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這個丫頭我要了
第5章:這個丫頭我要了
榮春堂。 榮春堂,那是府里處置犯了大錯的下人的地方,一般不輕易使用的。 玉蘭一邊說著,一邊手腳麻利地從梳妝臺上拿起一支木簪替程娉婷挽發(fā)。 走吧。 程娉婷微微一笑,睡了一覺,精神好了許多,她倒想看看這個許管家是個什么牛鬼蛇神。 出了西苑,由玉蘭帶路。 經(jīng)過一條長長的走廊,前面是修剪雅致的花園,穿過花園往后就是榮春堂了。 光是處置下人的地方,看起來都要比程娉婷居住的小西苑要氣派得多。 大門口分別還立了兩只展翅的銅鶴,大氣又端莊。 王妃來了。 有王妃撐腰,玉蘭硬氣許多,腰桿也挺直了。 此刻榮春堂里圍了二十來個人,沫兒跪在地上,單薄的身體瑟瑟發(fā)抖。 中間的圈椅上端坐著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身材發(fā)福,留著兩撇胡須。 這人應(yīng)該就是許管家了。 玉蘭那一聲王妃來了似乎并沒有引起什么波動,下人們面面相覷,最后都低著頭不吭聲。 許管家端著茶杯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熱茶,這才發(fā)現(xiàn)了程娉婷一般,肥胖的身體站起來,兩撇胡須一抖,皮笑rou不笑地口頭上行了個禮,奴才給王妃請安? 奴才? 程娉婷一笑,哪家的奴才是這么向主子行禮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許管家才是這王府的主人呢。 周圍的丁點聲響倏然停了下來,下人們再度面面相覷,依舊沒人敢吭聲。 許管家臉上的假笑掛不住了,王妃折煞奴才了,王府現(xiàn)今的主人是小王爺,可不好亂說,若是傳出去什么風言風語的,外面的人指不定要說咱們府里奴大欺主呢,呵呵。 程娉婷不吃他這一套。 一雙狹長的細眸一個一個地打量過來,把屋子里的人都看了個遍。 許管家不知道該怎么給主子行禮,你們也都不知道嗎? 安靜,整個榮春堂里安靜的落針可聞,有膽小的差點忍不住要跪下去,卻被身旁的人給拉住了。 跪什么? 這新王妃不過就是只紙糊的老虎罷了,說是王妃,可老王爺一走,誰會認她? 許管家在府里伏小做低多年,老王爺走了,小王爺還沒回來,現(xiàn)在府里數(shù)他最大,無權(quán)無勢的新王妃算什么? 王妃還是請回吧,奴才這兒忙著呢,恐是無暇招呼王妃。 許管家背著雙手,挺著滾圓的肚子,眉梢之間帶著一絲掩藏不住的得意。 正好。 程娉婷看著昂首挺胸的許管家,許管家還以為她是怕了自己,不料程娉婷卻倏然拔高了聲音。 這樁婚事是太后娘娘親賜的,本王妃這就進宮去面見太后娘娘,問問看,這翼王府里的奴才規(guī)矩都是誰教的,見著主子不行禮,該當何罪? 她的語氣陡然凌厲,又搬出了太后娘娘,眾人都有些驚訝。 不是都說這位新王妃是從鄉(xiāng)下來的,膽小怯懦,爹不疼娘不愛嗎? 這 程娉婷說罷拂袖要走。 許管家一個激靈,這事兒要是捅到了太后娘娘那里可就不好辦了,他趕緊將人攔住。 王妃這是哪兒的話,您是主子,自然您說什么就是什么,王妃有什么吩咐盡管提,奴才們照辦就是了。 一句話,愣是讓人覺得程娉婷這個王妃蠻橫無理一般。 這個丫頭我要了。 程娉婷也不與他廢話,指指地上蜷縮著身體的沫兒,剛好我的西苑沒有伺候的丫鬟,人我就帶回去了。 這丫頭粗手笨腳的,而且手腳還不干凈,竟趁著府里大喪,偷拿府里的財物,被奴才抓了個正著,這樣的人怎么能到王妃院兒里去伺候?還是奴才給您挑幾個手腳麻利的送過去吧。 許管家到底是不肯把沫兒就這么輕易地交出去。 這丫頭的父母都是老實人,好拿捏,他好不容易尋到個合適的給自己癡傻的小兒子做媳婦,怎肯輕易地拱手讓人? 巧了,本王妃就喜歡沫兒這樣粗手笨腳的。 許管家被噎住。 程娉婷道:至于你說的手腳不干凈,許管家如果非要血口噴人也行,那咱們就報官,看看到底是沫兒的手腳不干凈,還是有人仗勢欺人,嗯? 一番話,再次驚呆了屋子里的人。 程娉婷問沫兒,沫兒,你且告訴本王妃,你有沒有偷拿府里的東西? 沫兒對上許管家暗暗警告的目光。 王妃肯幫她,就算是得罪許管家,沫兒也不怕了,搖搖頭,聲音小語氣卻堅定,奴婢沒有,奴婢不怕報官。 原本以為好拿捏的人,誰料卻是個疾言厲色的厲害角色? 許管家被唬住,一時被噎的面皮青紫,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