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已經(jīng)轉(zhuǎn)業(yè)到地方上了，咱家老輩是資本家出身，包括到爺爺那輩兒的成分都不好，69時候就被人從7樓上推下去的……”

    “??！那到底是誰干的？”嘉嘉這才次知道原來爸爸的身世這么凄慘，他卻從來都沒跟自己提起過。

    “傻孩子，那時候亂糟糟的，幾十個人一起動手，爸爸當時還不記事呢，都不知道是那幫人，不過知道又怎么樣？只能怪那個時代，說實話，后來直到文革快結(jié)束，爸爸也才懂點事，才知道是你姥爺收養(yǎng)了我，他以前就和你爺爺是老戰(zhàn)友，后來雖然也挨過整，但是平反的比較早，受得罪也少點。而你mama也算是從小被寵壞了的嬌小姐，卻一直對我很好，而那時正趕上文革剛結(jié)束，我就在你外公的資助下進了北大。”

    “我都不知道爸爸你是北大畢業(yè)的，你都不告訴我?！?/br>
    “我這不是在告訴你了嘛……”志揚繼續(xù)回憶道。

    “爸爸當時學習很刻苦的，我當時拿到的也是室內(nèi)設計和國際金融的雙學位呢。然后，爸爸就回來和你mama結(jié)了婚，然后有了你?！?/br>
    “然后呢？”

    “那時已經(jīng)開始施行計劃生育了，你mama卻想替我生個男孩，就偷偷瞞著家里，一直到不能再去做手術(shù)流產(chǎn)……”

    “所以，才有了meimei？”

    “嗯，但是那時候人口管制比現(xiàn)在嚴格的多，特別是爸爸還是黨員，你外公就想到要把你送到孤兒院里去，爸爸堅持沒同意，所以后來就和你外公一家吵的很厲害。”

    “原來……這就是mama一直很恨我的原因吧？”

    “一部分是，后來，你meimei出生了，也可能你mama就是因為那時候我和你外公爭吵，得了產(chǎn)后抑郁癥。而后，爸爸廠的領(lǐng)導來找爸爸談話，開除公職，免除一切職務，然后，姥爺當時也屬于郁郁不得志的人，本來對我寄予很高的期望，卻沒想到就這么樣被扒個干凈，這人啊……喪失目標，或是沒了希望了，就憂郁他就當年就走了?！?/br>
    “??！”嘉嘉從來沒見過爺爺、奶奶，對姥爺也沒什么印象。姥姥去世的也早，怕是爸爸都沒見過，沒想到姥爺居然是這樣郁悶死的的，所以mama應該是把這筆帳也算到自己頭上來了。

    “所以，從那以后，我和你媽關(guān)系一直就不好，而爸爸又丟了工作，那時候不執(zhí)行計劃生育政策是很受人鄙視的，去試了很多用人單位也都沒下文。你mama經(jīng)常會尋釁打仗，她的潑辣你知道，爸爸就是這樣孑然一身的被趕出了門，所以這也是為什么爸爸只能眼看著你，在mama那里受苦而毫無辦法的原因?！?/br>
    “那爸爸現(xiàn)在？為什么，我看做幾年設計師也賺不到這么多錢吧？”

    “那為什么咱家看起來好像挺有錢的，是吧？這么大的商業(yè)秘密，想空手套白狼?。肯扔H親爸爸就告訴你。”志揚笑著說道。

    “啵，快說嘛，爸爸?！奔渭纹炔患按南胫腊职謯^斗的故事，于是很配合的親了親爸爸的面頰。

    “嗯，那是97年，也就是我離開家的第二年，我來了上海，遇到了當年大學的同學，你秦叔叔，他也算出名的高干子弟了，爸爸雖然蹉跎了6、7年，但是當年大學里的關(guān)系都還在，加上爸爸的學歷關(guān)系，我們就跟著人家合伙一起趁著上海證監(jiān)會剛剛成立的契機發(fā)了筆財，然后憑借著他們的關(guān)系和內(nèi)幕消息，我在負責策劃包裝，一年多就堆起來了許多錢，大概有一千萬?！?/br>
    “當時一千萬好像很值錢吧？”嘉嘉好奇的問道。

    “如果按照通脹率算，大概值現(xiàn)在的四千多萬吧?！?/br>
    “哇，然后呢？”

    “說句實話，這事還是鉆法律的空子，也就是他們那幫人后臺硬，也能做平帳，但是終歸不是長久之計，冒風險太大，而且政策時時都在變，監(jiān)督機制肯定是越來越完善的，投機也不容易了，我們就撤出來了。然后爸爸就回來，與人合伙開了現(xiàn)在這間公司，大體就是這樣了?！敝緭P把女兒從腿上抱下來，和自己并排坐在床邊。

    “爸爸……”

    “嗯，怎么了？”

    “咱家到底有多少錢？”

    “法不傳六耳，附耳過來……”志揚神神秘秘的讓女兒附耳過來。

    “哇塞！有這么多？真的、假的，不是只有一千萬嗎？”嘉嘉捂著嘴驚呼。

    “傻丫頭，都告訴你那是97年時候了。”

    “那咱家還開著日本車？”

    “做人要低調(diào)點嘛，連你mama都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少身家?？上箅x婚太早了，不然呵呵……”志揚不禁玩味的笑道。

    “我感覺mama不是那樣的人……”

    “噢？也是，她雖然對金錢的欲望近乎于執(zhí)著，有事也很市儈，但是她也很有骨氣，不然，這些年，她也不會潔身自愛，沒去用身子做些權(quán)錢交易了?！敝緭P點點頭說道。

    “想想mama當時非要我挑對象挑個有錢人，大概也是當年窮怕了吧。也不能說明mama貪財，可能是我們誤會太深了?！奔渭螄@息道。

    “沒辦法，她是一個不善于表達自己的人，害了她一生啊。”

    “爸爸……”

    “嗯？”

    “我覺得mama還是愛著你的?！奔渭我蕾嗽诎职值膽牙铮J真的說道。

    “也許吧……”

    感受到爸爸心情低落的緣故，嘉嘉試著轉(zhuǎn)換話題。

    “喂，壞爸爸，有這么多錢還裝窮，這么久了也沒送我什么像樣的首飾?！?/br>
    志揚摸摸鼻子“我有裝窮嗎？我們可是住在價值300萬的房子里面噯……

    不過，也確實是，爸爸比較簡樸了，不喜歡張揚，那房子也是當時回來為了跟你媽置氣才買下的。“

    “我說嘛，當時我在家可是被mama一頓好打，她還叨叨著‘叫你買別墅，叫你住別墅。’”嘉嘉學著mama的神情。

    “我現(xiàn)在才想明白，怪不得我越大了，我媽打我越厲害，看來她是怕我成了年就不管她了……真是叫她打怕了的?！?/br>
    “哎哎……都是爸爸的錯，沖動是魔鬼啊。對了，嘉嘉說想要一件首飾？”

    志揚想起先前女兒的口吻，問道。

    “不是一件，是許多件。傍上大款了還跟你客氣？”嘉嘉牛皮哄哄的撅著嘴笑道。

    “好好，很多件。我們先買三十件夠不夠？”志揚征求著女兒的意見。

    “太多了，像暴發(fā)戶，沒有品位讓人笑話的，怎么說我也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了，怎么能去跟著你去丟這人呢?！奔渭螕u搖頭否定了志揚的意見。

    “那先買一件？”志揚似乎沒聽出女兒轉(zhuǎn)著彎在罵他是暴發(fā)戶，很認真的問道。

    “唉，就說我爸爸是守財奴。真小氣，不過算了，細水長流嘛，我就勉勉強強先挑一件吧?！?/br>
    “喂喂，這還讓不讓人活了，不是暴發(fā)戶就是守財奴，看來這紳士還真是不好當?shù)?。?/br>
    志揚實在是不能忍受女兒的羞辱了，出聲抗議道。

    “哈哈，哈哈哈……我爸爸是天下等的暴發(fā)的好守財奴……”嘉嘉笑著在爸爸胸前劃著圈圈道?？偹愠隽嗽S久的一口惡氣啊……原來看著爸爸吃癟的樣子是這樣好玩。

    “那嘉嘉想要一樣什么的禮物呢？”志揚化妝沒有聽見女兒的嘲笑，認真問道。

    “我還在想呢……”嘉嘉咬著食指思考了一下?！跋氩坏侥亍?/br>
    “老婆大人，看看我給你選的這件還滿意否？”志揚從身后的西服兜里掏出一個Tiffany的首飾盒。打開來，里面盛放著一顆精美的鉆戒，奢華但決不俗媚。

    “嫁給我，好嗎？”

    “我愿意……”

    沒有絲毫猶豫，一切是那么的自然，雖然嘉嘉知道，他們之間永遠不會有一個婚禮。

    “我欠你一個婚禮……”這是志揚為嘉嘉戴上那份約定的時候，說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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