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婚禮
第三十章 婚禮
沈家做的是開超市的生意,在落月城,沈云開管理的可來超市是較早將生鮮農(nóng)產(chǎn)品引進(jìn)現(xiàn)代超市的流通企業(yè)。 作為一個家族企業(yè),沈云開的弟弟們自然也幫忙打理著企業(yè)。 可來超市在南方的覆蓋率,雖說比不上全球百強(qiáng)超市,但是實力也是不容小覷。 雖然兒子是二婚,但是作為一個商人,又是一個好面子的商人,沈云開免不得要把沈似君的二婚cao辦的跟頭婚一樣熱鬧氣派。 接新娘的婚車打頭是邁巴赫,是為了沈似君再婚特地買的新車,隨后的車輛不是奔馳就是寶馬,都是自家用車。 婚禮宴會在本市有名的云悅大酒店舉辦,酒店位于繁華的鬧市區(qū),交通十分便捷,沈云開包下了8樓整層婚宴廳,席開66桌宴請各方親朋好友。 對于沈云開的身家,這個是他能給的最好的排場了。 對比沈云開對婚事的積極,沈似君的情緒相對要平和的多。 沈似君比沈留柳小兩歲,他在25歲的時候跟一個他中意,他父母也中意的女孩子卓詠詩結(jié)婚了。 兩人家世相仿,又從小都是被家里嬌慣著,再加上兩人玩興重,不打算要小孩,所以結(jié)婚三年一直沒有小孩,到第四年,沈云開直接下令如果兩人再不要孩子,就只有離婚一條路。 卓詠詩也是嬌生慣養(yǎng)的小公主,心性本來就高,一直以來她都看不慣沈云開的大男子家長作風(fēng),慢慢也失望于沈似君每次跟他的父親妥協(xié),當(dāng)沈似君帶著閃躲的表情向她傳達(dá)沈云開的意思時,卓詠詩終于明白她嫁的是一個沒有承擔(dān)的差勁男人,失望之余,決絕地跟沈似君離了婚。 本來沈云開對于沈似君的妻子,期望是能門當(dāng)戶對。 但是有了卓詠詩這個前車之鑒,再給沈似君選妻子的時候,沈云開不再執(zhí)著于門當(dāng)戶對,對方的家庭清白,女孩子單純善良,思想傳統(tǒng)就行,家里沒錢也沒關(guān)系,反正沈家也不缺這口飯。 沈留柳在跟母親做完造型后先來到酒店了,在宴會開始前,見到了這個被他父親十分中意的兒媳婦。 穿著潔白的婚紗坐在梳妝臺前的新娘長得端莊賢惠,妝容得濃淡適宜,讓新娘看起來又多了一絲穩(wěn)重。 “姐,你來了啊。” 沈似君看到沈留柳,語氣說不上高興地跟她打招呼。 沈似君從小把父母對待他和沈留柳的不同看在眼里,但是他作為既得利益者,即便懂事之后知道這種區(qū)別對待不應(yīng)該,但是他對此也沒有什么再多的表示。 所以兩姐弟的關(guān)系說不上好,跟一般遠(yuǎn)方親戚一樣生疏但客氣。 “嗯。”沈留柳淡淡地應(yīng)聲。 她花了很多年的時間去說服自己,不要去恨,從小不受關(guān)愛,又怎么樣? 至少她的父母讓她衣食無憂呀;有養(yǎng)育之恩還不夠嗎? 一度她甚至怨恨自己為什么會有個弟弟,如果沒有弟弟,沒有對比,她也許就不會這么痛苦。 隨著年紀(jì)慢慢大起來,她反倒看開了對弟弟的怨恨,因為她的父母對她的弟弟的愛,既是寵愛,也是枷鎖,她的弟弟從小到大活在父親的支配下,什么事情都要別人替他做主,他的人生并沒有自由;雖然她沒有父母的寵愛,但是她至少有自由啊。 凡是看兩面,有得必有失,看開了,這些無謂的怨恨也就不存在了。 “jiejie,你好,我是思思?!毙履镒釉妓加押玫馗蛄袅蛘泻簟?/br> “你好,新婚快樂?!鄙蛄袅f著拿出了她準(zhǔn)備的新婚禮物,一個紅包和一個印著CA品牌的禮盒。 兩樣?xùn)|西加起來六萬出頭,雖然算不得貴重,卻是沈留柳拿得出手的一番心意了。 “謝謝jiejie”。新娘也沒有客氣,爽快地收下了紅包和禮盒,交給一旁專門幫她收禮金的伴娘。 “jiejie,你長得好年輕啊?!痹妓嘉⑿χ潎@。 從旁人的言語中,她知曉了自己的大姑子孤身一人在長明城打拼,工作的職位不低,一直未婚,她原以為會是一個氣場颯爽的女強(qiáng)人形象,眼前這個人卻一點也不符合她的想象。 一頭卷發(fā)梳成了中分,兩邊前端的頭發(fā)被編成了靈巧的股辮分別垂在臉頰兩旁,大波浪的卷發(fā)部分散落在胸前,部分披散在后背。 穿著白色的貂毛披肩和水綠色的長旗袍,一身的裝扮大氣又不失嫵媚,加上一張幼嫩的臉,說不出的風(fēng)情迷人。 被人夸年輕,自然是讓人高興的事。 沈留柳笑著回應(yīng):“謝謝。我是看起來年輕,你是真的年輕阿。” 新娘比新郎小四歲。比沈留柳小六歲。 26歲的人自然是比32歲的人要年輕。 一旁的伴娘也加入了夸贊沈留柳的討論中:“要說你是新郎的meimei,恐怕也沒人懷疑?!?/br> 人都喜歡聽好話,但是聽多了人也容易飄。沈留柳適時地轉(zhuǎn)開了話題,“我聽說你也有個meimei?!彼龑π履镎f。 袁思思點頭:“是,我meimei比我小5歲,還在念書呢?!?/br> 沈留柳:“小5歲啊,那應(yīng)該在念大學(xué)了吧?” 袁思思:“是的,就在長明城念大學(xué)。” 沈留柳:“正巧,我也在長明城工作?!?/br> 袁思思:“我聽爸爸說了,說你在CL公司工作,職位是部長呢,爸爸跟人說起這個,可自豪了呢?!?/br> 沈留柳反應(yīng)了好一會兒袁思思口中的爸爸是哪個? 她有些難以置信她的父親會為她自豪,“是嗎?” “可不是嘛,CL 可是大公司?!?/br> 伴娘也有話要說:“我有同學(xué)以前也在CL 工作,我還跟他打聽過你呢。” “?。俊鄙蛄袅?,“我也沒有職位高到公司里每個人都認(rèn)識我?!?/br> “嘿嘿”伴娘笑的很曖昧,“誰說的?我同學(xué)知道你,還說你工作能力很強(qiáng)?!?/br> 沈留柳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謙虛道:“也還好啦?!?/br> 如此和諧的氣氛讓沈留柳開始有些慶幸自己回來參加了這個婚禮。 直到婚宴開始。 作為沈云開唯一一個資產(chǎn)近百億的好友,朱正明也是落月城有名的富商,攜妻女出場的時候,風(fēng)頭幾乎蓋過了今晚的主角。 相比朱正明毫不客氣的派頭,一旁始終笑臉相迎的沈云開則顯得愈加諂媚。 說起來朱正明跟沈家唯一的淵源并不是兩家有生意上的往來,而是朱正明作為白手起家的實業(yè)家,小時候家里窮,受過沈云開母親的喂養(yǎng)之恩。 朱正明發(fā)達(dá)之后,也沒有忘記這個恩情,逢年過節(jié)會派人送禮給沈云開的母親,回鄉(xiāng)祭祖若有多余的空閑,偶爾也會來看望沈云開的母親。 雖然兩家沒有生意上的直接來往,但是沈云開發(fā)跡比朱正明晚兩年,生意上多少也受過朱正明的照拂,沈云開為人又講究所謂的義氣,得了人幫助后恨不得把朱正明當(dāng)作親生兄弟看待,然而他又有一些傲氣在骨血中,求朱正明多加照拂他生意的話,他從未主動開口。 沈云開自認(rèn)為對朱正明是熱情大方的兄弟情,旁人看上去,卻總覺得是一副諂媚討好的模樣。 備受矚目的朱正明站在門口跟沈云開打招呼,他的光芒很快被另一個人的出場所掩蓋。 來人身材高挑,面容英俊,一身高級灰條紋滿鉆西裝上身顯得他不僅貴氣逼人而且十分風(fēng)sao。 他笑著伸手遞上了婚禮的邀請函和自己的名片。 迎客的男人看著燙金名片上的名字,隨口念了出來:“江子由?!?/br> 聲音不大。 卻讓還在與沈云開交談的朱正明住了嘴。 “小江總!”看清來人之后,朱正明吞下了驚訝,立刻朝江子由熱絡(luò)地招呼著,“你怎么也會來老沈兒子的婚宴?” 江子由對朱正明不陌生,生意場上,兩人也有過幾次來往。 “邀請函本來是給我奶奶的,但是我奶奶來不了,我就只好替她老人家來了?!苯佑纱鸬妮p松。 天知道他打聽沈留柳的周末安排時無意中發(fā)現(xiàn)他奶奶居然跟沈家有交集,當(dāng)下他是何等的興奮。 確切來說,江子由的奶奶是跟袁家有交集,算是袁家的遠(yuǎn)方親戚。 邀請函一部分是新娘方發(fā)出的,發(fā)給江家,也是禮節(jié)上意思意思,江子由的奶奶是袁思思奶奶的學(xué)姐。兩家走動本就不多,在袁思思奶奶過世后,更是少有來往。本來也沒指望江家那邊會有回復(fù),哪怕是統(tǒng)計婚宴人數(shù)的之后,也遲遲沒有收到對方的回復(fù),自然也沒有把江家人算在席位上。 這突然出現(xiàn)的江子由不僅讓朱正明大感意外,也讓沈云開大感驚喜,他沒想到他無意中知道袁家的這層關(guān)系,居然還真的活著。 “老沈,你太不夠意思了!”朱正明揶揄沈云開,“小江總要來你也不跟我說。” 出席這場婚宴,本來是哄她父母開心的,只當(dāng)是吃餐飯,朱怡沒想到在這里居然能遇到江子由。 她早就知道他的存在了,一直想找機(jī)會認(rèn)識他,沒想到如今得來全不費功夫。 “子由,你好。” 朱怡主動跟江子由打招呼。 稱呼是自來熟的親熱勁。 作為一個成熟漂亮有風(fēng)情的女人,朱怡有自信自己可以有這份自來熟。 只是江子由卻沒有接她的話。 朱正明怕女兒尷尬,主動提她介紹:“小江總,這是我女兒,朱怡。” 江子由點點頭,有些玩味地看了眼朱怡,朝朱正明問道:“我記得你女兒結(jié)婚了的?!?/br> 朱怡的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 結(jié)婚了又如何? 都是出來玩的,誰又比誰正經(jīng)呢? “你女婿沒來???”江子由無視朱怡對他的瞪眼,又補(bǔ)充了一句。 “哈哈”朱正明笑的尷尬,“女婿有事出差了,來不了?!?/br> 眼看場面有些不和諧,沈云開立刻出來打圓場:“哎呀,江總,老朱,大家都別站著了,趕緊進(jìn)去落座吧?!?/br> 聞言,江子由率先邁開長腿走了進(jìn)去。 朱怡妖嬈的身姿隨后跟上,急走幾步后,她追上了江子由,有些不甘心的在他旁邊說:“怎么?江二哥如今也是玩不起的人了?” 江子由一門心思用目光搜尋著他想見的人,懶得轉(zhuǎn)頭回應(yīng)朱怡的挑釁。 “還真玩不起???”朱怡挑釁道。 目光中出現(xiàn)了一抹身影,江子由找到了他要找的人,恨不得立刻走去她身邊。 然而走之前,得把他身邊的麻煩清掉。 “我從來不玩結(jié)了婚的女人?!?/br> 冷冷地丟下這句話,江子由大步走開,似是一點停留都不愿多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