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相親
第二十回 相親
貼了白色瓷磚的浴室里面一片薄薄的水霧。 薰衣草精油暈散的香味充斥在浴室之中。 浴缸里,咕嚕冒出一個水泡。 然后,一個有著黑色長發(fā)的腦袋從浴缸里面冒了出來。 衣素雪將手抬起來,把頭發(fā)全都順在腦后,然后因為長時間憋氣,而吐出了一口氣。 旁邊的衣物籃里面,有衣素雪換下來的白色連衣裙,裙子上面是濺射狀的血跡。 因為時間稍長,已經(jīng)變得成了暗紅色。 衣素雪只是看了一眼,就把視線收了回來。 一門之隔的客廳里面,座機正在響個不停。 沒過一會兒,就有阿姨的聲音伴著拍門聲穿了過來:雪兒啊,雪兒?你們醫(yī)院的同事打電話過來了,你是不是跟人家約好了? 衣素雪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出聲:方姨,跟她說我今天去不了了,明天再說。 雪兒啊,人家已經(jīng)在咖啡廳等著了。 可我今天做了一整天手術(shù)。 雪兒,乖,你洗完澡去看一眼,你都三十一了,同事們給你介紹個對象你得給人家點面子嘛! 方姨啊衣素雪哼唧了一聲。 方娟卻一改往日里面的溫柔,嚴肅的開口:你跟我打哼哼也沒用,今天必須去看一眼,我這就跟人家說你在準備。 方姨 方娟根本不理她,轉(zhuǎn)身就去回電話。 衣素雪心里郁悶,聽著門外方娟回電話的歡快聲音,眉毛一擰,閉氣又沉到了浴缸里。 要不是五年前書店音響區(qū)的黑膠被盜,自己莫名的被懷疑以至于迫于各種指指點點的眼光所以辭了職,衣素雪覺得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是在S市過著得過且過近似于墮落的生活。 五年前回到了家鄉(xiāng)T市,按照方娟的話說衣素雪這是在S市混不下去了所以灰頭土臉地回來了,既然都回來了那就老老實實繼承你父親的衣缽吧。 衣素雪的父親衣重云是有名的神經(jīng)科專家,衣重云也是按照培養(yǎng)一名出色的神經(jīng)科醫(yī)生這種標準來培養(yǎng)衣素雪的,可是衣素雪考研那年招呼也沒打便遂著自己的心意考去了S大高級秘書與行政助理學(xué)。 至于學(xué)這專業(yè)的原因,衣素雪并沒有告訴自己的家人,也就是自己的那個性欲亢奮的毛病。衣素雪覺得按照電視劇里說的,秘書和老板之間總會發(fā)生些什么,那么自己這求不滿的欲望應(yīng)該就會很好解決了。 不過天不隨人愿,衣素雪終究還是回到了T市按照父親的意愿成為了一名醫(yī)生。 至于現(xiàn)在和自己住在一起的方娟,那是從衣素雪小時看衣素雪長大的似是奶媽又似是管家的人物。衣素雪母親去世的早,父親也在兩年前離世,所以現(xiàn)在方娟便是衣素雪唯一的親人,也是唯一能夠管的住衣素雪的人了。 所以無論方娟說什么,衣素雪都會乖乖聽著。 譬如現(xiàn)在,縱使衣素雪百般不愿意還是被方娟盯著到了約好的左岸咖啡廳門口。 方娟替衣素雪整了整衣領(lǐng):好好表現(xiàn),你這次別給我折騰什么幺蛾子,也別給我想那些有的沒的,要是人好可靠,差不多就交往一下嫁人,也了了你父親和我的一樁心愿。 衣素雪很乖地點點頭。 方娟看自己衣素雪聽話,穿著打扮也都合格,就收回手來:我在對面的超市逛一會兒,你相完親打電話叫我。 等方娟一走,衣素雪立刻就把手機掏出來給陳玲打電話:不是說了讓你打我手機號嗎? 我打了,你習(xí)慣性的關(guān)機了嘛。 那你也不能讓方姨知道你給我介紹對象啊。 我不讓方姨知道,你能乖乖過來相親嗎? 陳玲說完,就聽見對面?zhèn)鱽硪魂噷擂蔚拿σ簟?/br> 衣素雪已經(jīng)把電話掛了。 陳玲唇角抽搐了一下,瞬間有種想抽衣素雪一頓的感覺。 衣素雪很擅長冷暴力,知道陳玲是個律師,說也說不過,所以直接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衣素雪這次過來相親,陳玲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更把這次的相親對象夸上了天,說是名校畢業(yè),在美國著名律師事務(wù)所工作過六年的超級大律師。 但衣素雪,仍舊一點點興趣都沒有,或者說,衣素雪的毛病不允許衣素雪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和普通女孩子一樣去談戀愛。 衣素雪走進咖啡廳,找到陳玲所在的位置,看向?qū)γ孀哪腥恕?/br> 你好,我是馬家豪。 衣素伸出手:你好,衣素雪。 馬家豪長得還不錯,帶著細致的金邊眼鏡,五官有點陰柔,用陳玲的話來說,就是一個超正點的小白臉。 只是,衣素雪覺得這個小白臉的撩妹技能有點討人厭,那只手在與衣素雪交握的時候,不著痕跡的用拇指在衣素雪細膩的手背上曖昧的摩挲了幾下,這對于欲望一點就著的衣素雪來說是致命的,過于親昵的肢體接觸會喚醒衣素雪努力克制的埋藏在內(nèi)心的邪惡種子。 這個小動作陳玲并沒有發(fā)現(xiàn)。 反而是衣素雪勾了勾唇角,開口道:不好意思,剛剛做了個截肢手術(shù)來晚了。 不著急,馬家豪依舊不肯放開手,笑著問衣素雪,手術(shù)成功了嗎? 衣素雪遺憾的嘆了口氣:失敗了呢。 馬家豪有點好奇:我聽說衣醫(yī)生可是T市首屈一指的三甲醫(yī)生,怎么會失??? 衣素雪搖搖頭,有點可惜的開口:病人好色成性,摸了有潔癖的女孩子的手,被對方打暈之后開車用輪胎壓了幾個小時,所以只能截肢了 衣素雪說的很惋惜。 馬家豪臉色一變,立刻就尷尬的把手收了回來。 陳玲眼看著這個高中同學(xué)給自己事務(wù)所的新同事來了個下馬威,尷尬的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而坐在隔壁桌子上的男人,在聽到衣素雪的話之后,卻是好笑的勾了勾唇角,轉(zhuǎn)頭,將視線定格在了衣素雪的身上。 五年不見,這個女人變了好多。 ps:大家五一快樂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