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感性

    不如你可愛。

    陳惜的耳朵燒得更厲害了，她推開孫淙南，小聲提醒他：“這里有人！”

    一個小朋友就站在一臂之外，扒在玻璃上看狐貍，關(guān)上房門孫淙南要怎么樣陳惜都不拒絕，但在外面她就有了羞恥心。

    孫淙南可不知羞恥為何物，他只感覺這樣害羞的陳惜格外招人，他強(qiáng)硬地捏過陳惜的下巴親了一口，無聲，但是……

    陳惜轉(zhuǎn)回腦袋，正對上狐貍寶寶好奇的目光，她“唰”地拉起孫淙南就走。

    她不好意思在狐貍館待下去了！

    他們沿著去餐廳的路走，又參觀了老虎館、海洋館。孫淙南對動物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大的熱情，無論大型小型，都是等陳惜看夠了才走。

    而陳惜，來之前沒感覺，進(jìn)入動物園后，一顆心就撲進(jìn)去了，滿心滿眼都是動物，一路上，她看到帶動物角的帽子要買，聽到叫賣動物形狀的冰淇淋要買，孫淙南今天也出奇地好說話，陳惜親他他就付錢。

    小熊形狀的冰淇淋，陳惜舔舔巧克力味的小熊腦袋，再舔舔香草味的小熊肚子，滿足！

    “你嘗嘗。”她示好般遞上去給孫淙南，結(jié)果孫淙南直接把熊耳朵咬掉了。

    “??！”陳惜看著殘缺的熊腦袋，心碎T^T。

    “快到餐廳了。”孫淙南示意陳惜看遠(yuǎn)處的長頸鹿，他不覺得這樣傷害一個少女的心有什么，首先，他看著陳惜舔個沒完沒了就煩躁，其次，讓他舔一只熊，那也不可能。

    他們到達(dá)餐廳，陳惜還沒來得及細(xì)看這座全透明的兩層玻璃建筑，早上給他們送票的那個人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對著孫淙南說了一句：“孫委員長，都安排好了?！币麄冞M(jìn)去。

    陳惜邊走小腦袋瓜邊轉(zhuǎn)，所以孫淙南帶她來動物園是因?yàn)橛腥搜垼?/br>
    他們上了二樓，坐在靠窗的位置，陳惜好奇地四處打量，這里的一切都很“原始”，桌子是由鋸成兩半的樹干制成的，頭頂?shù)臒粢彩且孕襞荽?lián)的形式繞在房梁上，加上玻璃屋頂外燦爛的陽光，整個餐廳顯得明亮干凈。

    餐廳的窗戶格外大，長頸鹿的腦袋就在窗戶邊上，離他們很近很近，陳惜驚奇地打量長頸鹿的大眼睛和長睫毛。

    “委員長，夫人，你們可以拿樹葉喂長頸鹿。”服務(wù)員端上兩杯檸檬水以及兩大盤新鮮樹葉，陳惜立刻拿起一根樹枝，躍躍欲試，不過她心里還是對這種大型動物心存畏懼，手都不敢伸出去。

    引路的人站在一旁，不知道喊了一聲什么，長頸鹿便自己把腦袋伸進(jìn)了窗戶里，一口咬住樹葉，陳惜驚叫一聲。

    “夫人，它們不攻擊人，您不用怕?！?/br>
    窗外有兩只長頸鹿，一只在陳惜手邊吃東西，另一只……沒得吃。孫淙南低頭看菜單，沒動他的那盤葉子，這導(dǎo)致另一只長頸鹿也向陳惜擁去，陳惜兩只手都忙不過來。

    “你們慢點(diǎn)吃，要吃光了，哎呀！”出人意料的一幕發(fā)生了，一只長頸鹿舔了陳惜的臉，嚇得陳惜把手里的樹枝都扔了，孫淙南反應(yīng)很快，他把手伸過去，擋住陳惜的臉，長頸鹿的黑舌頭舔在了他手背上。

    “呵呵，看來長頸鹿很喜歡夫人啊?！币返娜俗哌^去趕開長頸鹿。

    孫淙南不悅地向服務(wù)員要了濕紙巾，給陳惜擦臉，陳惜緩過神來，大概也覺得沒什么，笑得開心，“我沒事啊?！?/br>
    她從孫淙南手里接過濕紙巾，孫淙南繼續(xù)看令人捉摸不透的菜單，上面寫著：獅子套餐、海豚套餐、大象套餐……如果不是旁邊寫了主要食材，孫淙南真不知道要怎么點(diǎn)。

    他是理智的，點(diǎn)餐依據(jù)食材，而陳惜這種不理智的，喜歡什么動物點(diǎn)什么套餐，她選了狐貍套餐，最終吃到的是煎魚、大蝦還有雕成狐貍形狀的紅白蘿卜，配上一點(diǎn)菜葉子！味道一般般，但滿足了愛好動物者的心。

    “原來狐貍吃這些東西啊?！标愊П粌煞萏撞涂破樟耍瑢O淙南那份獅子套餐都是rou。

    他們吃飯時引路的人退下了，等吃完飯后甜點(diǎn)他又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請孫淙南和陳惜到旁邊的小木屋坐一坐。

    陳惜以前沒跟孫淙南去談過事，突然要面對，她正襟危坐，雙手放在膝蓋上，一臉嚴(yán)肅。

    對方穿了一身西裝，遮不住滾圓的肚子，一看就不是動物園的工作人員，他熟練地泡茶，倒茶，和孫淙南談著什么產(chǎn)品，陳惜聽不懂。

    原來孫淙南是這樣和人談?wù)碌?，不茍言笑，思維敏捷，陳惜同情起對方來，孫淙南不時針對產(chǎn)品提出質(zhì)疑，逼得對方滿頭大汗，笑著說會改進(jìn)，會改進(jìn)。

    眼見談得差不多，陳惜都能肯定這個產(chǎn)品沒戲了，對方突然讓下屬提了一樣禮物上來。

    “這只小東西送給夫人?！?/br>
    不大的四方形籠子里，趴著一只赤色狐貍，陳惜一眼就認(rèn)出來，是早上和她對視的狐貍寶寶！

    等等，對方怎么知道她喜歡什么？難道……他派人跟了他們一早上？！

    籠子被打開，下屬用食物引誘狐貍寶寶出來，它吃完東西，恰好來到陳惜身邊，陳惜忍不住彎腰摸了摸它。

    毛好順。

    孫淙南把陳惜的動作看在眼里，開口拒絕：“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這禮物我們不能收，家里不方便養(yǎng)，也沒有養(yǎng)寵物的經(jīng)驗(yàn)，還是養(yǎng)在動物園好，所有人都能觀賞?！?/br>
    對方笑著說：“我看夫人很喜歡啊，這就是寵物狐貍，不是珍稀品種，很好養(yǎng)活，喂點(diǎn)rou就行，我們那邊每年配種，也有在賣，銷量很好?！?/br>
    陳惜已經(jīng)把狐貍抱到懷里了，她聽到“配種”和“賣”，腦中驀地呈現(xiàn)一座動物工坊，墻邊排滿籠子，籠子里關(guān)了各種動物，發(fā)情了就交配，生下孩子沒幾天就被迫母子分離。

    怎么能這樣？！

    動物雖然不如人高等，但他們也不是生育的工具啊。

    陳惜鬼使神差想到不久前連季對她說的話：“你真的愿意變?yōu)橐粋€生育的工具嗎？”

    不，不！

    她甩甩腦袋，這是不一樣的！孫淙南又不會賣孩子！

    她低頭看懷里的狐貍寶寶，同情心泛濫。

    小可憐，mama爸爸都不見了。

    別怕，跟jiejie回家，jiejie養(yǎng)你。

    陳惜的耳朵自動屏蔽了周遭的話，她專注于和狐貍對視，仿佛要到地老天荒。

    “惜惜——惜惜，把狐貍放回籠子里，我們要走了?！?/br>
    陳惜猛地抬頭，看向?qū)O淙南，他還是拒絕了？

    陳惜用眼神乞求孫淙南，這里不方便說私話，她相信孫淙南能明白她的意思。

    “放—回—去?！睂O淙南放慢語調(diào)，加重了音，表示他不滿陳惜緊緊摟抱狐貍的舉動。

    對方也看出什么，陳惜臉上明顯寫著幾個字：我很喜歡，我舍不得。他開口勸解：“夫人喜歡就帶走吧，它和您有緣分?！?/br>
    “惜惜?！睂O淙南不松口，他并不想在家里養(yǎng)這么一只掉毛的玩意兒。

    失落感迅速漫上心頭，陳惜知道再求下去也沒用了，孫淙南不會答應(yīng)的。她蹲身放狐貍，狐貍一進(jìn)籠子就轉(zhuǎn)了個身，要出來，可是籠門被旁邊的人快速關(guān)上了，狐貍又開始歪腦袋，黑溜溜的眼睛看著籠外的陳惜，里面充滿不解。

    陳惜的情緒一下子穩(wěn)不住了，眼眶里有淚打轉(zhuǎn)，她深吸一口氣，把眼淚逼回去，她不能在這里哭。

    她站起身，不敢再看狐貍，孫淙南摟著她走出小木屋。

    “不用送了，我們還要去幾個館參觀?！?/br>
    孫淙南讓對方止步，兩人走出十幾米，他冷冷地問陳惜：“你哭什么？”

    陳惜只是紅了眼眶，她沒哭，但被孫淙南這么一呵，她的眼淚瞬間冒出來，憋也憋不住。

    孫淙南心里的火更大了，別說他不想養(yǎng)狐貍，剛剛對方的行為，擺明了是行賄。請他游動物園，不談審批的事，他接受，但談完事再送他東西，意味就不一樣了，一旦他收了對方的東西，不給對方開后門，估計對方轉(zhuǎn)頭就去舉報他受賄了。

    孫淙南不說話，周身的威壓跟著放出來，陳惜是Omega，自然感覺得到，她更傷心了。

    現(xiàn)在的孫淙南和早上的千差萬別，冷著一張臉，不會溫柔地哄陳惜，步子還邁得很大，推著陳惜往前走。

    一路的游客都在看他們，游客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女孩會哭成那樣，旁邊高大的男人卻不管，心中默默生出鄙視。

    繼續(xù)逛動物園是不可能了，孫淙南帶陳惜坐上游覽車，直達(dá)動物園出口，動物園之旅就此結(jié)束。

    兩人回到停車場，孫淙南把陳惜塞上車，甩上車門，他自己來到駕駛座，車門一關(guān)，他一句壓抑不住的“陳惜”就叫出口。

    他被陳惜哭得惱火，這種時候不是孩子氣的時候。

    陳惜被吼得抖了一下，她重重吸了吸鼻子，伸手開車門，“我要下車。”她想冷靜一會兒。

    孫淙南直接給車落了鎖，抽泣聲中，他質(zhì)問陳惜：“我重要還是那只狐貍重要？”

    他企圖用自己在陳惜心中的分量來壓制陳惜內(nèi)心的渴望。

    陳惜不回答，在她心中當(dāng)然是孫淙南重要，但是她不懂，如果剛剛那個人是不折不扣的商人，那孫淙南是什么？正義的審判者嗎？那他為什么不管紀(jì)沂的事，不管售賣狐貍的事？他為什么會那么冷漠……

    “我要下車?！标愊е貜?fù)著這句話，還用手指摳車鎖，傷心中的她忘了害怕，孫淙南生氣會有什么后果？她曾經(jīng)最害怕的事是否會在下一秒發(fā)生？她通通不記得，她只想暫時逃離這里。

    孫淙南解開休閑西裝的扣子，猛地扯過陳惜的手，狠狠吻住她。

    “唔！”

    舌頭長驅(qū)直入，陳惜反應(yīng)過來，無力地捶打?qū)O淙南的胸膛，孫淙南一手扣住她的手，牢牢困住她，像野獸，像逞兇者，陳惜不假思索，狠狠咬住孫淙南的舌頭。

    “嘶——惜惜，別再無理取鬧！”孫淙南拉開兩人的距離，舌頭的痛意蔓延開去。

    陳惜淚眼朦朧地看著孫淙南，“我要下車?！?/br>
    “下車？”孫淙南也懶得威脅陳惜了，他二話不說，放倒陳惜的座椅，在陳惜還未反應(yīng)過來之前，把手伸進(jìn)裙底，利落地扯下她的內(nèi)褲。

    下車，這樣她敢下去嗎？

    “嗚嗚……”陳惜一手捂著裙子，一手遮住臉哭，她不知道事情為什么會演變成這樣，孫淙南早上明明那么好。

    孫淙南任由陳惜哭，把內(nèi)褲扔到后座，踩下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