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各自的決定

    冰輪將玉衡送回玉府，歸家途中走得格外緩慢。

    已經(jīng)入夜，星光跳動在他睫毛上，像晶瑩的淚珠。

    記憶中的場景，清晰得仿佛還在昨日。

    我說你，被那么多人欺負(fù)也不還手？

    沒關(guān)系。小男孩握上少年伸過來的手掌站起身，拍拍衣衫上的塵土，況且我的確天資愚鈍，令父母蒙羞。

    哈？還有這么說自己的嗎？少年一頭霧水，管他聰不聰明，你努力之后比別人厲害就好了！

    男孩手掌都是握劍太久留下的傷痕，私下一定非常用功，只是這性格

    見男孩沉默，少年急得直跳腳，你不會一次都沒有反抗過吧？

    我打不贏。

    不試試怎么知道？說著，少年拉起男孩的手臂，順便幫他把佩劍撿起，快走，現(xiàn)在就去挑戰(zhàn)他們。你放心打，我會幫你！

    父母多年來癡迷打造絕世寶劍，忽視了對他的關(guān)注。是大哥給他自信，讓他知道自己即便愚笨，也可以比他們強(qiáng)。

    因此白駒對于冰輪的意義，其他人很難想象。

    就像你站在原地猶豫不前時，突然有人輕輕推了你一把。

    于是你邁出了本該走出的那一步。

    冰輪幾乎拿他當(dāng)親生兄長一般依賴和崇拜著。這么多年，喜愛的東西一定會拿去同他分享。

    這其中也包括玉衡嗎？

    他被人欺凌多年，心思要更為敏感。有些事他不是不清楚，只是故作沉默。

    怕如果開口，會失去更多。

    月色愈發(fā)昏沉，周圍的集市卻熱鬧起來。燈火通明的長夜、喧囂的長街，夢幻泡影般從他身旁經(jīng)過，一路飄向思緒之外。

    黑發(fā)的姑娘安靜站在巷角，她面無表情地低垂著眼，自成一方世界。睫毛微微顫動，迷離夜色便化作晶亮粉塵沾上肌膚，泛出動人的光澤。

    覺察到有人靠近，姑娘在看到他的瞬間，仿佛用綻放的微笑施放出一個法術(shù)。無論是不遠(yuǎn)處鬧市中斑斕的貨品，還是星芒點亮的黑夜，全部褪色成毫無生機(jī)的灰。

    天地間，唯有她的唇瓣，是誘人的紅。

    他快步向她走去，她卻永遠(yuǎn)只在離他一丈的距離。

    不會更遠(yuǎn)，也不能再近。

    冰輪放棄般垂下手臂，這樣就好。

    玉衡卻不知道冰輪已經(jīng)做下一個令人心痛的決定。她回府后屏退侍女，獨(dú)自坐在院落中發(fā)呆。

    冰輪一直有意地打斷自己，這是否代表他已經(jīng)發(fā)覺？

    可他什么也沒有說。

    這只會讓她的愧疚更深。

    但她沒有愧疚的資格。

    她是真的不懂白駒對自己也有好感么？是猜不到如果主動勾引他最后會演變成何種局面嗎？是真的不明白這對冰輪會造成多大的傷害么？

    她清清楚楚。

    卻一直在用沒有預(yù)料到這種理由，為自己開脫。

    后悔又怎樣呢，道歉又能怎樣呢。

    覆水難收。

    現(xiàn)在三個人似乎陷入僵局，無人愿意打破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

    夜間涼意過甚，玉衡輕輕打了個噴嚏，拖著沉重的身體回房，想用睡眠逃避一切。

    桌上油燈卻自己亮起，玉衡腦中警鈴大作，想要取下掛在門邊的佩劍，正看到白駒在昏黃燈光中熄滅手中的火折。

    高大身姿經(jīng)由燈火投出的陰影正好將玉衡困在其中，帶來無形的壓迫。

    從冰輪那兒回來的。十分肯定的口吻，白駒向她走進(jìn)，腳步聲在寂靜夜晚十分明顯，一下下敲打在她心間，隱隱作痛。他將她拉近，另只手關(guān)上房門，門板吱呀一聲哀鳴，聽得玉衡身子一抖。

    都說了什么??？

    與平常無二的口吻，卻透著股令人膽顫的寒意。

    我想坦白。

    坦白？白駒捏著她手腕的力度很重，卻半點兒力氣也不肯放松，一路拖她到床榻上。坐在床邊后，將她背對自己按在懷里，隔著衣衫掐緊她的乳尖，坦白后，是想甩掉我和他安穩(wěn)成婚。還是要他向你父親說出實情，以婚前失德的理由提出退親？

    他在她敏感的耳后吹了一口氣，回答我啊。

    烏黑發(fā)絲間隱約透出一抹緋色，他撩開她的長發(fā)，看到冰輪留下的數(shù)個吻痕。其中有處格外明顯，以不同方向疊在快要消失的痕跡上。

    胸膛間是難以壓抑的惱怒，白駒的手掌緩緩扣在她纖細(xì)的脖頸，剛剛做了？

    她紅著臉，直接忽略這個問題，我想讓冰輪做決定。

    就是說假如他不在乎你的所作所為，你就要同我分開？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頸間的手指逐漸收緊，白駒眼角染上怒火的紅，在玩兒我？

    要?dú)⑽覇?？她微弱地咳出一聲，語氣仍是冷靜的。

    殺了她？

    腦中劃過這個危險的想法，白駒被自己嚇了一跳，連忙松開手，勉強(qiáng)穩(wěn)定住情緒，不是。

    我想冰輪已經(jīng)知道了。

    白駒猛地抬眼。

    可他并沒有質(zhì)問我，甚至還在關(guān)心你的傷勢。玉衡有些痛苦地閉上雙眸，我承認(rèn)是我做錯。大哥，我們還是恢復(fù)以前的關(guān)

    不可能。

    究竟怎么回事！玉衡控制不住加大了音量，你明明從小到大一直都關(guān)照他，他也始終拿你當(dāng)親大哥！

    我們兩個從愛上你的時候就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了！白駒低吼著，垂頭靠進(jìn)她頸窩，鼻息因憤怒粗重，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變化。一天比一天

    到底發(fā)生

    話未說完，白駒扯下她束發(fā)的綢帶，將她的雙臂在后側(cè)束縛住，別問。

    一個十分輕柔的吻，落在她額角，仿佛蝴蝶展翼擦過，虛幻得像場夢境。

    白駒扯去她的下裳，性器毫無保留闖進(jìn)甬道盡頭。玉衡痛苦地挺起腰，微微濕潤的rou壁被撐得滿滿。但潤滑還是不夠，她只得小聲喘息，試圖減緩不適。

    恨我吧，你們都恨我就好。

    低聲的呢喃帶來疑惑，但很快玉衡便無法分心思考。

    他扯起她被緊緊綁在一起的手臂，將她整個按在床榻上，語氣冰涼，陌生到極致。

    讓我看看他都對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