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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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務殿宣下了往陪都伴駕避暑的名單,晏鸞的名字并未在其,永康公主與淮侯赫然居在最前,而晏璟晏燾也選擇了留守鄴城。 得知這樣的結果,晏鸞都氣的炸毛了,先前晏璟囑咐了她稱病劃去陪駕名字,屆時可去皇莊避暑,顯然是存了私心私y(tǒng)u,躲他們都來不及的晏鸞,只能yan奉違,表面是答應了,背地里卻央著永康公主帶她離開鄴城。 卻沒想到,還是白用功了一場。 得了姜福媛的香箋,氣悶的晏鸞便帶著仆從出了府,掛著玉鈴鐺的寶馬帷車一路行至朱雀街的長歌茶室,姜家的仆從早在那里候著了,一路接引了晏鸞入了茶苑。 “你可算來了,快過來?!?/br> 姜福媛財大氣粗包下了整個東側苑,落地的推扇門重重打開,便是一片花池,沿畔還可觀叢叢木芙蓉,景se堪之優(yōu)美一絕。 “這倒是個不錯的地方。” 一室馨香淡雅,晏鸞脫了腳上的攢珠繡鞋,就入了內,著了羅襪的小腳行在泛涼的木質地板上,別樣舒服,攏著云煙長裙隨意坐在姜福媛的對面。 遞了一杯花茶過來,姜福媛就洋洋笑道:“可不,如今許多貴族都喜歡來這兒消遣,此處僻靜雅致,瞧見這一池的四季蓮花沒,聽說是從番族運來的,真下血本了?!?/br> 晏鸞接過琉璃的茶盞,用象牙勺加了一塊碎冰,飲了一口丹緋se的花茶,醇香留齒,不禁贊道:“這茶味道不錯呀?!?/br> “聽說你這次不去陪都?怎么回事,你這身份不去也太奇怪了。” 看著姜福媛好奇的神se,晏鸞嘆了口氣,悶悶道:“我倒是想去,有人不讓去,能有什么辦法?!?/br> “喲,你不會被那誰給吃了吧?嘖嘖,難怪我好幾次都瞧著那誰看你的眼神不對勁,怎么看都嚇si人,你反抗沒?”姜福媛何等的人jing,一聽晏鸞的苦悶,再聯(lián)想一番,瞬間就能腦補無數(shù)q1ngy場面來。 晏鸞端著茶杯的手一僵,嬌靨青白,低沉道:“你小聲些,我現(xiàn)在快郁悶si了?!?/br> “還真讓我說了?我說你也算賺到了吧,你那哥哥簡直跟神人一樣,我看元浚都沒他厲害,這鄴城哪個nv人不想做晏家的世妃,你就偷著樂吧?!?/br> 時下nv奔放,別說是做晏家的世妃,能求著跟晏璟共度一夜gxia0,估計都會樂上天去,奈何晏璟不近nvse,誰也瞧不上,倒叫少nv們芳心大碎。 “你快別說風涼話了,事情b你想的還嚴重,我本來打算趁這次避暑之行,再轉道去宓yan封邑躲個一年半載的,結果計劃被打亂了?!?/br> 跑路的事情晏鸞一直在計劃,奈何晏璟晏燾把她看的太緊了,唯一能溜的機會就是這次避暑之行,可惜還是沒能逃出晏璟的五指山。 姜福媛倒不覺如何,指著庭外的滿地落花,道:“瞧見那些掉在地上的花沒,有的落入水隨之飄零,你不覺得很像我們倆么?在這個陌生的時代里,我們需要的是生存和依靠,身為nv人能在亂世之被人庇護才是關鍵,晏璟雖是虎狼之輩,若是他真的ai你,我勸你不妨考慮一二。” 想要再這樣的時代做一個nv強人,簡直是癡人說夢,這不是yy的瑪麗蘇世界,而是殘酷的亂世,即使她們有著高貴的家世,也保不準在天下風云際會的亂世,能安然無憂。 “這是生存的法則,晏璟既然會選擇了你,必定也是深思熟慮過的,他定然也會護你周全,你又何必杞人憂天,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走著看唄?!?/br> 在御男人的方面,姜福媛確實b晏鸞這個si心眼要有經驗的多,千山萬水過后難免看破太多,她所需要的不過是生存的安穩(wěn)罷了。 晏鸞微愣,仿佛被姜福媛的這番話觸及到了,染了紅寇的芊芊玉指輕敲著桌面,好半響才似笑非笑的說:“莎莎,你既然如此在意安穩(wěn),為何還要選擇齊靈帝?” 聽永康公主說,褚太后已經應允了擇姜福媛為后,一切事務只等避暑之行結束,就會提上日程,國婚不日將行。 姜福媛雙目微抬,嗤笑道:“我自然知道入g0ng不太平,誰叫我喜歡他呢,我想過了,他不是當皇帝的料,我也不貪那后位,只要保住他的命,改朝換代時,帶著他去浪跡天涯多好?!?/br> “噗!你想的可真周到。” 晏鸞拿出手絹擦了擦嘴角噴出的茶水,看著姜福媛的一臉向往和得意,心說不出的羨慕,如果可以她也想過那樣的平淡日。 可惜,晏璟注定生來不平凡,是要成為亂世帝王的男人,而晏燾…… “好了,我只是隨口說說,你也別瞎想了,慢慢來吧。對了,剛剛我看到褚云裳和王安之了,你是沒瞧見她那風sao樣,嘖嘖。” 一聽見褚云裳的名字,晏鸞就想起事來,放下手的茶杯,就緩緩說道:“我看褚云裳有問題,她屢次針對我,且拒絕了后位,你說有沒有可能她是重生的?” 如褚云裳那樣的nv人是不可能拒絕后位的,除非知道齊靈帝是個短命帝。 姜福媛倒是興致缺缺點點頭:“也不是沒這個可能,我們能穿越,她重生也不奇怪,你小心點吧,現(xiàn)在王家稱霸,淮侯府也要避讓幾分,她定然想要算計什么?!?/br> 兩人在茶室待了一下午,用過晚膳才告別離去,晏鸞的帷車才行至朱雀街口,便被人攔住了。 “大哥二哥?” 打馬而來的晏璟晏燾鮮衣怒馬好不俊逸,立刻引的街頭悸動,少nv羞喊,正是天se將晚,夜市開放時,人異常多。一時間帷車被阻的行不動,還是晏璟一臉淡笑將晏鸞從車里撈上了馬背,替她帶好面紗,幾人策馬離去。 晚風輕撫,晏璟御馬之術造詣非常,駿馬奔馳并不過于顛簸,她安安靜靜的坐窩在他懷,纖細的手指緊環(huán)著他健碩的腰,嗅著男人身上的淡淡香草味。 “我們去哪里?”這顯然不是回淮侯的路。 晏璟一手抱著她,深邃的眸眼被不斷閃逝的街燈晃的燦若星辰,微微含笑:“西市在放花燈,你昨日不是說閑來苦悶么,今日帶你去走走?!?/br> 他的氣息隱約撲在她的面上,帶著些許強勢和寵溺,讓晏鸞發(fā)愣,待回過神又看看并駕齊驅的晏燾,她直覺這樣的三人行,真夠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