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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霍以寧又重新燒起來。她不想打擾霍懷安休息,自己強撐著起床找了袋退燒沖劑喝。 霍懷安沒睡,正在和林裁聊天,順嘴提到了霍以寧和沈嵊冷戰(zhàn)的事。林裁非常訝異,她眼中的霍以寧是個天下獨一無二的小甜甜,整一個話嘮的人還能和別人冷戰(zhàn)她是沒想到的。 “唉。”霍懷安唉聲嘆氣。 語音電話里,林裁聽霍懷安嘮叨這點事都聽困了,但還是要安慰他:“別想了,這事你也做不了主?!?/br> “主要是……就莫名其妙的,這倆人停電之前那天就有點奇怪,我也沒多想,然后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后我姐就開始發(fā)燒了。” 雖然是一胎所出的親姐弟,可男女有別,霍以寧有些心里話就算分享給塑料小姐妹也不會分享給霍懷安。 霍懷安明顯也不懂女孩子的那點彎彎繞繞,蒙在鼓里還替霍以寧擔憂,林裁真是為這個小傻瓜掬一把辛酸淚。 小傻瓜還毫無感知地開腦洞:“我姐不能是讓什么東西沖撞到了吧?” 林裁:……? 很不想承認但自己男朋友有時候真的好弱智。 林裁不忍心讓傻白甜繼續(xù)苦惱,況且那兩位也是她多年發(fā)小,沒有看著發(fā)小痛苦自己甜蜜的這個道理?;魬寻惨侨柋囟ㄊ裁炊紗柌怀鰜?,輪也該輪到林裁出馬了。 “明天我去你家和你姐聊天,沒事的?!?/br> 霍懷安不太肯定:“我姐都不和我說,還能和你說?” 林裁失去了和他對話的欲望。 這世界上最無聊的事情莫過于雞同鴨講和對牛彈琴。 林裁無力吐槽,不想和他解釋太多,敷衍地順應(yīng)道:“萬一呢?” “哦……”霍懷安有點明白過來了,畢竟人家兩個是閨中密友,有些話還是要和閨蜜說的。 就好像女生結(jié)伴上廁所那樣,是一種他不能理解但她們習(xí)以為常的行為。 * 林裁說和霍以寧聊天的這件事,霍懷安以為是第二天。結(jié)果林裁聊起最近行程,她要和她母親出國去參加個什么拍賣會,一來一回可能要一周左右。 霍懷安算了下,如果他姐真的是因為沖撞了什么才高燒不退,那等到林裁回來,他姐會不會燒成傻子? 想象著爸爸mama回來發(fā)現(xiàn)他姐連人都不認咬著手指頭流口水,宛如一位三歲小朋友的畫面?;魬寻矆孕诺綍r候他姐有多傻他媽就會給他打成多傻。 jiejie傻了他可以養(yǎng)她!但是他不想?。?/br> 霍懷安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發(fā)條微信問林裁,是不是應(yīng)該給霍以寧做場法事。 林裁收到消息,先是回了一串問號,然后又是一串省略號,最后截圖發(fā)給了霍以寧。 順帶她也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豬的仙女:我感覺你要不還是給自己做場法事看看是不是讓什么玩意給腦子偷走了吧?】 霍懷安賊委屈。 【H市池昌旭:為啥又罵我。[委屈.JPG]】 【豬的仙女:你不如給她叫個上門靜點。】 【H市池昌旭:哦……】 林裁的建議很有用,不過她不知道的一點也是霍懷安的優(yōu)勢——霍以寧怕打針。 有多怕呢? 如果她知道霍懷安先斬后奏給她叫了上門靜點服務(wù),估計在扎針以前會先給他的頭擰下來。 這個方案放平時不可行,可現(xiàn)在霍以寧吃藥已經(jīng)無效了,再不打針很容易燒出肺感染什么的,到時候糟的就不是一針兩針的罪了。 他沒辦法不代表隔壁狗東西沒辦法。 家用醫(yī)藥箱里的確有上門靜點的名片,霍懷安按照上面印刷的微信號加上對方,一番對霍以寧藥物過敏史的交流后,那邊很快給出了藥方并約定第二天下午來給霍以寧打針。 霍以寧下午昏昏沉沉被叫起來時,客廳里霍懷安和一位不認識的阿姨正排排坐等待她。 她看到陌生人本能地打量了一下四周,不看還好,一看就發(fā)現(xiàn)端倪了。 吊瓶?棉簽?碘酒?還有膠布? 這是……要干啥? 我淦,容嬤嬤扎紫薇的陣仗也不過如此吧? 這應(yīng)該不是來扎那個看起來就健康的狗東西的吧? 那是扎誰? 不會吧?沒人通知她要打針?。?/br> 霍以寧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下,是她掙扎的內(nèi)心。一左一右的肩膀上已經(jīng)冒出了兩個小怪物,一個白翅膀的小天使,一個黑翅膀的小惡魔。 惡魔說:“小霍,跑吧?!?/br> 天使說:“寧寶快跑!” 霍以寧說:“好的!” 逃跑行動還沒邁出第一只腳就被武力鎮(zhèn)壓。 “霍懷安你撒手撒手求求了我不想打針!” 霍懷安一聲不吭地握住她左手遞出去,阿姨手腳麻利地給她系上止血帶,手背上青色的血管鼓起,細細的銀白色小針“呲溜”地扎進去。 霍以寧還沒來得及呲牙咧嘴,就結(jié)束了。 給她扎針的阿姨和藹地笑笑:“疼嗎?不疼吧。” “不、不疼……” “嗯,明天還是這個時間來可以吧?” 霍以寧:“?。俊?/br> 霍懷安忙道:“可以可以,您這個時間來就行?!?/br> 阿姨點頭,麻利地收拾好東西告辭。 霍以寧扎著吊瓶,惡狠狠地看向霍懷安:“你滿意了?” 霍懷安嬉皮笑臉:“可好啦?!?/br> 手現(xiàn)在不方便,霍以寧氣得牙根癢癢:“待會再跟你算賬?!?/br> 藥力作用下,才睡醒的霍以寧有點困。她也不想玩手機,靠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拽著霍懷安和她聊天。 “等我病好了咱倆去迪士尼玩吧?” 霍懷安道:“好啊,裁裁好像也想去,到時候咱們仨去唄?!?/br> 霍以寧道:“我才不當你倆電燈泡?!?/br> 霍懷安癱在沙發(fā)上看微信,想了想道:“萬一到時候你和沈嵊和好了,就咱們四個一起了唄?!?/br> “我倆也沒吵架?!被粢詫幈犻_眼,神情有些落寞:“只是發(fā)生了一些我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的事情,所以暫時不想面對?!?/br> 霍懷安問:“我有這個榮幸和你分享這件事嗎?” “以后吧,現(xiàn)在我一想這件事就覺得頭疼?!?/br> * 打了三天點滴,霍以寧痊愈。 就是和沈嵊沒聯(lián)系,原本那條她走兩步就能和他見面的距離,好像忽然也變得很長。 霍以寧很難形容自己的心情。 其實沈嵊有給她發(fā)微信,他出門的時候問她有沒有想吃的,還問她身體好沒好,又說她大姨媽快來了讓她自己注意計算日子,肚子疼別忘了吃藥。 是她沒回。她不知道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