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番外(一)
日常番外(一)
從夢中醒來,看一眼窗戶,天已經(jīng)亮了。趙虞掀開被子想要起床,卻又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拽回懷里。 再睡會兒。許承言在她額頭吻了吻,摟緊她的腰繼續(xù)睡。 趙虞已經(jīng)沒了睡意,但也安靜地閉上眼,放空大腦就這么舒服地躺著。 沒多久,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趙虞撈過來一看,是薛湛的電話。 我來接你,車在樓下。 兩人離得太近,許承言自然聽到了電話里的聲音,不悅地蹙了蹙眉,仍然不肯松開摟在她腰間的手。 趙虞把他的手推開,握著手機起床,按下遙控打開窗簾,一眼就瞧見了倚在車邊的薛湛。 許承言從背后摟住她,下巴搭在她肩上蹭了蹭,目光森冷地看著樓下的男人。 薛湛不挑釁也沒得意,面無表情地與他對視幾秒,又朝著趙虞笑了笑。 趙虞也對著樓下笑笑,回過頭在許承言唇角吻了一下:你要困就再睡會兒,我去洗漱了。 許承言往沙發(fā)上一坐,想抽煙又找不到,只能隨手抬起杯紅酒一飲而盡。 煙早就戒了,酒還是昨晚和趙虞一起喝剩的,難得趙虞愿意陪他喝一點,結(jié)果大清早還沒睡醒人就被截走了。 他知道趙虞要去給人當(dāng)伴娘,但也不至于這么早吧?樓下那家伙分明就是故意的。 聽到關(guān)門聲,他還是忍不住站到窗前往下看去,趙虞都還沒走到車邊,薛湛就已迎上去吻了一下她的唇,這才打開車門讓她坐進去。 雖然薛湛全程都沒往樓上看一眼,但許承言知道那是故意做給他看的,大家都是男人,其他人存了什么心思他會不知道? 王杞的婚禮在海邊一個小島上舉行,趙虞作為伴娘得早早過去幫忙,薛湛便自覺擔(dān)任司機,不僅為趙虞服務(wù),還為整個親友團服務(wù)。 讓我老板給我當(dāng)司機,誠惶誠恐啊。王杞坐在鏡子前做造型,一偏頭就能看到窗外的薛湛,沒事做的時候他倒更像是趙虞的保鏢,安靜地在她附近候著。 我說你真沒考慮過當(dāng)我老板娘?這么好的男人,世上找不出第二個了。 趙虞朝她咧嘴一笑:沒想過結(jié)婚,就現(xiàn)在這樣也挺好的。 何況這么好的男人,她身邊不只一個。不過這種話她是不可能說出來的,王杞雖然知道她和薛家叔侄的關(guān)系很復(fù)雜,也知道她身邊還有其他男人,但只以為那些都是追求者,若把她和那些男人真正的關(guān)系說出來,她怕會嚇到人。 王杞點頭:也是,不過多了張證書而已,感情好的結(jié)不結(jié)無所謂,感情不好的,十張證書也鎖不住。 親友團漸漸忙碌起來,趙虞做完手中的事過去找王杞的母親,到走廊處剛好聽到兩個長輩在說話。 當(dāng)初不是說讓小玥也來當(dāng)伴娘?怎么沒見到人? 我當(dāng)時不是不知道情況嘛,小玥啊流過產(chǎn),掉了個孩子,當(dāng)伴娘多不吉利啊。 趙虞靜靜站了會兒,只能轉(zhuǎn)身去找王杞。雖然她不迷信,可人家有這樣的習(xí)俗,那還是尊重為好。 換伴娘?怎么了?你有急事? 趙虞笑笑:我流過產(chǎn),按你們家鄉(xiāng)的習(xí)俗,好像不太適合當(dāng)伴娘。 王杞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揮揮手:嗨,那都幾十年前的東西了,封建迷信,我可不信這套,不用管它。 還是換了吧,我這個伴娘又不是必須的,你朋友那么多隨便找個人頂著。我知道你不在意,但既然都知道了,你要不換我心里還不舒服呢。 王杞無奈,只能找了個和趙虞身材差不多的朋友來救急。 一時間沒事可做,趙虞便去外面找薛湛,一見到她,他就揚唇笑了起來。 怎么了薛董?秘書結(jié)婚你就這么開心? 薛湛牽起她的手:被秘書臭罵一頓我更開心。 趙虞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 朋友為了你敢來臭罵上司,我替你開心。薛湛伸手幫她撩開眼角的發(fā)絲,當(dāng)年的事讓你失去了很多朋友,可現(xiàn)在你不也有新的朋友了?真心待你的朋友。 這下趙虞明白了:王杞以為我流產(chǎn)是你造成的? 本來只是想著直言不諱可以省很多事,倒不曾想會讓王杞鬧出這樣的誤會。 薛湛點頭:平時在我跟前那么冷靜溫和的一個人,居然跑來質(zhì)問我是不是逼你打胎了,還說希望我好好對你,我都要嫉妒你了,當(dāng)了我那么多年的秘書,她怎么不警告你好好對我? 廢話!你也說了那是我朋友啊。趙虞滿臉都是笑意,轉(zhuǎn)頭看著遠(yuǎn)處的王杞,要不是新娘現(xiàn)在太忙,她倒想沖過去好好抱一下。 薛湛將她拉進懷里,把這個擁抱給了她:看到你現(xiàn)在這樣,我是真的開心。 看到你現(xiàn)在這樣,我也是真的覺得rou麻。趙虞笑著推了他一下,同樣的話,薛董事長記得自己說過多少次了嗎? 不記得,年紀(jì)大了,記憶力衰退了。 聽著他這陰陽怪氣的語調(diào),趙虞不由得笑出聲:原來你這么記仇??? 這是前兩天薛子昂吐槽他的話,當(dāng)時趙虞看叔侄倆互掐好玩,忍不住點了頭。 我還記得更多。薛湛輕輕托著她的腮,低頭吻了下去。 那天薛子昂還說,薛湛都年紀(jì)一大把了,吻技卻不如他,床上功夫更不如他。 兩人正吻得難舍難分,突然有一道干咳聲從旁邊傳來。趙虞一抬頭就看到滿臉不悅的薛子昂,而他身邊站著面無表情的商陸。 你來干嘛?薛湛這話是問薛子昂的。 薛子昂一屁股坐下,拉過趙虞的手指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我和新娘是同事,人家都邀請我了,我怎么不能來? 這才幾點你就來參加婚禮? 那你怎么不問問這位商總干嘛也來這么早? 商陸微微一笑,在趙虞對面坐下:知道你在這里,剛好我也沒事,就提前過來了。 他是新郎的朋友,嚴(yán)格說來趙虞和他都算是這對新夫妻的紅娘,自然不可能缺席婚禮。 薛湛把趙虞的手拉回去,剜了一眼薛子昂:一會兒到處都是華璨的人,注意你的言行。 薛子昂不服:那憑什么她就只能是我小嬸,不能是你侄媳? 薛湛淡淡地看著他:大局已定,難道你要讓別人再在背后議論她? 薛子昂嗤笑:當(dāng)初她可是我公開的女朋友,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搶了侄子的女人,現(xiàn)在跑來談名聲,晚了吧? 最后這三個字送給你,自己不知道珍惜。 就在叔侄二人互相掐著,或者該說薛子昂單方面被秒,而趙虞和商陸安靜看戲的時候,又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緩緩走了過來。 看到他那張臉,薛子昂的眉頭都皺到一起了:你來干嘛?我記得人家沒邀請你吧? 許承言優(yōu)雅地往藤椅上一坐,面帶微笑:新郎邀請我了。 薛子昂冷哼:不要臉。 趙虞可以肯定,新郎新娘確實都沒邀請過許承言,但他和新郎也認(rèn)識,如果他要參加,人家也不可能拒絕。只是這樣主動跑來參加婚禮的,他估計是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