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真相。
藏在城北郊區(qū)的廢棄工廠,四面枯樹環(huán)繞,光禿禿的枝條被厚密的積雪包裹,徒增幾分凄涼之意。 宋斯年開著鄒原的車一路狂飆,來的路上,他腦子是麻的。 想到膽小的陳煙落在那變態(tài)手里,他的心好似脫離了身體,隨風飄蕩在地獄深處。 他愿意將自己獻祭給邪惡的魔靈,只求她安然無恙。 天色暗了下來,無垠的黑暗徹底籠罩這個世界。 一個急剎,車穩(wěn)穩(wěn)停在工廠門前。 殘破的鐵門閉合,里頭不見一絲光亮,四周靜的可怕,唯的凜冽的冷風穿透過樹枝灌出的呼聲,在耳邊持續(xù)不斷的回響。 推門的那刻,他面色沉靜,并無絲毫怯意。 眼前的視野全黑,伸手不見五指。 嗒。 頭頂?shù)墓庠促康厝疗?,昏黃亮光刺痛他的眼,就在他用手遮擋的片刻。 砰。 一記悶棍狠砸在他小腿上,他整個人往前一簇,又被人正面一棍子猛擊小腹,吃痛的弓腰下去。 兩個龐然大物突然出現(xiàn),迎面一陣拳打腳踢,將打懵的宋斯年提拉起來,腳尖微微擦地,幾乎半懸空的姿勢。 另一個有大片紋身的外國人上前里里外外搜他全身,翻出僅有的手機跟煙盒,鉗住他的兩人跟在身后走至場中央。 宋斯年來之前就知道會發(fā)生什么,此時不過皮毛小菜,不足為懼。 他看著眼前座椅上姿態(tài)傲慢,高不可攀的男人,輕佻的笑了下。 弄這么大架勢.....就這? 宋斯霖起身,朝他踱步走來。 他面帶微笑,每個字音灌滿狠厲,宋公子,平時都是你玩別人,今天,我陪你好好玩。 宋斯年不屑的扯了下唇,宋家的幼稚可笑,原來都是祖?zhèn)鞯?... 男人倏地收起笑,一秒轉(zhuǎn)陰翳,視線掃向后方。 看看,你心心念念的小女友就在那里.... 話音落地,廠內(nèi)正上方亮了小盞燈,在黑暗中圈出一小塊光源,破爛的木椅上,小姑娘手腳被綁,嘴里塞了東西發(fā)不出聲,眼眶深紅,嗚咽著默默流淚。 宋斯年心頭一緊,胸腔內(nèi)撕裂般的疼。 煙兒... 他急促的朝她的方向走了兩步,又被壯漢拉回來,宋斯年怒氣上腦,人徹底爆了,拼盡全力掙脫束縛。 他嚇到顫抖的陳煙,此時淚流滿面,心疼的紅了眼眶。 cao你媽的,宋斯霖,欺負個女人算什么本事? 男人滿意的盯著情緒失控的宋斯年,復(fù)仇的快感如潮水般一點點淹沒他的理智。 他慢條斯理的走到陳煙身后,扯開她嘴里的東西,按住她顫栗的肩頭,低頭湊近她耳邊,用所有人都聽得到的聲音,溫柔的咬字。 欺負女人這種事,他比誰都做的得心應(yīng)手。 唇貼在她耳垂上,穿刺她的感官神經(jīng)。 他只把女人當玩物,當復(fù)仇工具,當泄欲機器。 熱燙的呼吸全灌進她耳道里。 這樣的變態(tài),你也喜歡嗎? 陳煙抽泣著,看著幾米外的宋斯年,視線與他對焦,她顫著呼吸答:我,我喜歡。 哈。 宋斯霖笑了,輕柔的愛撫她的臉,癡心的好姑娘,我這么費勁心思的勾引你,你還是對他這么死心塌地。 他的視線落在滿眼猩紅的男生臉上,漆黑的瞳孔逐漸渙散,人似陷進無盡的回憶中。 其實我的小鹿,她也跟你一樣,單純,天真,就像墜落到人間的天使,純白無暇,不容染指。即算她是個私生女,不被家族人接受,但她依然活潑愛笑,叫我哥哥的時候,是真的很好聽。 男人神色隱約不對勁,聲音又低又沉,她還說,我是她的所有希望,是帶她遠離黑暗的神明。 忽的,他不知回憶起什么,怒目而視的看向宋斯年,雙眸泛火,情緒瞬間達到頂點。 如果沒有他,那么好的小鹿,她怎么會去傷害自己呢? 他眸色一沉,忽的狂躁起來,大手揪著他的長發(fā)往后拽,劇烈的痛楚撕爛頭皮,每一寸肌膚都在他指縫間顫栗。 我想用你的血,祭奠她的靈魂,好嗎? 陳煙疼的雙眼緊閉,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你要發(fā)瘋沖我來,不要碰她。 宋斯年心如刀絞,發(fā)出困獸般的嘶吼聲,你殺了我,用我的命賠給你。 男人眸色深諳,嘴角一揚,成交。 他放開她,沖那幾個大漢揮了揮手,幾人心領(lǐng)神會,將宋斯年連拖帶拽的拉到廠內(nèi)一側(cè)。 巨大的鐵桶里盛滿了渾水,正上方一條粗大的繩鎖,壯漢將他倒掛起來,嘴里塞了布條,頭朝地,晃晃悠悠的在空中蕩漾。 另一邊,在屋外樹林讓人肆意折磨的貴婦被人扔進來,衣服被撕破,精致的妝花了,蓬頭垢面,狼狽不堪,人歪倒在地上,一抬頭就看見被倒掛的兒子。 斯年.... 她雙目失魂,嘴里念叨著他的名字,人被折騰的力氣盡失,只能如動物爬行,往那個方向挪動。 母親的本能,永遠都是在最危險的時候,拼盡全力保護自己的孩子。 爬到一半,宋斯霖走來,冷漠的一腳踢在她肚子上,疼的她痛苦的干嚎了聲,叫的聲嘶力竭。 他低身,捏起她的下巴,冷聲問:小媽,他們伺候的你shuangma? 你這樣做..... 她眼底毫無畏懼感,呼吸顫著,你以為宋蔚全會放過你嗎? 他臉色微變,但很快又恢復(fù)如常,他再狠毒,也不會忘了我是宋家長子。 宋母冷笑,天真。 宋斯霖緊抿下唇,被她蔑視的語氣瞬間激怒,揪著她散亂的頭發(fā)拖行數(shù)十米扯到鐵桶旁。 他甩開她,笑盈盈的看著吊掛在上頭的男人。 宋斯年,你真好命,死之前還有兩個愛你的女人為你送葬。 他瞥了眼微渾濁的水,輕聲道:水里特意為你加了點料,放心,死不了,但足以讓你生不如死。 不遠處的陳煙聽的頭皮發(fā)麻,失聲哭喊,不要....求求你...不要.... 宋母也嚇懵了,慌亂的撲過去抱住他的腳,嬌媚的五官扭曲成團,斯霖,他是你弟弟,是你血濃于水的親弟弟,你不能這樣做,你不能.... 為什么不可以? 他低頭看她,我的小鹿就是因他而死,全是因為他! 宋母咬著唇,搖頭否認,不是這樣的.... 宋斯霖怒吼,是他為了報復(fù)我去勾引她,是他找人jianyin,導(dǎo)致小鹿身心受創(chuàng),抑郁而死,都是這個人渣害的! 不是他....不是....宋母失神的嘟囔。 男人的怒氣值一躍上漲到頂峰,他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沖過去對準繩索,想要送他入地獄。 他接過壯漢遞來的槍,對準繩索,槍上膛。 嗒的一聲。 陳煙絕望的垂眸,自己無能為力,什么都做不了,心跟死了那般難受。 扣動扳機的前一秒。 是宋蔚全。 倒在地上的女人破開喊出那個名字,她掙扎著緩緩直起身,仰頭看向男人。 是他指使我去勾引你的,他想用luanlun的丑聞來控制你,也是他找人強jian那個女人,甚至在她藥劑里添了加重病情的藥,所有的一切全是他做的,跟斯年無關(guān)! 此話一出。 宋斯年懵了,陳煙也呆了。 宋斯霖停下動作,明顯愣了一下,隨即冷靜的看著她。 他扔了槍,跌跌撞撞的走到女人身前,閉眼沉悶兩秒,再睜眼,眸色發(fā)深,情緒再次暴戾。 賤人! 一巴掌煽在她臉上。 你別想用這些廢話來騙我。 宋母狠挨了下,唇角滲出血來,不怒反笑。 你笑什么?男人聲音緊張起來。 我笑你蠢。 她昂頭看他,眸底盡是冰冷的嘲諷,我笑你像個傻子一樣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還標榜自己的深情人設(shè),宋斯霖,你真的,蠢得沒救了... 男人兩指掐緊她的下顎,用力抬至最高,咬牙切齒的出聲,把話說清楚。 你大概不知道吧......那個被你捧在手里的天真無邪的小鹿,背地里是個給錢就能上的高級妓女,專門服侍你爸這個年紀的富商 每一個沒在你身邊的夜晚,她都躺在別的老男人床上,做著茍且的事。 整個圈子都在看宋家的笑話,只有你被蒙在鼓里。你爸想花錢勸退她,她趾高氣揚的嫌少了,還說你們兩兄弟她全都要,所以才逼的宋蔚全起殺心。 宋斯霖腦子一片空白,完全理解不了她所說的話,嘴里低喃著,不可能.....小鹿不是那樣的女人。 你說她單純?呵,她跟我唯一的區(qū)別是,我清楚自己是宋蔚全的傀儡,而她,竟還妄想做掌控者,自己把自己作死的,怨不了誰。 宋斯霖魂不守舍,緩緩搖頭,.....我不信... 宋母盯著他的眼睛,哼笑,你可以親自去問尊貴的市長。 問他如何背地使陰招弄死自己兒子的女朋友。 問他怎么舍得讓老婆用身體勾引他兒子,只為留下證據(jù),等你哪天不受控時,毀了你的同時,拉著我一起死。 明天有事,后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