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寢
共寢
席嘉情緒來得濃烈,但是消解得也很容易。 被裹挾著再次性愛墜入黑洞的怒火,統(tǒng)統(tǒng)發(fā)泄在罪魁禍首身上。 她向來憋不住情緒,絕不藏著過夜。 發(fā)泄完了也累了。 她坐在浴缸里,熱水緩解了疲憊,渾身每一寸毛孔都舒展開來。 席嘉昏昏欲睡。 程頌終于整理完了席嘉的那一堆東西。 他進來,脫下衣服,擰開熱水,調(diào)了合適的溫度。 溫熱的水灑在身上,淋過頸上淤紫和背上發(fā)熱的紅痕,絲絲刺痛沿著神經(jīng)蔓延。 程頌抬手,將溫度又調(diào)高了些。 過熱的水溫讓浴室水汽蒸騰起來。 席嘉抬起眼皮,看了幾秒程頌。 有??! 還病的不不輕。 吹風機的聲音響個不停。 席嘉吹了一半,找到剛買的精油涂上,又拿起吹風機。 程頌走過來:我?guī)湍恪?/br> 席嘉沒客氣。 她困得瞇起眼睛就能睡著。 側躺在程頌的床上,程頌半蹲著,一邊吹,一邊給她梳理頭發(fā)。 終于吹完,席嘉將被子一卷。 打了個呵欠,眼角都困得流出淚水。 你去次臥睡。 程頌將吹風機收好,席嘉沒聽見開關門的聲音。 她一睜眼,看到程頌站在床前。 我只想睡我的床。 呵,席嘉想笑,又想到什么,古古怪怪的扔下一句:隨你便。 兩米的大床,睡兩個人綽綽有余。 程頌躺下去,輕手輕腳拉過薄被,調(diào)了空調(diào)溫度,關上了燈。 到了半夜,程頌是被凍醒的。 空調(diào)的風毫無阻擋的吹在他身上。 旁邊席嘉將被子牢牢的卷在身下,睡得很是香甜安穩(wěn)。 程頌凍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起身打開柜子又拿出一床被子。 想了想,他又將被子放了回去。 回到床上,一點點的將被子從席嘉身下扯出來。躺進去,靠近她。 席嘉睡得很沉。 并沒有醒。 程頌摸了摸她漂亮的長卷發(fā),閉上了眼睛。 他第二次醒來,是被席嘉踹下床的。 煩得慌,席嘉連著枕頭一起扔下了床,我最討厭和別人抱著睡了。 你呼出來的氣我吸,我呼出來的氣你吸,全是二氧化碳,想想就膈應。 席嘉從來都是自己睡,甚至和席臻都只睡過一次。 兩人自駕游,只剩一間房,那晚之后席臻就再也沒和席嘉一起出去玩過。 席臻女士說,她這輩子都沒有那么絕望的冷過。 早上,程頌泡了一包感冒沖劑喝下,他站在流理臺前,問席嘉:想喝什么粥? 都是碳水,不喝,席嘉坐在吧臺前,打開電腦,有水嗎? 程頌給她泡了一杯檸檬水,放在她手邊。 眼睛瞥到席嘉打開了郵箱。 是某名校的offer。 席嘉粗略的掃了一眼,臉上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欣喜。 看來并不是她的夢中情校。 席嘉合上電腦,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瞥到程頌還在她身后,瞪了他一眼:你偷看什么呢! 看來夢中情校還是杳無音信,并且有不被錄取的風險。 程頌打開冰箱:拿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