號，轉了半天轉出來一條顧姐的消息。

    “晚上有單子你做不做？”

    她記得她之前和顧姐說過她不干了。但在顧姐眼里可能只是鬧脾氣的氣話。林幾木回都懶得回，直接刪除了顧姐的微信。想了想把通訊錄往下滑，打開名字是X的人的聊天記錄，上下掃了一眼，之后刪除了聯系人。

    林幾木在老家沒有呆上兩天就回了學校。國慶假期許可似乎住到了老劉家，而謝琪估計也回家了。所以這幾天就她一個人呆在宿舍。不過導員連假期都不放過她，一個勁兒地催她交期中作業(yè)，所以她也沒有太無聊。對著電腦畫了好幾版稿子，最后挑了最滿意的一版發(fā)給導員。

    謝琪和許可是在假期的最后一天回的宿舍，林幾木聽到行李箱滾動的聲音從床上抬起頭來，看到是許可驚訝地叫了一聲：“還知道回來，以為你住到金主家里去了?！?/br>
    “住個屁?！痹S可反駁道，“過兩天校招了，我也要忙起來了?！按蠹叶际锹斆魅耍捞煜聸]有免費的午餐，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須付出什么。以色侍人可以獲取利益，但卻不是長久的生存之計。

    “你呢？你不是最近傍上一個？”許可問她。

    “別說了?！绷謳啄緭u了搖頭，“那是個變態(tài)。”

    “什么意思？”許可聽到變態(tài)提起了興趣。

    “他從來都沒有和我做過?！绷謳啄净卮?，“就是......你知道吧，他好像喜歡玩sm？”林幾木說這句話的時候瞟了眼上鋪的謝琪，她的遮光簾蓋著，人在里面卻不知道在干什么，

    “哦，這樣啊?！痹S可有點不以為意，“老劉也是這樣，這些上了年紀的，性能力不太行，就喜歡出法子折騰女人?！?/br>
    林幾木聽到這話“噗”的笑了出來，“他好像也沒有上了年紀吧，我感覺他也就比我大個一兩歲?！?/br>
    “這么?。俊痹S可有點驚訝。

    “是啊?！绷謳啄军c點頭。

    “二十多歲的男人？”

    “差不多吧，應該沒到三十，也就二十五六的樣子?！绷謳啄鞠肓讼牖卮鹫f。

    “那不應該啊?！痹S可皺了皺眉頭，隨即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說，“他該不是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