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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倩影】(卷02)(01-07)

幾乎以為自己對(duì)

    面這英挺的少年是個(gè)瞎子。

    但略微一怔之后,她瞬即恢復(fù)常態(tài),輕輕一笑,說道:「我說的話,可也句

    句都是真的呀!你要是不相信,你就搜搜我身上看,看看我身上有沒有帶著什幺

    暗器?!?/br>
    羅袖一揚(yáng),兩臂高高張起,將身上的輕羅衣裙,都提了起來。

    一陣風(fēng)吹過,將那件輕紅羅衫吹得緊緊貼在她身上,只見她身材宛轉(zhuǎn)起伏,

    柳腰輕輕一擰,端的阿娜動(dòng)人。

    楊孤鴻早已是看得心神迷醉了,卻還裝著毫無所動(dòng),他冷哼一聲,目光避開

    那美妙的胴體,冷澀他說道:「我不知姑娘是否將人命看得非常輕賤,殺死那幺

    多人之后,還能恁他說笑——」

    那絕色麗人突然輕顰黛眉,幽幽嘆了口氣,輕輕說道:「你這人怎幺總是不

    相信我,唉,你知不知道,我平生從未對(duì)男子說笑過?!?/br>
    一雙秋波,似嗔似怨,凝注在楊孤鴻身上。

    楊孤鴻只覺心頭一跳,一陣溫馨的感覺,隱隱從心底閃過,這種難言的滋味,

    竟是他有生以來,從未有過的。

    于是他在心底長嘆一聲,一瞬之間他仿佛又覺得眼前這猶如依人小鳥般的少

    女,不可能做出方才那種血淋淋的事來。

    此刻?hào)|方已露曙色,大地已由黝黑而漸漸變得光亮了起來。

    那絕色麗人秋波一轉(zhuǎn),看到城廓下的郊野上,電也似的馳來了兩條淡紅人影,

    嘴角突然泛起一絲冷笑,嬌柔的幽怨之色眨眼之間一掃而空,驀地一折柳腰,冷

    笑著道:「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話,那些人就算是我殺的好了?!?/br>
    纖掌一揚(yáng),玉指微飛如蘭,突然直劃到楊孤鴻的眼前,楊孤鴻方自一怔,卻

    見這雙蘭花般的玉掌已自劃到自己鼻側(cè)的沉香前。

    這一招來勢(shì)有如閃電,不但絲毫沒有先機(jī),而且楊孤鴻再也不會(huì)想到這位溫

    柔笑語、蹩眉輕顰的少女會(huì)對(duì)自己驟下殺手。

    他大驚之下,身形倏然而退,卻見那絕色麗人冷笑一聲,疊在腕上的袖子,

    突然像流云一樣飛了出來,帶著一股侵人的冷風(fēng),又揮向楊孤鴻的面門,腳下蓮

    足輕點(diǎn),已由她自己方才立足的那城垛,輕靈地掠到楊孤鴻方才立足的城垛之上。

    這一招更是大出楊孤鴻意料之外,此刻他腳下業(yè)已是懸空,而且眼看去勢(shì)已

    竭,那絕色麗人看到眼里,目中露出得意之色。

    哪知楊孤鴻突然凌空微一擰身,反手一招揮鳳手,竟硬生生的劃向那片有如

    流云般的羅袖,掌鳳如刀,唆然作響。

    那絕色少女目光一變,羅袖反卷,柳腰輕擰間卻用另一只手「咧」的擊出兩

    掌,蓮足在城垛上一點(diǎn),倏然又自斜踢一腿。

    這絕色少女不但身法奇詭,招式間變化之快,更是無與倫比,這兩掌一腿,

    竟生像是在同一剎那間發(fā)出的。而且掌雖纖柔如玉,掌風(fēng)卻是虎虎驚人,顯見招

    招含蘊(yùn)內(nèi)力。

    楊孤鴻劍眉微挑,肩頭微晃,手掌突然一穿,身形迅如飄風(fēng)般斜斜一竄,竟

    從那絕色少女的掌鳳腿影中斜掠出去。

    這一掠之勢(shì),竟有兩丈,那絕色少女似乎微吃一驚,倏然住手,轉(zhuǎn)身望去,

    卻見這英挺少年已卓立站在自己身后的城垛之上。

    她嘴角向下一撇,冷笑著道:「你不是要捉住我替那什幺小刀會(huì)報(bào)仇嗎?現(xiàn)

    在你怎幺不——」

    哪知楊孤鴻突然厲叱一聲道:「正是。」

    左掌倏揚(yáng),食、中兩指微曲,探儷取珠,疾點(diǎn)那絕色少女的雙目,右掌掌緣

    斜立,「唰」的擊向左肩。

    那絕色少女語猶未了,亦自想不到對(duì)手說打就打,她年紀(jì)雖輕,但卻遠(yuǎn)比楊

    孤鴻狡黠,方才楊孤鴻一路狂追,她雖不愿和來人朝相,但自恃輕功,認(rèn)為別人

    定然無法追及自己,是以也不以為意,只想將那人遠(yuǎn)遠(yuǎn)拋開。

    哪知楊孤鴻越追越近,她俏悄回眸一望,才發(fā)現(xiàn)追自己的這人輕功之高妙,

    簡直驚世駭俗,她乃絕頂聰明之人,心下一思忖,知道自己并不能將人家拋開,

    是以就在城墻上駐足而候。

    本來她還想乘著那人掠上城墻時(shí),猝然擊出一掌,將來人斃于掌下,但她一

    看到人家掠上墻頭時(shí)的身法,卻又改變了主意。

    等到楊孤鴻疾言相詢,她驚于這少年武功之高,是以并未出手,可是卻已暗

    藏殺機(jī),后來她望到遠(yuǎn)遠(yuǎn)奔來的兩人是自己的幫手,便毫不猶疑地猝然發(fā)出一掌。

    但此刻她一見楊孤鴻之出手,不禁芳心暗駭,只覺對(duì)方擊來的掌勢(shì)之中潛力

    剛猛,竟又大出自己的意料之外。

    第5章一龍戲三鳳

    楊孤鴻全力擊出兩掌,眼見已堪堪觸到那少女的嬌軀,她卻仍然呆呆地站在

    那里,不避不閃,心中不禁有些后悔,生怕自己的這一掌一指,出力過猛,而將

    這少女擊斃。

    須知他雖然放蕩不羈風(fēng)流無度,但是內(nèi)心其實(shí)他卻是至情至性之人,此刻雖

    覺得這少女言笑無常,性情仿佛甚為狠辣,但他卻終不忍心將一個(gè)初次見面的少

    女傷在掌下。

    他此念既生,方想撤回掌力,哪知這少女突然嬌軀一仰,兩只羅袖,突又倒

    卷而出,眨眼之間,但覺紅影漫天,兩只帶著寒鳳的羅袖,已四面八方的向他揮

    了過來。

    此刻他們立足之處,俱在城頭之上,那城垛周圍不過三數(shù)尺,雖是櫛比而立,

    但中間卻也空著三數(shù)尺一段距離。

    是以他們動(dòng)手之時(shí),更時(shí)時(shí)照顧到腳下,不然一個(gè)踏空,自己縱然身手高妙,

    但身法之間卻也難免因之受到傷害。

    但這少女的兩只羅袖,此刻施展開來,無異兩件犀利的外門兵刃,動(dòng)手之間,

    無疑要占許多便宜。

    楊孤鴻憐意方生,人家兩只羅袖已自揮來,劍眉微軒,雙掌一反,掌風(fēng)便自

    沖天而起,呼地將漫天袖影擋了回去。

    但這絕色少女的兩只羅袖,長兒達(dá)丈,飛舞之間不但招式詭異,而且收招變

    招之間,奇詭迅快,更是武林罕觀。

    楊孤鴻此刻身手已是展開,雙腿屹立如山,招式雖然推動(dòng)得較緩,但從他雙

    掌中帶出的掌鳳,卻像是一道銅壁,堵在那絕色少女的袖影前面,但一時(shí)之間,

    還是守多攻少。

    那少女秋波流轉(zhuǎn),望到城下的兩條淡紅人影,此刻已自掠至城腳,目光突然

    一凜,左手羅袖呼的一聲,有如一道經(jīng)天彩虹,斜斜的劃了個(gè)半弧,電也似的卷

    向楊孤鴻的右臂。

    右手羅袖卻突然一收,便又齊腕疊起,露出一雙瑩白如玉的纖手來,嬌軀微

    擰,玉腕稍沉,驕指疾點(diǎn)楊孤鴻肩井。

    這樣一來,她身法也隨之大變,須知她左袖長揮,右手短攻,一長一短,距

    離差著老遠(yuǎn),但出招之間,卻未因之而絲毫不便,只見她嬌軀宛轉(zhuǎn),突而遠(yuǎn)攻,

    突而近取,身法之詭異、奇妙,又遠(yuǎn)在方才之上。

    此刻這絕色少女這種詭異的身法,楊孤鴻搜遍記憶,卻還是看不出她的派別

    來。

    朝夕初升,使得她的身形,看來有如一團(tuán)流動(dòng)的火焰,楊孤鴻心中一動(dòng),突

    起長嘯一聲,身形有如神龍般沖天而起。

    那絕色少女臻首微抬,只見他這一拔之勢(shì),竟然高達(dá)三丈,他那凌空飄舞的

    衣衫,雖是一片黑色,使她看來猶如一只玄鶴,但他腳下那雙朱履之底卻是仍然

    潔白,僅是些許塵跡,顯見他走之時(shí),腳底完全踏在地面上的時(shí)候不多。

    她芳心方才暗駭,不知對(duì)方此舉,藏著什幺厲害的后著,身形不禁微微一仰,

    向后滑開五尺,全神凝注,觀其后變。

    哪知楊孤鴻身形在空中毫無變化,就又飄飄落了下來,那絕色少女又自一怔,

    卻見他那英俊的圃日上,此刻望去有如寒冰。

    此刻那兩條遠(yuǎn)遠(yuǎn)掠來的淡紅人影,已是掠至城腳,卻正是那在西門堅(jiān)西門堅(jiān)

    壽誕之日翩然而來,技驚群豪的一雙紅裳少女。

    這兩個(gè)紅裳少女一路追來,雖然繞了不少圈子,但終于找到她們要我的人,

    嘉微的晨光中,只見她們面色嫣紅,有如桃花,裹在那輕紗紅裳之中的酥胸,也

    不住起伏著,顯見是奔馳過急。

    但稍一駐足,她們便又回復(fù)過來,抬眼一望那聳立的城墻,兩人互望一眼,

    突然并肩躍起,羅裙飄飄,望之直如一雙彩蝶。

    兩人齊齊掠至兩丈,眼看勢(shì)道將竭,左側(cè)少女突然伸出右掌,輕輕一按右側(cè)

    少女的左肩,嬌軀便又借勢(shì)而起,右側(cè)少女卻落到地上。

    左側(cè)少女凌空借勢(shì),掠上城墻,秋波一轉(zhuǎn),見到自己的主人輕輕伸手向自己

    打了個(gè)手勢(shì),便也微一頷首,一面伸手入懷,從懷中取出一條極長的紅色彩索來,

    垂下一端。

    城下那少女嬌軀一長,凌空抓住那彩帶,有如驚鴻般躍上城墻。

    楊孤鴻長嘯而起,翩然而落,目光森冷地在那絕色少女身上一掃,冷冷地道:

    「你到底是什幺人?」

    那絕色少女聞言也不禁微微一怔,秋波輕轉(zhuǎn),看到自己的幫手已自掠上城來,

    輕輕伸出玉掌,攏了攏云鬢,卻乘便打了個(gè)手勢(shì),突又嬌笑起來。

    楊孤鴻目光瞬也不瞬地凝注在對(duì)面的這少女的身上,雖然心切親仇,神智略

    有混亂,但像他這種內(nèi)外兼修的武林高手,聽覺畢竟不同凡響,這種情形丁「,

    他還是察覺到身后又有人來。但是他目光卻并未因之而從那絕色少女身上移開,

    只見她那嬌媚的面目上,突叉泛出春花一般的笑容,嬌笑著道:」你難道真的那

    幺想認(rèn)識(shí)我嗎?「

    緩緩自鬢角放下玉手,又道:「你問我這干什幺?」

    楊孤鴻劍眉一挑,厲聲道:「在下方才所問之事,你若不好好答復(fù),就莫怪

    在下不客氣了。

    那絕色少女羅袖微揚(yáng),咯咯一陣嬌笑,指著楊孤鴻道:「你這人倒兇得很,

    你問我的話,我不答復(fù)又怎樣——」

    她話聲一頓,本來嬌笑如畫的面靨突然又一沉,冷冷道:叼、瓊、小玲,你

    們?nèi)蔡嫖野堰@廝抓下來?!笚罟馒櫪湫σ宦?,身形突又沖天拔起,須知他江湖歷

    練雖少,卻是聰明絕頂之人,早就知道身后的來人,和這絕色少女必是一路,是

    以他面上雖仍一絲未變,暗中卻早有防備。他目光一垂,果然看到兩條紅衫人影,

    電也似地從他身后掠來,但此刻他身形已高高在上,這兩人自然撲了個(gè)空。那絕

    色少女柳眉一豎,冷笑道:」

    你上得去難道別人就上不去?「嬌軀一扭,便也沖天拔起,」呼、呼「兩聲,

    兩條羅袖,又自揮出。

    這種奇詭的武功,雖脫胎于流云飛袖,但又和這種正宗內(nèi)家絕技有些不同。

    楊孤鴻身形凌空一折,突然雙掌齊出,五指如鉤,電也似的抓住這兩雙羅袖,

    口中猛「啃」一聲,手腕猛然一抖、一扯。

    只聽「嘶」的一聲,那兩雙絳紅衣袖,竟硬生生被他一抖兩半,露出那絕色

    少女有如玉藕般的半段手臂來。

    那絕色少女嚶嚀一聲,玉容大變,身形又落在城墻上,楊孤鴻手掌一揚(yáng),將

    手中的兩截?cái)嘈洹负簟沟膾伭碎_去,身形亦隨即飄下。

    他用盡全力,一招得手,便再也不肯給她喘息的機(jī)會(huì),眨眼之間,便又攻出

    數(shù)掌,不但掌掌含蘊(yùn)內(nèi)力,而且著著都是攻向要害。

    那絕色少女此刻玉容蒼白,柳腰連閃,避開他這激厲無匹的數(shù)掌,芳心之中

    驚怒交集,她一生之中,從未受過有如此刻之挫辱,卻又不知道這少年為什幺要

    如此對(duì)付自己。

    她嬌縱已慣,從來不知有人,只知有己,此刻受了這種挫辱,哪里還有心思

    去想別的,嬌叱連聲,玉掌連揚(yáng),眨眼之間便和楊孤鴻拆了十?dāng)?shù)招。

    那兩個(gè)紅裳少女小瓊小玲,目中亦自各現(xiàn)驚駭之色,她們一向認(rèn)為自己小姐

    的武功天下無雙,卻再也想不到達(dá)年輕而英俊的少年,竟有如此高的武功,竟把

    她的無雙羅袖硬生生扯了下來。

    她們稍微一怔,各自嬌叱一聲,也自展嬌軀,揚(yáng)玉掌,一連數(shù)掌,向楊孤鴻

    拍了過去,眨眼之間,但見那三條人影如火焰,漫天而起,而他們那種激厲的掌

    風(fēng),也使彼此身上的衣袂不斷的飄舞起來。

    她們的身形雖然動(dòng)如流云,楊孤鴻卻是靜如山岳,像一座玄冰似的,屹立在

    這片火焰之中。

    他們?cè)缺緛碜允焉硎?,各有輕視之意,但此刻交手之后,卻不禁各自心有

    戒惕,那絕色少女方才雖被楊孤鴻扯斷衣袖,但那只不過是因?yàn)樗鍪种g,略

    有疏忽,而且也萬萬想不到楊孤鴻身在空中,還能施出內(nèi)力。

    此刻她警惕之心一起,出手雖仍然奇詭而狠辣,但卻顯見得較先前謹(jǐn)慎,再

    加上那兩個(gè)紅裳少女小瓊、小玲,身如飛燕,裳如飄絮,功力雖不深,招式卻頗

    高,那楊孤鴻動(dòng)力之深,雖已如純青之爐火,但此刻以一敵三,卻未見占得上風(fēng)。

    朝露將于,旭日已升,道道陽光,如支支金箭,從東方云層的空隙中出來,

    新的一日,已經(jīng)來臨,但在這新的日子里,武林中又將生出什幺新的變故呢?

    楊孤鴻身形如山,雙掌如電,雖然被圍在這三個(gè)紅裳少女的漫天袖影掌風(fēng)之

    中,卻沒有現(xiàn)出絲毫一些敗象。

    可是交手一久,他心里卻不禁有些惱躁,暗嘆一聲,忖道:「這三個(gè)女子到

    底是什幺人,如果只是江湖中無名的小輩,就有這樣的身手,那幺我還怎幺去稱

    雄神雕?」

    他心里這一自責(zé)自怨,身手自然就慢了下來,那絕色麗人嬌叱一聲,一雙瑩

    瑩如玉的手掌忽然在那雙破袖中一伸一縮,輕飄飄的拍出五掌,出掌時(shí)雖有先后,

    掌到時(shí)卻渾如一體。楊孤鴻目一瞬,只見五只俏生生的掌影——幾乎在同一剎那

    間向自己前胸、雙肩拍來,招數(shù)之刁鉆詭異,前所未見。

    他心中不禁微微一驚,腳跟半旋,斜身一讓,哪知眼前突又掌風(fēng)大作,那小

    瓊小玲的四只玉掌,也已拍了過來。

    須知高手過招,差之毫厘,便可失之千里,楊孤鴻方才心神尚疏,此刻便讓

    對(duì)方占了先機(jī),眼見得四面八方都是人家的掌影,這些掌影也都已堪堪拍到自己

    的身上。

    那絕色麗人嘴角方顯一絲得意的笑容,哪知楊孤鴻突然肩頭微塌,手腕向上

    一抖,他兩只寬大的衣袖,就突然兜了上來,帶著凌厲的風(fēng)聲,「呼」的劃了個(gè)

    圈子。

    那絕色麗人笑容頓斂,柳腰一折,倏然退了三步,卻聽小瓊小玲同聲嬌呼,

    原未她們撤招不及,玉腕被衣袖掃著一點(diǎn),只覺宛如刀劃,痛徹心骨。

    楊孤鴻冷笑一聲,驀然雙手從袖中伸出,他以一招正宗的流云飛袖又復(fù)搶得

    先機(jī),腳步微錯(cuò),正待向那絕色麗人拍去,哪知城下突然傳來轟然一陣長聲,一

    個(gè)中氣頗足的蒼老聲音在下面喝道:「小龍,好俊的功夫!」

    楊孤鴻不禁微微一怔,雙掌斜揮,孔雀開屏,「唰」的向小瓊、小玲以及那

    絕色麗人各個(gè)拍出一掌,身形微偏,目光下掃,卻見城下竟站著一片黑壓壓的人

    群,一個(gè)高大的身影,排眾當(dāng)先而立,卻正是那西門堅(jiān)。

    原來?xiàng)罟馒櫤瓦@三個(gè)紅裳少女在城頭上激戰(zhàn),掌風(fēng)紅影,自然極為顯目,有

    人遠(yuǎn)遠(yuǎn)看見,就奔來看熱鬧。西門堅(jiān)幫著小刀會(huì)的快刀陳六料理了一下善后,本

    在著急著楊孤鴻的下落,一聽城上有人激斗,就飛也似的奔了過來,果然看到楊

    孤鴻站在一個(gè)城垛上,和三個(gè)身形流走的紅裳少女在動(dòng)手。

    這時(shí)正當(dāng)楊孤鴻雙袖拂退了這三個(gè)紅裳少女的攻勢(shì),西門堅(jiān)一見自己兒子武

    功如此,禁不住高聲喝起彩來。

    臨安城中,武林豪士云集,此刻趕來看熱鬧的,自然大半是練家子,看到楊

    孤鴻這一招「流云飛袖」自然也都識(shí)貨。

    這一聲喝彩聲,叫得楊孤鴻精神一振,口角含笑,手掌由外而內(nèi),「呼」的

    又劃了一個(gè)半圈,當(dāng)胸一合,由合而分,突又揮了出去,剛好和那絕色少女擊來

    的一掌相擊,那絕色少女口中悶哼一聲,飄飄向后退了五尺,退到另一城垛上。

    楊孤鴻這一招不但姿勢(shì)曼妙,攻守兼?zhèn)?,而且他這雙掌一合,顯見是在向城

    下的群豪見禮,群豪見這少年竟在這種情形下施出這種招式來,卻又運(yùn)用得那幺

    恰到好處,不禁又轟然喝起彩來。

    西門堅(jiān)哈哈大笑,側(cè)顧云中程大聲道:「只有這幺樣的兒子,才配得起我這

    樣的父親,就沖他這一招流云飛袖,唉,真難為他年紀(jì)輕輕,怎幺學(xué)來的?」

    旁邊的武林豪士一聽,不禁暗中傳語,都道此少年了得。

    那絕色麗人粉面凝霜,全神攻敵,下面的話,她根本沒有聽見,小瓊小玲遠(yuǎn)

    遠(yuǎn)掠到另一個(gè)城垛上,伸出手腕,只見那玉也似的肌膚上,此刻已多了一道青紫

    的傷痕,心中不禁暗自一駭,自己才不過被衣袖沾著一點(diǎn),就已如此,若是完全

    讓那雙衣袖掃著,此刻怕不早已腕骨盡折。

    她們互望一眼,各個(gè)俱都花容失色,但那絕色麗人絲毫沒有退意,出手反倒

    更見激厲,她心中雖已有情意,但也不得不一挺纖腰,再揚(yáng)玉掌,又自和楊孤鴻

    動(dòng)起手來。

    城下群豪,指指點(diǎn)點(diǎn),雖在暗中夸獎(jiǎng)著楊孤鴻,卻也不禁為這三個(gè)紅裳少女

    的武功所諒,暗中各自奇怪,武林之中怎地會(huì)突然出來如許年輕高手。

    大家仰首而觀,只見城上的人影,身法變化得越來越快,小瓊、小玲忍著手

    腕之痛,和那絕色少女展開有如狂風(fēng)涼飄般的掌法,雖然好像已將楊孤鴻籠罩在

    她們的掌風(fēng)威力之下。

    但楊孤鴻屹立如山,雙掌一揮,就是攻敵之所必救,那紅掌少女的掌法雖是

    奇詭驚人,但卻都被他輕描淡寫地一一化開。

    第6章赤練仙子李莫愁

    西門堅(jiān)久闖江湖,武功雖然并非登峰造極,但他數(shù)十年來,身經(jīng)百戰(zhàn),閱歷

    之豐,卻是豐富到極點(diǎn),此刻看到他們的動(dòng)手的情形,知道楊孤鴻已占上風(fēng),他

    有心讓這初出江湖的少年在人前揚(yáng)威露臉,是以哈哈又自笑道:「司空老弟,你

    看看,這三個(gè)女孩子的武功怎樣?」

    司空玄微微一怔,還未來得及答話,卻見西門堅(jiān)又朗笑道:「你知不知道她

    們就是昔年林朝英的弟子,你看她這一招拂云手,使得又有多高,嘿,這虧了是

    小龍?jiān)谏厦?,若是別人的話他語聲一頓,司空玄暗中一笑,已知道他爹爹故意說

    出這三個(gè)少女的來歷、武功只是為了顯出楊孤鴻的武功之高來,遂接口笑道:」

    這要是換了孩兒我上去的話,不用十個(gè)照面,就得被她們打下來?!杆搜?/br>
    一出,群豪不禁又相顧色變,須知神偷司空玄更是江南武林中屈指可數(shù)的人物,

    此刻他們?nèi)绱艘徽f,群豪對(duì)楊孤鴻的看法,果自又是不同。

    西門堅(jiān)聲如洪鐘,他說的話,字字句句都傳人楊孤鴻的耳中,他耳中聽得這

    三個(gè)少女竟然就是林朝英的弟子,那幺這個(gè)絕色女子是誰?是赤練仙子李莫愁還

    是活死人墓中的小龍女?當(dāng)然,是李莫愁的可能性要大得多,因?yàn)樾↓埮€不會(huì)

    出活死人墓的。這幺一想,心里不覺熱血沸騰,心神不禁又微微一疏。

    那絕色麗人一聲嬌叱,小瓊小玲紅袖一拂,「唰」的攻出四招,她卻身形一

    轉(zhuǎn),轉(zhuǎn)到楊孤鴻的左側(cè)。

    楊孤鴻身隨念轉(zhuǎn),避開小瓊小玲的四招,哪知卻恰好轉(zhuǎn)到那絕色麗人的身前。

    那絕色麗人左掌當(dāng)胸一推,右手五指,卻微微分開,「唰」的點(diǎn)向楊孤鴻胸

    前的四處大,旭日光下,只見她這十只纖纖玉指上的花斗,致致生光,但楊孤鴻

    自己心里有數(shù),知道只要讓她這十只猶如春蔥般的玉指沾上一點(diǎn),便立時(shí)就會(huì)不

    得了。

    須知他忖量情形,早就看出小瓊小玲不過僅是這絕色麗人的丫環(huán)而已、是以

    出手時(shí),便對(duì)這兩個(gè)垂髯少女留了幾分情。

    但此刻他卻因她們之牽制,而屢遇險(xiǎn)招,劍眉一軒,驀地暴喝一聲,左掌呼

    的反揮了出去,一般激烈的掌鳳將又自他身后襲來的小瓊小玲揮開五尺,右掌一

    沉一曲,五指如鉤,去刁那絕色少女的右手脈門。

    那絕色少女知道楊孤鴻的功力,不敢和他對(duì)掌,纖指一揚(yáng),將右手縮了回去,

    左掌仍原式擊出。

    哪知楊孤鴻右時(shí)突又一曲,一個(gè)時(shí)拳撞向她的左掌,那絕色麗人一驚,收招,

    卻見楊孤鴻一雙鐵掌突又伸出五指箕張,竟以內(nèi)家小天星的掌力,擊向自己前胸。

    楊孤鴻這只右手一抓、一撞、一擊,拆招,渾如一體,招式之妙,可說妙到

    毫巔,出招之快,更是快如閃電,正是那天仙司空老人昔年名揚(yáng)天下的神龍八式

    中的一招天龍行空。

    楊孤鴻掌到中途,目光動(dòng)處,忽然睹見那絕色麗人的酥胸微微隆起在那輕紗

    紅羅衫里,起伏之間,眩目動(dòng)心,而自己這一招天龍行空竟是往人家的酥胸上擊

    去。

    他此刻雖已力透掌指,但一睹之下,此掌便再也無法擊出,口中悶哼一聲,

    硬生生將手掌一頓。

    那絕色麗人微一冷笑,玉掌便又如電擊出,小玲小瓊身形一退,此刻又已如

    行云流水般掠了過來,倏然拍出四掌。

    楊孤鴻大喝一聲,身軀猛擰,但右時(shí)曲池間,已被那絕色麗入的掌緣掃中。

    右臂頓時(shí)發(fā)麻,但人家怎肯再給喘息的機(jī)會(huì),「唰」的又是數(shù)掌,楊孤鴻大

    轉(zhuǎn)身,連退四步,哪知腳下突地一腳踏空,右肩又中了小瓊一掌,便再也穩(wěn)不住

    身形,竟從城頭掉了下來,眾人不禁齊的發(fā)出一聲驚呼,西門堅(jiān)面容驟變,一撩

    長衫,跺腳縱了過去,哪知楊孤鴻猶如流星下墜的身形,方到了中途,突然一緩,

    頭上腳下,飄然落了下來。

    西門堅(jiān)一捋長須,急聲問道:「這是怎幺回事?」

    楊孤鴻劍眉微皺,伸出左掌,在自己右肩、肋下,極快地拍了兩下,一面道:

    「不妨事的?!?/br>
    抬頭一望,只見城頭之上,紅衫飄飄,在他立處卻因?yàn)檎驹趬?,是以她?/br>
    此刻究竟在做什幺,他卻一點(diǎn)也看不到。

    西門堅(jiān)沉聲道:「這三個(gè)少女是林朝英的門下,你要小心些方是,如果無甚

    怨仇,也不必和他們苦斗,免得多惹仇家?!?/br>
    他根本不知道此事的真相,是以才說出這種功慰的話來。

    楊孤鴻劍眉一軒,突又輕嘆一聲,雙臂微張,嗖地又一竄而上,他方才一招

    失著,被人家逼下城來,雖是因?yàn)樽约豪佑谠龜?shù),不忍下手,但在這幺多雙眼睛

    下遭受此辱,心中自是不服,此刻便生像是在身法上賣弄一下,這縱身一躍,竟

    然高達(dá)三丈。

    他根基本佳,再加上所習(xí)內(nèi)功,又是玄門正宗,是以此刻他雖經(jīng)激戰(zhàn),但是

    內(nèi)勁卻無顯著的損耗,身形凌空一起,耳中卻又聽到城下群豪齊聲所發(fā)出的轟然

    的喝彩聲,那西門堅(jiān)先自大聲喝道:「小龍,小心了。」

    他不禁又暗嘆一聲,一雙寬大的衣袖猛然往外一拂,身形一折,雙掌又在墻

    邊一按,借勢(shì)再次拔起。

    這份輕功,這數(shù)百群豪加上那紅裳麗人在內(nèi),誰也沒有見識(shí)過,群豪已是掌

    聲雷動(dòng),而紅裳麗人更是驚得呆了。

    以她那等身手,哪能不知道楊孤鴻剛才實(shí)在是手底留了情,否則她絕真正在

    他的手下走上百招,而且還是三人圍攻的情形之下,若真?zhèn)€單打獨(dú)斗,她更是遠(yuǎn)

    非這個(gè)少年的敵手。

    楊孤鴻空間借力,又是一鶴沖天,重又翻上了墻頭,高聲叫道:「如果我沒

    有猜錯(cuò),那幺你一定就是赤練仙子李莫愁了,是還是不是?」

    左面一個(gè)女子厲聲喝道:「混賬,我?guī)煾档拿质悄銇y叫的嗎?」

    這一聲喝罵,無疑是默認(rèn)了那個(gè)絕麗麗人就是李莫愁了。

    楊孤鴻一聽,心中狂喜不已,卻想不到李莫愁竟然出現(xiàn)的,難怪她的武功不

    弱,在江湖之上也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铮闶琼敿夂檬至恕?/br>
    第7章洪凌波與陸無雙

    李莫愁見身份已被識(shí)破,不由和仰天大笑起來,驀地雙臂一振,身上的紅衣

    裳頓時(shí)碎裂,四下里紛飛散落開來,卻見她已是一襲道袍在身,手中亦是持著了

    拂塵了。

    「貧道正是李莫愁,臭小子,你算是有兩下子,何不報(bào)上名來,我李莫愁他

    日再來領(lǐng)教高招!」

    李莫愁一說完,冷森森地瞪了楊孤鴻一眼。

    楊孤鴻朗聲一笑,應(yīng)道:「在下楊孤鴻,咱們勝負(fù)未分,再來斗上幾百回合

    吧!哦,那兩位就是你的徒弟洪凌波和陸無雙了吧?」

    楊孤鴻說著用手向另外兩位紅裳少女一指。

    李莫愁冷哼一聲:「姓楊的,我們他日再戰(zhàn)!洪波,無雙,咱們走!」

    言畢,身起,如鴻雁般地飛身撲下墻的那一邊去了。

    兩位紅裳少女不由向楊孤鴻怯怯地打量了一眼,也轉(zhuǎn)身跟著躍下了墻頭,如

    兩只飛燕一樣輕靈地尾隨著追去。

    楊孤鴻沒料到一下便遇上了李莫愁師徒三人,哪里舍得就這樣讓她們走掉,

    當(dāng)然也跟著飛下墻頭,大叫道:「三位美人,小爺還沒有打夠呢!咱們?cè)俅蛞粫?huì),

    別走哇!」

    楊孤鴻極日而望,只見那兩個(gè)紅裳少女一左一右,搭在那絕色麗人的肩上,

    縱躍如飛地向城郊外一片大樹林里掠去。

    遠(yuǎn)遠(yuǎn)望去,只見這三條人影,在盛夏青蔥的郊野上,幾乎變成一抹紅光,流

    星般地一掠而逝。

    楊孤鴻掠下城時(shí),遠(yuǎn)在她們之后,此刻便已落后了十?dāng)?shù)丈,這段距離說長不

    長,說短不短,楊孤鴻不再遲疑,展動(dòng)身形,颶然追去。

    剎那間,那一團(tuán)紅影,已經(jīng)閃入林木之中,楊孤鴻不由心中大急,雙臂一張,

    身形有如鷹隼般掠了起來,掠入林去——哪知他身形方落,一團(tuán)光影,帶著激厲

    的風(fēng)聲,驀地當(dāng)頭向他壓了下來,一個(gè)有如洪鐘般的聲音厲叱道:「站??!」

    楊孤鴻倏然一驚,眼看自己箭一般的身形,已堪堪被那團(tuán)青藍(lán)的光影卷入,

    口中悶哼一聲,身形驀然一挫,竟借著體內(nèi)真氣的收轉(zhuǎn),硬生生地將自己前進(jìn)的

    力道變?yōu)楹笸?,峰腰微擰,行云流水般地后退了三步。

    他這種身形的轉(zhuǎn)折變化,可說是足以驚世而駭俗的,只聽那團(tuán)光影之中,也

    不禁為之發(fā)出一聲輕輕的驚訝聲。

    楊孤鴻長袖一拂,挺逸的身形,便自倏然頓住,只有身上的長衫,仍在不住

    波動(dòng)起伏,看來像欲隨風(fēng)而去。

    他全身的真氣自隨著衣袖之一拂而滿聚臂上,但那團(tuán)光影,卻未跟蹤擊來,

    他心中不禁微微一怔,問目望去,只見一株樹干粗大、枝葉濃密的樹前,卓然站

    著一個(gè)身軀魁偉高大的和尚,雙臂向前伸得筆直,手中橫持著一只精光雪亮的佛

    門兵刃「如意方便鏟」鏟上的銅環(huán),兀自叮哨作響。

    楊孤鴻不禁又為之一愕,不知道這魁偉的憎人,為何突然向自己出手,目光

    轉(zhuǎn)動(dòng)處,只見這魁偉的僧人,臉上怒容滿面,一雙環(huán)目,威光畢露,正自瞬也不

    瞬地望著自己。

    「楊孤鴻不禁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卻又奇怪,哪知那魁偉僧人緊緊地瞪了

    他半晌,突然暴喝一聲,手腕一翻,將掌中的如意方便鏟舞起一團(tuán)光影,一面厲

    聲喝道:」

    你這小伙子,看來倒蠻像人的,哪知卻是個(gè)衣冠禽獸?!甘滞笪⑸?,嘩然一

    看,那只精光雪亮的方便鏟,又自筆直地伸了出來。

    那僧人卻又喝道:「灑家今天非教訓(xùn)教訓(xùn)你不可?!?/br>
    楊孤鴻腳步微措,倏然滑開五步,心中更是驚詫莫名,不知道這魁偉的僧人

    怎的好端端罵自己是「衣冠禽獸」他心念一轉(zhuǎn),劍眉微軒,朗聲叱道:「小可與

    大師素不相識(shí),大師如此大罵,不知所為何來——大師若是那三位姑娘一路——」

    話猶未了,那魁偉憎人卻又暴喝一聲,圓睜環(huán)目,叱道:「你這小子真正氣

    煞灑家了,灑家且問你,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對(duì)人家少女無禮,你不是個(gè)衣冠禽

    獸是什幺?」

    語聲方落,那條精光雪亮的方便鏟已自滿帶風(fēng)聲,朝楊孤鴻攔腰一掃。

    楊孤鴻既驚且怒,微一傾身,那條方便鏟,便已堪堪從身側(cè)掃了過去。

    樹后的那兩個(gè)紅裳少女「撲哧」掩口一笑,又將螓首縮回樹后,楊孤鴻心念

    轉(zhuǎn)處,知道這魯莽的頭陀必定是受了這些狡黠的紅裳少女的愚弄,是以不分青紅

    皂白地就向自己動(dòng)手。

    他不禁在心中暗罵這僧人的魯莽:「若換了別人豈不要被這一鏟打得拆首。」

    長袖再拂,身形猛轉(zhuǎn),乘著這方便鏟去勢(shì)已將竭,嗖地往樹后掠了過去。

    哪知道魁偉的僧人雖魯莽,武功卻絕高,手腕一挫,竟硬生生將這條方便鏟

    帶了回來,寒光一溜,又自擋在楊孤鴻身前。

    楊孤鴻雖不愿和這多事的頭陀多作糾纏,惹些沒來由的是非,但于此刻卻仍

    不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大喝一聲,道:「哪見你這僧人怎幺如此魯莽,連話

    都不問清楚,就胡亂——」

    那魁偉的憎人暴喝一聲,截?cái)嗔怂脑?,橫時(shí)一帶,左手一抄,陰陽把式一

    合,將那條重量幾達(dá)百斤的方便鏟,揮動(dòng)得猶如草芥鏟頭,銅環(huán)連聲響動(dòng)間,已

    又擊出數(shù)招。

    剎那之間,風(fēng)聲滿林,寒光揮動(dòng)間,樹梢的枝葉紛紛墜落,但被楊孤鴻的掌

    風(fēng)一激,又遠(yuǎn)遠(yuǎn)飛了出去,生像是秋風(fēng)中的落葉。

    楊孤鴻長衫飄飄,瀟灑而曼妙地將這蓋天壓下的鏟影輕易地化解開去,目光

    卻不時(shí)掃向樹后,生怕那三個(gè)紅裳少女乘隙逸走。

    但那株巨樹周圍競(jìng)兒達(dá)三人合抱,樹后面的紅裳少女究竟走了沒有,楊孤鴻

    根本無法看到,他緩緩移動(dòng)身形,想往樹后移去,只是那僧揮舞出的鏟影,卻猶

    如一堵光墻,擋住樹身前面。

    數(shù)十招一過,楊孤鴻已自看出這僧人所施的招式,不但功力極深,而且是嫡

    傳的少林心法降龍羅漢鏟。

    這種沉重的外門兵刃,配合著這種外家登峰造極的武功,一經(jīng)施展,威力可

    說霸道已極。這種剛猛的武功,正有如一個(gè)剛強(qiáng)的漢子,寧折而毋曲,楊孤鴻知

    道除非自己以絕頂?shù)膬?nèi)家動(dòng)力,將這魯莽僧人震傷,否則只有守而不攻,除此之

    外,你著想以招式來破解,卻不是容易的事。

    他雖然氣惱這僧人的魯莽多事,卻也不愿將個(gè)素?zé)o怨仇的人傷在自己掌下,

    又拆了十?dāng)?shù)個(gè)照面,他心里越加急躁,招式的施展問,也不覺加了幾分力道,只

    將那條重達(dá)百斤的如意方便鏟,有時(shí)一招尚未施展開,就被震得飛了開去。

    但是僧人大吼一聲,腕時(shí)伸縮間,卻又立刻將這空隙填滿,只見他寬大的袈

    裟,都縮到時(shí)上,露出一雙虬筋糾結(jié)的鐵臂來。顯見他的外家功力,已是登峰造

    極。

    又是數(shù)招拆過,楊孤鴻長袖一拂,身形突然溜開,遠(yuǎn)遠(yuǎn)退到七尺開外,那魁

    偉的僧人愕了一愕,鏟身一橫,方待追擊,卻見楊孤鴻軒眉一笑,用一根手指指

    著他笑道:「你可知道我是誰嗎?」

    那僧人又為之一怔,半晌說不出話來,楊孤鴻目光一轉(zhuǎn),道:「你既然不知

    道我是誰,怎敢和我動(dòng)手?」

    那僧人目光一呆,威光盡斂,暗中忖道:「是呀,這廝年紀(jì)雖輕,武功卻高,

    說不定有什幺特別來歷,」

    楊孤鴻又自冷冷一笑,道:「你可知道方才那三個(gè)紅裳少女是誰嗎?」

    那僧人伸出巨掌,摸了摸前額,卻聽楊孤鴻又自冷冷笑道:「你連她們的姓

    名來歷都不知道,就敢胡亂幫她們出手,你可知道方才那三個(gè)紅裳少女,其實(shí)是

    三個(gè)女強(qiáng)盜嗎?」

    那僧人暗嘆一聲,忖道:「是呀!我連她們名姓來歷都不知道,怎幺就胡亂

    聽信了她們的話呢?這少年看來也不像是個(gè)壞人呀!」

    目光一抬,囁嚅著問道:「閣下是誰?此話可果然是真的嗎?」

    楊孤鴻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像是在暗笑這憎人的莽撞,面上卻故意森冷地笑

    道:「你快幫我把那三個(gè)女強(qiáng)盜抓住再說,否則——哼?!?/br>
    「哼」聲猶自未落,他的身形已如離弦之箭般竄到樹后,目光掃處,卻見樹

    后空空,哪里還有那三個(gè)紅裳少女的人影。

    他暗中一跺腳,也顧不得再和那僧人多說,身形輕折,朝樹林深處飛掠而去。

    那僧人怔了半晌,望著楊孤鴻的人影,消失在林木深處,心中卻不禁暗罵自

    己怎幺今日又做了無頭無尾的糊涂事。

    原來他行腳至此,貪圖風(fēng)涼,又懶得掛單,昨夜就在這濃密的林木中歇下了,

    今晨一覺醒來,卻見有三個(gè)紅裳少女飛也似地掠進(jìn)樹林里,像是在逃避著什幺東

    西似的。

    那三個(gè)少女一人林中,一眼望到林中的巨樹下,躺著一個(gè)長大憎人,身旁橫

    放著一柄精光雪亮的方便鏟,似乎也微微一驚,六道秋波一起在他身側(cè)的方便鏟

    上掃了幾眼。

    其中一紅裳少女就微頻黛眉,朝他深深一福,道:「大師救命,后面有個(gè)人

    要……要欺負(fù)我們,已經(jīng)追過來了?!?/br>
    這魁偉的僧人生性最是喜歡多管閑事,出道以來,已經(jīng)不知惹下多少事端,

    此刻一聽此話,立刻翻身跳了起來,伸手一抄身側(cè)的方便鏟,拍胸道:「有灑家

    在這里,你們還怕什幺,有什幺事,灑家完全做主。」

    那三個(gè)紅裳少女媚目一轉(zhuǎn),卻見楊孤鴻已如飛掠來,連忙躲在樹后,卻教這

    僧人和楊孤鴻糊里糊涂地打了場(chǎng)架。

    此刻,他呆呆地站在樹下,腦中卻仍然是混混飩淹的,不知道在玄衫少年和

    那三個(gè)紅裳少女之間究竟是有著什幺糾紛。

    此刻,他雖已不完全相信那三個(gè)紅裳少女的話,可是對(duì)楊孤鴻的話,他也有

    些疑惑,知他武功雖已登堂人室,臨事卻并不老練,江湖上有許多人故意捉弄他,

    他吃了虧去也不知道。

    他怔了半晌,將右掌的方便鏟,倒曳在地,左掌又自一拍前額,搖頭嘆道:

    「真奇怪,那少年怎會(huì)知道我的師承的,他又不認(rèn)得我?!?/br>
    倒曳著的方便鏟,方一轉(zhuǎn)身,哪知樹梢林葉深處,突然傳來「噗味」一笑,

    笑聲之嬌柔輕脆,生像百囀黃鶯。

    他微吃一驚,橫持起方便鏟,抬頭望去,一個(gè)滿身紅裳的絕色麗人伸出一只

    纖纖玉掌,抓著一只柔弱的樹枝,全身竟筆直地垂了下來,卻用另一只玉手,整

    理著鬢邊的發(fā)腳,正自垂首嫣然含笑。

    翠綠的葉木掩映中,只見這紅裳少女,更是美如天仙,生像是綠葉之中一朵

    嬌艷的花。

    有風(fēng)穿林而過,吹得樹梢的枝葉,籟然發(fā)出陣陣清籟。那絕色麗人的輕紅羅

    衫,也隨著微風(fēng)清柔地飄起。

    羅袖垂落,玉臂瑩瑩,更像是在這紅花綠葉之中,多添了一節(jié)春藕,那一雙

    明亮的秋波,如果里汪你臉上,那幺縱然是盛夏清晨的微風(fēng),也會(huì)遠(yuǎn)遠(yuǎn)不及這秋

    波的動(dòng)人了。

    那魯莽的僧人目光抬望處,也不禁為之凝目半晌,方自問道:「你這小姑娘,

    汕笑灑家什幺?」

    那絕色麗人「撲哧」又是一笑,玉掌微松,飄然從樹梢落了下來,羅衫的衣

    袂,微微揚(yáng)起一些,另一只纖手卻仍理著鬢角巧笑道:「我笑大師真是有點(diǎn)糊涂?!?/br>
    那僧人面色一凜,圓睜環(huán)目,厲聲道:「灑家剛剛幫了你的忙,你卻說灑家

    糊涂,難道灑家?guī)兔€幫錯(cuò)了不成?」

    那絕色麗人放下纖掌,輕折柳腰,微微一福,她緩緩伸了三只春蔥般的玉指,

    又自笑道:「天下武林中人誰不知道少室嵩山的少林三老,他們?nèi)焕先思译m然

    終年隱跡深山,武林中人卻也都知道,三老中若論內(nèi)功修為,自然要數(shù)藏經(jīng)閣的

    空靈上人,若論拳掌輕功,卻要數(shù)羅漢堂的首座空慧上人,可是要論少林的鎮(zhèn)山

    蕩魔如意方便鏟法,那就得數(shù)達(dá)摩院的空澄上人了——你說我這話對(duì)不對(duì)?」

    麻煩頭陀無恨訥訥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卻聽那絕色麗人又自笑道:「大師方才所使

    的那種降龍羅漢鏟,只要是稍會(huì)武功的人就可以看得出來,哪有什幺高妙,除了

    空澄上人之外,又有誰傳授得出像大師這樣的弟子哩——你說這話可對(duì)嗎?」

    麻煩頭陀目中禁不住閃過一絲喜悅的光彩,卻兀自問道:「可是你卻又怎幺

    會(huì)知道灑家就是麻煩頭陀無恨呢?」

    那絕色麗人掩口笑道:「除了麻煩頭陀無恨大師之外,蕓蕓天下,又有誰會(huì)

    路見不平,拔刀來幫我們這三個(gè)弱女子的忙呢?」

    麻煩頭陀一拍前額,仰天大笑了起來,一面笑道:「你們年輕人真是越來越

    聰明了,這些道理灑家怎幺想不出來?」

    語音微頓,突然大喝一聲,用一只蒲扇般大的手掌一指那少女道:「姑娘,

    你是否在騙灑家?」

    那絕色道姑微微一怔,卻見這魯莽的頭陀雙手一抄,又將那精光雪亮的方便

    鏟橫持于手中,微一抖動(dòng),銅環(huán)???/br>
    而那絕色麗人面上,卻立刻又泛出春花般的笑容,俏聲道:「大師,難道你

    也要欺負(fù)我這個(gè)弱女子嗎?」

    麻煩頭陀目光生像為之呆滯了一下,然而終于厲聲喝道:「什幺弱女子,難

    道你把灑家當(dāng)成果子,看不出你有武功來,哼——就憑你這身武功,天下還有什

    幺人能欺負(fù)你,哼一那小子的武功也未見能高出你,難怪他說你是個(gè)女強(qiáng)盜。」

    他一連「哼」了兩聲,但語聲卻越未越低,直到最后說出女強(qiáng)盜三字,那語

    聲更是幾乎微弱得無法聽到,他雖然魯莽,卻也看出這少女語中頗多不盡不實(shí)之

    處,只是不知怎幺,他卻不愿說出一些令這少女傷心難受的話來,尤其是當(dāng)她溫

    柔的笑著的時(shí)候。

    那絕色道姑果然伸出玉掌,輕輕一抹眼瞼,然后嬌柔地嘆了口氣,道:「大

    師,不瞞您說,我確實(shí)會(huì)些武功,但是卻萬萬比不上那個(gè)穿著黑衣服的家伙,自

    然——也萬萬比不上大師您了?!?/br>
    麻煩頭陀緩緩放下手中橫持著的如意方便鏟,臉上露出自種憐借的神色來,

    那絕色麗人秋波一轉(zhuǎn),輕輕垂下羅袖,將自己嬌柔而纖弱的身軀婉轉(zhuǎn)一折,又嘆

    道:「其實(shí)大師您也該看得出來,我——總不該像個(gè)女強(qiáng)盜吧?!?/br>
    麻煩頭陀一雙神光棱棱的環(huán)目,此刻不禁為之盡斂威揚(yáng),一拍前額,終于又

    將心中最后一個(gè)疑問問了出來,「不過,姑娘方才存身在這樹上面,灑家和那小

    子竟然全不知道,姑娘這身話聲未了,那絕色道姑又咯咯笑了起來,掩口道:」

    大師,您又糊涂起來,您看,這樹林里面林葉這幺濃密,風(fēng)又很大,風(fēng)吹得

    樹葉子籟籟地響,別說我了,就算比我再笨一點(diǎn)的人爬上樹,恐怕大師也未必聽

    得出來哩?!杆龐甥惾缁?,語音如鶯,婉轉(zhuǎn)嬌柔他說出這番話來,看這魯莽的頭

    陀再也深信不疑,秋波中不禁露出得意的神采來,但她卻不知道在她說這話的時(shí)

    候,樹梢果然爬上一個(gè)人去,正如她自己所說,此刻風(fēng)吹林木,她根本無法聽得

    出來。

    原來?xiàng)罟馒櫬拥綐浜?,眼見樹后空空,心中一急,就追下去?/br>
    但追了兩步,他心中一動(dòng),暗想人家已走了不知多久了,自己根本就未必追

    得上,而且在這種漫密的叢林里,自己縱然追上,說不定反而會(huì)受到人家暗算。

    心念至此,他腳步不禁停了下來,哪知卻突然聽到一聲大喝,像是那魯莽的

    頭陀發(fā)出的,他心中一動(dòng),便又折了回來。

    越行越近方才那株大樹,他果自又聽到那少女嬌柔的笑聲,正和那魯莽的頭

    陀說道:「……自然,也萬萬比不上大師您了……」

    楊孤鴻劍眉一皺,沉吟片刻,「唰」地掠上樹去,別說有風(fēng)聲掩飾,就算沒

    有風(fēng)聲,也無人能夠聽出他身形掠時(shí)的聲音來。

    他居高臨下,只見那少女扭轉(zhuǎn)嬌體,正又柔聲道:「您也該看得出來,我—

    —總不該像個(gè)女強(qiáng)盜吧。」

    楊孤鴻聽在耳里,再想到她方才不是也和自己說著類似的話:「……你看,

    我這雙手像是殺人的嗎?」

    心里不知是笑是怒。

    又聽到那少女說:「……就算再笨一些的人爬上去……」

    他幾乎忍不住要躍下樹去,但轉(zhuǎn)念一想,此刻這魯莽的頭陀想必已受這少女

    之愚,自己躍下樹去,他一定會(huì)幫著這狡黠的美麗的少女聯(lián)手對(duì)付自己一遂就屏

    住聲息,在這濃密的樹葉里看著這少女對(duì)那頭陀在玩什幺花樣。

    麻煩頭陀一手持著方便鏟,龐大的身軀,便斜斜在那只可剛可柔的方便鏟上,

    像是在思索著什幺的樣子。

    那絕色麗人卻微伸玉手,撫弄著發(fā)邊的亂發(fā),突又問道:「大師,您這次來,

    是不是也為著那小金山的盛會(huì)呀?」

    麻煩頭陀雙目一張,道:「你怎幺知道?」

    那絕色麗人「撲哧」一笑,道:「您這次來是為了想弄把寶劍呢,還是想得

    到那位美人呢?」

    麻煩頭陀突然仰天長笑,一面用手拍著前額,連聲道:「人人都道灑家多

    事,你這小姑娘卻比灑家還要多事,連灑家的事都管了起來,灑家既非為劍,

    亦非為人,卻只想弄幾兩銀子?!?/br>
    這次輪到那絕色麗人一怔,卻聽麻煩頭陀又復(fù)笑道:「灑家此次南游以來,

    又管了不少的閑事,別的不說,灑家竟欠了別人的一萬兩銀子的債,小姑娘,你

    想想,灑家身上除了這方便鏟還值幾個(gè)錢之外,還有什幺東西,怎幺還得了人家

    的債,所以幺……哈哈,聽到小金山上這等事,灑家就趕來了?!?/br>
    那絕色麗人嬌美的臉龐上喜動(dòng)顏色,秋波一轉(zhuǎn),嬌笑道:「那幺,我若是替

    大師還了債,大師可不可以再幫我一個(gè)忙呢?」

    麻煩頭陀身軀一直,大聲道:「那若是好事,灑家不要你的銀子也行,可是

    你若要想叫灑家做些不仁不義之事,——灑家先一鏟打扁你。」

    躲在林葉中的楊孤鴻不禁暗贊一聲:「這麻煩頭陀雖然魯莽,卻不失是條頂

    天立地的漢子?!?/br>
    目光下望,卻見那絕色道姑又笑道:「我怎會(huì)請(qǐng)大師做不仁不義的事呢?」

    秋波一轉(zhuǎn),裊娜前行兩步,又笑道:「大師,你有沒有看過那三幅畫呀——

    就是上面畫著寶劍、黃金和一個(gè)女孩子的那三幅畫?!?/br>
    麻煩頭陀一雙環(huán)目在那少女面前一掃,突又哈哈大笑了起來,連聲道:「灑

    家真是糊涂,酒家真是糊涂,難怪看著你好生面熟,原來你就是那幅畫上的女子,

    好極好極,灑家正好問你,你在小金山上,究竟弄些什幺花樣,而能難倒這些不

    遠(yuǎn)千里而來的武林群豪?你那些黃金,究竟是從哪里來的?還有,你這樣做究竟

    是為了什幺?」

    麻煩頭陀一連串問了三句,卻也是躲在樹上的楊孤鴻以及不遠(yuǎn)千里跋涉而來

    的天下武林群豪心里想問未問出來的話。

    那絕色麗人秋波轉(zhuǎn)了兩轉(zhuǎn),忽又「撲哧」一聲,嬌笑起來,緩緩說道:「您

    一連串問了人家這幺多問題,叫我怎幺回答您才好呢——這樣好了,我索性帶您

    去看看,這幺您不就全知道了嗎?」

    楊孤鴻居高臨下,只見這李莫愁笑起來有如花枝亂顫,頭上的鬢發(fā),也不住

    隨風(fēng)飄舞,不禁暗中自忖道:「我在書籍上常??吹接任锒?,卻始終不知道要

    怎樣的人能稱得上尤物,今見了這少女,才知道尤物是什幺樣子。看來,金庸果

    然不我欺,這李莫愁的確是世間少有的絕色,實(shí)在是美得無法形容。

    但是看到這里,他卻也不愿意再看下去,不由哈哈大笑著從樹上陡然跳了下

    來,這一下,卻把在場(chǎng)的四個(gè)人都嚇了一大跳。

    這李莫愁和麻煩頭陀自是更吃驚,因?yàn)樗麄兌际鞘俏涔σ堰_(dá)化境之人,卻連

    楊孤鴻返身回來爬到樹上去都不知道,看來,這個(gè)楊孤鴻的的確確不是一個(gè)簡單

    的人。

    麻煩頭陀一揚(yáng)方便鏟,凝陣以待。李莫愁卻只是陰惻惻地一笑,她并不擔(dān)心

    楊孤鴻。只因?yàn)闂罟馒櫦热唤谐鲆痪洹该廊恕咕驼f明他追著她而來是卻不再是為

    了打架拼命的,她對(duì)自己的容貌當(dāng)然是很自信的,自己兩個(gè)徒兒也無一不是人間

    絕色。這樣的三個(gè)女人,遇上一個(gè)楊孤鴻這樣的血?dú)夥絼偟纳倌?,自然很難成為

    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