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亞馬遜河
五十五、亞馬遜河
五十五、亞馬遜河 出去玩嗎?之前一起打球的那幾個人都來。 儲翊穿件寬大的紅色上衣,空空蕩蕩被風(fēng)吹得鼓起,立在那里像面旗子,蒲睿站在他旁邊像根旗桿,兩人和董母、郁母規(guī)矩地打過招呼,轉(zhuǎn)頭繞后攛掇董朝銘一起出去,董朝銘有點猶豫,他問郁楚, 你想不想去? 都是我朋友,去見一面? 郁楚抿了下嘴角,搖頭拒絕, 我奶奶下午要來,我就不去了。 董朝銘未來得及說什么,被儲翊搶了先, 沒事,下次再來,現(xiàn)在我們別的沒有,時間最多。 好。 郁楚沒推脫,一口答應(yīng)。 董朝銘替郁楚拉開車門看她坐進去,蘇知涵降下副駕車窗探出頭囑咐他, 朝銘,你們別玩太晚。 儲翊笑嘻嘻地勾住董朝銘的肩膀, 放心吧阿姨。 董朝銘關(guān)上車門,站在原地目送轎車離開。蒲睿抬手截下輛出租車把兩人塞了進去,瞥一眼董朝銘魂不守舍的臉,吐槽他, 看著你今天我怎么感覺就已經(jīng)能看到你十年后的樣子。 儲翊沒憋住笑,湊過去跟蒲睿擊掌,兩人一拍即合,默契地喊出心里呼之欲出的三個字, 妻管嚴。 董朝銘挑起眉頭, 那又怎樣? 你們就是嫉妒。 ... 時間一晃,錄取結(jié)果發(fā)布時間按時到來,電腦照他的程序給每個人都找到了位置,所有人的去向也全部明朗,郁楚不出意料順利被經(jīng)濟學(xué)系錄取,董朝銘則錄取了法學(xué)系,儲翊說話算話也報了京城的學(xué)校學(xué)管理,蒲睿則留在晚州本地上大學(xué),俞逐月考得不錯進京綽綽有余,但她避開了京城的學(xué)校直接報了沿海城市的一座大學(xué),郁楚瀏覽到班里統(tǒng)計的名單時才知道她的決定,要徹底遠離他們?nèi)ふ易约?,沒什么不好。 董朝銘千辛萬苦終于把駕照考過了,興奮得當(dāng)即要從晚州開車去學(xué)校報到,被董辰磊一盆冷水澆下來, 規(guī)第六十五條,實習(xí)期內(nèi)駕駛機動車上高速公路行駛,應(yīng)當(dāng)由持相應(yīng)或者更高準(zhǔn)駕車型駕駛證三年以上的駕駛?cè)伺阃?。取得駕駛證一年后,能單獨上高速。 我和你媽絕對不坐你的車。 ... 最終董朝銘老老實實坐飛機到了學(xué)校,郁楚和董朝銘的宿舍樓離得遠,兩家家長分開帶孩子去寢室報道,整理好寢室的東西,找了個餐廳吃飯,董父和郁父明天還有工作訂了當(dāng)天晚上的飛機回晚州,吃過飯就把郁楚和董朝銘送回學(xué)校。等在校門口揮別了父母以后,董朝銘盯著偌大的校園若有所思,郁楚回首看見他發(fā)呆的模樣,低頭擺弄他的手指, 想什么呢? 董朝銘反應(yīng)過來, 郁楚,橘紅色的腦袋應(yīng)聲抬起來,董朝銘神情很是誠懇,像是要說明什么重要消息,郁楚微微正色等著他開口,你要不要,搬出來?我們出去住。 郁楚無語地凝視他,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董朝銘,我們到這就一下午,呆在寢室不夠三個小時,去哪?。?/br> 董朝銘皺著眉,攥緊郁楚的手, 我們好像都沒住得這么遠過。 從小時候開始這么多年郁楚和他就是鄰居,隔著一條路,近得甚至能看到彼此的窗戶,現(xiàn)在一個住東面一個住西面,別說窗戶,離得太遠,樓都看不到。 郁楚怔然,雖仍是拒絕但話沒那么斬釘截鐵了, ...都在一個學(xué)校啊,哪有那么夸張。 我有。 這一年的錢都交過了,你不住又不會退,郁楚很快就進入了自己學(xué)經(jīng)濟的角色,利弊算得明白,額外租房也好貴,干嘛浪費那么多錢,不好。 兩人走到郁楚寢室樓下,郁楚扎眼的發(fā)色和兩個人出眾的臉讓他們一入校門就吸足了目光,董朝銘更沒收斂,全程牽著郁楚的手,高調(diào)地昭示兩人的關(guān)系。 他聽郁楚分析了一路,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是,不好。因為錢。 我出錢,你出人,行不行? 郁楚察覺到周圍人的眼神,她第一天報道,根本沒想著要高調(diào),偏她男朋友是董朝銘,張揚又熱烈,眼里仿佛存了燎原的星火,牢牢盯著她的眼睛要把她騙上鉤。 哪有你這樣的? 郁楚抱怨,不知道為什么自己上大學(xué)以來要面對的頭一個問題是這個。 兩人在女寢下面拉扯的時間太長,樓里面的宿管忍不住咳了幾聲,郁楚一把拍開他的手跳出他的懷抱, 以后再說。 她安撫性地捏捏他的臉,催他, 快回去。 董朝銘悶悶地答應(yīng)了一聲,看著她走進了寢室樓,樓梯間外墻裝得是透光玻璃,郁楚上了半層樓梯,回頭向下看,正撞上董朝銘站在樓下直勾勾注視她的目光,還保持著她與他道別時的姿勢,只有頭向上仰著,眼睛鎖定著她,嘴巴抿成一條線。 郁楚被攝了心神,猶豫都沒有,轉(zhuǎn)身就跑下樓梯,又重新出現(xiàn)在他面前,看著他的眼神里閃出的驚訝,湊過去偏頭將嘴唇輕輕貼在他臉頰上,僅貼了一下,郁楚臉就漲得通紅,說著自己不愿高調(diào),卻沖動地跑出來主動獻吻。 董朝銘眼睛里有鉤子,郁楚為自己的自相矛盾這樣解釋。 郁楚身上環(huán)繞著好聞的香味,抱在懷里就不愿松開,董朝銘低頭去捉她的嘴唇,他知道郁楚好面子,他控制住自己,只討了蜻蜓點水一樣的一個吻。 就你最會哄人。 哄得他半點脾氣沒有,什么都聽她的。 董朝銘嘆一口氣,放開了郁楚, 早點睡,有事給我打電話,我來找你。 嗯,你也要早睡,少打游戲。 不打不打。 郁楚重新走進寢室樓里,圍觀了半集偶像劇情節(jié)的宿管阿姨表情微妙,對這個染橘紅色頭發(fā)的女孩印象深刻。 郁楚其實不會哄人,董朝銘眼里也沒有鉤子,只是少年人陷在熱戀里,彼此的呼吸都像南美大陸扇動的蝴蝶翅膀,哪怕再微弱,也能引起在心底巨大的連鎖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