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47
chap.47
午覺睡的很舒服,很沉,所以就算段弋又把她擠到床邊她也沒醒,有男人的被窩永遠(yuǎn)會熱。許從周翻個身,正對上他的睡顏。 骨相好,所以他五官的線條很有優(yōu)勢。 無論是特別近距離的五官特寫還是憑借著良好的身高以及頭肩線條拍全身照,他都沒有問題。 想著想著,段弋也醒了。 他看見許從周睜著的眼睛,察覺到自己又把她擠到的床邊,他朝后挪了挪位置,然后摟著她的腰把她拖了過來。 又偷看呢? 許從周答非所聞:我在想一件事情。 他眼睛又閉了起來,但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說,自己聽著。 我在想李知予是個什么樣的人。 這個名字不是個在他們之間有話題可聊的名字,但是個話題性十足的名字。許從周不止一次的好奇那是個什么樣子什么風(fēng)格的女生能和他在一起又能讓盛揚這么忘不掉。 他緩緩地抬了眼眸,思索了片刻,說就是一個很普通地女生:那時候讀高中,就是一個成績還可以的普通女生,要多驚艷也沒有,比她好看的有,沒有她好看的也有。 在那段所有女生都喜歡把手縮進(jìn)袖子里的時尚風(fēng)格里,李知予不太一樣,沒有亂涂亂畫的校服,不追星也不花癡。那時候的年紀(jì)因為學(xué)校不準(zhǔn)談戀愛,所以他就想試試看談戀愛是什么感覺。 段弋是這么給許從周形容那時候的想法的,一個有點恰當(dāng)?shù)睦樱壕拖裥r候下過雨,坑坑洼洼的路面上出現(xiàn)小水塘,你就想要去踩水坑,但你媽不準(zhǔn),可你就是要去踩。 后者例子是皮癢的童真,前者是人的逆反心理。 都?xì)w在人性之中。 段弋說完不知道許從周信不信,她眉頭微蹙,神色淡淡。他明白一個道理,一個人只有對另一個人產(chǎn)生了好奇才說明兩個人會有故事。 可段弋不知道她對李知予的好奇是因為自己,還是因為盛揚。 想問她,可又怕答案不遂人心。 他不自知,有些愚蠢的補(bǔ)了一個最差的答案:沒有你好看,也沒有你優(yōu)秀。 許從周聽罷抬了抬眼眸,對上了他的視線。答案的真實性她不糾結(jié)了,只是這句話聽著心里留了一個疙瘩,她想或許以后他和別人在一起了,是不是對方問起第一個和他上床的姑娘,他也會這么來一句她沒你身材好,沒你叫的好聽,我就喜歡你一個。 入夜的三月洵川已經(jīng)暗了下來。月亮懸在天空,沒有人察覺到這個似乎只有夏冬兩個季節(jié)的城市比昨日晚入夜了兩分鐘。 一百二十秒內(nèi),她想了兩個問題。 晚餐和他吃什么? 和他會不會有以后? 一百二十秒后,天黑了。 她發(fā)現(xiàn),兩個問題都是和他。 入夜后的第一秒,她借著滿室的昏暗重新躺回了段弋的懷里。她想自己才二十四歲,她還能再玩一玩,至少夏季還沒到來前,她暫時不想離開這個溫暖的懷抱。 許從周枕著他的手臂,在安靜的只剩下沉而緩的呼吸聲中開了口:我餓了。 段弋支起身子,但感覺到胳膊上的腦袋還動,他只能伸手去夠床頭柜上的手機(jī)。肩膀碰到了她的臉,她使壞的朝著從領(lǐng)口露出皮膚上吹了口氣,癢意頓起。 手機(jī)的亮度自動降到最低,許從周枕在他身上,看著環(huán)著自己的手臂將手機(jī)拿到她面前。 度假村酒店公眾號每天的每個時段都有更新當(dāng)日的菜單,這次比較幸運,雖然天黑了但還在晚餐供應(yīng)的時段。 點完之后,許從周看見他點進(jìn)了微信,便抬了抬身子,從他胳膊上移開留給他隱私。 他回完信息,偏頭一看,只能看見一個后腦勺,手機(jī)沒鎖屏,手臂越過她將手機(jī)擱在床頭柜上。他側(cè)過身胸口貼上她的后背:是黑狗。說是也在這個度假村玩的另一撥人贏了他和老徐,叫我晚上過去幫忙會點老婆本。 許從周嗯了一聲,她沒有那么好奇,但聽見他主動告訴自己還是會開心。 堆在脖子里的頭發(fā)被一只手輕輕撩開,他的手指勾著一縷頭發(fā)纏在他指尖。腰肢被一只手托起,隨后一截手臂橫在她腰下,躺著很不舒服。 姿勢是親昵,就像是法式熱吻,浪漫但容易窒息。 許從周動了動腦袋,那一縷纏在他指尖的頭發(fā)隨之重新滑落進(jìn)她的肩膀:頭發(fā)會油。 很討厭洗頭? 許從周恩了一聲:也討厭吹頭發(fā)。 我也討厭洗澡。他嘴上贊同,手卻還是勾起了許從周的頭發(fā),怕她覺得自己不愛干凈,段弋又解釋:不是討厭洗澡,是不喜歡等會兒我得去洗澡的那種有事情追在你身后的感覺。 就像是上學(xué)一樣,為什么一開始大家都喜歡上學(xué),因為作業(yè)和成績追在屁股后面的壓力并不明顯。 這就是你拒絕相親的理由嗎?許從周見他還是玩起了自己的頭發(fā),也就由著他,只說明天洗頭他要當(dāng)免費勞動力。 拒絕相親,不是真正的完全否定婚姻,只是不喜歡年紀(jì)到了父母眼里的得結(jié)婚的要求就必須要成家立業(yè)。那些把不想結(jié)婚掛在嘴上的人不過是想自由的生活著,當(dāng)某個人出現(xiàn)了,順其自然的去結(jié)婚。 段弋知道自己是個普通貨色,沒技能沒才華,沒志氣沒理想,他要的不過是愜意的生活,用四個字概括就是順其自然。 可陳雅萍女士不贊同,她怕段弋順其自然到七八十歲。 許從周問他想結(jié)婚嗎? 段弋沒思考,直接順口就說了不想。 意識到不對的時候,許從周已經(jīng)接話了,說她也不想。 他給自己辯解:我只是覺得我擔(dān)不起父親這種角色。 瞧瞧他老爹那樣給自己和他奮斗出車房票子,段弋自問自己什么都奮斗不出來,他能留給兒子的唯一財產(chǎn)就是一個有錢的爺爺奶奶。 我也是。許從周翻過身。 屋里沒開燈,她就算翻過身面朝著段弋她還是看不清他,但感覺倒灑在自己臉上的鼻息,她知道他離自己很近。 我媽年輕的時候一直被我奶奶和小姑欺負(fù)。那狀況放在學(xué)校里叫校園暴力,放在戀愛關(guān)系里叫作冷暴力,但放在家里就是這個兒媳婦好吃懶做。我以前不信那種家長口中說什么要不是為了孩子我早就離婚了,但我媽真的就是這么做的,我高考最后一天,她和我爸把我送去考場,兩個人轉(zhuǎn)身去了民政局離了婚。 她不想結(jié)婚,怕嫁給她爸這樣的人,又怕她以后會遇見她奶奶和小姑這樣的婆婆和jiejie。 她也不是沒和盛揚規(guī)劃過以后,到頭來證明,情情愛愛這種事靠不住。 昏暗里,繞著她發(fā)尾的手一頓。隨后許從周感覺那一縷頭發(fā)砸落在她下巴上,短暫的動靜,他湊的更近了,鼻尖碰到許從周的臉頰:我們家氛圍很好。 有個答案在許從周心里浮現(xiàn),紅暈帶著上升的體溫爬上她的臉頰和耳朵,她嗯了一聲,感覺自己就像是在答應(yīng)他的表白,隨后又補(bǔ)充:看你這個性格能感覺出你家人很不錯。 那你要不要上我家吃個飯? 第一個音在喉間,還沒發(fā)出來,門鈴響了。 門外響起工作人員的聲音:段先生你好,你們的晚餐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