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0
安然無恙,這其中是不是也有承恩伯的庇佑……但他終是沒問出口。 溫澤腦中又浮現(xiàn)出,彼時承恩伯趴在巷子口偷窺的樣子。 他猜,伯爺大約早就想和父親母親和好,但遲遲沒有放下執(zhí)念。 **** 三日后,京城發(fā)生了一樁大事。 柳將軍畏罪自盡了,還留下了罪狀書。 這一天下了朝會,溫澤去了軒彩閣見溫舒宜。 溫舒宜雖是有孕,但絲毫不顯,整個人看上去還如稚嫩少女一般。 兄妹二人在亭臺下落座,溫舒宜提醒了一句,“阿兄,你神情不定。” 溫澤一怔,他發(fā)現(xiàn)meimei不知從幾時開始,變得鎮(zhèn)定自若,形色不露于表面。 溫澤喝了熱茶,道:“娘娘,柳將軍自盡了,臣已親自驗過尸,可以排除他殺。” 溫舒宜才不會相信柳家會放棄大好榮華,“那罪狀書呢?是否有疑?” 溫澤如實道:“罪狀書也的確是柳將軍的字跡,他將六年前的事皆一人包攬了,那份罪狀書也實屬,但此事……不對勁?!?/br> 這時,溫舒宜忽的邪魅一笑,“此事看似天衣無縫,定然是宋相一黨逼著柳將軍扛下一切罪責,阿兄猜猜看,宋相一黨到底是怎么威脅了柳將軍,讓他情愿背負罵名去死?” “是為了保護某個人?”溫澤想不到其他。 溫舒宜沒有接話,她兀自思量片刻,又問,“阿兄,兵權(quán)的事,進展如何了?” 溫澤看著面前容色明媚,卻眼神隱露狠毒的meimei,他總覺心頭不安,“娘娘為何這般著急?” 溫舒宜微微垂頭,一手輕撫的小腹,唇角揚起淡淡的笑,“阿兄,我腹中這一胎是皇子,我有了皇子,就不需要皇上了?!?/br> 下一刻,溫澤突然站起,“……嬌嬌!”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臣失儀了! 娘娘,您這是什么意思?” 相較之溫澤的慌張,溫舒宜卻仿佛久經(jīng)世事,“阿兄,天道輪回,因果報應,我當然是替溫家報仇,將那些人一個個鏟除?;噬纤?/br> 皇上他才是罪魁禍首! 可一想到這里,溫舒宜揉了揉太陽xue,腦中忽的一陣抽痛,她只記得皇上也是cao控這一切的人,但細節(jié)卻是模模糊糊,什么都記不清。 溫澤,“娘娘,您到底是怎么了?要不要宣太醫(yī)?” 溫舒宜停止繼續(xù)想下去,她很快恢復平靜,“阿兄!你莫要再多說了,總之,我交代的事,你盡快去辦。我乏了,阿兄可以走了。” 溫澤,“……” 片刻后溫澤離開,溫舒宜呆坐在亭臺下。她抬手拍打額頭,卻還是什么都想不起來。 怎會這樣? 她明明記得,皇上害她好慘。她的仇家就是皇上!可為什么她根本不知道皇上究竟怎么傷害了她…… **** 芙蓉軒,柳書冉抱著喪書,痛哭不已,“父親……為什么……您為什么要這么做?!” 她已傳話給柳家,讓柳家早做準備,只以為溫家會尋柳家麻煩,卻不知,這才幾天過去就等來這么一個噩耗! “娘娘莫要哭壞了身子,大將軍一慣疼您,定然是不想看到您這般?!毙母箣邒咴谝慌詫捨康溃袄吓蛱降较?,說是麒麟衛(wèi)已經(jīng)在徹查將軍府,眼下關(guān)鍵之際,是娘娘得趕緊重獲帝寵啊!” 柳將軍膝下只有一女。 德妃可以說是自幼被放在掌心呵護長大。 她一手捂著胸口,忿然,“什么重獲帝寵?本宮幾時得過帝寵?!麒麟衛(wèi)已是溫澤執(zhí)掌,溫家怎可能放過將軍府?!父親都不在了,本宮還護著誰?!” 德妃癱軟在地,柳將軍名義上是畏罪自盡,會被寫入史冊,被世代唾罵。 德妃越想越氣,一口鮮血吐了出去,“父親!您怎的這樣傻……” **** 溫舒宜坐在小花廳曬太陽。 她懷中正抱著褚小白,小狐貍腦袋蹭了蹭她的小腹,就好像知道溫舒宜已經(jīng)懷上孩子。 褚彥過來時,溫舒宜還在想著前世的事,她明明記得死后,她的魂魄親眼看見褚彥封了她的牌位為后,要與她百年后合葬。 可她對褚彥卻總有一股莫名的恨意。 懷疑他的深情,也懷疑她自己。 “嬌嬌,你現(xiàn)在懷著孩子,不宜接觸小白,朕命人先幫你養(yǎng)著?!钡弁跽Z氣格外溫和,連帶著對小狐貍也溫柔了。 溫舒宜看著帝王眉心的粉紅色泡泡,她愈發(fā)起疑,抬手去戳。 卻還是戳不破。 實在是頑固。 溫舒宜,“……” 褚彥捏住了她的小手,他以為嬌嬌這是在和他玩閨中之樂,“敢用手戳朕的人,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你了?!?/br> 溫舒宜斂默,她的目的性一直很強。 九歲起,家道中落。父母雙亡,阿兄殘廢,阿弟病重,這幾年她沒有為自己活過一天,她做每一樁事都帶有自己的目的。 從一開始接近皇上,設(shè)法入宮爭寵……直至此刻,她的目的已經(jīng)很明確。 可是此刻,溫舒宜糊涂了。 她呆呆的看著面前俊朗無儔的男人,見他就如尋常郎君一樣,對她寵愛無度,她開始懷疑她對前世的記憶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那可能不是所謂的前世,只是她做了一個冗長的噩夢? 溫舒宜不知道。 她從九歲起,一步步走到今日,早就沒了少女的天真燦漫。不敢去賭一場夢幻般的男女情.愛。 皇上此刻對她的心或許是真的,那以后呢? 待到他日,情分不在,她大約就會如后宮其他妃嬪一樣,成了被遺忘的落日黃花。 “嬌嬌,從今日起,朕每日陪你多走動走動,如此也好生產(chǎn)?!瘪覐┏两诔鯙槿烁傅南矏傊?,牽著溫舒宜的手往外走。 他知道女子生產(chǎn)要過鬼門關(guān),特意詢問了黃太醫(yī)有關(guān)生產(chǎn)之事。 他更是擔心溫舒宜的小身板到時候吃不消,所以,一處理完政務(wù)就來了軒彩閣。 溫舒宜心不在焉,帝王卻是在持續(xù)激動中,“嬌嬌,朕實在歡喜?!?/br> 溫舒宜,“……” 她知道他甚是歡喜。 她都能看得出來。 可記憶中,她只記得褚彥背叛、辜負了她,但到底是如何背叛,又怎么辜負了,卻是模糊不清。 褚彥極少這般步子緩慢,多少有些不適應,但因著他手里牽著的人是溫舒宜,帝王格外有耐心,“嬌嬌可是有心事?告訴朕,無論什么事,朕都答應你?!?/br> 為她一人,他當了昏君。 這時,御花園的小徑上走來一人,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剛剛喪父的德妃。 溫舒宜的秀眉忽然一蹙。 奇怪…… 按著德妃的性子,近日都不會輕易出門,她不僅挑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