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妓女

    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涂羽滿臉疲憊，在黑暗中怔了好一會兒，她才從鄧?yán)钁阎袙昝撝榔饋泶蜷_了房間的燈。她看也沒看鄧?yán)枰谎?，從衣柜里摸出衣服，進(jìn)了浴室。

    鄧?yán)柚淮┲承暮蛢?nèi)褲，她轉(zhuǎn)醒后，用左手揉了揉眉心，接著慢悠悠地坐起來，套上自己的長褲。當(dāng)聽到浴室里淅淅瀝瀝的水聲時，鄧?yán)璐蛄藗€哈欠，又鉆回床上繼續(xù)休息。

    床上還有涂羽身上的馨香，十分好聞。

    涂羽出來后，看見隆起的被子，她把浴巾放下，抿著唇走過去，輕輕踢了踢床腳。

    鄧?yán)杪犚娐曧?，探出頭來，睡眼惺忪地看著涂羽：做什么？

    涂羽攥了攥衣角，顫聲道：你走吧。

    鄧?yán)杼袅颂裘?，睡意醒了大半：嗯？趕我？

    涂羽有些心亂，她把鄧?yán)璧囊路テ饋砣拥洁嚴(yán)枘樕?，帶了點(diǎn)哭腔：不要再來找我了，行不行？

    鄧?yán)铔]有理她的話，而是窸窸窣窣地把衣兜里的卡拿出來，掀開被子，遞給涂羽：二十萬。

    模樣有些誠摯，就像幼兒園的小朋友積極地給老師交作業(yè)。

    涂羽愣了愣，沒有伸手去接。

    鄧?yán)鑴幼鹘┝艘粫?，才疑惑道：怎么？不要錢了？

    聞言，涂羽卻蹲了下來，肩膀顫抖，壓抑著抽泣。

    鄧?yán)璞煌坑鸬膭幼鲊樍艘惶麓?，抓著涂羽的胳膊：喂你干嘛？哭什么玩意?/br>
    涂羽推開鄧?yán)?，撕心喊著：你憑什么這么對我？我不要！我不要！我不是妓女！我不是你的

    鄧?yán)杪牭竭@話也氣了，她打斷涂羽：誰他媽   說你是雞？你跟誰過不去，非得跟錢過不去？

    涂羽單手捂著臉，抽泣得更厲害，畢竟從小到大，她都沒有受過這種委屈。

    鄧?yán)璞凰獰┝?，直接把卡放到她手心里：我告訴你，就這樣！別想那些個亂七八糟的。

    接著，鄧?yán)枵酒鹕恚岩路┥狭?。她拉起涂羽，不耐煩地哄道：行了行了，你別哭了。

    涂羽沒有掙脫，只是眼角還有淚水。

    鄧?yán)杼嫠丝?，警告地說：你再哭我就想上你了。

    涂羽吸了吸鼻子，語氣里有濃重的鼻音，怒罵：你混蛋！

    鄧?yán)璋阉龘У綉牙铮簩?，我就沒有不渾的地方。

    涂羽惡狠狠朝鄧?yán)璧牟弊右Я艘豢凇?/br>
    嘶，我cao！你鄧?yán)杼鄣眠R了一聲。

    看著鄧?yán)璨弊由仙钌畹难烙?，涂羽心中才有些解氣?/br>
    鄧?yán)枞套×藳]有發(fā)脾氣，繼而把涂羽帶下樓去吃東西。天有點(diǎn)冷，鄧?yán)钄埦o了涂羽，涂羽有些掙扎：不要。

    鄧?yán)栌彩且獡?，涂羽硬是躲，兩個人挺鬧的。

    街上的燈亮著，鄧?yán)璐髦弊?，頭發(fā)盤在里邊，側(cè)臉看起來有些清秀俊毅。而涂羽披著長發(fā)，看不清表情，她幾乎是被鄧?yán)枳o(hù)在懷里?？傊诉€挺襯的。

    路過的行人見著，不免多看了幾眼。

    鄧?yán)杈陀行┎粯芬饬?，低著嗓子罵道：看什么看？

    行人立馬怯怯地收回目光。涂羽見狀，趁機(jī)推開了鄧?yán)?，她的眼眶還有些紅腫，面容卻有絲冷淡。

    第二天，鄧?yán)桉{車回幫里交差，沒見著魏老大，幫里的弟兄說他下別的盤口去了。

    鄧?yán)鑺A著煙，跟別人有一話沒一話地搭著腔，扭頭不經(jīng)意間便看到了郁湘。郁湘正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頭喝酒。

    怎么了這是，老大有新馬子了？魏老大不在，鄧?yán)枰采倭诵┰S拘謹(jǐn)，她掐了煙，直接走了進(jìn)去，調(diào)侃著郁湘。

    郁湘面色微紅，可能是喝了不少。她拎起一個空酒瓶直直地朝鄧?yán)枞舆^去，嗔道：會不會說話？

    鄧?yán)柩奂彩挚斓亟幼×耍赫O，空的？不打算請我喝兩杯？

    郁湘白了她一眼:鄧堂主，你用得著我請？這兩天回來沒少得了風(fēng)流吧？你啊就跟男人一個德行

    哪能啊。鄧?yán)杼袅颂裘?，把空酒瓶放到一邊，坐到沙發(fā)上。

    郁湘舔了舔唇，又開了一瓶酒。她往杯子里倒了滿滿的酒，看著鄧?yán)?，笑得有些意味不明：鄧?yán)瑁四茏龅侥氵@份上，也算非常優(yōu)秀了我想告訴你，老魏近來做了點(diǎn)事兒連我都不知情。他這個人，一直把整個海龍幫抓得緊緊實實，容不得

    嫂子，你喝多了。鄧?yán)枋諗苛诵σ猓鹕砜戳丝撮T口，抬手把帽子壓低了些，走了出去。

    郁湘看著她離開，嘴角彎起一抹苦笑。

    過了兩日，鄧?yán)杌氐奖P口，跟弟兄們核實了上一周的賬。

    等大伙散了后，李啟才小聲地對鄧?yán)璧溃禾弥?，聽說魏老大前幾日到于彪那兒了，這恐怕？

    鄧?yán)杪勓?，面色有些陰沉。她沒有說話，從兜里掏出了煙。李啟湊過去給她點(diǎn)了火。半晌，鄧?yán)璨诺溃簺]事，要真有什么事，我能擔(dān)著。

    李啟皺著眉，最終又只得嘆了口氣。

    晚上，鄧?yán)钃Q了件深色的外套，去了涂羽那兒。涂羽這次在家，她給鄧?yán)栝_了門后，沒有什么表情，轉(zhuǎn)身回了廚房。

    此時鄧?yán)璨抛⒁獾?，屋里頭，還坐著一個涂緯。

    涂緯看到鄧?yán)鑱砹?，震驚不已。

    而后，涂緯意識到鄧?yán)杩赡苁莵碚易约旱穆闊┑?，他的神色又變得有些怯懦，還往里縮了縮身子。

    鄧?yán)璧故谴蟠筮诌值刈剿赃?，摘下帽子：喲，涂緯，身子好全了?/br>
    涂緯尷尬地陪笑著：呵呵是、是啊謝謝鄧?yán)习宓年P(guān)心。

    倒是便宜你了。嘶我記得，你好像不住這兒的吧？

    我我也是剛來。涂緯不敢直視鄧?yán)瑁€后怕著。

    鄧?yán)璺朔籽?，懶得跟他廢話。

    之后，他們兄妹二人在吃飯，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鄧?yán)铔]有摻和，她坐到客廳里，打開了電視，長腿搭在茶幾上。此時正播著新聞聯(lián)播。

    電視機(jī)里主持人一張一合的嘴，和飯桌那邊的傳來的談話聲，還有近日里的煩心事，讓鄧?yán)栌X得心中有些悶躁。

    她把電視關(guān)了，帽子扣在臉上。媽的，待會兒該狠狠cao一遍涂羽，不，是cao一個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