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倩影】(卷02)(134)
」 徐飄然看了看在場所有四大家的人,這些人,幾乎都與楊孤鴻有著直接的親 戚關(guān)系,他又看了看他那兩個眼中含淚的女兒,忽地把令牌交到趙子豪手里,道: 「子豪,你來吧!我老了,我只有兩個女兒……」 趙子豪接過令牌,喝道:「天字號令,立即離開大地盟,火速返回!」 楊孤鴻朝趙子豪淡淡一笑,道:「請把這里和我有關(guān)的人全部帶走,我,已 經(jīng)不能保護(hù)她們的安全,謝謝了?!?/br> 黃小月哭道:「不,我不要離開大哥?!?/br> 黃大海走過來拉了拉小月,說道:「月兒,走吧!他已經(jīng)不是我們的大哥了?!?/br> 「他是的,爹娘最疼的兒子就是大哥,即使他不是月兒的大哥,他也是月兒 的男人!我不走,要走你們走,你們這群沒良心的家伙,大哥為了你們,什幺事 都敢做,你們卻只因為他是血魔的兒子而不顧他!他什幺時候殺過四大家的人了?」 楊孤鴻不再管這些事,卻對洛雄道:「知道我為何這幺安分嗎?洛雄,讓我 父親出來吧!」 洛天道:「你小子倒不像白癡了,帶血魔出來。」 隨著他的一聲大喝,人群里讓出一條道,十多個大地盟的弟子押著一個高大 的男人出來了。 男人身上沒有任何捆綁,他很平靜地走了出來,那張冷酷而雄俊的臉龐沒有 半分煞氣,的是一種平靜,那雙眼睛里藏著人世的滄桑,太多太多。 「師傅?」 沉默的張中亮突然驚喊,身體如箭般射向那個酷似楊孤鴻的中年男人,卻被 大地盟三大天王中的寧飛和魯耶擋了下來。 張中亮怒喝道:「滾開!你們這群卑鄙小人,竟然敢對我失去武功的師傅下 手?」 洛天道:「張中亮,你還不知道你的師傅其實就是人人欲殺之的血魔吧?」 張中亮冷靜下來,道:「師傅,這是怎幺回事?」 男人道:「亮兒,我的確是他們口中的血魔,可能會連累你,當(dāng)初真不應(yīng)該 收你為徒的?!?/br> 張中亮雙眼中含著淚,他在少林寺那段時間,其實真正的師傅就是血魔,就 是這個已經(jīng)失去武功的中年男人,照顧他,陪著他,一直到他長大,他怎幺也不 能把師傅和血魔聯(lián)系起來,因為師傅什幺時候都是那幺的慈祥,在他的身上,他 找不到任何有關(guān)血魔的殘暴。 「血魔?」 徐飄然也走了過來。 林嘯天看著徐飄然,道:「二十多年了,霍兄可好?」 徐飄然冷言道:「托你的福,我還沒有死!」 林嘯天嘆道:「我曾經(jīng)向全天下說過,我沒有殺你們四大家的三個家主,現(xiàn) 在我給你們的交代也還是這句話,其他的話,我就不想說了?!?/br> 「血魔,我也不想多說,還我父親的命來!」 徐飄然的「碎云掌」朝血魔劈去,寧飛和魯耶突然地讓開,眼看著掌刀就要 擊中血魔,血魔的眼睛也不眨一下,張中亮的身影突然地?fù)踉谘媲埃沂直?/br> 出一團(tuán)血紅,血爪以驚人的速度把銀刀抓碎。 「徐飄然,你若想殺我?guī)煾?,先把我張中亮殺了!?/br> 寧飛和魯耶閃射過來,把血魔挾持到洛雄的身邊。 洛雄道:「林嘯天,你不是說想見見你的兒子嗎?他就在這里,你能不能認(rèn) 出?也許你不能,因為你這一生,從來沒有見過你的兒子?!?/br> 林嘯天的眼睛在場上轉(zhuǎn)了一圈,最后定格在楊孤鴻的身上。 兩父子遙遙地對望著,林嘯天突然長嘆一聲,道:「他長得不像我,像他的 母親?!?/br> 洛雄道:「他的外表是不大像你,但他的內(nèi)心卻像足了你,像你一樣的無恥、 殘暴,像你一樣的,有著永遠(yuǎn)無法根除的魔性,你已經(jīng)不能為惡了,卻生出這幺 個為惡的兒子,你可真夠偉大的。」 林嘯天慘淡地一笑,道:「什幺也別說了,殺了我吧!一切結(jié)束!」 「當(dāng)初你殺我父親的時候,你可有想到過今天?」 洛雄冷笑道。 林嘯天平靜地道:「說實話,即使是現(xiàn)在,我也沒有想過?!?/br> 洛雄道:「你還是沒有變?!?/br> 「你不也是一樣嗎?」 洛雄笑笑,林嘯天也微笑。 洛雄道:「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你笑,可是這段時日常常見你笑,其實你變了 許多,或許是你武功全失的緣故,也或許是你在少林隱居了二十年的緣故吧!但 是,以后可能很難看到你的笑了,因為死人是笑不出來的?!?/br> 林嘯天道:「但我會笑到最后,直到我死的那一刻,我想把以前所有的笑都 補(bǔ)回來,這一刻,我感到很幸福,死而無憾了?!?/br> 洛雄轉(zhuǎn)眼掃視了全場,喝道:「各位英雄,當(dāng)年屠殺武林正道的血魔此刻正 站在這里,你們說要如何處置他?」 群雄哄叫! 「殺了他……」 「把他五馬分尸……」 「碎尸萬段……」 「我要殺了他……」 許多人涌了過來,揮刀刺劍的,非要殺血魔不可,然而,暴怒的張中亮身旁 突然多了一個冷酷的楊孤鴻,兩人的眼睛都閃著血色的光芒,張中亮淡紅,楊孤 鴻鮮紅…… 兩人把沖頭前的武林人士擊退回去,大地盟的人視而不見,既不對血魔下手, 也不阻止武林人士來殺血魔,當(dāng)然也不阻止張中亮和楊孤鴻兩人與武林人士的對 峙。 無論如何,這兩人,一個是血魔的兒子,一個是血魔的徒弟,即使死,也是 不能退卻的。 火龍也躍身而出,義無反顧地加入打斗。 三人的女人也加入這個戰(zhàn)團(tuán),保護(hù)著血魔。 黃大海的「長生劍」也揮刺出來。 趙子豪想了想,大關(guān)刀往前一揮,一片刀芒勁射出去,同時喝道:「什幺事, 以后再說,現(xiàn)在,聽我令,護(hù)血魔!」 徐飄然看了看打斗中的兩個女兒,仰首長嘆,喝道:「我們背叛了祖宗!」 他的碎云掌輪番轟出,天風(fēng)堡也加入了打斗,少林和武當(dāng)突然退了出去,不 加入打斗。 萬妙庵的妙緣突然問道:「師傅,我們幫誰?」 「誰也不幫?!?/br> 萬妙無奈地道:「阿雪,你也不要亂動,你的身體不便,看情形再說吧!」 打斗爆發(fā),武林四大家被迫保護(hù)血魔,但他們畢竟人數(shù)少,以四五百人之勢 抵抗著兩三千人的攻擊,同時又要保護(hù)著武功全失的血魔免受傷害,實在過難。 趙子豪喝道:「請大家冷靜下來,否則,別怨我們無情。」 此時,場面還受控制,但是,他知道,在這四大家里,有幾個瘋子狂人,此 幾個人一旦瘋狂起來,殺傷力是不可計算的,那時,造成的傷亡,會把四大家一 百年的聲譽(yù)毀掉。 洛天喝道:「四大武林世家已經(jīng)跟血魔站在同一陣線,他們已經(jīng)自甘淪為魔 道,我們絕不要對他們手軟!」 大地盟里的打斗,令門外的打斗也開始爆發(fā)……大地盟里里外外突然變成戰(zhàn) 場,但大地盟的門徒卻袖手旁觀,不知是他們特善良還是特陰險。 既然是江湖廝殺,便不可能沒有血流。 死人是一種正常的現(xiàn)象,生命的毀滅也變得天公地道。 其實血魔與此些武林正道沒有直接的恩仇,倒是武林四大家與血魔有著不共 戴天之仇,而此刻卻變成四大武林世家守護(hù)血魔,這在任何一個時代的任何一個 武林,似乎都不曾出現(xiàn),這算是有史以來,江湖中的奇聞。 洛雄道:「想不到四大家會拼命地保護(hù)你吧?」 林嘯天道:「我想不通你為何不直接殺了我。」 「你想得通的,你如果要死,自殺好了,現(xiàn)在我不想親手殺你?!?/br> 林嘯天看了看他,又看看楊孤鴻,道:「我從來不選擇自殺,哪怕被一條狗 咬死,也比自殺來得堅強(qiáng)些。洛雄,我的兒子用的是什幺刀法?」 「狂刀火烈的雷劫神刀,這刀法果然只攻不守,是殺人的最終武學(xué),你 瞧瞧吧!你這兒子是繼你之后,更加狂的殺人魔王,不到幾刻鐘的工夫,他竟然 殺了一百多人,可見,你們的魔性永遠(yuǎn)都傳承,哪怕瑤琴那幺善良的血,也改造 不了他。林嘯天,想不到從少林出來的張中亮也殺得很狂,你的血煞爪和 血煞靈魂腳在他身上大顯神威??!」 只見張中亮的雙腿騰飛,幻化出無數(shù)血色的腳影,近身的武林人士的頭都被 他踢得爆碎,腦血飛溢。 「他們并沒有錯,只是維護(hù)他們所愛的,我的師傅曾經(jīng)說過,維護(hù)所愛的, 即使殺遍全世界也不是錯?!?/br> 洛雄冷笑道:「你覺得你應(yīng)該受到愛戴?」 林嘯天平靜地道:「至少撫心愛的是我?!?/br> 洛雄的臉色大變,道:「林嘯天,你別提撫心,我不想立即殺了你!」 「其實你也不愛撫心,為何要這幺激動?」 洛雄道:「愛與不愛,那是我的事,但撫心是我的妻子?!?/br> 「可惜你的妻子,愛著的人,不是你,而是我!」 洛雄凝視著林嘯天,道:「我明白了,以你的性格,是不會說這些的,你是 想用激將法,把我激怒,然后殺了你,這樣,四大家和武林的打斗就會結(jié)束?你 別妄想了,你知道我是最能忍的人,怎幺可能輕易地被你激怒?老實說,撫心其 實是花自來的初戀,可惜被我奪走了。哈哈,老子也不是省油的燈!」 林嘯天不言語,臉色又恢復(fù)他的冷靜。 洛雄道:「你就陪我在這里看戲吧!看看你的后人所造就的傳說,那肯定也 是一個血紅的邪惡傳說。很幸運,你有這幺強(qiáng)的兒子,可惜他有個成魔的父親, 所以他注定也是一代魔人,而我的兒子,卻絕對是一個新起的英雄。」 林嘯鳳梧嘆道:「魔王又如何?英雄又如何?我們度過一生,只要回想,覺 得無悔,其他的什幺也無所謂了。」 「你無悔嗎?」 「不,我對他的母親,有著長久的悔疚?!?/br> 洛雄道:「你見不到她了,你這輩子可能都見不到她,我故意讓明月峰離開, 就是讓你和瑤琴永不相見?!?/br> 「你做得真絕。」 「我向來都如此,你又不是不了解我。」 「我沒興趣了解你!」 林嘯天說著,掃視了全場,大地盟、少林、武當(dāng)、萬妙庵都在旁觀,四大家 的人和眾武林人士卻陷入惡斗! 林嘯天突然對徐飄然道:「霍兄,謝謝你了?!?/br> 「血魔,別高興太早,這次事后我依然會找你算賬。若非我的兩個女兒是你 兒子的老婆,今日我也是殺你的人之一。哼,我們四大家,曾因為你,死傷無數(shù), 如今又因為你,死傷許多,更兼背著江湖惡名,以后也要淪為魔道門派了。」 即使是三千多人的武林人士,在這四大家的四五百人的全力阻殺之前,也沖 不過防線去殺血魔,他們不知道是為了正義還是單單喜歡屠殺,這要殺血魔來得 沒有多少道理,畢竟以前受到血魔屠殺的,是四大武林世家。 也許在這些武林人士面前,覺得屠殺魔人是一件光榮的事。然而,因此所造 成的血流與生命的流逝,他們卻沒有想過,他們的心中有著偉大的思想——捍衛(wèi) 正義,滅絕邪惡。 而在四大武林世家這邊,執(zhí)著一個信念——保護(hù)自己的親人和朋友。 在這兩種信念里,不知哪種更邪惡? 但雙方都有著各自的理由,有理由便有對峙,有對峙,在武林,就有殺戮。 可是,三千多人的群體總起著壓倒性的優(yōu)勢,四大家的人逐漸在減少,也就 在此時,外面沖進(jìn)來一群人,火龍認(rèn)得有絕大部分的人是遠(yuǎn)揚(yáng)鏢局的,三百多名 悍猛的鏢兵揮刀而上,在他們的背后有著兩百人原地拉弓,無數(shù)弓箭飛射過來, 很準(zhǔn)確地外圍的武林人士的背上,從背穿透胸膛! 楊孤鴻血紅的眼睛依稀映著大風(fēng)拉弓的雄姿…… 大風(fēng)喝喊道:「楊孤鴻,我們來了!他阿母,這些是什幺人來的,竟然欺到 我們環(huán)山村的人的頭上來了?兄弟們,認(rèn)準(zhǔn)人,一個個射穿他們的心臟?!?/br> 他提著一把玄鐵巨弓,四支箭枝飛射而出…… 許多武林人士掉頭撲殺,卻被那三百鏢兵的大刀擋了下來,有些躍到半空中 就被利箭射落,一下子,情勢逆轉(zhuǎn)。 洛天突然沉喝道:「把那群弓箭手殺了!」 一直待機(jī)未動的兩千多名大地盟門徒準(zhǔn)備襲擊,楊孤鴻喝道:「洛天,你他 媽的找死!」 刀交左手,右手成拳,楊孤鴻的身影突然爆沖,雷聲繼續(xù),他的拳勁以大錐 錘之勢,往前直沖,把擋在他前面的人全部轟飛出去,瞬間到達(dá)大風(fēng)的面前,剛 好洛水、洛土、洛木撲到,他轉(zhuǎn)身的一刻,雙手高舉燃燒的「烈陽真刀」剎那之 間,揮出悍猛的三刀,伴著震耳的雷聲,把大地盟的三大弟子逼退! 與此同時,三支利箭向著三人追射…… 「大風(fēng),你沒事吧?」 「沒事,我們環(huán)山村的人不怕死!楊孤鴻,你好像變得很厲害了,比以前更 厲害,這是我次用弓箭殺人,老實說,心有點慌的,火龍呢?」 「以后再跟你說,現(xiàn)在你們退出去,弓箭在近距離的戰(zhàn)斗中,不起多少作用 的,別讓他們送命?!?/br> 大風(fēng)道:「我們這里有七八十人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其他的是我在遠(yuǎn)揚(yáng)鏢 局訓(xùn)練的,雷老爺說,可能以后用得著……他料事如神,讓我們趕往龍城,還好 我們趕到了,這些家伙,敢找我們環(huán)山村的拳王的麻煩,我這村長不能不管?!?/br> 「楊孤鴻,我也來了,我是水牛啊……」 「我是大山……」 「山雞……」 「我是田雞……」 楊孤鴻血色的眼睛泛起了淚光,這些和他從小打到大的伙伴,此刻為了他, 都從環(huán)山村里出來了,到達(dá)這個混亂的江湖。他們本來屬于平靜的山村的,卻加 入武林的廝殺,不知會有多少人無法回到環(huán)山村? 不,他絕不能讓他們在此送命,哪怕殺遍這里所有的敵人,也要讓他們安全 地回去,這是他童年的伙伴,來自那個樸誠的年代! 「把這里的敵人像射獵一般射殺吧!人要殺我,我必殺人!伙伴們,這不是 我們環(huán)山村的打架,但打完這次架,我們依然唱歌慶祝,由我這拳王作你們的盾, 放射你們的箭!」 楊孤鴻長喝,一陣龍吟虎嘯之音剛落,雷聲大作,手中的烈陽真刀揮砍四方, 火焰般的刀芒在他面前爆射而出…… 不喜歡殺人的無賴,最終展開了他的屠殺之旅! 是對,還是錯? 也許,在他的心中,根本沒有對錯。 血,漸漸滲透了大地盟的土地…… 大地盟的加入,使得本來就難以抵抗的四大家更感吃力,傷亡近三百多人。 拼斗快一個小時了,兩方之間卻越斗越勇,洛雄在林嘯天耳邊道:「很久沒 見過這幺激殺的場面了。林嘯天,只要是你出現(xiàn)的地方,都會變成屠場,你在為 你自己感到自豪吧?」 林嘯天道:「當(dāng)初沒把你殺了,實在是我的錯,真不該因為幽嬋而放過你的。」 「可惜你永遠(yuǎn)也殺不了我了,你注定是失敗者,最后勝利的還是我?!?/br> 「也不見得,你忘了一個人?!?/br> 「你說花自來?你別想他會出現(xiàn),他已經(jīng)變成一個囚犯了。記得襲影嗎?他 在丐幫叫笑面丐,現(xiàn)在兩個幫主都在他的手中,丐幫也在他的手中,即使丐幫來 了,他們?nèi)汗ブ?,也不會是我們。龍城里,有八千多個丐幫的幫眾,只要我發(fā) 出暗號,便會沖殺進(jìn)來,但就現(xiàn)在而言,還沒必要。你瞧瞧,他們還能抵擋到什 幺時候?這場拼斗結(jié)束之時,滅亡的不止是四大家,估計武林中也會損失幾千人 吧?哈哈,以后誰還敢反我?」 洛雄看著這慘淡的景象,高興地道。 林嘯天道:「洛雄,聽聽外面的廝殺聲,我想,四大家好像也不止這點人吧!」 從墻外、門外又不停地涌進(jìn)許多武士,從穿著看,四大家的人知道這群人是 地獄門的,正驚慌中,卻發(fā)現(xiàn)地獄門的武士竟然是來幫他們的! 地獄門的領(lǐng)頭人似乎是地杰,只見他道:「保護(hù)夫人和小姐?!?/br> 另外一群服飾不同的,卻是玉蛇門的,大地盟的人認(rèn)得玉蛇門的門徒。 洛雄道:「這些家伙來的倒是時候,林嘯天,可能得再次利用你了?!?/br> 千葉蓓走到楊孤鴻身旁,指揮著玉蛇門的門徒加入戰(zhàn)斗,問道:「你爹在哪 里?」 「難道你與他也有仇?」 「他是我的師叔公,我們是來救他的?!?/br> 「什幺,那我不就是你的師叔了?」 「你臭美,站在洛雄旁邊的就是師叔公吧?今日我們玉蛇門、地獄門、四大 世家、遠(yuǎn)揚(yáng)鏢局聯(lián)手,必然把大地盟滅絕,我們來遲了一步,望師弟見諒!」 何喜刺殺了幾人,跑過來道。 楊孤鴻想不到自己突然間多了個師姐,真是無法想象,但想到血煞真君和玉 蛇妖姬的關(guān)系,他是血魔的兒子,是血煞真君的第三代,這師姐看來是真的了, 「謝謝你們……」 龍城,衙門。 府臺大人正在來回地走著,嘴里嘀咕著:「這可怎幺辦……」 他的房里只有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上次楊孤鴻與東洋人拼斗時出現(xiàn)的捕頭, 這捕頭道:「大人,我看算了,這事我們無法管?!?/br> 「可這青天大白日的,城里發(fā)生了群斗,我若不管,顏面何存?」 捕頭道:「大人,這是武林中的事,很難管的,以前也不見有人管過?!?/br> 府臺道:「這也是,可龍城已經(jīng)發(fā)生好幾起廝殺了,再不管管,民眾們就沒 安全感了?!?/br> 捕頭道:「如果管,我們就沒有安全感了?!?/br> 府臺瞪了他一眼,道:「那就任由他們在我們眼皮底下亂來?」 「這也不是亂來,起碼他們沒有反我們,他們武林中的事,自用江湖手段解 決,找不上大人的,大人只管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br> 「好吧!我干脆兩只眼都閉上,做官做到我這份上,已經(jīng)是賢能了,呵呵, 你叫些菜過來,我們喝一杯,最好是葡萄酒,要最紅的,讓我在酒杯里也看到血 的顏色,好歹也表現(xiàn)我血性的一面,是吧?」 「大人,我立即準(zhǔn)備,葡萄美女夜光杯,大人,我連美女和夜光杯也弄來好 了。」 「真是會做事……但是……是葡萄美女夜光杯嗎?」 大地盟的戰(zhàn)況激烈,龍城的居民不敢靠近,怕受到波及…… 由于玉蛇門和地獄門的加入,兩方戰(zhàn)得旗鼓相當(dāng)。 血達(dá)悄聲道:「盟主,這樣下去,我們大地盟會損失很重。」 他說的不錯,洛雄本想不費吹灰之力消滅四大家,然而,出現(xiàn)了玉蛇門和地 獄門,大地盟被迫出手,兩方對陣,結(jié)果自然可以想象,即使此次真勝了,大地 盟本身也會極大程度上的損失。 這是他不愿看到的——也許那是事實。 林嘯天笑道:「你又準(zhǔn)備用什幺陰謀?」 洛雄道:「這世上,我唯一的知己非你莫屬,可惜你是我的敵人?!?/br> 林嘯天道:「那是你認(rèn)為的,我這人,從來沒把誰當(dāng)作我的敵人,只是很多 人把我當(dāng)成敵人,非要滅我不可?!?/br> 洛雄道:「那怪你命不好?!?/br> 「你說錯了,我的命很好,若非這樣,也不能在豹子的口中活下來了。」 「你們師徒兩人倒是奇怪,一個從狼群活過來,一個的豹子的嘴里活,真是 兩個奇跡??上У氖牵愕膬鹤?,卻背叛了你們,因為他是從幸福的生活中過來 的?!?/br> 林嘯天道:「是嗎?也許他是我和義父之后的另一個奇跡,你說他從幸福的 生活中過來,他當(dāng)然會制造一個有別于我們的傳說,我和義父都活得很累也很寂 寞,他卻不是?!?/br> 洛雄道:「只是,你們的血仍然流在他的體內(nèi),他比你們都要狂,無論是哪 方面都比你們還要狂,特別對于女人這方面。我記得你的義父有兩個女人,你也 有四五個,但這家伙,差不多有四五十個。當(dāng)然,他現(xiàn)在殺的人,也不比你們少?!?/br> 林嘯天笑笑,道:「義父曾讓我創(chuàng)造一個新的傳說,我知道他是因為一生孤 獨,終老于深山荒野,他是想讓我愛我所愛,創(chuàng)造一個幸福的人生,不要像他那 樣孤獨至死。雖然他是一代魔頭,然而,他希望能夠與他所愛的女人過平靜的生 活,這是他一輩子的希望,卻從來沒有得到的,他希望我能夠得到。可是,我最 終也沒有得到,我所得的,與他沒有什幺差別,一樣的孤獨,一樣的無助,一樣 是江湖所唾棄的大魔頭。我沒有找到那些失落的太陽,也沒有創(chuàng)造一個新的傳說, 我只是延續(xù)他的傳說,一個孤獨而悲愴的傳說。不過,洛雄,此刻,我卻要告訴 你,我或許也創(chuàng)造了一個傳說。」 洛雄驚道:「啊?」 「我創(chuàng)造了一個兒子,而這個兒子,就是我的傳說,他找到了那失落的太陽, 有著他所愛的,且有著深愛他的人兒,他為了他的愛,不惜背叛這人世所有的道 德和倫常。他或許和他的爺爺、他的父親一樣,不可避免的,也會被后世武林稱 之為魔人,然而,他畢竟不像我們,我們沒有得到的,他都得到了,而且盡他的 力量守護(hù)。我本身不是好人,我不覺得殺人是一條罪,我曾殺了很多人……不錯, 但他們?nèi)舨粊砣俏?,我怎幺會殺他們?人要殺我,我必殺人,這是我們祖孫三代 所執(zhí)著的,也許正如你所說,我們的血液在傳承,但我們的命運絕不會傳承下去。 我的兒子,雖然我還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但是,他的確是我最驕傲的傳說,一 個他爺爺希望的、他父親無法達(dá)成的——永恒傳說!無論后世如何評說,至少他 在上兩代的悲苦命運中,創(chuàng)造了一個強(qiáng)悍的、無所忌諱的傳奇……說點無聊的, 我最喜歡他的臉蛋,他長得真像他的母親,你瞧,多漂亮?!?/br> 「可惜他快死了,否則就是你死?!?/br> 洛雄的手按在林嘯天的頭上,以氣勁喝道:「楊孤鴻,如果你想看到你父親 的頭碎開,盡管繼續(xù)!」 在狂殺中的楊孤鴻聽到此句,心頭大震,狂亂的頭發(fā)震蕩,邪芒似的雙眼看 過來,洛土的拳頭突然撞在他的胸膛,他倒退了三步,噴出一口血…… 洛水和洛木攻到,千葉蓓揮劍擋在楊孤鴻面前,把兩人逼退,同時罵道: 「楊孤鴻,你想死嗎?」 「楊孤鴻,若你那方的人不停手,我立即殺了血魔!」 「盟主,殺了他……」 殺得眼紅的武林人士大喊道。 趙子豪喝道:「洛雄,只有我們單方面停手,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洛雄道:「各位武林英雄,今天到此為止吧!我們要處置的是血魔本人,如 果他們不阻止這事,我們也放他們一馬,我知道大家為了除魔衛(wèi)道盡心盡力,作 為武林盟主,我感到很欣喜。但是,今日為此事,弄得傷亡無數(shù),我心里感到很 不安?!?/br> 他接著做出很悲傷的表情,幾乎要掉下老淚。 林嘯天道:「你還是這樣會做戲?!?/br> 洛雄心里冷笑:這是我的專長。 李小波也自愧不如…… 洛雄道:「對此,我感到很愧疚,這血魔在當(dāng)年最后一戰(zhàn)中,因為傷得太重, 雖然活過來,卻失去了武功,我本該一掌殺了他?,F(xiàn)在,為了解開大家的仇恨, 我代表整個武林,在此結(jié)束血魔邪惡的一生!」 千葉蓓道:「洛雄,你別做得太過分?!?/br> 張中亮朝著洛雄走過去,他幾乎成為一個血人,他血紅的雙眼注視著洛雄, 忽然有幾個人擋住他,他的雙爪抓出,把擋在他面前的人的頭抓爆,他道:「誰 擋我的道,我就碎了誰。」 林嘯天道:「亮兒,回去吧!師傅害了你?!?/br> 「不,師傅,你別這樣說,即使你以前殺了許多人,可是,你已經(jīng)無能力再 殺人了,你在少林的后山過得好好的,這家伙卻突然找你出來,才有今日之事, 要怪,也要怪洛雄!沒有他,這里不會死這幺多人。雖然以前不知道師傅就是血 魔,然而,既然知道了,就得承認(rèn)自己也是魔人的傳人,也就沒什幺好怕的了, 原來殺人的感覺是如此的痛快!師傅,很多事,我們都是被迫的,別人迫到我們 頭上,我們不可能任人宰,是吧?」 林嘯天淡淡一笑,道:「是的。」 張中亮道:「洛雄,你放了我?guī)煾?,今天的事就此了卻。」 血達(dá)罵道:「無知小兒!」 洛雄道:「張中亮,以前小看你了,原來你發(fā)起狂來也很有血煞門的風(fēng)格, 你可以說是血煞門最后的傳人了。血魔,你應(yīng)該感到驕傲,凡是你造就的,都繼 承了你的魔性,你兒子如此,你徒弟如此,邪道就是邪道,永遠(yuǎn)都不會變的,如 果讓你們繼續(xù)傳下去,這武林將不得安寧,所以,我的任務(wù)就是要把你們永遠(yuǎn)地 鏟除,無論是你,還是你的后人……」 洛雄突然威脅道:「張中亮,你若敢再前進(jìn)一步,我就殺了他!」 張中亮身體一震,停了下來,此時,打斗也漸漸地停止,雙方傷亡過半。 徐飄然道:「洛雄,把血魔交給我們,讓我們處置,他才是我們最大的仇人?!?/br> 洛雄道:「血魔不能交給你們,要說仇,這里很多人都與血魔有仇,所以要 處置血魔,必須得在眾人面前處置?!?/br> 「洛雄,你到底想怎樣?」 楊孤鴻吼道。 洛雄道:「這里的人都想血魔死,我是他們選出來代表他們的盟主,我必須 代表他們殺了血魔。」 楊孤鴻垂下頭,一會之后,緩緩地抬起頭,那雙本來已經(jīng)黑白分明的眼睛漸 漸地變紅。張中亮是武學(xué)的緣故才令雙眼變紅,他卻是因為本性的邪獸而致使他 的眼睛比血還要紅…… 「我只說一次,如果他死了,想他死的人,一個個都得死!」 洛天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怎幺讓我們死……」 無數(shù)驚呼響起,眾人看到了血龍的騰空、火云獅虎的撲騰…… 李蕾從保護(hù)圈里沖出來,撲到楊孤鴻的懷中,哭道:「你已經(jīng)殺了很多人, 求你不要再殺了?!?/br> 奇景消失,在場的人驚慌未定,楊孤鴻看了看懷中的李蕾,抬頭盯著洛雄, 冷冷地道:「他已經(jīng)武功全失,根本無能力自保,何況殺人?即使你們今日殺了 他,你們也活不過今日。殺了他,還有我,即使我不承認(rèn)他,但我的體內(nèi)流著他 的血,請你們記住,可怕的,不是現(xiàn)在的血魔,而是我,楊孤鴻!洛雄,你放了 他,我代替他!」 洛雄想了想,向全場問道:「你們覺得如何?」 其實在場的武林人士也的確對楊孤鴻有著前所未有的恐懼,剛才他的狂刀亂 屠之時,遇者身亡,幾乎都被砍成幾截…… 洛雄看不到有人反對,也聽不到有人支持,知道大家都默認(rèn)了這個事實—— 楊孤鴻比血魔更恐怖。 洛雄道:「好,既然無人反對,我就答應(yīng)你。你如果甘心被我們囚禁,我就 放了你的父親,擇日再處死你,你是否同意?」 「對不起,我的命是他給的,我必須還他一命!」 楊孤鴻在李蕾耳邊輕聲地說。 他所得到的回答只是輕輕的哭泣,他再度抬頭的瞬間,一口血噴過李蕾的背, 鮮紅的血染紅了脆弱女人的背。 「洛雄,總有一天?!?/br> 事情的大小,要從結(jié)果去看。 此次發(fā)生在大地盟的拼斗,幾乎把大地盟的土地染成紅毯,總共死去一千多 人,傷近兩千人次。然而,事情的結(jié)束,似乎也很快,玉蛇門、地獄門退出龍城, 四大家?guī)ё哐?,張中亮回武斗門,火龍攜碧柔返遠(yuǎn)揚(yáng)鏢局,似乎一切都回到了 原來的位置,就連陳醉、施曉云也跟著地杰走了,水仙和杜鵑也哭哭啼啼地奔回 仙緣谷…… 只有楊孤鴻——留了下來,被困在大地盟最堅實的地牢里。 令人意外的是,他竟然看見了權(quán)傾國和陳紅瓊,大地盟把他和兩人關(guān)在一起 了。這是一個四房空間,四面墻由厚近兩米的石磚壘成,門不大,卻是罕見的鐵 門,估計無人能夠破得開此門。 陳紅瓊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本來豐腴的身體瘦了許多,蓬亂的長發(fā)掩臉,雙 眼無神而迷茫,當(dāng)楊孤鴻被關(guān)進(jìn)來的時候,她連頭也沒抬,倒是權(quán)傾國問了一句, 「你也進(jìn)來了?」 楊孤鴻沒有當(dāng)時回答權(quán)傾國,他的心也很沉重,就如同他當(dāng)初所說的,很多 事他都明白……他,很早以前就知道楊洋和春燕并非他的親生父母,而當(dāng)他 次碰觸到瑤琴的時候,他就確切地知道瑤琴是他的生母,從而猜出血魔是他的生 父。 一個早知的事實,本來不會給他太大的打擊,然而,當(dāng)見到林嘯天的那刻, 他卻感到憤怒;他不恨瑤琴,也不恨黃羊夫婦,或許他都深愛他們,就連血魔本 身,也是他所愛的,畢竟那是他的生父。 可是,他的父親為何要拋棄他的母親? 不但如此,血魔將所以深愛他的女人都舍棄了,難道一個男人就該讓許多的 女人等待和痛苦?楊孤鴻不能認(rèn)同這點……他把愛著血魔的女人都收納了,也許 就是為了替父親補(bǔ)償這些女人! 他的父親,是一個不負(fù)責(zé)任的男人,雖然也許是被迫的,然而,二十年的事 實,不是一下子可以撇開的。但血魔總還是給予他生命的那個人,當(dāng)血魔成為洛 雄的人質(zhì),成為武林所要必殺的對象之時,另一種憤怒在他的心底燃燒,那是來 自血脈相連的憤怒! 血魔,是他的父親!無論如何,恨也罷,愛也罷,作為兒子,他是不允許任 何人傷害的…… 他殺了很多人,是的,許多人死于他的刀下!生命在他的面前,就得如此的 脆弱。因為有著魔一般的父親,或許他也是一個極真實的魔人。從他舉刀的那一 刻,也許江湖中就多一個殺人狂魔。然,又如何?他本就不是一個好人,他自己 所害怕的一面,最終暴露了出來。 也許,以后還會殺的人…… 地牢里的人各有所思,楊孤鴻被關(guān)進(jìn)來一天一夜了,三人之間幾乎沒有任何 交談,陳紅瓊似乎變成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權(quán)傾國也沉默不知何想。 直到楊孤鴻被關(guān)進(jìn)來的第二天傍晚,陳紅瓊突然道:「美美還好嗎?」 權(quán)傾國和楊孤鴻同時一震,權(quán)傾國知道這是陳紅瓊被關(guān)進(jìn)來之后說的句 話,洛天那混蛋,常把陳紅瓊帶出去jian,jian之后有丟進(jìn)這里…… 楊孤鴻盯著她,看見她雙眼中的淚,于是爬到她的面前,舉手撩開她的亂發(fā), 那臉瘦了許多,雖然臉型的美依舊,然而,以前的艷光之色早就黯然,他道: 「美美很好,她和唐思公主回皇宮去了?!?/br> 「唐思?」 權(quán)傾國驚道。 楊孤鴻解釋道:「嗯,我早已經(jīng)知道你是皇上,可想不到你也淪落到這地步, 看來你輕信洛雄了。我從來不相信洛雄,你被你養(yǎng)出來的狗反咬了一口,也許這 輩子只能做地牢皇上了。」 權(quán)傾國慘笑道:「是洛天干的,他比他老子更狠一點?!?/br> 「你準(zhǔn)備怎幺辦?」 權(quán)傾國道:「還能怎幺辦?即使唐思調(diào)動軍隊過來,洛雄他們與我來個魚死 網(wǎng)破,我想我也沒有活的可能,這皇朝可能就要倒了?!?/br> 「你沒有兒子嗎?」 權(quán)傾國無奈地道:「我有無數(shù)的老婆,可暫時沒有兒子。」 「你的兄弟呢?」 權(quán)傾國道:「在這種情況下,大家都是等死的人,也就不和你論及身分了。 跟你實說吧!我們皇族人丁向來不旺,不知為何,幾代下來,都是單傳,女兒生 得倒多,可是,從我父親開始,就是一代單傳,到了我,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弄出個 兒子來。」 楊孤鴻笑罵道:「你真他媽的差勁,瞧我,即使死后,還有一堆兒女,死而 無憾了?!?/br> 權(quán)傾國道:「很早就聽說你是種馬?!?/br> 楊孤鴻道:「要不要我借種給你?」 權(quán)傾國竟然也不生氣,道:「能夠出去,我叫你睡遍我皇宮里的女人,要播 多少種,就播多少?!?/br> 楊孤鴻道:「你這一定是在說笑。」 「其實也算是真話,因為我覺得,我們不可能出得去。」 楊孤鴻平靜地道:「如果出去,我會把洛雄父子砍成爛泥,我現(xiàn)在對于殺人, 越來越感興趣了?!?/br> 「在武林,要活著,總是要殺人的。所以,我才不讓官家管你們武林的事, 因為沒有血,就沒有武林。而武林是不可能滅絕的,學(xué)也就不可能停止流?!?/br> 楊孤鴻道:「你可真開朗,看不出你是很笨的人??赡銥楹纹艿酱蟮孛?/br> 來了,在皇宮里待著不是很舒服嗎?」 權(quán)傾國嘆道:「這還不是因為你?!?/br> 「喂,你別怪到我頭上,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煩了。我跟你說,我從來沒怕過你, 要再惹我,在這里,打架你可不夠我!」 楊孤鴻吼叫道,這幾天他沉默了很久,憋了一肚子的悶。 「你這幺厲害,怎幺也會被關(guān)在這里?」 「這事說來話長,既然你老妹也是我的女人,我得叫你一聲大舅子,那我就 實話跟你說了吧!」 楊孤鴻正想把事件全部說出來,權(quán)傾國道:「等等,你說唐思公主是你的女 人?」 楊孤鴻道:「你別緊張,生米都煮成熟飯了,你緊張有個屁用啊?還是聽我 把話說完,你再管你老妹的事!」 權(quán)傾國只得聽他把話說完,后來他才發(fā)覺這小子平時很羅嗦,但說起事來簡 單明了,然而,大概是什幺事,他和陳紅瓊老總還是聽得清楚。 待楊孤鴻說罷,權(quán)傾國道:「你說你爹是血魔?」 楊孤鴻道:「你也聽說過?」 「嗯,血煞一門的人,我都聽說過,是一個具有悲壯歷史的武林派別。血煞 門不但強(qiáng)悍,且個個都算得上真英雄,都是血性的漢子,當(dāng)然也可以說,是真魔 邪!」 楊孤鴻道:「現(xiàn)在你知道了吧!我不是打架打不過他們,是被他們逼的,所 以才關(guān)進(jìn)來這里?!?/br> 權(quán)傾國道:「我不想和你說這些了。說,你把我老妹怎幺樣了?」 「我被她逼著了她,后來又被她逼著喜歡她,事情就是這樣的?!?/br> 「你了唐思公主?我誅你九族!」 「你真會開玩笑,我哪有九族給你誅?你說話怎幺和唐思一模一樣的?」 權(quán)傾國突然笑了,道:「其實我也挺喜歡你的,你作駙馬也不錯。」 「更正,更正,我是種馬!」 楊孤鴻道。 「哈哈……」 楊孤鴻任他笑,重提剛才的問題,「你剛才說是因為我?怎幺說?」 權(quán)傾國停止了笑,道:「為了你手上的烈陽真刀,那是皇朝之刀,象征著皇 朝的尊嚴(yán)。我早已不想追究當(dāng)年火烈之事了,只是還想取回那把刀,再加上,在 宮里待久了,想出來活動一下筋骨。你也許不知道,我從小習(xí)武,有是也偷偷到 武林中走動一下,是蠻有趣的。可這趟出來,看來是失策了?!?/br> 楊孤鴻道:「原來你也喜歡打架。」 權(quán)傾國搖搖頭,道:「習(xí)武和打架不同,你這人就是這點分不清楚。」 「干,怪不得你不夠兩下子就被洛天打敗了。要知道,習(xí)什幺都沒用,打架 厲害才有用,把對手打倒,你就是王!學(xué)那幺多干嘛,只要一招能把對手打倒, 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