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５）　跳蛋壞了！？

    街道比早上寧靜，向韻走在Joseph走邊，卻無法忽略殘留在手心的暖意。

    就是他這德性才讓我誤會了足足五年！

    她有點氣惱，但心底卻同時矛盾地冒起個午夜前回去找他的念頭。

    跟Joseph約會，是正確決定吧？

    「所以，妳晚點去找藝遠(yuǎn)?。俊笿ospeh沒有提起她與俊濠之間的微妙氛圍，語調(diào)輕鬆。

    「對要還他點東西。」向韻笑笑：「我倆可以一起回宿舍?！笿oseph聽完呆呆，尷尬苦笑：「發(fā)展太快了吧？我沒心理準(zhǔn)備吔?！瓜蝽嵞X裏推算一下，轟然炸掉了：「我，我，我不是那意思！」

    見那麼輕易就耍到她，他不禁失笑：「說笑而已?！顾∫幻氩庞蹩跉獍l(fā)笑。他待她臉上漂亮的殷紅稍淡去點，又再挨近她耳邊狡黠道：「不算太快。」

    向韻的心跳又被他惹得逐漸加速，看著他托一下眼鏡瞇眼笑起來，失措無語。

    常跟俊濠光顧這家甜品店，向韻坐下來隨便掃視餐牌一眼，看看有沒有彩虹果凍，便不用再多看。Joseph見她熟客的樣子，跟她一樣，二人點了梳乎厘。

    「甜品師傅對製作多認(rèn)真全在梳乎厘了?！瓜蝽嵔忉專骸覆襟E簡單，但要做得好卻得在細(xì)節(jié)上用心?！?/br>
    Joseph凝視她臉上的神采，專注聽她解釋為什麼糖液要冷卻到108°、讓蛋白升高不塌的秘訣從來認(rèn)為食物只是能量的他忽然也覺得挺有趣。

    「妳對食物很講究啊，寫食評blog嗎？」

    「哪有！我都是抄襲別人說的，真正會吃的是」話說到一半她卻無法再往下。

    糟糕，人生第一個約會、第一個話題，竟然選了跟暗戀對像的點滴！

    還有什麼能談？模型？？越是慌張，就越是發(fā)現(xiàn)除了跟俊濠有關(guān)的事，就什麼也沒。

    她突然放空安靜了，Joseph小心翼翼喚道：「向韻？」

    「對不起」她茫然失焦：「我不該約你出來的」話音一落，他錯愕地提起了眉。

    她內(nèi)心紊亂，內(nèi)疚得垂了臉，猶豫好會才慢慢開口懺悔。

    她把俊濠的事和盤托出，Joseph沒有打斷、沒有插話，只是靜靜聆聽。

    「在船上我真的覺得跟你玩得很開心，所以才約你」她有點不知所措：「但原來還沒準(zhǔn)備好」

    無論做多少事嘗試放下，我最終也只是俊濠的附屬產(chǎn)物，是個沒靈魂、沒自我的軀殼。

    「人嘛，不就是與別人交流而成的結(jié)果？」Joseph柔聲開口：「家人、朋友、前度，我們的喜惡都是在共同經(jīng)歷下建立起來的。

    「妳喜歡過他而已，有必要把他的影子抹掉嗎？」他道，見她不會接話才笑笑：「在船上，我就覺得很難得有人願意花時間了解別人喜好；妳的過去，正好印證了我的直覺，我挺喜歡的?！?/br>
    這時侍應(yīng)送上兩份完美無瑕的梳乎厘，Joseph滿臉驚喜：「妳說的對，看這邊緣多平整！」他吃下第一口，臉上就洋溢了幸?？鞓?。

    向韻感動得不能言喻，只能默默注視他。

    「還有，妳長情是好事啦，」他又勺起一口鬆軟的梳乎厘：「但市況是，這年紀(jì)約會會遇到的，多半也談過不止一次戀愛了，前度什麼的，碎料啦。」

    向韻「噗嗤」噴笑。

    心情平伏下來了，她也能提起小勺子。正準(zhǔn)備大快朵頤，才戳破了烤得金黃的梳乎厘表面，體內(nèi)被遺忘許久的跳蛋卻忽然震動起來。她手一個不穩(wěn)，小勺子便「哐噹」一聲掉落小瓷碟中。

    怎會忽然打開了？第一天買就壞了！？

    沒開關(guān)，也無法切電，拿出來的話震動會更響亮吧？

    但一直戴著，天曉得Joseph會不會發(fā)現(xiàn)我竟然塞著這東西在街上走！

    腦裏慌張得不會打算了，她只知要跟田藝遠(yuǎn)求救。

    「妳還好？」Joseph見紅暈在她臉上浮升，擔(dān)憂問。

    「沒我沒事」她慌亂的翻找手機(jī)，冷不防震動模式轉(zhuǎn)換了，差點沒害她鬆手把手機(jī)也掉地上。她苦笑對Joseph：「不好意思，蛋白弄衣服上了，我去洗一下?！贡愦掖移鹕淼较词珠g。

    她把自己鎖起來了，連忙打通電話給田藝遠(yuǎn)，沒響幾下他已接了：「怎？」

    「它開了！忽然自己開了！」向韻慌張道。

    「是嗎？」他笑了：「那是連接成功了?！?/br>
    連接成功?。?/br>
    「你在哪！」她怒髮沖冠。

    「大伙在天臺酒吧。怎了，妳約會完了想回來？」

    「少跟我裝！」她氣炸了：「藍(lán)牙傳輸距離只有幾十米。你在到底哪，跟蹤我嗎？」

    變態(tài)、變態(tài)、這死變態(tài)?。。?/br>
    「妳真什麼也不知道這型號很有名的，兩個手機(jī)連接了，我控制妳的手機(jī)發(fā)出藍(lán)牙訊號，就是分隔地球另兩端也不成問題?！顾纳ひ翎犴懫鹆耸煜さ娜寺?，有俊濠、向澄，還有像酒吧音樂的背景雜聲，似乎真的不在附近。

    他的確說過藍(lán)牙是「其一」，但我的電話怎會腦內(nèi)靈光一閃，想起他在咖啡室外把手機(jī)交還的冷淡嘴臉。

    明明就記得手機(jī)放褲袋中！他不是撿到，是偷到?。?/br>
    向韻把手機(jī)拿下來細(xì)看，程式頁面果然多了個從未見過的圖標(biāo)；打開來，正正是極簡主義的介面。頁面頂端有個寫著的按鈕，她不假思索按下了。

    熒幕中立時彈出提示：

    【主人模式進(jìn)行中，請輸入密碼以確認(rèn)停止震動】

    「什麼主人模式！」她怪叫一聲，說出了口也羞恥：「密碼是什麼！？」

    「怎能隨便讓妳知道？」

    她不管了，試輸入他的生日、自己的生日、俊濠的生日、0000、1111都沒用，反而聽到田藝遠(yuǎn)道：「它說妳在嘗試解鎖，再來就得懲罰妳囉?！?/br>
    「罰你老味」向韻喃喃道，又按下按鈕，立時收到提示：

    【中止請求被拒】

    「你拒什麼拒！」她哭喪了嘴臉。

    「主人就是想用三號跟妳玩一會?！?/br>
    她不死心，又嘗試輸入1234，兩秒後，震動模式變得更高亢，強(qiáng)度也逐漸加大。向韻忍不住張口：「啊啊！」雙腿無力發(fā)抖，xue中癡迷的收縮蠕動。

    「啊對不起我不解鎖了」她兩腿夾起來，一手壓住了腿心：「回去三號、三號！」

    「跟Joseph約會得怎樣？」田藝遠(yuǎn)聽到她的哀叫，卻顧左右而言他。

    「沒沒怎?。【蛣傋隆?/br>
    「又吃梳乎厘？」

    「對嗯啊、啊要做什麼才肯?！顾o瞇了眼，感到內(nèi)褲開始潮濕了。

    「小蔡韻終於懂遊戲規(guī)則了?！闺娫捬Y的田藝遠(yuǎn)笑笑：「幫我買個甜品吧，買對了就給妳停了?！?/br>
    當(dāng)我僕人使喚！？

    向韻仍在腦中咒罵他全家，但他說完就掛線了，震動也回到三號。

    想吃，說一句不就好

    向韻無奈回到座位，又跟Joseph再道歉才給田藝遠(yuǎn)選道甜品。雖然又若無其事的跟Joseph繼續(xù)聊天了，但心神都在想著甜品何時到，身體也被跳蛋弄得越漸火燙。

    終於等到侍應(yīng)送來的一個小紙袋，她忙不迭把裏面的一碗彩虹果凍拿出來，用手機(jī)拍了一幅。

    「用13元就維繫到友誼，真好朋友！」Joseph看著餐牌上最便宜的甜品，忍笑。向韻著急解釋：「田藝遠(yuǎn)口味很幼稚的。速食店只愛炸雞塊、冰淇淋首選香草味，牛奶要喝巧克力味。每次吃甜品，他都只點果凍。」

    「妳很熟悉他啊。」

    「嗯，熟悉嗎？中學(xué)一起吃午飯五年了，有些喜惡總會知道的?！顾恍闹幌朐琰c把照片傳給田藝遠(yuǎn)，沒留意Joseph臉上神色稍黯：「真羨慕你倆的友誼?！?/br>
    「有啥好羨慕，一個沒良心的混蛋?！瓜蝽嵃氩[起眼。

    偏選人家約會時才玩把戲，多PK。

    圖片右下角的剔號變藍(lán)了，跳蛋也關(guān)掉了，她才鬆一口氣又收到他的訊息：

    【田雞：先休息會吧】

    「休息」??？什麼意思！??！

    他又離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