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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柏餅(五條x她)

    

03 柏餅(五條x她)



    Summary:「偽·英雄救美」

    人們即便已做好最壞的打算,仍期望著最好的結(jié)局

    借用了游戲設(shè)定中的「紅贄祭」以及皆神村的背景。

    東京都立咒術(shù)高等專門學(xué)校某間會議室內(nèi)

    紅贄祭?

    瀧夜美紗在坐上前往青森的飛機之前,還在伊地知潔高那里聽任務(wù)內(nèi)容。

    是的,瀧夜小姐。其實本身紅贄祭只是當(dāng)?shù)卮迓涞囊粋€民間傳聞。伊地知翻閱著前線窗口發(fā)來的情報,一邊解釋。據(jù)說是在幾百年前,一個叫皆神村的村莊下面有著被稱作「虛」的黃泉入口,為了封印入口阻止黃泉瘴氣侵入人間,該村莊每十年會舉行一次生祭儀式。

    誒生祭的話,不管傳聞?wù)婕伲际欠浅H菀壮霈F(xiàn)詛咒的地方。

    根據(jù)現(xiàn)場勘察,初步判斷為一級案件,不排除升級為特級的可能性,當(dāng)?shù)啬壳爸挥幸幻麥?zhǔn)一級咒術(shù)師,所以希望瀧夜小姐能盡快前往援助調(diào)查。

    我去當(dāng)然沒問題。不過五條呢?

    叫我做什么?小美紗,是想我了嗎?

    靠在門邊的白發(fā)男人雙手抱胸,擺著恣意灑脫的造型,一副滾圓的墨鏡又帥又痞,嘴角勾著壞笑。

    美紗睨了他一眼,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不說話。

    昨晚半夜出差回來,把她從被窩里拖出去一起吃拉面的家伙,有什么可想的

    她只是有些奇怪,既然五條回來了,為什么任務(wù)會指定委托給她?

    美紗真是冷淡?。。√澪疫€給你帶了伴手禮,請你吃好吃的。

    五條悟走進會議室,一屁股坐到美紗身邊的辦公椅,硬是挪過去,擠到她身邊,一條胳膊攬住她肩頭,沒骨頭一樣把腦袋靠在她肩膀上。

    五條老師,您這算性sao擾了,還請住手

    你們不用管我,繼續(xù)開會。五條對著伊地知趕小狗一樣擺擺手,一點都沒有要放開美紗的意思。

    被無視了啊?。?/br>
    伊地知額頭冒著冷汗,翻資料的手指都顫抖了。

    伊地知先生,請繼續(xù)吧。

    美紗冷著臉,抬手在五條的手背上狠狠一擰,揪著他的手就從肩膀上甩開。

    男人很配合的嗷了一聲,總算是把身體坐正了。

    委屈巴巴地揉著手背,心里一陣嘀咕。

    嘖沒睡醒的女孩子,起床氣可真大。

    有位著名的民俗學(xué)者帶著他的助手前往了皆神村的村落舊址,于兩天前失聯(lián)了。上面派我委托您前往調(diào)查。

    感覺會有些棘手呢。

    美紗看著伊地知遞過來的個人資料,隱隱有種不安。

    為什么探訪祭祀儀式的舊址,需要帶上一對未成年的雙胞胎姐妹一同前往呢?

    就算是以助手的身份,國中二年級的年紀(jì)也太小了些。

    美紗不知道紅贄祭么?五條突然開口。

    唔青森那邊的傳聞,確實不熟悉。家族中安排的課程,我不喜歡

    文獻中,不算很具體,但我還是知道一些的。紅贄祭又名本祭,由雙子中的jiejie親手殺死m(xù)eimei,以期靈魂合一,隨后將尸體投入虛來封印黃泉入口。不過按照當(dāng)?shù)氐膫鹘y(tǒng),先出生的是meimei,后出生的是jiejie。

    我明白了。我先回去收拾一下行禮,一小時后出發(fā)去機場。麻煩伊地知先生為我準(zhǔn)備機票。

    好的,瀧夜小姐。

    不用我陪你去么?

    五條支著腦袋看她,墨鏡下冰藍剔透的眼眸,含著探究。

    她明明長著一張相當(dāng)可愛稚嫩的臉,此刻卻表情冷肅。

    不知什么原因,每次一到工作時間,她都會這么的拒人千里。

    你還有別的工作吧。一級案件也沒有必要一次出動兩名特級,當(dāng)?shù)匾矔休o助監(jiān)督陪同,所以不用了。

    那好吧,有事打我電話。

    嗯

    美紗回答的有些敷衍。

    她并不是不喜歡待在五條身邊,只是不想對他產(chǎn)生任何的依賴。

    與伊地知打了招呼,剛要起身離開座位,一只溫暖的大手在她身側(cè)捏住了她的手指。

    路上小心。他扯起嘴角,輕聲道。

    我會的。

    淺淺的笑容浮起,淡得像四月里的風(fēng)。

    美紗婉拒了伊地知要開車送她去機場的好意,她習(xí)慣了獨來獨往。

    或許是因為幼年期在家族中有太多的人跟前跟后,所以自逃家以來,她都試著親手去做好每一樣事情,不麻煩任何人。

    這也導(dǎo)致除了她自己與五條之外,沒人知道他們同居了

    男女之間的交往應(yīng)該是什么樣子的,美紗并不是很清楚,只是按著心意在這三年里把兩人的距離保持在同居室友的狀態(tài),至于更進一步的親近,現(xiàn)在的她,有些不敢想,也覺得不能想。

    最初提出以結(jié)婚為前提的交往,似乎成了當(dāng)時的一念沖動。

    相處之后,才開始有些害怕與他走得太近。

    害怕心跳得太快,會止不住。

    畢竟咒術(shù)師,沒有無悔的死亡。

    瀧夜家繼承家族術(shù)式的孩子鮮少有活過成年的。不是因為過度使用咒術(shù),導(dǎo)致咒力核心超載到失控臨界點被處理掉,就是因為忍受不了咒力核心在磨礪過程中撐裂內(nèi)臟的劇痛而選擇自殺。

    美紗算是一個例外。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能當(dāng)多久的例外。

    抵達青森時,是下午時分。

    行李交給了當(dāng)?shù)氐慕哟?,隨后跟著另一名輔助監(jiān)督,開車直接前往現(xiàn)場。

    因為要救助的人已經(jīng)失聯(lián)兩天,能活下來的可能性并不高,但是放任不管的話,再有其他人踏足,恐怕會造成更多的死亡事件。

    車開入山林,過了一段崎嶇小路,到達一座人煙稀少的村莊之后,就沒有路了,剩下的必須要徒步前行。幸好她做了準(zhǔn)備,襯衣之外,套了比較結(jié)實的沖鋒衣,配了修身的長褲和登山靴。

    跟著輔助監(jiān)督也就是當(dāng)?shù)叵驅(qū)В?jīng)過了水神大壩,再穿過密林中的小徑,就在路邊看到了一對罕見的雙子地藏像,有些奇怪的是,其中一個的頭顱不見了,僅剩下身體還矗立在原地。

    在斜陽的余暉照耀下,地藏像裹上了一層如同蜂蠟的顏色,無表情的面孔與截斷的身體顯得那樣靜謐又安詳。

    安詳?shù)搅钊撕蠹拱l(fā)涼。

    又走了一段,看見了殘破的鳥居,圓木腐朽出裂紋,青苔附著其上,讓此處有了印象中該有的年代感。

    再深入恐怕就是皆神村的地界了。

    陽光沉入了森林邊界,夜色逐漸降臨,灰霧一般籠罩著這片不祥之地。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br>
    「污濁殘穢,皆盡袚褉?!?/br>
    由輔助監(jiān)督降下了帳,美紗與對方確認(rèn)了進入與返回的時間點,就只身一人獨自前往村落的方向。

    如果她沒有按時間回來,那就必須要向其他的特級咒術(shù)師請求支援了

    以咒術(shù)師的視力敏銳程度,并不需要手電筒之類的照明,與咒靈的戰(zhàn)斗也往往都是在黑暗中進行,美紗也早就習(xí)慣了這種環(huán)境。

    在經(jīng)過了小河與一座舊木橋之后,終于看到了殘破的村莊舊址,有影影綽綽的紅蝶往村莊深處的方向飄蕩。

    沉寂了百年的破敗村落,在陰郁森冷的寒風(fēng)里透著潮濕發(fā)霉的酸腐氣味。

    不出意外的話,應(yīng)該能在腹地的中心位置尋到她要找的人。

    四只二級的咒靈從倒塌的舊房屋內(nèi)猛然竄出,異形的外貌,軀干隆起,四肢纖細(xì),行動上卻相當(dāng)?shù)拿艚荩瑥拿兰喦昂笞笥业姆较蛑睋溥^來。

    瑩潤的白光在空中舞起,咒靈如同蛆蟲一般飽滿的軀干剎時鼓脹而起,爆裂開來。

    在纖長手指間翻轉(zhuǎn)幾圈最終握在掌心之中的是一支透著潤玉光澤的灰白骨笛。

    那是美紗的咒具。

    相傳是用龍的脊骨制作而成的樂器,嵌入了咒力的笛子原是風(fēng)雅之物,如今被她拿來袚除咒靈。若是被祖上的那位知道了自己的心愛之物,在后輩手里被當(dāng)作短匕來用的粗暴手法,恐怕棺材板都蓋不住了。

    接下來的路,就像是事先安排好的一樣,由著咒靈的尸骸鋪就而成,直指村莊靠后中心位置的神社。

    神社的匾額已經(jīng)看不清字跡,只能靠遺留下來的輪廓猜測出是「暮羽」二字

    而此時空氣中的腐臭味里滲進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看來是晚了一些。

    神社的大門被靴子一腳踹開,倒在地上,飄起一陣煙塵。

    蛛網(wǎng)遍布的大殿內(nèi)空空蕩蕩。

    美紗快步朝著內(nèi)部行去,循著那淡淡腥味,找到了通往地下深道的入口。

    這里并沒有出現(xiàn)任何襲擊她的咒靈,內(nèi)心感覺怪異之際,在一步步踩下階梯,踏入深道之后,她察覺到了遺留在地面和障壁之上的咒力殘穢。

    熟稔的氣息在心中扎下一根不大不小的利刺。

    黑暗中,石榴紅色的眸光熄滅了剎那,又轉(zhuǎn)瞬睜開。

    厚重的靴底踩過深道坑坑洼洼的泥土路面,發(fā)出一連串沉悶的聲響。

    速度越漸加快,循著殘穢的路徑前行。

    身姿搖曳,淡光飛舞間,深道之中攔路的畸形咒靈皆盡袚除。

    血腥味與殘穢在深道的盡頭相合,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味道。

    黑暗的彼端是亮著一圈又一圈燭火的巨大山洞。

    燭火的中央圍著圓形的贄座,一對對的雙子少年與少女相對跪坐。

    而那對坐的雙子之中的一個正用手掐住另一個的脖頸

    正當(dāng)美紗走進這片區(qū)域時,所有的雙子都齊齊朝她轉(zhuǎn)頭看來。

    盡管他們的眼睛里

    早已空洞無物。

    毫無懸念的戰(zhàn)斗起始,骨笛在手中翻飛,少女的輕盈在這片尚算開闊的區(qū)域得到了完美的發(fā)揮,前后騰挪的步法,游刃有余地穿梭在伸出利爪抓向她脖頸的雙子之間。

    「殺了我」

    「jiejie(哥哥)請與我合二為一」

    耳邊是雙子們微弱的吟誦,猶如地獄的挽歌。

    咒力的輸出尚在穩(wěn)定的階段,只是在其中一位穿著白色和服腰系紅帶的少女飄過身側(cè)時,被那鮮艷的顏色恍惚了心神。

    刺痛從頸線蜿蜒而下,濡濕了她的襯衣衣領(lǐng),緋色旋開,猶如在領(lǐng)邊繡上了一朵紅櫻。

    美紗像是感覺不到那刺痛,石榴色的雙眸闔起,以柔韌的姿態(tài)向后下腰仰倒,躲過后續(xù)的另一名雙子少女的攻擊,骨笛在旋身時準(zhǔn)確貫入對方心口,直指核心。

    再一睜眼,咒力順轉(zhuǎn),一共六對雙子,十二只咒靈,全數(shù)爆體,化為粉塵,消散在燭火之中。

    袚褉完成。

    美紗沒有管頸側(cè)的傷口。

    直接越過了贄座與燭光,走向架起通道的最后四座灰敗殘破的鳥居。

    深道盡頭的洞xue不大,正中央是凹陷下去的深坑,從入口的位置僅能看到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方形黑色空洞,隱隱彌散著幽紫色的迷霧。

    此般景象若要稱之為黃泉入口也不為過。

    深坑的前方是一座長方形的剛好可以躺下一個人的古樸石臺祭壇。

    祭壇的周圍圍著一圈人形的宮司石像,每一座石像的手中都握著一桿法杖,所有人都緊閉著雙眸。若是再細(xì)看過去,那些闔眼的縫隙位置都有著如同縫合的凸型痕跡,詭異異常。

    美紗抬腳走了進去,暗紅色的粘稠液體不可避免的粘在了靴底,使得她的腳步聲有了某種附帶黏性的焦灼。

    閃著熒光的紅蝶在洞xue內(nèi)飛舞,灑下詭異的紅色星芒。

    她的眼角余光瞥見身后出口的左右兩側(cè),那是大片血腥的來源。

    被做成「楔」的兩個男人還沒有失去生息。

    從發(fā)色和滿是血污的面孔以及上身殘破的衣物,能判斷出是資料中的中年民俗學(xué)者與他的年輕助手。

    因為其他能夠判斷身形的肢體已經(jīng)被外力撕去,僅留下了頭顱連著軀干,似乎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人形,等同于人棍的活物。

    纏繞在軀干上的麻繩被注入了咒力,讓他們持續(xù)活在瀕死之中,無法解脫。

    救救命

    救救救我

    靠在石壁墻根的兩人發(fā)出了微弱的呼救聲。

    即使到了這個地步,發(fā)自靈魂的求生本能依舊在向著他人尋求救助。

    若是求死的話,我倒是可以馬上幫你們,但是求生,請恕我無能為力。

    美紗淡漠回應(yīng),紅眸正視前方。

    為什么人類總是喜歡去做一些自己無法掌控的極其愚蠢的事情呢?

    印在地上的咒力殘穢到這里就徹底消失了。

    如果美紗沒有理解錯誤那位家主所留下的信息的話

    此處便該是一切的終點。

    特級咒靈「紅蝶」。

    按照皆神村的習(xí)俗,在美紗眼前,四肢被拉長,失去人類該有的正常形態(tài),背生一對紅色蝴蝶翼翅的咒靈應(yīng)該是雙胞胎姐妹之中的jiejie。

    在那對巨型的翼翅之下,看似被守護著的少女則是她的meimei。

    羸弱的女孩子還穿著國中的水手服,兩條纖細(xì)的腿上有著不少擦傷的痕跡,但那應(yīng)該并不是她雙腿止不住輕顫的原因。

    美紗沒有記住她們的名字,因為在她的工作中,大多數(shù)人是活不下來的,她不喜歡,也沒有那個時間去記住死人的名字。

    女孩子的眼中含著清淚,表情卻是在狂妄的笑著。

    你就是那個人說的咒術(shù)師嗎?只要只要殺了你我就能獲得至高的力量我就可以不我和和jiejie一起就可以再也不受任何人的擺布!

    恐懼與瘋狂在她的眼中輪替,交織,混沌不清。

    一個還活著的話,就有些難辦了。

    骨笛在掌心挽出劍花,攻擊的起手式擺開,后腳蹬地霎時高高躍起,襲向紅蝶。

    這場戰(zhàn)斗比美紗預(yù)計拖得時間要更久。

    由于紅贄祭,雙子的靈魂合二為一,如果單單只是讓紅蝶的咒力核心超載,恐怕她meimei也會一同爆體而亡,但僅僅是靠體術(shù)和單純的咒力攻擊而不使用術(shù)式的話,對紅蝶這樣的特級咒靈,效果甚微

    掛彩是難免的,沖鋒衣被咒力凝成的如同鞭子一樣的麻繩劃破了數(shù)道口子,只是這處祭祀場的血腥味實在太濃,以至于她根本感覺不到自己的傷處。

    若是被麻繩纏住,恐怕下場和門口的那兩個人不會有任何的不同。

    這場戰(zhàn)斗的結(jié)果,只會在瞬息間決定。

    如果你再不下決心的話,會死的哦小美紗

    不管那個不請自來的家伙的態(tài)度有多么惹人厭,但他說的話,就是打開心門的鑰匙和契機。

    領(lǐng)域展開「荒骷髏」!

    黑幕降臨,連同五條悟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被籠罩其中。

    領(lǐng)域內(nèi)的顏色褪盡,世間只剩黑白。

    巨大的骷髏骨架包裹住失色的紅蝶,將其牢牢禁錮。

    展開的翼翅被鋒利的肋骨割裂成了破布一般的殘片。

    美紗手中的骨笛置于唇邊,無聲的樂曲回蕩在空洞的天地。

    最先失去聲息的是位于山洞入口的民俗學(xué)者與他的助手,麻繩突然膨脹將他們徹底淹沒,吞噬殆盡。

    然后是始終躲在紅蝶身后的水手服少女,她蒼白的臉頰來不及顯露出震驚和劇痛以外的表情便化為了死寂,雙手按壓在左胸,似乎是嘗到了此生最深切的痛楚,就向后倒了下去,墜入了「虛」中。

    meimei

    紅蝶張著嘴,但那支離破碎的聲音似乎并不是出自喉嚨,而是從腹腔里擠壓出來的共鳴。她伸出手想要抓住自己死去的meimei,卻被骨架限制了行動而顯得那樣無助。

    美紗朝前踏出三步,鮮紅的彼岸花跟隨她的步伐,朵朵盛開,艷色無雙。

    站定的少女吹出最后一支音符。

    送葬安魂。

    掙扎的紅蝶在骨架合攏的剎那,自內(nèi)部爆裂,散落一地瑩白的齏粉,被來自彼岸的風(fēng)吹散,不留半分于此間。

    美紗的領(lǐng)域,不管看多少次,都是那么的漂亮。

    五條輕拍了下手掌,走到了美紗身后,張開雙臂,把嬌小的女孩攏進懷里。

    骨感纖長的手指搭上她的脖頸,輕撫了一下,握住喉骨,力度也隨之逐漸增大。

    為何不反抗呢?美紗

    殺了我五條

    領(lǐng)域,無法收回了是么?

    是的,如果繼續(xù)這樣下去,咒力核心會超載,直至爆炸。不僅是這里,附近的村子和水神大壩都會遭到牽連,所以

    你真的想要死去嗎?美紗!

    是父親大人帶著這些人來這里的,他想要我為家族的榮耀而死。母親母親肯定也我生存的意義已經(jīng)沒有了

    她的雙手無力地垂落,骨笛墜下地面,清脆的聲響透著悲哀。

    從進入深道起,你就知道了那個人的意圖,為什么不回頭呢?為什么不來找我呢?那個一直用心生活,用心到努力過頭的美紗就這么輕易的選擇死亡的結(jié)局了嗎?

    五條清亮的嗓音縈繞在耳邊,尖頭的皮鞋踩碎了花瓣,踏足在彼岸花叢里的高大身形幾乎將她全數(shù)裹挾在他投射下的陰影中。

    我還有其他的選擇么?只有打開領(lǐng)域才可以讓雙子共同死去,我親手殺了那個女孩子那不是意外,是我的選擇。若犧牲會有價值與其放著我這樣一枚定時炸彈,還不如早早就

    如果你認(rèn)為自身的價值需要他人來賦予的話。那么,美紗不如就心甘情愿死在我手里吧。

    她看不見他的表情,也看不見他那雙滿含怒意的冰眸,只是從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低沉暗啞的嗓音里聽出那份燃燒著火焰的不悅。

    手指越收越緊,窒息感壓迫而來,頸側(cè)的傷口崩裂,血珠滲出來,流進了男人的指縫,也讓疼痛感刺激著她的神經(jīng)。

    再過不到半秒,五條就可以把她的喉骨捏碎。

    但那短短的瞬息又好像在無限延長。

    掌握著命運與生死的手掌干燥而熾熱,溫暖又灼人,好似要把她逐漸微弱的呼吸都熨平。

    自我否定的絕望在求生的本能中綻開。

    另一只溫?zé)岬氖终聘采w在了她的眼眸之上,熱淚來不及滑落便被他握進了掌心。

    若自己的人生真的沒有意義,那至今為止自己所做的一切抗?fàn)幱质菫榱耸裁矗?/br>
    美紗真的想死嗎?

    不我

    告訴我告訴你自己你真的想死嗎?走父親既定好的路,殺死非術(shù)士,真的是你了斷自己的理由嗎?

    我我不想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從出生起就被注定了命數(shù),我只是想好好活下去我還有很多很多想要做的事我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啊?。?/br>
    那么就活下去!

    凝聚在咒力核心撕扯內(nèi)臟的磅礴能量在無限收束。

    彼岸花在他腳下枯萎,焦黃,凋零。

    骷髏骨架分崩離析。

    黑白無色的領(lǐng)域綻放出萬般炫彩的光芒,匯集,交融。

    最后化為一滴淚。

    在平靜的暗夜之中。

    落地?zé)o聲。

    脫了力的女孩子倒進懷里。

    五條低頭親了親她的發(fā)頂,拇指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濕濡。

    做得不錯,美紗。

    抓握住少女纖細(xì)喉嚨的手指轉(zhuǎn)為輕撫,殺意卸去之后,這行為竟有些奇異的曖昧不明。

    只是凝在指間的鮮紅色是那么的刺目。

    五條是路過嗎?

    嗯,突然想吃蘋果了。

    你騙鬼呢你早就來了吧。

    因為美紗需要我,所以我就來了。

    如果不是你的話,我不會這么堅定地開啟領(lǐng)域。五條不是來支援的,父瀧夜家主又和五條家做了什么交易吧。你是來善后的,在我失控時,解決隱患。

    這下隱患解決了,不是很好么?

    你就是這么解決的?混蛋!

    美紗抓起他的手就一口咬在手背上,小小的齒痕,留得挺深,新月似的,月牙彎彎。

    疼再咬我可還手了!

    哼!

    腰腹被鐵臂箍住,整個人都被抱了起來,雙腳離地。

    經(jīng)歷了一連串戰(zhàn)斗換了一身傷的女孩子怎么經(jīng)得起狀態(tài)完滿的男人的折騰。

    使出全力扭動身體也掙脫不掉對方的桎梏,周身的擦傷在掙扎里撕裂開,在情緒松懈之后,成了清晰的疼痛。

    放開我,混蛋五條!

    我不放。再鬧,疼的可是你自己。

    五條抱起她往山洞中唯一高出的祭臺走,發(fā)瘋的幼獸在懷里一點都不安分。

    他把她按到了冰涼的石臺上,剛松手,美紗就翻身想踹他,膝頭直接頂住她小腿,單手握住兩只細(xì)白手腕,壓在頭頂。

    在被縫眼的宮司石像圍成一圈的中心,她仰躺在祭臺,成了他的祭品。

    美紗到底是因為我袖手旁觀生氣呢?還是因為我逼迫你活下去生氣呢?又或者是

    他俯下身去,將兩人拉近到將吻未吻的距離,緊緊鎖定住她的眼眸,讓那火焰里僅容得下他魅惑眾生的臉龐。

    對戀人的惡劣行徑非常不滿,所以借著生氣撒嬌呢?

    我才沒有撒唔

    堵住嘴唇和話語的淺色薄唇冰冰涼涼的,比她揉出的糯米面團還要柔軟許多。

    冰藍的眼瞳被白色的長睫羽半斂著,通透深邃。

    若輕柔吮吻是他用來麻痹她神經(jīng)的前奏,那之后的侵入領(lǐng)地纏綿繾綣就是他融化她的蜜罐。

    只為了最后讓她心甘情愿的為他沉淪。

    美紗的話,對我撒嬌也可以。

    我答應(yīng)過美紗以結(jié)婚為前提的交往,所以

    我是不會讓你死的

    在我厭倦之前

    好好活下去

    一些小注釋:

    標(biāo)題的柏餅:用被稱作為柏的槲櫟葉包裹的點心。槲櫟葉在新芽生出之前,老葉并不會掉落,有子孫繁栄之意。用在腐朽的舊家族中,算是一種諷刺。瀧夜家主在女兒不愿回歸的情況下,決定剔除掉不聽話的子嗣,再培育新生一代的做法并不罕見。(大號練廢了,就刪掉,重新練個小號。)

    對于一直努力活著的美紗,沒有想過僅僅是為了追求自由的自己會遭到父母的拋棄,加上五條的出現(xiàn),以及他沒有出手干預(yù)最后的袚除,更確定了這個想法,才因此產(chǎn)生了絕望。咒術(shù)本身自負(fù)面情緒而生,所以才會在極端的情況下掌握了反轉(zhuǎn)咒術(shù)。(都是五條逼的?。?/br>
    五條并不是全然有把握她能夠在最后的時刻憑著求生的意志靠著咒術(shù)逆轉(zhuǎn)來翻盤,當(dāng)然是做著最壞的打算而來。只是她也并沒有讓他失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做法,真是毫無人性!?。ǖ俏揖拖矚g,他那副無賴樣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