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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發(fā)現(xiàn)丈夫是GAY以后在線閱讀 - 57.酒精

57.酒精

    

57.酒精



    肖景行進入俱樂部時,吧臺上還沒多少人。調(diào)酒師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將酒單捧給他,肖先生,今天需要點些什么?

    照舊吧。

    他抽出剛買的煙,任由調(diào)酒師俯身替他點好,安靜地吞吐著煙霧。

    他是念舊的人。吃的菜,喝的酒,穿的衣服牌子,一旦喜歡上了,便很少會變了。

    只是世事無常,總會有一些他也無力改變的意外。

    調(diào)酒師將調(diào)好的酒遞給他,笑著說:這個點不常見到您。

    肖景行沒有說話,只是接過他的酒,一飲而盡。

    這種滋味他早已熟稔,入口應該是薄荷和輕微的辣,最后留下一點甘,白蘭地的醇香殘留在喉頭,讓他覺得很浪漫。但今天他卻品不出,涼意褪去后只剩下苦。薄荷的苦,酒的苦順著食道滑下,像是在內(nèi)壁上刷滿油漆。

    調(diào)酒師看著他頗為急切地將酒灌下,與平時優(yōu)雅淡然的姿態(tài)相比,顯得有些粗魯,不禁在心里猜測估計又是項目上哪里不太順利。

    肖先生是剛下班嗎?他試探。

    再來一杯吧。肖景行低眼望著酒杯,吸了口煙。

    今天想要放松一點。煙氣緩緩從他的唇間溢出。

    師宜聆趕到俱樂部的時候,桌上已經(jīng)有二十幾只空杯,煙灰缸里長長短短插著好幾根香煙,

    你還好?她問。

    肖景行斜了她一眼,繼續(xù)喝酒。

    我跟Monica談過了,她說那間房她會還給你。

    ......讓她跟我的律師談吧。

    還有,她答應等到這里工作室的事告一段落了,就去北京,不回來了。

    肖景行冷笑了一聲。

    你覺得我在意的是這個問題嗎?

    問題能解決一個是一個,師宜聆鎮(zhèn)定地說,你現(xiàn)在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師宜聆......

    雞尾酒順著喉結(jié)滑落,他將下一個空酒杯扣在桌上,發(fā)出一聲不輕地鈍響。

    我現(xiàn)在不太想看到你。

    師宜聆看著他,皺著眉。

    你應該知道......她自己也很無奈,我也不想這樣的。

    我知道。

    而且你現(xiàn)在應該也不喜歡她了。

    是。肖景行拿過煙盒里最后一根煙,直接點了。

    你就當我突然發(fā)現(xiàn)以前的投資失敗了,心情不好。他咬著煙。

    這是一回事嗎?

    不是嗎?肖景行抬起眼皮,睨向她,都是失敗,不是嗎?

    他反問。

    師宜聆嘆了口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就說:行,那你自己冷靜一下吧,我叫Dianna幫你訂酒店。

    不需要,謝謝。他禮貌地笑,十足地陰陽怪氣。

    跟Monica的那段婚姻,他住在酒店里的時間比家里的多。

    他向來自詡聰明,覺得Monica不過就是一個庸俗柔弱的女人。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騙了他整整三年,甚至如果不是她今天自己說出來,他永遠都不會發(fā)現(xiàn)這個秘密。

    當他在酒店里,滿腦子都是工作時,他的老婆在家里,滿腦子都是他朋友。

    他一直覺得Monica愚蠢,可他......卻比愚蠢更愚蠢。

    肖景行指尖夾著還未抽完的香煙,又將杯中的酒喝盡。煙氣與酒液在鼻吼間交織,好似被塞了滿嘴的樹葉子,極辛極澀的滋味,嗆得他眼眶發(fā)紅。

    師宜聆不知道自己又戳到肖景行哪里了,但她也不想糾結(jié)了,直接給Dianna打了電話。

    怎么喝成這樣了。Dianna很驚訝。

    肖景行在的應酬,作為秘書她都會去,卻也很少見過肖景行醉得神志不清。

    心情不好。師宜聆只能這樣回答。

    她的目光越過Dianna,看到后面跟著一個年輕男人,他是誰?

    何曄,新來的助理,以后生活上的事找他。

    Dianna熟練地從包里翻出兩片藥,指揮著何曄給肖景行灌下去,再把他背起來。

    趁現(xiàn)在酒還沒醒,你把他背車里,Dianna對著何曄發(fā)號施令,等他稍微清醒一點后,你就只跟著,別背。Cesare有潔癖,喝醉以后對肢體接觸比較排斥。

    你升職了?師宜聆問她。

    不是,她隨意地笑了下,但最近有額外工作,比較麻煩。

    這一笑便像花開和光亮。師宜聆能感到許多視線聚了過來,好似看到水果的蒼蠅,包括何曄的腳步,也不著痕跡地頓了一下,才繼續(xù)往前走。

    那既然這樣,你就讓何曄去送吧,師宜聆對Dianna說,不好意思,這么晚打擾你,我開車送你回家。

    ......可以嗎?Dianna看向何曄,有些擔憂,你自己一個人OK嗎?

    我沒問題。

    那好吧。你注意安全。

    既然何曄自己都這么說了,那只是因為不放心小朋友,而跟出來的Dianna,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嗯嗯,jiejie你先回去吧。

    何曄自信地接過車鑰匙,他實在不認為這件事有什么技術(shù)含量,可實際上做一個合格的秘書往往比想象得要難很多。

    就比如說現(xiàn)在他應該直接搜索最近的五星酒店,訂好大床房,第二天將干凈的衣服送過去,而不是指望喝醉的老板知道自己家在哪。

    林靜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的時候,門外傳來悉悉索索地開門聲,然后砰的一聲重響炸。她小心地打開第一層防盜門,看到肖景行的藍光鏡片在過道燈下反射出一片雪白的光。

    肖先生?

    他身姿挺拔站著,像是雪地里的松木。明明已經(jīng)過了一天,他身上那套意大利的高定西服,依舊好似剛熨燙好般干凈平整。

    反光褪去了,林靜終于看清了肖景行的眼睛。他黑色的眼眸中凌厲全無,有些失焦地散落在林靜,亦或是林靜背后的白色墻壁上。

    不好意思,這位小姐,那個......我是Cesare的助理。肖景行的背后穿了一道年輕的聲音,肖景行生得高,幾乎完全將他擋住了,所以林靜并沒有立刻發(fā)現(xiàn)他。

    何曄小心地詢問:您是Cesare的女朋友吧,所以這里應該是他家。

    不是。

    林靜側(cè)身從肖景行身邊走過,這才看清這個助理。他真的很年輕,看上去像是大學剛畢業(yè)的樣子,滿臉都是稚氣。

    我是肖先生的女朋友,但這里不是他家,林靜看了眼被硬塞進鎖眼里的鑰匙,他......應該是喝多了,開錯了門。他家住在對面。

    她握著鑰匙末端,想把它轉(zhuǎn)出來,結(jié)果只拔出來半截,另一半生生斷在了鎖眼里。

    一旁的何曄有些尷尬地撓撓頭,說:那個,Cesare剛剛打不開門,就稍微多用了一點力......

    這何止是多用了一點力啊,林靜在心里腹誹。

    算了。我來照顧他就好。林靜善解人意地說。

    但她其實很討厭酒。酸臭的體味,軟泥般的四肢,皺巴巴的襯衣,臟兮兮的口鼻和渾濁的眼睛,酒精總能摧毀文明好不容易教養(yǎng)出的那一丁點理性的神經(jīng),把住在城市中的人驅(qū)趕回蠻荒,返祖成森林里沖動易怒的野獸。

    肖景行也會這樣嗎?她遲疑地望向他。

    他正筆直地站在以旁,像一把插在地上的無主的劍,修剪整齊的鬢角,連著棱角分明的下頜線條,沒入深邃的陰影,側(cè)開略長的額發(fā)乖乖地搭在耳尖上,沒有絲毫喝醉后的凌亂,只是比平時看上去乖了一些。

    如果不是鎖孔里還卡著半截金屬鑰匙的話......

    嘆了口氣,林靜扶住肖景行的手臂,醉成這樣了,你怎么都不扶一下啊,萬一摔了怎么辦?

    啊,不是的,是Cesare他

    何曄期期艾艾地還沒說完,肖景行就好似被觸到某個開關(guān)的機器人,像甩開某種臟東西般,打開林靜的手,說:別碰我。

    您別介意,何曄小聲地解釋,Cesare喝完酒不喜歡別人碰他。

    林靜回過神來,搓了搓有些發(fā)麻的指尖,沒事。你先回去吧,我給他弄點東西醒酒。

    不要跟喝醉的人計較,林靜安慰自己。

    她接過助理遞來的公文包,放到沙發(fā)上,然后往廚房走去,卻在轉(zhuǎn)身的剎那

    被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