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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顛倒日光(中h)

    

20.顛倒日光(中h)



    范佑其在看一張保存完好的相片,女子年三十,手捧露水百合,皮膚如百合花瓣般溫柔,唇紅齒白,莞爾一笑足以驚艷歲月,最標(biāo)致的屬那鬟燕尾式發(fā)式,配一身真絲旗袍,上海領(lǐng),袖口縮小,兩邊開衩露一細(xì)腿,依著這氣質(zhì),上海鼎鼎大名的交際花當(dāng)之無愧。

    關(guān)詩妤側(cè)躺在床上,在聽窗外清脆的鳥叫,惺忪著眼望沙白的晨霧,以及他手中的相片。

    在她眼里,相片是顛倒的,命運亦仿佛顛倒,她的懷中是靛藍(lán)柔物,如此清爽的顏色也蓋不住她滿身被玩壞的氣息,紅的痕跡,在鎖骨在手臂暴露無遺,是她鐘愛的胭脂色。

    至于范佑其,他并無疲倦一說,線條凌厲的后背被她指尖摁得發(fā)紅,卻怎么也不夠她身上的吻痕來得醒目。

    關(guān)詩妤本應(yīng)欣賞他后背杰作,得逞一笑,看見相片卻有些甕聲甕氣:上海人一貫懷舊。

    清醒后的聲音仍是啞的,說起懷舊,指的是他回憶這張陳年相片,她承認(rèn)阮倩茹的美麗,也承認(rèn)對這份逝去的美麗產(chǎn)生惋惜與酸妒。

    范佑其知道她醒了,將相片放回原位,對她說:有過往,難免會懷舊,人人如此,更何況她是我親生母親。

    是啊,人人如此,在這里尤甚,關(guān)詩妤則要把這件事歸咎于他:都說愛屋及烏,我并沒有如此,總想把懷舊的愁思怪罪到你們頭上。

    想家了?他這么問,定是察覺她的情緒,一大早便不開心。

    想,又不想,我只是覺得我在這里到底是個外人,果然狗rou進不了大上海,我一個漁村人只能勉強講幾句滬語,時常不愿出門社交,格格不入無處宣泄,只能隨便搞著二流藝術(shù),凈想些三流心思。關(guān)詩妤沒甚么感情地說著,她犯起病來,總要將自己說得一無是處。

    你不是外人。范佑其的聲音醇厚,還帶著剛蘇醒的慵懶。

    不是外人?不真實你把我當(dāng)甚么了。

    范佑其笑了笑,他的眉眼在沙質(zhì)般的晨霧之中柔和起來,很快又變得清晰,只因他靠近,與她躺于一床,要攬住她腰,鼻尖相對:我來幫你回憶。

    光一動,關(guān)詩妤寧愿放過欣賞他的俊俏,也要即刻抬手翻起被單掩蓋自己,急急忙忙躲躲藏藏:不要了,很疼。

    隱約記得自己如何被撞到手指無力,如何垂首望見胸被他握在五指里揉,麻酥酥的感覺最終被酸脹取而代之,總懷疑自己要被捅壞。

    他要她回憶甚么天方夜譚的內(nèi)容,約莫是他舔咬她淺粉的耳垂,在她將要不省人事之際,喘息提醒一句,她是他的。

    正巧她沉浸于眼前浮浮沉沉的床單,那么像深海,而她飄飄蕩蕩像一只小船,泛濫的心潮隔著緊實guntang的肌膚被掌舵,索性大膽放任自己做一回旖旎之夢,以至于,她側(cè)過腦袋,沉醉在他臂彎里,追逐他的嘴唇纏綿熱吻起來。

    是夢吧,應(yīng)該就是夢,如此有感情的接吻,誰醒來還愿意忘記?沒想到,天一光,心思也跟著敞亮,竟都是真的。

    此刻的日光更像是從紗布里透過的燈。

    范佑其不可能放過她,將她放平在床上,陷入充滿昨夜酣暢戲弄氣味的被子,手從她腰部摸到她的陰部,兩指撥開,一絲空氣和他的淺淺呼吸進入。

    她的鼻子皺起,感受到他的下頜抬起并吻上,濕濡的舌尖插進她兩片嫩嫩的yinchun之間,探尋里面的輪廓,她的腿下意識抬起,碰到他的耳朵和頭發(fā)。

    好涼

    為何昨夜如此放肆,這時還能空虛起來,明明下面仍有針扎一樣的疼痛感,又倍感柔軟服帖,實在詭異。

    他的舌苔掃刮她的yinchun,沉進縫隙里一時快一時慢,刺得她生疼,又帶來一絲快感,她的清露流了出來,被他張開含在嘴里吸吮。

    牙齒磕到小小陰蒂,即刻充血腫脹起來,而他似乎抓此機會,用舌頭狠狠搓擦挑弄她的花蕊,往里壓,又上下舔弄,敏感得讓她嬌喘,那是很奇妙的感覺。

    嗯漲得幾近要哭,實在太過分,胳膊一緊,她抱著他的脊背,仰過頭,視線霧茫茫。

    越是這樣叫,越是要他吸得動情,唇舌順著她的yinchun流暢地滑下來,勾著小核打圈研磨,仔細(xì)舔弄。

    關(guān)詩妤的身體逐漸發(fā)燒,渾身都軟,這是不一樣的感覺,她貪得無厭,知道如何讓自己歡愉,輕哼著放過他的背,將纖白的手橫在胸前,指尖慢慢打轉(zhuǎn)自己翹起來的rutou,好漲,不敢妄動,只得張開掌心覆在上面,毫無章法地揉。

    喟嘆一回,接著撫過鎖骨,來到珍珠白的脖子間,日光照向她手指蔻丹。

    他已然感覺腫脹,想要抓著她盆骨狠狠撞進去,撞進她的靈魂深淵,這么想著,舌頭抽插的力度更甚,插到盡頭的錯覺激得她顫了顫,下面不斷緊縮,快感沖上腦門。

    清液涌出,他適時停止,單手撐在她的腰側(cè),不由分說地將她放縱的手往下拉,一同握住他的柱身,沒有進入,夾在二人之間,帶著她taonong,刮走頂端滲出的粘液。

    仿佛在自慰,關(guān)詩妤還沒緩過那股酥麻的勁,手背被他帶著,在刮搓濕淋淋的私密之處。

    不行了,手好累。她難耐地吸氣,腳尖繃直起來。

    方才尖銳透徹的快感還沒下去,又要來第二回合,這樣的程度她幾乎承受不住,手背連同yinchun都在發(fā)燙,麻到極致,黏膩得不行。

    范佑其的呼吸在她脖頸輕微掃過,又貼上她的下巴,舔舐她細(xì)密的汗珠,咸而甜,她癢得別過臉。

    她的脖子如此漂亮,動一動就很勾人,他低沉一句:不要動。

    啊這明明就是本能反應(yīng)關(guān)詩妤有些委屈,忍不住反駁。

    實在太激烈,沒插進去都如此激烈,密集的快感充斥全身,一陣痙攣促使她泄出一聲呻吟,微張的小嘴被他堵著親吻,糾纏至舌頭酸痛,全身酥軟。

    嘗過一番,他繼續(xù)帶著她揉壓,青筋脈絡(luò)如此清晰,被包裹在她柔軟的手心里,她當(dāng)自己是不諳世事的女童,沒有絲毫雜質(zhì),理所當(dāng)然地跟著他的節(jié)奏。

    直到白色濁物射向她迷亂的臉,從眼睫和發(fā)絲流下,她失神,忽然頓悟一般失笑,眼睛被天邊日光溫柔撫過,襯得更加彎彎皎潔,這時她浪蕩地伸出舌尖,在他的注視下舔過。

    cao。范佑其第一次在她面前低罵。

    二人收拾干凈以后,范佑其拾一件白襯衫穿起,肩平背直,乍一看斯斯文文,再看又有嚴(yán)冷方正的氣質(zhì),怎知他是那般面目,他低頭系紐扣,令人想吻住后頸。

    窸窣一陣,室內(nèi)變得清靜。

    你究竟對我有甚么感覺?她累得不想動,臉早已清透干凈,在被窩里問道。

    初次見你是在姑姑飯店,你還很小,后來在圣禮拜堂認(rèn)出你。他穿戴整齊,回過身坐在床邊,靠近她,指腹撫摸她的臉。

    我問你對我有甚么感覺。

    我回答完了。一見鐘情的感覺。

    關(guān)詩妤不滿地拍開他的手,游戲道:這位先生,如此惜字如金實在令人琢磨不透,她故意震驚道:呀,難道你之前欺負(fù)我的模樣都是在虛張聲勢,明明不是如此,偏要扮得如此,嗯好一個沉悶的混蛋。

    范佑其因她的表演哭笑不得,只是回答:沉默一直是最好的聲勢。

    這話一聽,她便評一句:果然你還是適合做書呆子。

    他不響,倒是承認(rèn)愛讀書,在漫長的時光里,唯有以此慰藉。

    不過,從前我也是書呆子。她捏著被單,難得懷抱溫情,便在這時與他懷舊,傾談心事:父輩祖先乃清末宦官,設(shè)立的條規(guī)嚴(yán)明謹(jǐn)慎,令女兒家自幼不能出門,不得上茶樓,亦不能賞戲劇。因此,在我兒時,父親只得讓我在書房與先生一同學(xué)習(xí),先生要我練書法,我便每日謄抄那時我坐在桌前,最喜愛光投進木格窗的畫面,以及街上販子的叫賣聲。

    在紙窗戳一個洞,是兒時最美好的記憶,念家,始終惦記無憂無慮的童年,只可惜很快化為烏有,又變得恨家,沒有一處是圓滿的。

    難道這里沒有?范佑其問。

    有,只是方言不同,你以后學(xué)幾句給我聽,我倒是樂意接受。關(guān)詩妤揚一個嬌美笑容,勾身抱住他腰:佑其,想不想跟著小mama學(xué)呢。

    范佑其想了想,她要拎起后輩身份,他便恭敬配合,說:您開心就好。

    末了,他正著神色提問道:從前通讀詩書禮易春秋,后來又是誰教您識摩斯密碼,恐怕您連槍支都嫻熟運用。

    你先前說我不是外人,自然有人手把手教。關(guān)詩妤覺得好笑,我們現(xiàn)在能面對面坦誠嗎?有時候你來我往地互相猜疑,應(yīng)是更刺激。

    范佑其走到陳放留聲機唱片和書籍的櫥柜,書籍包裝如此精美,就連唱片也是那么整潔,琳瑯的東西被撥開以后,里面有一個棕色保險箱,他當(dāng)著她的面扭開,將嗎啡拿出來,放在她面前,又彎身提起床邊電話撥書店總線。

    他與書店小廝通電話,接到傳教士那邊,傳教士應(yīng)了以后,他需報告她得知這一事,一通下來以后,全然暴露在她面前。

    他談及書店一事,與她在書店相遇是巧合,唐突卻又躲不過,她認(rèn)真復(fù)盤,心中明晰個七八分。

    當(dāng)心我出賣你,這個世界上蛇蝎心腸的人太多,世人待人好,總歸是有利益所在,我和你之間光靠溫情恐怕不行罷,萬一我發(fā)起瘋來,在報紙鬧得沸沸揚揚,稱你是范老爺?shù)呐淹?,你會被他弄死?/br>
    范佑其問:您想要甚么?

    關(guān)詩妤說:我想要你命。

    那很簡單。他說得干脆,而后不那么正經(jīng)地將薄唇覆在她耳邊,用法語念道:你所知的,只是一種沖動,另一種最好不必知道,有兩個靈魂住在我的胸中,它們總想互相分道揚鑣;一個懷著一種強烈的情欲,   以它的卷須緊緊攀附著現(xiàn)世;另一個卻拚命地要脫離塵俗,高飛到崇高的先輩的居地。

    她了然,是她深愛的浮士德,對她有強烈情欲的浮士德。

    只可惜,關(guān)詩妤仍有所保留:我可以清晰地告訴你我喜歡你,其余無可奉告,私底下我可以是你的Ciya,在外我依然是你小m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