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咽道：「jiejie，我……我好難過?。　?/br>
    楊盈云笑著握住李瑟的手，安慰道：「好啦！好啦！jiejie知道你受了委屈，

    有什幺苦，就和jiejie說說吧！說不定jiejie能幫你呢！」

    李瑟聽了這話，就像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這刻在mama面前尋求安慰一樣，

    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哭道：「jiejie，我被廢武功，再也不能修煉仙道了，

    我好難過啊！」

    楊盈云笑道：「看看你，真像孩子一樣，jiejie知道你的苦了。來，告訴jiejie

    是怎幺回事。」

    李瑟強(qiáng)忍住淚，把自己出山后的經(jīng)過詳細(xì)地說了一遍，只對(duì)冷如雪的事情沒

    有交代，拉拉雜雜，說了好一會(huì)兒才說完。

    楊盈云耐心地聽完，撫摸著李瑟的頭道：「唉！這三個(gè)人做事情是太魯莽了，

    不過你的先天真氣被廢，也不一定不能恢復(fù)。」

    李瑟驚喜地道：「jiejie不會(huì)是哄我的吧？身為神氣之窟xue，神氣若存，身康

    力健，神氣若散，身乃死焉。若欲安身，先安神氣。即氣為神母，神為氣子。神

    氣若俱，長生不死。我身毀氣滅，神氣再不可得，怎幺還有可能再吸收先天之氣

    呢？」

    楊盈云笑道：「偏你見識(shí)多？你不知道的東西可多著呢！我來看看你的脈吧！

    我們隱湖的藏書樓里有一本可以恢復(fù)被廢經(jīng)脈的書，也有人練成過，這可不是我

    憑空杜撰的，你可莫小瞧了我們隱湖小筑喲！」

    李瑟不料天下間還有這樣神奇的事情，吃驚地道：「什幺！真有這樣的事？

    但是正常人修煉仙道都不容易了，就算我恢復(fù)，可是曾經(jīng)受過傷害，那練起來豈

    不是更加的難？」

    楊盈云笑道：「傻瓜，你只看事情壞的一面，卻忘了你經(jīng)歷過苦痛，你不也

    長見識(shí)，鍛煉毅力了嗎？一得一失，沒什幺好計(jì)較的，你怎幺那幺在意這些東西

    ??！像個(gè)孩子似的?！?/br>
    李瑟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害羞地笑了起來。

    忽然，楊盈云驚得叫道：「糟糕！你是怎幺啦，體內(nèi)怎幺會(huì)有三種真氣呢？！」

    李瑟道：「哦！是不清他們?nèi)朔且獋魑覂?nèi)力不可。他們?nèi)藢⑵普鏆猱?dāng)寶

    貝一樣傳給我，可能是要補(bǔ)償我，可和我原來的純陽真氣差好多??！」

    楊盈云松手嘆道：「真是天意啊，我也沒辦法了。你真是倒霉到了極點(diǎn)?！?/br>
    李瑟立時(shí)臉如土色，說道：「怎……怎幺，jiejie不是說有辦法的嗎？」

    楊盈云道：「是啊！本來是有辦法的，可是你吸收了別人的內(nèi)力，經(jīng)脈被破

    壞了，要恢復(fù)成原本的樣子，我是沒辦法了。」

    李瑟緊咬牙關(guān)，悶聲道：「這三……三個(gè)混蛋！」

    楊盈云噗哧笑道：「看你，怎幺這幺性急，我是說我沒有辦法，又不是說沒

    有辦法?！?/br>
    李瑟忙急道：「那jiejie告訴我，誰能有辦法啊？」

    楊盈云皺眉道：「這我也不知道?！?/br>
    李瑟黯然道：「jiejie取笑我，人家心里難過得很，你還在戲弄我?！?/br>
    楊盈云正色道：「你真是明于事，暗于理?。∥覇柲?，你若沒見過你師父成

    仙，你對(duì)人能夠成仙，信是不信？」

    李瑟吞吞吐吐地道：「半信半疑的?！?/br>
    楊盈云道：「這就是了。世上有很多事情，都不要輕易的下定論。有些事情，

    你以為不可能，但其實(shí)你努力地做了，也許不可能就變成可能。神仙可以上天下

    地，日行幾萬里，也許以后人們不用成仙，就可以像神仙一樣上天下地，日行幾

    萬里呢！只要努力去做，就算最后失敗，也不用后悔，至少可以為后人留下經(jīng)驗(yàn)

    嘛！你怎幺就輕易地想放棄呢？」

    李瑟聽得入了神，仔細(xì)揣摩著。

    楊盈云又道：「你現(xiàn)在的關(guān)口，遇到的是畏難關(guān)。你遇到了困難，就想退縮

    了。所謂君子遵道而行，半途而廢，吾弗能已矣。、天下無難事，只怕有

    心人。此皆言修道必須志氣堅(jiān)固，不可有畏難之心。天下至難之事，必是至大

    之事。至大之事，必須下至大之功而方成。若至容至易，一作即成者，則事必小

    而不大?！?/br>
    她續(xù)道：「修煉成仙的事情，其事包羅萬有，超越人天，脫五行，出三界。

    先天地而立其體，后天地而發(fā)其用。事大而欲修此大事，豈不是難？不避艱險(xiǎn)，

    猛力前進(jìn)，廢寢忘食。

    不管他得力不得力，見效不見效，愈久愈力，愈遠(yuǎn)愈勤，一心前行，終必有

    得。就算不得，也可無悔了。「

    李瑟喃喃地道：「我命在我不在天，原來師父早就告訴過我，可我只當(dāng)耳邊

    風(fēng)，都不照做?！?/br>
    楊盈云欣慰地道：「嗯，你領(lǐng)悟得很快，其實(shí)男子漢，就算不能頂天立地，

    也要勇往直前，世上修煉成道的有幾？武林的有幾？如果覺得自己沒希望就

    放棄的話，那會(huì)叫人瞧不起的?！?/br>
    這話猶如當(dāng)頭棒喝，一下子就把李瑟給打醒了。

    李瑟腦里閃過初次知道被廢武功的那刻、閃過自己強(qiáng)jian古香君的那刻，他痛

    苦地?fù)撟☆^道：「我明白啦！都怪我自己意志不堅(jiān)的，不怪別人，我恨死了我自

    己。我錯(cuò)了，原來我一開始就錯(cuò)了?！?/br>
    楊盈云把李瑟抱在懷里，柔聲道：「傻孩子，現(xiàn)在明白也不晚的，不要再自

    責(zé)了。大凡學(xué)道人，先要煉性。蓋性本先天之物，必須將其煉得圓陀陀，光灼灼，

    方為妙用。夫性與情連，性情發(fā)動(dòng)，如龍虎之猖狂，若不煉之使降伏，焉能去其

    猖狂而歸于虛無？煉性之道，要混混沌沌，不識(shí)不知，無人無我，煉之方得入法。

    降龍伏虎之道既行，又必降心猿而拴意馬。這些歸根到底，都是煉心一著，心能

    沖虛靜定，方能奪天地造化，轉(zhuǎn)陰陽妙理，而精氣神之鍛煉，方可起步興工，這

    是最吃緊的事情。好弟弟，我們其實(shí)都在修道的路上，可能或者不可能，只有結(jié)

    果能告訴我們。」忽然黯然道：「像我?guī)煾?，天資多幺聰明的人，不也沒有成功

    嗎？我們沒到最后，誰知道誰該羨慕誰呢？其實(shí)我也不比你強(qiáng)?。　?/br>
    李瑟在楊盈云的懷里，猛然抬起頭來，笑道：「將心對(duì)境，心境互起，境不

    搖心，是心妄起。心自不起，因境而起。無心之境，境不自起，無境之心，亦不

    自起。我明白啦！我明白啦！」說完忽然對(duì)著楊盈云的小嘴親了一口，歡喜地又

    蹦又跳起來。

    楊盈云心里一怔，卻絲毫沒有要責(zé)怪李瑟的意思，因?yàn)樗览钌獎(jiǎng)偛诺囊?/br>
    吻，只是高興下的得意忘形，連一點(diǎn)男女的情欲都沒有，否則以她「從心了」的

    劍法的境界，早就會(huì)預(yù)見到危險(xiǎn)的。

    偏偏李瑟這是無意中的行為，令她連一絲的反抗都沒有，又見李瑟的雙目澄

    清無比起來，心里對(duì)李瑟的悟性，不由暗驚。

    楊盈云想了良久，才笑著道：「好弟弟，別鬧啦！你坐下來，jiejie還有事情

    要求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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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瑟高興之下，其心里的興奮心情，無以言表，心里連一點(diǎn)疙瘩都沒有了，

    只覺得生命又恢復(fù)了希望，就是現(xiàn)在死了，也沒有遺憾。

    忽聽楊盈云說有事情求他，不由奇怪，停下來坐在石椅上，笑吟吟地道：

    「jiejie還有要我?guī)兔Φ牡胤剑空媸瞧婀?，你要有不能做到的，求我不更是白搭嗎？?/br>
    楊盈云笑道：「這世上還有不求人的人？連我們的皇帝老兒都有求人的時(shí)候

    呢！他求方孝孺為他寫即位詔書，夷其十族而不可得呢！」

    李瑟知她說的是當(dāng)今永樂皇帝朱棣事，永樂皇帝發(fā)「靖難之變」從從侄子手

    里奪得皇位后，便請(qǐng)當(dāng)時(shí)的文壇大儒方孝孺給他起草即位詔書，可是方孝孺卻手

    書「燕賊篡位」四字給時(shí)任燕王的永樂皇帝朱棣，永樂皇帝一氣之下，便詔收孝

    孺九族，并及朋友門生，作為十族。每收一人，便給方孝孺看，但方

    ∵找ˇ回●網(wǎng)○址╰請(qǐng)▼搜▼索|苐↓壹?▽主╓綜∶合▽社╔區(qū)

    孝孺毫不低

    頭，于是一律殺死，但仍未求得方孝孺一字。

    李瑟想起方孝孺的事情，很是嘆息，說道：「jiejie說得也是，那jiejie叫我做

    什幺??？」

    楊盈云盯著李瑟，良久不語。

    李瑟奇怪地道：「怎幺了？我有什幺好瞧的？」

    楊盈云噗哧一笑，才道：「看你的樣子，傻呼呼的，怎幺偏有人對(duì)你那幺癡

    情，要死要活的。快說來，你怎幺勾引了人家的女兒心？」

    李瑟愣道：「jiejie說的是什幺?。俊?/br>
    楊盈云道：「你還裝傻??！是冷如雪冷姑娘??！她告訴我說非你不嫁，我看

    她哭的可憐，才答應(yīng)她對(duì)你說說。怎幺樣，她夠美了吧，你到底要是不要？」說

    完微笑著盯著李瑟。

    李瑟初一聽「冷如雪」三個(gè)字，臉色就一下子紫漲起來，恨不能真的有一個(gè)

    地縫可以鉆進(jìn)去，又恨不能立刻撞死算了，帶著哭腔說道：「jiejie，你饒了我吧！

    我哪里能配得上她，再說你知道啦，我已經(jīng)娶了香君，豈能再娶別人，jiejie替我

    勸勸她好了?！?/br>
    楊盈云卻笑著道：「我知道你有老婆了，不過冷姑娘愿意做妾的。怎幺樣，

    開不開心？這回歡喜了吧？」李瑟更加覺得羞愧，只道：「jiejie怎幺取笑我都不

    過分，確是我做錯(cuò)了，可是我答應(yīng)過了香君，一生只對(duì)她好，要是再娶了冷姑娘，

    豈不是兩人都對(duì)不起了？我既然注定要辜負(fù)一個(gè)，那幺冷姑娘的恩情，我只有辜

    負(fù)了?！菇又謵澣坏溃骸赴?！我自小的志向是追尋師父，進(jìn)軍天道，可是遭遇

    濁辱，又自毀道基，求仙之事，渺茫得很了。我不喜女色，再說香君對(duì)我又好，

    我又愛她，只愿意一生和她廝守足矣！他人我豈再愿沾惹？而且娶妾之事，乃無

    情無義之人所為，我是不會(huì)做的，對(duì)jiejie，我只有得罪了?！?/br>
    楊盈云聽了，仍舊含笑說道：「好，你可記得。我次求你事情，你推托

    了，你以后有求我的事情，可別怪我日后不答應(yīng)喲！」

    李瑟苦笑道：「jiejie要是有別的事情，縱是性命不要、一切不要，我也會(huì)幫

    jiejie的，請(qǐng)jiejie換個(gè)事情要我做吧！」

    楊盈云笑道：「偏不換，就要這個(gè)。其實(shí)你的想法大錯(cuò)??！你說，孔子有妾

    嗎？」

    李瑟怔道：「這個(gè)事情我倒不知道，不過圣人應(yīng)該是不會(huì)有妾的。」

    楊盈云笑道：「孔子家語記載：」宰予對(duì)楚昭王曰：妻不服彩，妾不衣帛，

    車器不雕，馬不食粟。你知道了吧，圣人也有妾的。人知惟圣賢不溺情，不知

    惟真圣賢不遠(yuǎn)于情。你說，你是不是錯(cuò)了？「

    李瑟被問得做聲不得，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shí)候，卻聽楊盈云笑道：「傻孩子，

    你的事情我才懶得管呢！你不必為難啦！我只是替冷姑娘把話帶到，你和她的私

    事，怎樣都好，你自己決定好了。」

    李瑟這才放下心來，說道：「jiejie對(duì)我真好?！?/br>
    楊盈云道：「好了，時(shí)辰不早了，你到我的住所一起用飯?jiān)倭陌?！?/br>
    李瑟忙道：「既然已經(jīng)見了jiejie，也不必再打擾了。我最怕那些人來煩我，

    不趕緊走的話，恐怕他們又來纏我，日后有機(jī)會(huì)，我們?cè)倭陌?！?/br>
    楊盈云道：「也好?！?/br>
    李瑟看著楊盈云，有些不舍地轉(zhuǎn)過身，走了兩步，又回頭道：「jiejie，我在

    鎮(zhèn)山，你若不嫌荒地陋室，記得有空去瞧我?！?/br>
    楊盈云道：「我知道了，我還要在華山待些日子，你有空再來見我吧！我隨

    時(shí)恭候的?！?/br>
    李瑟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才去了。

    第六章人心難測

    楊盈云見李瑟的背影消失不見了，才抬眼望天，喃喃道：「嗯，刀君果然厲

    害，我心里竟然有點(diǎn)舍不得他呢！」

    忽聽背后一人笑道：「云姑娘，你若動(dòng)心了，那才是怪事！你這番做作，不

    是表演給老衲看的吧？」

    楊盈云轉(zhuǎn)過身來，對(duì)著一個(gè)一身白衣如雪，白眉、白須的老和尚笑道：「心

    空大師，您這話說的是什幺意思？小女子可不明白呢！」

    心空笑道：「這有什幺不明白的？你不必再裝那種多情女孩的樣子了。這樣

    的刀君，若能打動(dòng)你的心，那才是怪事哩！這里沒別人，你方才嘆氣的樣子，不

    是給老衲看的嗎？」

    楊盈云皺眉道：「大師這話可說的奇怪。他怎幺啦？！他長相英俊，對(duì)我又

    溫柔又好，我們刀君劍后，不正是武林里人人羨慕的一對(duì)兒嗎？他很有吸引力，

    你看連冷姑娘都喜歡他，為了他，要死要活的。你看他多有魅力??！」

    心空聽了哈哈大笑，說道：「好，姑娘是考較起老衲來了，那老衲就說說吧！

    李瑟雖為刀君傳人，可你看他多幺淺薄，智慧又低，才出江湖，就被人廢了武功，

    可見他的修行有多差了。再說他在你面前，他叫你什幺了？他叫你jiejie啊！他如

    此叫法，是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你了，若他有爭勝之心，只會(huì)把你當(dāng)做meimei。你們

    刀君劍后，在修行上互相爭斗，誰敗了，那幺心境和修為上都不免為對(duì)方所虜，

    一輩子都不能進(jìn)軍天道了。所以刀君劍后之爭，表面上給外人的感覺是和和美美，

    甚至是香艷綺麗，可是內(nèi)里的兇險(xiǎn)，那是非常殘酷的。所以說，這幺窩囊的刀君，

    你不會(huì)看在眼里的?！?/br>
    楊盈云平靜地道：「大師猜錯(cuò)了吧！我和他要是這樣的關(guān)系，我還怎幺會(huì)鼓

    勵(lì)他、關(guān)心他呢？」

    心空道：「自然啦！你這樣做，當(dāng)然有你的想法。在修行的道路上，只有遇

    到困難，遇到挑戰(zhàn)，遇到比自己強(qiáng)的人，那樣才能激發(fā)斗志，激發(fā)潛能。你鼓勵(lì)

    他，是希望他能做你的對(duì)手，能對(duì)你構(gòu)成威脅，好對(duì)你的修行有幫助。不過你心

    里也是矛盾的，你害怕他恢復(fù)了勇氣和信心，對(duì)你不利，所以你鼓勵(lì)他的同時(shí)，

    又給他添加了枷鎖，你讓他多娶幾個(gè)美女，令他沉迷于欲海和情網(wǎng)里，這樣就不

    會(huì)對(duì)你構(gòu)成大的威脅，老衲猜的可對(duì)？」

    楊盈云噗哧笑道：「嗯，老和尚果然厲害，說的好像是真的一樣?？赡闾?/br>
    不起刀君了吧！你可別忘了，他剛才還親了我一下呢！見人家面，就把人家

    的初吻給偷去了，他好厲害喲！」

    心空呸道：「那算什幺初吻？又不是動(dòng)心下的少女給情郎的，你們剛才那樣，

    不過就像是拉拉手，表示問候一樣的，你可別告訴我，剛才你被親的時(shí)候，你心

    里很動(dòng)情喲！」

    楊盈云眨眨眼道：「好，就算你說的對(duì)，可是冷姑娘憑什幺愛上他了？如果

    不是刀君厲害，武林里最冷傲的大美女，怎幺會(huì)愛上他？」

    這回心空大師不禁啞然失笑起來，他寬寬的額頭和澄清透明的眼睛，無不發(fā)

    出智慧的光芒，再加上他眉須皆白，一身白衣一塵不染，宛如是個(gè)在世活佛，另

    人無端地肅然起敬。

    他用手摸了摸光亮的頭頂，笑道：「這個(gè)你也要來難我！冷如雪練的是魔門

    的奼女大法，她定是想吸收李瑟的精氣，卻不知怎幺在床笫上敗給了他，這

    樣她如果不能擺脫李瑟的心靈枷鎖，就會(huì)一輩子做他的俘虜了。李瑟刀君的心法

    沒練好，這個(gè)yin賊的本事倒是不小，哈哈，真是奇才啊！」

    楊盈云說道：「看看，大師也說他是奇才了吧！不過你可看他看得太錯(cuò)了，

    不清大師、司徒掌門和古掌門絕不是鹵莽的人，他們是聽一位武林前輩的話，才

    知道李瑟是yin賊花蝴蝶的傳人，因而廢了李瑟的武功。大師焉知李瑟不是蝴蝶派

    的傳人呢？」

    心空一怔道：「不可能，連你都肯定他是刀君的?！?/br>
    楊盈云笑道：「是??！他確是刀君，可是他也會(huì)是蝴蝶派的傳人??！冷姑娘

    都修煉魔教的武功，想憑魔入道，焉知李瑟不也是這個(gè)想法？他在陰差陽錯(cuò)下，

    失去了武功，所以他更想藉魔功入道，剛才他故意叫我jiejie，是因?yàn)樗酪运?/br>
    現(xiàn)在的修為，不可能是我對(duì)手的，所以才故意示弱。而且，你看他對(duì)我就像親人

    一樣，甚或?qū)ξ揖秃孟袼哪赣H一樣，那是為了激起我女人的慈母天性，你看，

    他不是成功了嗎？不僅親了我一下，還令我對(duì)他戀戀不舍呢！」

    心空目瞪口呆，沉默了良久，才黯然嘆道：「莫非……莫非他真像你說的一

    樣？傳英的徒弟，確是不容一絲小覷的。唉，難道他是我在世上的第三個(gè)看不破

    的人？老衲一世修煉，破執(zhí)著，除人我，卻一直不能得窺大道，因而又再行入世。

    我看不透我?guī)煹懿磺?，遇到了姑娘，我又看不清姑娘。唉！難怪我不能再行精進(jìn)，

    原來我道行太淺啊！」

    楊盈云說道：「怪不得你一直跟著我呢！原來是這個(gè)道理，你想在我身邊，

    一直研究我，是嗎？等你明白我的一天，也許你的德行就圓滿了呢！原來是這樣，

    嚇的我以前一直以為你是愛上我了呢！我心里還道少林寺怎幺會(huì)有你這幺個(gè)和尚，

    還以為你是被趕出來的呢！」說完調(diào)皮一笑。

    心空苦笑道：「姑娘，你就取笑老衲吧！唉，我七十多歲的年紀(jì)了，修行近

    五十載，卻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上，唉，真是可悲?！?/br>
    楊盈云笑道：「好啦！看你老是嘆氣，說得可憐，我就教你個(gè)乖吧！你現(xiàn)在

    陷進(jìn)才智關(guān)了，真正慕道之士，黜聰毀智，韜明養(yǎng)晦。不在塵緣中出頭，不于俗

    事中爭勝。一念純真，萬有不知。老老實(shí)實(shí)、樸樸誠誠，一切假才假智，絲毫不

    用。將諸般爭強(qiáng)好勝、師心自用、妄猜私議、無而為有、虛而為盈等等偏病，一

    筆勾消。改頭換面，以誠而入，以柔而用，庶乎學(xué)道有望。否則，只知有己，不

    知有人，恃才用智，機(jī)謀詭詐。本欲向前，反落于后。妄想明道，難矣?！?/br>
    心空聽得愣住了，良久才苦笑道：「你師父說你的心思沒人能懂，你的修為

    深不可測，看來果然如此??！」還欲再說，忽然皺眉拱手走了，只道：「冷姑娘

    來了，老衲去也?！?/br>
    冷如雪逶迤走來，對(duì)楊盈云道：「楊jiejie，他……他呢？」問完便害羞地低

    下頭。

    楊盈云愛憐地挽住冷如雪道：「唉！好可憐的meimei，這樣一個(gè)向來心高氣傲

    的美人，現(xiàn)在竟然憔悴成這樣啦！看得jiejie都心疼死了?！?/br>
    冷如雪道：「jiejie既心疼我，那……那我托jiejie的事情，怎幺樣了？」說完

    羞愧難當(dāng)，把頭埋進(jìn)了楊盈云的懷里。

    楊盈云笑道：「你要聽我的話，你的事情一定成功，不過可要你自己費(fèi)一番

    氣力的?！?/br>
    冷如雪抬起頭，驚喜地道：「真的？多難我都不怕，jiejie快告訴我，我一定

    聽jiejie的?！?/br>
    楊盈云見冷如雪白玉一樣的面龐和星月一樣的明眸閃著喜悅的光芒，不由愛

    憐地?fù)嶂娜岚l(fā)道：「這樣一個(gè)美人，哪個(gè)男子能拒絕得了呢？偏偏有人不識(shí)

    趣，還要求他他才肯要，這樣傷女孩兒家的心，依我看，不如不要他算了。」

    冷如雪忙驚道：「不，不……不要?！?/br>
    話一出口，見楊盈云含笑看著她，不由粉面羞紅，輕聲道：「jiejie！別逗人

    家啦！人家以后一定會(huì)報(bào)答jiejie的，求jiejie告訴我怎幺做吧！」

    楊盈云笑道：「既然你決心已定，jiejie怎幺會(huì)不幫你？你聽好了，你依照我

    說的做就成啦！最后實(shí)在不行的話，你只要記得這句話，對(duì)他說出來，他就會(huì)要

    你啦！」

    冷如雪喜道：「真的？jiejie快說吧！」

    楊盈云見一向?qū)κ茬凼虑槎疾辉诤?，冷若冰霜的冷如雪這幺性急的樣子，不

    由噗哧一笑，不過還是告訴了她。

    冷如雪聽罷，立刻就要告辭離去。

    楊盈云嗔道：「看你急的，有了情郎，就不要jiejie啦？！」

    冷如雪笑嘻嘻地道：「等meimei日后再謝jiejie吧！我一定會(huì)報(bào)答jiejie的?！拐f

    完急匆匆去了。

    楊盈云不免又噗哧一笑。

    卻說李瑟趕回家中，古香君聞?dòng)嵹s來，哭著撲進(jìn)他的懷里道：「郎君，你去

    哪了，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李瑟笑道：「這幺美貌又乖巧的老婆，誰會(huì)舍得？再說，若離開了你，我肯

    定會(huì)餓死。你說，我會(huì)丟下你嗎？」

    古香君嗚咽道：「我……我才不好。我怕郎君嫌棄我，去……去……」說著

    嚎啕大哭，連話都說不下去了。

    李瑟雖然以前見過多次古香君哭的樣子，但卻從沒見她哭得這幺大聲過，覺

    得奇怪，再也忍不住，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古香君本來哭得傷心，要忍住也要很久，不過見李瑟竟然哈哈大笑起來，不

    由驚愕，止住哭聲，抬著淚眼，驚異地道：「郎君笑什幺？」

    李瑟又哈哈笑道：「看你，哭得像個(gè)小花貓了，像個(gè)孩子似的，真是有趣。」

    古香君忙收住眼淚，到屋中的鏡前補(bǔ)了補(bǔ)妝，然后回來用粉拳使勁地捶了李

    瑟幾下，嗔道：「你這個(gè)大壞蛋，害得人家這個(gè)樣子了，還只知道笑。」

    李瑟皺著眉道：「哎喲！好痛，原來娘子這幺厲害，下次我可不敢了?！?/br>
    古香君見李瑟吃痛，忙用手給他輕輕揉著，嘴上卻道：「誰叫你丟下人家，

    再要這樣，非給你更大的苦頭吃不可。」

    李瑟笑道：「我不敢了，我可怕了你這母老虎……」

    古香君還沒等他說完，就嗔道：「行啦！不許再往下胡說了。你吃飯了沒有？」

    二人都記得那「摸老虎屁股」的話，會(huì)心一笑，沉浸在nongnong的愛意中。

    過了好一會(huì)兒，李瑟才道：「我還沒吃呢！麻煩老婆了?！?/br>
    古香君笑道：「好啦，還跟我客氣什幺！回來怎幺像變了個(gè)人一樣，連說話

    都古古怪怪了?！拐f完一笑，就去給李瑟弄飯了。

    古香君托著香腮，看李瑟吃完飯，然后收拾停當(dāng)，二人回房。

    古香君見李瑟盯著自己滿面笑容，不由嗔道：「郎君，你在做什幺？為什幺

    那樣傻笑著看人家？」

    李瑟聽了，笑了一聲，然后像餓狼一樣撲向古香君，把她擁在懷里，道：

    「好老婆，想死我了，我看見你歡喜，自然笑了?！?/br>
    他正要去吻古香君，卻被古香君用胳臂擋住。

    古香君道：「不對(duì)，郎君，你心里好高興的樣子??！和以前一點(diǎn)也不相同！

    你到底去了哪里，怎幺回來后整個(gè)人都不同啦？」

    李瑟笑道：「誰說不同了？不過有一個(gè)地方可和之前不同了，不信你摸摸看，

    變大了喲！」說完毛手毛腳起來。

    古香君被李瑟一番侵伐，也是情欲上臉，不再問剛才的事情了。

    二人只分開了些時(shí)辰，卻像別離了幾年一樣，都是格外的動(dòng)情。李瑟吻著古

    香君的香唇，把她抱到床上，輕去羅衫，但見美人如玉，不由喜愛非常。

    二人膩在一起，正如膠似漆時(shí)，忽聽寂靜的夜里傳來一陣琴音。

    那琴音從容婉轉(zhuǎn)，如泣如訴，動(dòng)聽之極，李瑟和古香君二人在濃情蜜意下聽

    了更是覺得好聽，全都側(cè)耳傾聽。

    古香君道：「這人彈的是一首情詩，來自詩經(jīng)里的關(guān)?。骸龟P(guān)關(guān)睢鳩，在河

    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化來的?！刚f完隨著琴音吟道：」江沱汝漢河

    洲，赤沙碧草地偏幽?？床⒘⑼貘F，雌雄聲應(yīng)也氣求，關(guān)關(guān)相友和柔。雙宿食，

    雙并游，鳩無相狎愛姿優(yōu)那游。水禽鳥，難為儔……德不相侔。摯而那有別，關(guān)

    睢冠于毛傳首，思憶憶……「

    李瑟見古香君低眉淺吟，聲音宛轉(zhuǎn)動(dòng)聽，容顏美貌無比，不由yuhuo大起，再

    加上剛才二人的一番調(diào)戲，便忍耐不住，一把將古香君壓在身下，說道：「管他

    什幺淑女君子呢！我們先來行周公之禮?！?/br>
    褪了障礙后，李瑟正要入巷，忽聽那琴音大變，凄涼無比起來，叫人聽得難

    過之極。

    李瑟一聽之下，心里悲傷無比，竟癡癡地聽了起來，待醒悟過來，欲念早消，

    不由怒道：「這人是誰??！深更半夜不睡覺，跑到我們家這里彈什幺鬼琴，這還

    叫人活不活啦！他彈的是什幺鬼名堂??！怎幺聽了像鬼哭一樣?！?/br>
    古香君噗哧笑道：「郎君，她彈的是一首長門賦，她定是被她的郎君拋

    棄，所以才發(fā)此感慨。」

    李瑟聽了，心里狐疑，問道：「什幺長門賦？」

    古香君一笑，便細(xì)細(xì)地給李瑟講解了起來。

    武帝為膠東王時(shí)，長公主嫖有女，欲與王婚，景帝未許。后長公主還宮，膠

    東王數(shù)歲，長公主抱置膝上問曰：「兒欲得婦否？」

    長公主指左右長御百余人，皆云不用，指其女問曰：「老婆好否？」

    笑對(duì)曰：「好！若得老婆作婦，當(dāng)作金屋貯之?！?/br>
    長公主乃苦要帝，遂成婚焉。

    漢書曰：「孝武陳皇后，長公主嫖女也。擅寵驕貴，十余年而無子，聞衛(wèi)子

    夫得幸，幾死者數(shù)焉。元光五年，廢居長門宮?！?/br>
    樂府解題曰：「長門怨者，為陳皇后作也，后退居長門宮，愁悶悲思。聞司

    馬相如工文章，奉黃金百斤，令為解愁之辭。相如為作長門賦，帝見而傷之。復(fù)

    得親幸。后人因其賦而為長門怨也?！?/br>
    李瑟聽了古香君的一番解說，怔了一會(huì)兒，起床披衣道：「我出去看看這人

    是誰，好言勸她想開些，走了吧！以前未曾在咱們家這里聽過，想來她定是外地

    來的?！?/br>
    古香君笑道：「去吧！她要不愿意走，留下來也無妨，我聽郎君的。」

    李瑟紅了臉道：「胡說八道些什幺！」

    第七章情為何物

    李瑟推門下樓，來到樓外，春寒咋冷，涼風(fēng)不禁，令李瑟為之一醒，嘆了一

    口氣，他才向彈琴的地方行去。

    一棵柳樹下，一白衣女子撫琴輕奏，其姿態(tài)曼妙無比，微風(fēng)拂起她的衣衫柔

    發(fā)，仿佛她是凌空飛舞的仙女一樣，令人目眩神迷。

    那女子見李瑟來到她的身旁，便停琴罷手，心里微驚，卻又有些歡喜又有些

    憂愁，正胡想間，卻聽李瑟說道：「冷姑娘別來無恙否？」

    這女子正是從華山趕來的冷如雪，她遲疑了一下，說道：「我……」

    欲待說好，可是自己千里來此，是為了什幺？待說不好，只是想念你，可又

    怎能說出口？不由怔住，說不下去了。

    李瑟見冷如雪含羞帶怯，楚楚可憐的樣子，心里也是不忍，嘆了口氣，道：

    「你的琴彈的真好，沒料到姑娘有如此雅興。」

    冷如雪道：「我……我彈的才不好，琴要彈得清麗而靜才是上乘。地不僻則

    不清，琴不實(shí)則不清，弦不潔則不清，心不靜則不清，我……我心里不靜?！?/br>
    李瑟對(duì)于音樂一道，其實(shí)是一竅不通的。

    他師父傳英教導(dǎo)他絕圣棄智，方能得成大道，又說「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

    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怪灰恍南虻?，從刀而起，煉心煉性，其余的學(xué)了都

    沒有用處，反而對(duì)求道不利。

    因而，不僅音樂，就是奇門遁術(shù)，傳英也不叫李瑟學(xué)的。只告訴李瑟要「善

    養(yǎng)浩然之氣其為氣也，至大至剛，以直養(yǎng)而無害，則塞于天地之間。其為氣也，

    配義與道；無是，餒也?！?/br>
    說什幺只要心懷正氣，則諸般魔道都是沒有用處的，乃虛幻之物。而他自己

    就是因?yàn)槌撩杂诘佬g(shù)與奇幻之法，才會(huì)耽擱了領(lǐng)悟天道的時(shí)間，甚至幾乎喪失了

    成仙的機(jī)會(huì)，所幸他及時(shí)悔悟，才終于在百歲后成功了。

    所以呢！李瑟謹(jǐn)遵師父的教誨，對(duì)于音樂是不懂的。

    這時(shí)聽了冷如雪的話，李瑟怔了一下，道：「你說的是什幺，我不懂。我對(duì)

    琴之一道是不通的，你和我說這些，真的是對(duì)牛彈琴?！?/br>
    冷如雪低下頭道：「這有什幺不明白的，我心里……心里想著一個(gè)人，所以

    彈的不好。」

    李瑟見她含羞說來，心知要來的終究躲不過，心一橫道：「我知道你的意思。

    是我不好，行為卑鄙在前，不過你我都是可憐人?。∥乙彩鞘懿磺?、司徒明、古

    玄中那三個(gè)混蛋所騙，才遇到你的?！?/br>
    「你別以為我多了不起，其實(shí)我武功被廢，又沒有什幺營生，都靠我老婆香

    君維持這個(gè)酒樓，我們才勉強(qiáng)度日的。而你是一個(gè)武林赫赫有名的大俠女，又有

    錢又有勢，再加上容貌美得不得了，你說我們的地位和境遇相差多幺懸殊??？那

    真是不可以道里計(jì)的，我哪里能高攀得起你啊！」

    「我今日如實(shí)說了，這回你可以死心了吧！你放心，憑姑娘的容貌，想娶姑

    娘的人車載斗量的，其實(shí)也不用我廢話，姑娘自己也是知道的。姑娘又何苦來尋

    我這個(gè)卑微的臭小子呢？」李瑟邊說邊看冷如雪的表情，見說得她眉開眼笑，心

    里暗松了口氣。

    冷如雪聽李瑟說完，笑道：「喔！我還以為郎君擔(dān)心什幺，原來是這樣??！

    我才不管郎君是什幺人呢！我不在乎的，你別擔(dān)心啦！」說完起身就要撲入李瑟

    的懷里。

    李瑟嚇了一跳，連忙躲開。

    冷如雪忙問：「怎幺了？郎君，只要你不嫌棄我，我是不敢瞧不起你的?！?/br>
    李瑟忙說道：「不，不是，我們根本就是兩種人，要是在一起的話，是不會(huì)

    幸福的，你是那幺高貴的人，你到底喜歡我這個(gè)傻小子什幺啊？」

    冷如雪道：「什幺……什幺都喜歡?！?/br>
    李瑟聽了心里卻是難過，耐住性子道：「可是……可是你彈的琴我都不懂，

    我們又彼此一點(diǎn)都不了解，怎幺能在一起??？」

    冷如雪道：「那怕什幺，多待些日子就都知道了嘛！你不懂彈琴，我可以教

    你?。　?/br>
    李瑟見冷如雪一味地癡纏，不由怒道：「可我不愛學(xué)?！?/br>
    冷如雪一怔，忙道：「那就不學(xué)吧！郎君喜歡什幺就做什幺。我……我會(huì)像

    香君jiejie學(xué)習(xí)的，一定把你服侍得舒舒服服的。」說完害羞不已。

    李瑟不知道她為什幺忽然害羞，也不想知道，只想快點(diǎn)打發(fā)她走，便說道：

    「冷姑娘，可能你還沒明白我的意思吧！我其實(shí)不是個(gè)有錢的人，武功也不行，

    可以說一無是處，我現(xiàn)在只算是個(gè)賣酒的，你何苦要跟著我受罪？」

    冷如雪明眸閃閃發(fā)亮，說道：「就算郎君是個(gè)賣酒郎，也是個(gè)頂厲害的賣酒

    郎，我也喜歡的?！?/br>
    李瑟聽了哭笑不得，見冷如雪歡喜的樣子，確實(shí)不是故意裝出來的，也不是

    在說笑，心里又是無奈又是莫名其妙，只得懇求道：「冷姑娘，你別犯糊涂啊！

    我是個(gè)沒出息的人啊！你又高貴又美麗，我哪里配得上你，你就算現(xiàn)在不了解我

    而喜歡上我，可是你在我身邊久了，就就知道我了。我脾氣又不好，人又邋遢，

    又沒用，你以后定會(huì)討厭我。你別以為我在胡說，不信明天你去問問我的那些鄰

    居去，他們誰不知道？別說我的鄰居了，就是這鎮(zhèn)上的大半的人，都知道我李瑟

    是個(gè)酒鬼，人又最沒用了，只會(huì)靠老婆養(yǎng)活。」

    冷如雪聽了李瑟的話，驚奇地道：「真的？」

    李瑟狠狠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當(dāng)然是真的，這話騙不了你，大家都知道的。」

    冷如雪忽然吃吃嬌笑了起來，用手摀住小嘴，笑著道：「呵呵！郎君，你怎

    幺這幺有趣啊！你是怎幺做到的??？真想早點(diǎn)在你身邊，看看他們?yōu)槭茬勰晴壅f

    你，呵呵！」

    李瑟本以為冷如雪定會(huì)討厭自己，哪知她卻對(duì)自己饒有興趣的樣子，真是給

    氣得差點(diǎn)背過氣去。

    他再也耐不住性子了，怒道：「喂！你到底明白不明白?。?！我們根本就不

    相配，再說我都有老婆了，你還纏著我做什幺？你到底要做什幺？！」

    冷如雪臉色立刻蒼白起來了，委委屈屈地道：「我……我想在你身邊?！?/br>
    李瑟哈哈大笑，說道：「好，好，你想在我身邊！我問你，你到底喜歡我什

    幺？你愛我什幺？你說說看，你要說的有道理，我就答應(yīng)你。」

    冷如雪立刻驚喜起來，說道：「真的？好，你聽我說?！谷缓髤s是囁嚅了好

    一會(huì)兒，擰眉半日，也沒說出一個(gè)字來。

    李瑟道：「怎幺了？你說??！」

    冷如雪黯然道：「我……我說不出，我……我不知道。」

    李瑟冷笑道：「這話稀奇。恕在下得罪了，小姐的美意，在下只能推辭?！?/br>
    冷如雪忽然跺腳哭道：「人家就是愛你嘛！人家怎幺知道為什幺？！我哪里

    知道為什幺？！那幺多的男人，我見了都討厭的，誰知道見了你就喜歡，我也不

    知道為什幺??！你這樣無情地對(duì)我，我要不是沒見你面就牽腸掛肚的，什幺也不

    想吃、什幺事情也不想做，我才不會(huì)找你呢！我……我?guī)自苓^這樣的委屈！」

    說完淚如雨下，甚是可憐。

    李瑟見了，心里也是一動(dòng)，不過立刻想：「她現(xiàn)在一時(shí)可憐，比跟我之后一

    世可憐強(qiáng)很多?！?/br>
    他便心硬起來，冷笑道：「莫名其妙！誰叫你自作自受了。你覺得我給你氣

    受，那幺一輩子別來見我好了，日后我遇到姑娘，自然會(huì)退避三舍的?！拐f完扭

    身便走。

    冷如雪沒料到李瑟如此絕情，不由哭得更加厲害起來，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雙腳亂蹬，雙手也胡亂抓地。李瑟走了很遠(yuǎn)，回頭見冷如雪還是哭得厲害，冷如

    雪那楚楚可憐的樣子一下子映在腦海里，想起自己卑鄙在先，又失禮在后，太也

    絕情，心里終究不忍，便停住想了一下，暗下決心，便轉(zhuǎn)身要往回走。

    哪知回頭卻見柳樹后趕來兩個(gè)少女，去攙扶冷如雪，冷如雪卻不領(lǐng)情，忽然

    劈頭蓋臉地打了那兩個(gè)少女一頓。

    那兩個(gè)少女也不敢躲閃，只是央告：「小姐，請(qǐng)消消氣吧！都是奴婢不好。」

    李瑟見了，真是怒從心起，想起冷如雪冷酷好殺的性格，不由心里暗驚，心

    想：「幸好沒對(duì)她心軟，她日后要本性復(fù)發(fā)，我和香君都要遭殃?！贡闳套〔辉?/br>
    觀看，回家去了。

    李瑟回房，古香君沒睡等他，見他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便不敢取笑，也沒問

    什幺，只給他收拾被褥睡下。李瑟翻來覆去只是睡不著，想起自己以前的行為大

    是卑鄙，本想補(bǔ)救彌補(bǔ)，可是卻哪里有萬全之策呢！

    冷如雪雖然癡纏自己，可是那只是一時(shí)情動(dòng)罷了，難保日后不和自己反目，

    再加上她冷酷好殺，那是危險(xiǎn)極大的，所以為日后計(jì)，對(duì)她是不能稍以柔情示之

    的，以免更加麻煩，而且無論如何，也不能對(duì)不起古香君的。

    想起古香君的種種好處，不由側(cè)臉看她，見她呼吸均勻，嬌面染紅，大是可

    人，心里不由一動(dòng)。不過看她睡得正酣，也不忍打擾，便強(qiáng)迫自己睡去，可是心

    里有所思，怎幺也難入睡，直到天明，才迷迷糊糊睡著。

    李瑟一覺醒來，見陽光充足，才知已是中午，連忙起床漱洗，走出寢室，忽

    然聞到菜香，便來到大廳，見桌上擺滿酒菜，不由食欲大動(dòng)，眉開眼笑起來。

    聽得腳步聲響，李瑟回頭笑道：「香君，今天為什幺做這幺多好吃的？也不

    ……」

    忽然，李瑟怔住了。原來，端菜的那女子，姿容美貌，但卻不是古香君，而

    是天山小仙女冷如雪。

    李瑟吃驚，怒道：「你……你來做什幺？香君……香君呢？她在哪里？」

    冷如雪慌張失措，囁嚅道：「我……她……」

    李瑟見了更是心驚，喝道：「你……你把她怎幺了……」

    李瑟正橫眉大怒，忽見古香君也端了一盤菜進(jìn)來，道：「郎君，你這幺大呼

    小叫的做什幺，可別嚇壞了我的好姐妹！瞧你，我就這幺個(gè)好meimei，大老遠(yuǎn)的來

    瞧我，你就這樣對(duì)待人家的客人?。　?/br>
    李瑟一見古香君沒事，心里也就定了，直至聽了古香君的話，不由奇道：

    「什幺？她……她是你的朋友？來……來瞧你？」

    古香君和冷如雪把菜放在桌上，古香君挽住冷如雪，說道：「是啊！小雪是

    我小時(shí)候的朋友呢！我們很久很久沒見啦，恩，應(yīng)該有八年多了吧！上次在杭州，

    我們都沒互相認(rèn)出來，這次我才知道她原來就是小雪。她來看我，我很高興呢！

    我不許你對(duì)她不好喲！還有，她給我買來很多好衣服和飾品呢！等吃完飯，我穿

    了給你瞧?！拐f完笑嘻嘻地看著李瑟。

    李瑟聽得目瞪口呆，怎幺也想不明白冷如雪有啥本事，竟哄得古香君如此待

    她，難不成她們小時(shí)候真是好朋友？

    李瑟只好對(duì)冷如雪施了一禮道：「在下魯莽，冷姑娘莫怪?！?/br>
    冷如雪忙不迭地還了一禮，卻被古香君拉住，說道：「別理他！他呀，一點(diǎn)

    也不懂禮貌，咱們姐妹不理他。」

    聽聞此言，李瑟唯有苦笑。

    三人一起用飯，不過李瑟見冷如雪只是拿眼偷空瞧他，眼里又羞又懼，但仍

    難掩愛慕之意，心里不由氣惱。待她一看他，便怒目瞪她，嚇得冷如雪越發(fā)忍不

    住，眼睛隔一會(huì)兒就看他一次，瞧他氣消了沒有，這樣一來，飯還怎吃得下？

    古香君忽地噗哧笑了一聲，隨即板起面孔道：「李郎，你做什幺？快點(diǎn)走啦！

    老是欺負(fù)我meimei，你在這里，她吃不好，你快些吃了去吧！我們姐妹好在一起無

    拘無束地待會(huì)兒。」

    不管李瑟吃沒吃飽，見他吃完了一碗飯，古香君就推他走。

    可憐李瑟早上沒吃飯，中午只吃了一碗就被趕走。到了書房去看書，無奈肚

    里沒食物，哪還有精神，不由怒極，又大生冷如雪的氣來。

    晚上三人吃飯時(shí)，李瑟這次可學(xué)乖了，埋頭大吃起來，也不管二人，一會(huì)兒

    就吃了一碗。

    待吃第二碗時(shí)，忽聽二女同時(shí)噗哧一聲嬌笑起來。

    李瑟扒拉完碗里的飯，抬頭道：「笑什幺？」將碗遞給古香君，叫她盛飯。

    哪知二女笑得更加大聲，冷如雪怕李瑟生氣，笑了一聲后，連忙伏桌悶笑，

    李瑟見古香君也是笑得花枝亂顫而連碗都接不住，便道：「莫名其妙。」自去把

    飯盛了。

    李瑟飛快地吃完飯，見二人還是笑得吃不了飯，大感莫名其妙，心想：「冷

    如雪倒也罷了，怎幺香兒這丫頭也這樣，莫非瘋了不成？都是冷如雪這妖女害的，

    等回房去，我必叫香兒把她趕走?！巩?dāng)下便和二人拱手做別，但見二人笑不可抑，

    便皺眉去了。

    李瑟在房中待了良久，忽然瞥見鏡中的自己嘴角沾了米粒，這才恍然二女為

    什那樣笑他，大是氣憤，又很難堪，心想：「香君也作弄我了，真是氣煞人，那

    妖女太厲害了，可怎幺好？」

    這時(shí)，古香君姍姍進(jìn)來，李瑟已半日沒見古香君了，她都和冷如雪在一起，

    雖然時(shí)間不長，但他想和古香君聊聊，問她冷如雪是怎幺一回事情。

    一見古香君進(jìn)來，李瑟不由大喜，笑道：「可見到你了，真是想死我了?！?/br>
    古香君也笑道：「郎君說什幺啊！我們天天在一起，有什幺可想的？」

    李瑟道：「誰說的，你老是陪那個(gè)妖女，幾時(shí)理我了。來，我們親熱一下?！?/br>
    說著笑著就去摟古香君。

    哪知古香君嗔道：「郎君，別鬧啦！你別亂說話，當(dāng)心小雪聽到?！拐f罷就

    走了開去，抱起李瑟的棉被。李瑟奇道：「你這是做什幺？」

    古香君道：「好郎君，你今天去廂房住吧！我陪陪小雪，很久都沒人來看我

    了，你不會(huì)小氣不許我吧？」李瑟聽了，嘆了口氣，一臉正經(jīng)地道：「香君，你

    都這幺說了，我豈會(huì)不答應(yīng)你？只不過，冷如雪的城府很深，可不是個(gè)好惹的人，

    你別犯糊涂，中了她的迷惑?！?/br>
    古香君嗔道：「她才不是那樣的呢！你別老是亂說人家，郎君，你可要換換

    腦筋喲！」

    李瑟一怔，苦笑道：「你怎幺幫起她來了，真是古怪，你到底是怎幺了？」

    話還沒說完，李瑟就被古香君推著，一起出了房門。

    到了廂房，古香君安頓好一切后，關(guān)門離開。

    關(guān)門之前，她笑著對(duì)李瑟說道：「郎君，這下你可快活了吧！就像魚兒到了

    水中?！?/br>
    李瑟笑道：「胡說，我是魚兒，你就是我的水?。　拐f完伸手去抓古香君。

    古香君卻立刻「砰」的一聲關(guān)門笑著離去，留下李瑟滿是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