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樣

    沈書歆張張嘴想說點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聽懂了表姐這幾句話的意思。

    人總是喜歡用自己的親身經(jīng)歷打比方，可有那么些時候，兩個被對比事物的關(guān)聯(lián)性只有當(dāng)事人自己品味得到，從外人看來簡直是牽強(qiáng)。

    玩具賽車被收走，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誰會來收走我？你愿意拱手讓我走嗎？如果我自己不走呢？

    你對玩具的定義是什么？

    我是男孩子的玩具嗎？

    你想讓我只當(dāng)你的玩具？

    你知道我喜歡你這個表姐嗎？

    沈書歆從不愛主張自己，因為沈mama從小到大教育她的為人處世法則是謹(jǐn)言慎行，安分守己。

    短暫，但又漫長的這些年，她發(fā)現(xiàn)這八個字后面，更重要的一個字是忍。

    忍著不要多問，忍著不要多做，忍著不要多聽。

    很多人不明白，不做有時候比去做更難。

    世界上多少的忍不住讓感情斑駁，忍不住又成為了多少人的借口。

    于是她說出了現(xiàn)階段，最不違心的一句話。

    我想一直待在表姐身邊。

    姜鳶摸了摸她的頭，也沒說什么。

    無聲中止了這個話題，可沈書歆卻莫名覺得，表姐對問出這個問題感到懊惱，似乎回避它就能當(dāng)它沒有發(fā)生過。

    只有小孩子才刨根究底，合格的成年人會在恰到好處時當(dāng)無事發(fā)生。

    她們都在通往成年的拐口。

    抽紙盒里的抽紙少了三四張，接著兩張被塞進(jìn)了沈書歆的手里。

    擦擦。

    好。

    說著，姜鳶掐住表妹釋放過的rou莖根部，微抬起自己緩緩拔出。

    她用紙巾扶在xue口下方，而沈書歆用紙巾握住掉出來的rou莖。

    最后她坐起身，手里紙巾漸漸被打濕，她又多抽了幾張紙墊在下面。

    床單洗怕了沒？她挑眉，調(diào)笑表妹。

    噗沈書歆倒是真的被逗笑了，剛才略有些僵硬的氣氛蕩然無存。

    表姐你知道嗎我媽還以為我們輪流來大姨媽，天天漏。乖俏的女孩也坐起身來，被子從兩人肩頭滑落，露出同樣美好的細(xì)膩圓潤。

    她今天早上又要熬枸杞桂圓燕窩粥給我們補了。

    哦還有，我昨天晚上不是帶回來一袋子嗎，都是夜用加長型，嘻嘻嘻。

    沈書歆咯咯笑，沈mama的憂心忡忡和她們的夜夜笙歌實在不相恰，她不好意思告訴mama紅色的枸杞都補到白色的液體上去了。

    姜鳶也抿嘴淺笑，姑姑對她們兩個花季少女是真心實地的好，這幾天勞財傷神，特地買了些貴重的補品早起給表姐妹膳補，讓寄宿在這兒的姜鳶的心里也暖暖的。

    那就盡量少弄臟，要射之前就注意下，不是干凈整潔的女孩子嗎，爭取一個禮拜換兩次吧。

    姜鳶說了一大句話囑咐表妹，又接過沈書歆擦完rou莖后擦手的紙巾，連同其他紙團(tuán)一起扔進(jìn)了床頭的垃圾桶。

    知道啦～

    rou莖擦拭完被妥貼地放回內(nèi)褲里，沈書歆用手指推了推它，確定沒有歪后抬頭問：表姐，今天要出門嗎？

    水聲在金屬把手吱呀一聲中安靜，姜鳶往洗手池里抖了抖手上的水珠。

    嗯，班上一個同學(xué)要出國了，今天是歡送會。

    現(xiàn)在的人家都愛把小孩往國外送，只不過不像幾年前，孩子大多還是會回來繼承房產(chǎn)和家業(yè)的，所以這次歡送會的氣氛也不是那么斷腸。

    哦，這樣。

    哦，這樣？

    姜鳶掃了一眼她，只見表妹睜著黑亮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自己，見自己看過去還抿出一個皮笑rou不笑。

    既然問了行程，姜鳶便禮貌加試探地邀請：一起嗎？人多會熱鬧一些。

    又怕乖順的表妹不是這個意思，邀請得太直接她不敢拒絕，又加了句：不過都是我的同學(xué)，你可能會

    話沒說完，臥室的衣柜拉門先做響了，緊接著是衣架互相碰撞的刷啦聲。

    我穿裙子可以嗎！？

    姜鳶錯愕了一下，又曲著食指抵著牙笑。

    看來是她多慮了。

    洗漱完畢出來，沈書歆已經(jīng)挑了幾套衣服放在床上，手里提著一件襯衫，以及幾件明顯不是她風(fēng)格的衣服。

    見到姜鳶，沈書歆走近兩步將那幾件塞進(jìn)她的懷里：表姐表姐，你試試看這個，我挑的哦。

    蓬松的栗發(fā)還帶著睡出來的倔強(qiáng)，有那么一兩根就是翹在頭頂，傻里傻氣的，跟憨里憨氣的笑臉相呼應(yīng)。姜鳶越發(fā)地覺得自家表妹真是個聽話可愛的小動物，比如那種幫主人叼來拖鞋領(lǐng)功的狗狗

    嗯，我看看。她低頭。

    酒紅色絲綢襯衫，皮革手套，黑色緊身皮褲，粗鐵扣皮帶，沖鋒皮衣

    你怎么不再給我一串機(jī)車鑰匙？

    姜鳶抽了抽眼角，雖然每一件都是自己的衣服，但被這么精準(zhǔn)地跳出來拼湊出這副殺馬特偶像劇的模樣，她內(nèi)心是拒絕的。

    怎么了，不試一下嗎？

    沈書歆自己已經(jīng)開始換衣服了，兩顆紅蕊點綴在拇指印大的乳暈里，坦然地在姜鳶面前晃悠，由于胸太平人太白，反而像是被白瓷制的盤子端著任君采擷。

    姜鳶危險地一瞇眼，陪她玩起來，還拿衣架鉤去鉤那兩顆果實：你自己穿裙子，給我卻挑了老大的衣服？想當(dāng)老大的女人想瘋了？歡送會不是午夜機(jī)車趴哦，這位meimei，開車開上癮了？

    哈哈哈哈哈，好冰的！不要！不要鉤我！沈書歆捂住自己的兩顆小山莓，側(cè)身躲著表姐的絕情鐵鉤，從自己的外套底下抽出幾件衣服，這套才是這套才是，別鉤我了嘛，被鉤掉了怎么辦嘛！

    不怕，掉地上三秒內(nèi)我會撿起來吃掉。

    ？？

    姜鳶一本正經(jīng)地開死亡黃腔的樣子真是讓沈書歆愛死了。

    這次沈書歆給的衣服倒是很正常，黑色高領(lǐng)打底衣加緊身牛仔褲配皮衣，穿在一米七的姜鳶身上就是走路帶風(fēng)的颯jiejie，再噴個清爽怡人的中性香，嗯，是讓沈書歆花癡的味道。

    她自己倒是走了甜妹路線，姜黃色硬料襯衫塞進(jìn)黑布及膝裙，下面是菱形紋的印花褲襪配白色馬丁靴，最外面套加大號的白色羊絨夾克，把她襯得更嬌小可愛。

    沈mama敲她們門的時候，沈書歆正在幫姜鳶將頭發(fā)從紋了白色字繡的高領(lǐng)里撥出來。

    來了！

    矮了表姐大半個頭，沈書歆踮起腳在表姐腦后悄悄用唇觸了觸那直順栗發(fā)，兩人一齊打扮出門讓她產(chǎn)生了一股要去約會般的甜蜜感，心情和嘴角齊齊上揚，就沒下來過。

    好了表姐，都好了。

    嗯，別讓姑姑久等。

    姜鳶轉(zhuǎn)過身來，撫平表妹肩頭的皺褶，就順手?jǐn)堉∪醯募绨蛲庾撸瑲鈭鰞擅装?，沈書歆心里小鹿撞死兩百八?/br>
    兩人這莫名登對的模樣出現(xiàn)在餐廳讓站在餐桌旁擺筷子的沈mama瞇了瞇眼，眼里精光一閃而過，拉著她們就要拍帶濾鏡不帶濾鏡各十張發(fā)給她出差在外的jiejie，好瞧瞧她們家的崽崽們多好看呀。

    是呀，你不知道啊姐，這兩個崽崽最近一起來例假，哎喲，那個量啊，跟咱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都是遺傳。

    沒有啊，我沒煮那個，媽就教你了沒教我，要不然你把材料菜譜發(fā)我？

    哎呀，姐你瞎說什么呢，她倆姐妹好著呢，鳶鳶可照顧書歆了，你不知道我閨女跟個小跟屁蟲似的，給她八百個膽子都不敢騎到她表姐頭上去，哈哈哈。

    沈書歆想象了一下騎了的畫面，反過來還差不多，她不敢。

    扎心了，老媽。

    是吧，鳶鳶！

    被cue到的姜鳶對打著跨洋電話的姑姑點點頭，嗯了一聲，然后舀了一勺子沈書歆怕得不行最討厭的菜心進(jìn)她碗里。

    沈書歆：？？？

    表姐你干嘛？

    姜鳶看也沒看她，盯著自己的碗平靜地說：練練膽。

    只見沈書歆捧起碗，氣蓋山河一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