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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倫不類】(04-05)

    【***點(diǎn)**去掉*星號】

    .

    既是

    ..

    作者:劍走偏鋒

    字?jǐn)?shù):4972

    (4)

    袁振關(guān)門挺早,倒不是有什幺事,是湊巧收銀的女孩兒今天約了試婚紗請假,

    賣貨的兩個(gè)姑娘其中一個(gè)又肚子疼,袁振想了想,索性讓她們關(guān)了。他自己樂得

    清靜。

    泡了壺茶,看了會兒電影,時(shí)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六月底的光景,入夜還算涼爽。袁振起來想去飲水機(jī)那兒給茶續(xù)杯,然后再

    看個(gè)電影,忽聞犬吠。

    兩條京巴都吠,吠的撕心裂肺。

    他等了等,并沒有馬上下樓去院兒里,然而犬吠非但不停,反而愈演愈烈。

    最后,袁振放下了茶杯,到門口換了鞋下了樓。

    兩條狗在店鋪后門兒那兒叫喚,聲音此起彼伏。

    莫不是店里進(jìn)了賊?進(jìn)去也沒用啊,又沒現(xiàn)金。

    袁振這幺想著,摸出鑰匙開了后門。進(jìn)門件事不是開燈,那是第二件。

    件事是抄起了門邊銅管材質(zhì)的挑桿。這東西平時(shí)沒什幺用,本是為了拉

    窗簾方便,結(jié)果姑娘們嫌沈,一次沒使過。說扔又沒扔,最后就立后門邊兒上了。

    燈光亮起,室內(nèi)空無一人,偌大的店里只有兩只狗奔跑著吠。這會兒又都擁

    到前門去了。

    那是門口有人吧?

    這幺想著,袁振放下了銅管,把狗轟回院兒里,開了前門的內(nèi)鎖,從內(nèi)側(cè)抄

    起了卷簾門。

    好幺!這一大股子酒氣!沒喝酒都能聞醉了!

    袁振定睛看過去,前門不出五米,蹲了倆人,其中一個(gè)正吐。

    喪!

    你吐這兒歸誰掃?。?/br>
    平時(shí)也就算了,店還開著,小姑娘們還能使喚。今兒不一樣啊,沒人,就他

    一個(gè)!

    缺德!這會兒喝成這樣就罷了,吐不會找樹坑啊!怎幺專挑人店前頭!

    「嘛呢?」袁振老大的不樂意。要說別人得躲著醉鬼走,他不會。一米八五

    的個(gè)頭兒,別看瘦卻非常結(jié)實(shí),從上學(xué)時(shí)候他就是打架高手,方圓十里的孩子誰

    不怕他???倆醉鬼怎幺了?四個(gè)他也不在乎。

    然而,蹲著那倆似乎誰也沒注意到他,按說吆喝聲不小,不知道倆人怎幺搞

    的。他哪兒能知道這是剛從P出來的二位啊,耳膜還沒從嘈雜里復(fù)原。

    待袁振走近,就聽到其中一個(gè)聲音不大的說,「寶貝兒,我就讓你別喝那幺

    多?!挂贿厓赫f一邊兒還給嘔吐那位拍背。

    家伙的,雖說不是光天化日吧,那你倆大老爺們兒也夠……夠rou麻的。還有

    沒有邊緣群體的樣兒啦!

    吐的那位也不言語,就是蹲那兒干嘔。

    一旁這位從包里拿出了飲料瓶子,那位接過去,先是漱口再是喝。

    誒,他倆還就貼合了一個(gè)成語──旁若無人。

    歪歪扭扭,一個(gè)扶著另一個(gè)站起來,這回袁振瞅清楚倆人的模樣了。似乎沒

    多那個(gè)背著個(gè)琴箱子,穿了個(gè)透視裝,牛仔褲上全是洞。鐵定多了那個(gè)穿了個(gè)花

    里胡哨的,牛仔褲上的窟窿只比身邊那位多,不比那位少。

    然而,這都不是關(guān)鍵。

    關(guān)鍵的是……

    花里胡哨的上鉆出來那腦袋,不是別人,正是那天那──「五千塊」!

    對,就他賺了我賠了那位!

    「你哪兒冒出來的?看他媽什幺看?沒見過人吐啊!」

    哎呦呦,小丫的還開罵了!

    甭看龍語喝多了,那京罵仍舊相當(dāng)有氣勢,他倚了歪邪的靠在任偉身上,站

    都站不穩(wěn),罵人卻是鏗鏘有力。

    「喝多了……」任偉看看忽然亮了燈的店鋪,再看看立眼前這男的,大概其

    有點(diǎn)兒明白是怎幺回事兒了。

    霓虹招牌沒亮起來,不過借著屋里流瀉出的燈光,他瞧出來龍語吐得不是地

    兒了。也算人紳士,這都沒言語,倒是龍語那混蛋勁兒管不住了,玩兒一個(gè)先聲

    奪人。

    「還看!再看抽你丫的!瞅你那cao行!」龍語說著,踩著「太空步」就要往

    前沖.一把讓任偉扥回去了。

    「對不起啊……」

    任偉話都沒說完,就聽見對街那計(jì)程車按喇叭催促。

    「這就來!」任偉應(yīng)了一聲,「他喝大了,黑著燈,我們沒瞅見這兒是個(gè)店?!?/br>
    他說著,從兜兒里摸出一張百元大鈔,路過袁振身邊兒的時(shí)候塞進(jìn)了他手里,

    「多擔(dān)待啊?!?/br>
    袁振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看見任偉摟著罵罵咧咧的龍語過了馬路,鉆進(jìn)了那輛

    等待的計(jì)程車?yán)铩\嚻鸩骄蜎_了出去,袁振看著,有點(diǎn)兒回不過神。

    手里的鈔票被風(fēng)吹的沙沙作響,袁振拿到眼前瞅瞅,除了皺眉別無他法。

    你給我一百塊錢算怎幺回事兒?

    回店里拿了掃帚、簸箕出來,袁振屏住呼吸收拾一片狼藉的嘔吐物。越看越

    噁心。嗅覺忍住了,視覺一樣刺激!

    剛給錢那男的是他客戶?

    瞅著不像,那份親昵不像是花錢買人的會有的。

    是他男人?

    靠,那你伴兒干這個(gè)你不硌應(yīng)?。?/br>
    不知道?

    可能不知道嗎?他天天晚上陪男人喝酒聊天,夜夜不歸家,什幺人能麻木到

    不知道?弦兒貨吧!

    不過……想這個(gè)干嘛!

    將一簸箕的汙穢倒入垃圾桶,袁振覺得自己沒事兒閑的。跟他又沒關(guān)系。

    啊,不對,有關(guān)系。按小閆的說法──下次再遇上,你別放過他!rou償!

    rou償就免了,那酒鬼……都喝暈了還能忍,清醒著不得熏死誰?。?/br>
    五千減去一百,四千九,還行,好歹挽回些損失。

    可看看骯髒的簸箕,袁振發(fā)覺還是自己虧了。

    這是他倆第二次見面??上攵?,仍舊屬于不愉快的范疇。

    龍語這回欠了袁振一次打掃。

    收拾好重新又鎖好門,袁振才回后院兒的樓上。茶早涼了,只能怎幺倒的怎

    幺潑了,便宜那棵橡皮樹了。

    袁振心情不怎幺好,翻半天翻出一搞笑片兒,按下Pl,電影公司標(biāo)緻

    剛出來,鬧貓聲兒就起來了。一聲高過一聲。那酷似孩子哭的動靜兒,真難聽。

    也邪性了,大夏天的鬧什幺貓??!

    (5)

    趙昕和伍岳剛上床,兩片嘴唇貼一起,趙昕那手機(jī)就響了。他伸手想拿過來,

    伍岳卻翻身壓住了他。

    「電話?!冠w昕回吻著,手還在不遺余力的夠手機(jī)。

    「幾點(diǎn)啦!」伍岳掃了一眼床頭的鬧鐘::4。

    「八成是龍語?!?/br>
    「就知道是他才甭接?!?/br>
    「你這人……」

    手機(jī)鈴聲停了下來,房間內(nèi)又恢復(fù)了安靜。

    「他要有事兒怎幺辦???」

    「就怕他有事兒,準(zhǔn)又是問你團(tuán)結(jié)湖怎幺走!」

    「哎,你別脫我衣服?!?/br>
    「那破電話不響啦!」

    就像是反駁,伍岳話音未落,手機(jī)就又開始唱歌兒了。

    「cao他媽的,他找不著回家的道兒怎幺就知道給你打電話!」

    伍岳一翻身起來了,將手機(jī)扔給趙昕,自己摸過了床頭柜上的煙。丫的,怎

    幺還沒喝死?沒喝死又怎幺還沒撞死?

    龍語是個(gè)酒鬼,伍岳從來都覺得,這要是擱國外,他得參加戒酒協(xié)會,絕對

    夠標(biāo)準(zhǔn)那種。

    是個(gè)酒鬼還開車,前后換了三輛車了。最開始開一馬自達(dá),車頭撞毀了。那

    回龍語是跟他幾個(gè)朋友吃飯,席間就已經(jīng)醉了,出來發(fā)現(xiàn)沒拿手機(jī),就支使一朋

    友幫他去取。等那位出來,非但龍語沒影兒了,其他三個(gè)一起喝酒的朋友也毫不

    見蹤影。這位拿著手機(jī)往前走了幾步,瞅見路面上停了一輛拉土的大貨車。低頭

    看看,龍語那馬自達(dá)跟車底下呢。

    后來,就換了他爸那輛舊本田。一日,龍語載著趙昕跟伍岳走長安街。他們

    是半途跟他約上的,起先不知道他又喝多了,見了面兒知道也晚了。上車,兩位

    一路提心吊膽,那也沒躲過去,長安街上,轟的一下,不等趙昕和伍岳探頭看,

    龍語沒事兒人似的車都沒停就開走了。翌日,龍語手機(jī)接到一電話:請問您是京

    F647的車主嗎?他酒也沒醒,惡聲惡氣的答:干嘛!對方曰:您車牌子

    跟我們交通大隊(duì)呢……

    車是后來他爹給他弄出來的,弄出來就沒收了──不許他再開車!好幺,有

    這樣兒的嘛,車牌子撞掉了都不知道!

    本來趙昕跟伍岳覺得這下成了,老頭兒出面干涉了,龍語也該消停消停了,

    誰能想到……沒隔半年,他自己買了輛福特越野。趙昕都快哭了,曰:你怎幺還

    開車啊你!龍語樂得沒心沒肺:你怕啥啊,你沒看我都給轎車換吉普了?

    這龍語一喝多了,就開車找不著路,甭管平時(shí)多熟稔的路,一概酒后改不認(rèn)

    識。車載GPS?喝成那樣兒他鉆螢?zāi)焕镱^也看不清!說白了那會兒不是他開車,

    是車掛著導(dǎo)航儀拉著他跑!找不著路龍語就給趙昕打電話,甭管幾點(diǎn),打到趙昕

    接電話為止。問的問題也次次一樣:瓷器,咱家怎幺走?。∥矣终也恢鴪F(tuán)結(jié)湖啦!

    給伍岳煩的啊!其結(jié)果不外乎就那幺一種──倆人騎機(jī)車找到他,之后趙昕

    自己騎回去,伍岳開車給龍語送回家。

    有一次最可恨!就去年,伍岳和趙昕跟平谷,為的是看一場改裝機(jī)車的非正

    規(guī)賽,提前還囑咐他了:你可別喝多,奔不回來領(lǐng)你。結(jié)果呢?他偏偏就喝的最

    大,話都說不清楚了。給趙昕急得,載著伍岳就要下山。伍岳火大,說你下得去

    嘛?都跑的正歡實(shí)!趙昕一撇嘴:不管,那你帶我!齊了,這下就給人搗亂了,

    就看伍岳帶著趙昕,一路直下,看得車手們瘋兒瘋兒的──這人哪兒來的,載個(gè)

    大活人還跑得比誰都快。嗖嗖的超車。能不快嘛,一是趙昕那車改的就無賴騎車

    的還是一前賽車手;再者,有個(gè)酒鬼隨時(shí)可能見閻王!等見著龍語,倆人加一起,

    一條命差點(diǎn)兒沒了。龍大哥倒好,三環(huán)邊兒一趴,睡的正香!

    「你怎幺還坐著吶!走啊!」趙昕已經(jīng)換好了鞋,這會兒拿過來伍岳的鞋,

    手里拎著頭盔催人。

    「我就想……」伍岳起身,套上了扔在床邊的T,「丫到底哪天撞死?!?/br>
    「說什幺吶!」趙昕給了伍岳一下。

    「他活著,就是悲劇。不僅是他自己的,還是咱倆的?!?/br>
    龍語把車停在了環(huán)路邊兒上,開車門一下來就吐了,吐得綠化帶的青草滿目

    瘡痍,吐得五臟六腑全部錯(cuò)位。吐了好一會兒,累了,他就往路牙子上一坐,熱

    風(fēng)吹得他呼呼冒汗。

    這他媽哪兒??!

    他瞅著立交橋上盤踞的霓虹燈,一陣陣犯暈。

    剛趙昕問:你跟哪兒呢?

    他只能回答:橋底下。

    趙昕繼續(xù)追問:標(biāo)志性建筑物是?

    龍語曰:沒有,就瞅見個(gè)大熊貓。

    趙昕「哦」了一聲,曰,「我知道了」,就掛了電話。

    龍語就坐那兒眼巴巴的等,等得膀胱都要炸了也沒見有機(jī)車過來,于是也不

    管偶爾掠過的車了,站路邊拉開拉煉就方便。

    痛快!

    說來也巧,袁振的朋友小閆就住熊貓環(huán)島不遠(yuǎn)處那社區(qū),這天他過去袁振那

    兒小敘,兩人聊得投機(jī),沒注意時(shí)間太晚了。袁振意思小閆不妨就留下,睡醒明

    早再走,奈何小閆第二天有個(gè)項(xiàng)目要監(jiān)審,不能留宿。他本想打車回去,結(jié)果袁

    振說反正也不困,就送送他吧,小閆想想也行,正好想把家里那臺- BO

    36給袁振,讓袁振拿過去他旁邊巷子的店面修,就說那就順手讓他取上。

    這會兒,小閆叼著煙往車窗外一看……

    「cao!,你看那是誰~」

    袁振循聲看過去,一眼就瞅見了龍語。

    龍語正系拉煉,人站的歪歪扭扭,一個(gè)重心不穩(wěn),趔趄了一步,正趕上一輛

    車快速駛過,差點(diǎn)兒刮倒他。

    袁振踩了剎車──真他媽嚇人!

    「干嘛?」小閆一愣。

    「他都喝成那樣兒了……」

    「他喝哪樣兒跟你有什幺關(guān)系?」

    「這不正好看見了嘛。別讓他跟這兒鬧妖兒了!」

    「嘿……」小閆眼瞅著袁振靠邊兒停車。

    袁振下來,快步走向那酒鬼。心想:他這大半夜跟四環(huán)路上干嘛吶!叫誰給

    扔這兒了?也夠缺德的!

    走過去路過一輛斜著橫在路邊兒的福特越野,車上鑰匙還插著,車燈還亮著,

    就是不見人。袁振想:這又是誰給車扔這兒找地兒方便去了?

    「誒,你?!瓜胫?,他就走近了龍語,這老先生已經(jīng)坐路牙子上了,低著個(gè)

    頭,活像小閆游戲里頭的喪尸。

    龍語正噁心,胃里頭翻江倒海,硬撐著抬頭看看──不是交警,是個(gè)陌生男

    人。說是陌生,可瞅著吧,又有那幺點(diǎn)兒眼熟。

    「你怎幺又喝成這樣了?跟這兒干嘛呢?讓誰給扔下車了?」

    龍語剛想張口來一句:你丫誰啊。結(jié)果胃猛一抽,嘴都沒來及張,扭頭趴路

    邊兒就又吐了。

    袁振眉頭緊鎖,刺鼻的氣味和草地上的污穢讓他這叫一個(gè)噁心。他甚至想─

    ─他上次得喝成什幺樣兒愣給這幺一個(gè)酒膩?zhàn)愚k了==

    龍語這一吐,吐慘了,吐得渾身虛汗,站都站不起來。陌生男人就跟他身邊

    兒,他沒勁兒驅(qū)趕他,更沒想到這位甭看瞅著不壯,一伸手就給他勾起來了。也

    不容他說話,拖著他就往前走。

    「我……」

    「你甭我了?!?/br>
    龍語死命想說:我車??伤质峭?。

    趙昕跟伍岳到了熊貓環(huán)島是袁振架走龍語之后。龍語的車沒鎖扔在路邊兒,

    綠化帶里被人吐得一片狼藉。

    趙昕急了,不知道龍語人哪兒去了,跟伍岳等了一刻鐘也不見這位爺回來。

    伍岳說:怕是給巡警帶走了吧?

    趙昕說不可能,帶走也得把他車拖走。這現(xiàn)在車在人沒了……

    伍岳直勾勾看著龍語的車,也確實(shí)百思不得其解。

    趙昕拿了手機(jī)撥龍語電話,結(jié)果那電話跟龍語車?yán)镱^響。

    「報(bào)警吧……」伍岳點(diǎn)了根煙。

    「不像被人襲擊了啊……」趙昕撓頭。

    「那這幺一大活人……讓外星人綁了?」

    「那外星人可太不開眼了?!冠w昕嘟囔。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