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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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談一直持續(xù)到凌晨,煙灰缸里已經(jīng)滿滿全是煙蒂。 反正以現(xiàn)在的情況看,半年還能堅持,再久就不確定了。這次去,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阿猜的勢力有意擴張,但是又缺點后勁。高勖按一按酸痛的眼窩。 周廣陵抿了一口酒,或者,跟坤邁的人可以走得近一些。 坤邁是從阿猜手下出來的,現(xiàn)在雖然在M國,但是難保阿猜不盯著。 先這么準備著吧,以后有變數(shù)再說。 高勖點點頭,伸了個懶腰,打開了投屏。 自從一個多星期前王照安在衛(wèi)生間暈倒后,周廣陵已經(jīng)全然忘記自己沒有關(guān)閉投屏這件事。高勖打開投屏后看到的第一個畫面就是一個女人被男人按在鏡子前的定格。他按下播放鍵,饒有興味地看著。 高勖意味深長地看了周廣陵一眼,忍不住笑出來,我以為你把那些有利益輸送的人拍下來是為了保留把柄,沒想到你居然是要自己看。何必呢,手底下這么多女孩兒,隨便叫幾個來玩就是了。 說著,高勖把阿九喊了進來,甜甜今天有客沒客?沒有的話把她帶過來。 作為久經(jīng)花叢的人,高勖實在覺得視頻里的內(nèi)容無聊得很,那個女人像個木頭,沒有表情,沒有反抗,束縛總是少了些意思。直到看見唐甜甜走了進來,王照安像被掃黃行動抓到的小姐一樣躲向鏡子,才覺得有了點趣味。 這誰啊? 想試試? 高勖撇著嘴搖了搖頭,太矯情。 周廣陵瞥過屏幕,看到王照安正抵著李施宏滿目委屈地說著什么。 等一下,倒回去。 周廣陵是個強jian犯 一定要幫我報警??! 這兩句話落在周廣陵耳朵里,反復(fù)地回響著。 難怪她看起來這么溫順,甚至對李施宏有一絲討好。他猜得沒錯,她沒那么容易馴服,也并不安分。 阿九敲門進來,說唐甜甜來例假了,這幾天都不過會來這里。 那叫個別人,我覺得芒芒也不錯。 不用你cao心這個。周廣陵擺擺手,管好你的果果就行了。 睡夢中的王照安被電話鈴聲吵醒,見是未知號碼,只當做是sao擾電話,瞇著眼睛按掉,重新蜷在李自明懷里,想把剛才的夢續(xù)上。 她夢到mama在老家收拾出了一個小院子,里面種了好幾株海棠樹。mama坐在樹底下,笑著給一個看起來不到學(xué)齡的小女孩扎鞭子,她長得很像小時候的自己。 鈴聲再次響起,她沒好氣地接起來,把聽筒放在耳邊但不說話。安靜了片刻,終于傳來電話另一端的聲音。 王照安,下樓。 寂靜之中聽到周廣陵的聲音,嚇得王照安幾乎從床上跳起來。 李自明聽到聲音,迷迷糊糊翻了個身,繼續(xù)睡去。王照安捂住聽筒,光著腳躲進浴室。 給你一分鐘,從電話掛斷開始計時。 王照安壓低聲音,用氣聲向話筒嘶吼:你瘋了! 你也可以不下樓,只不過要麻煩阿九到樓上把你帶出來了。 她還想說什么,通話卻已經(jīng)中斷。 王照安拿過李自明的手機,在備忘錄里留下一句話,匆匆拿起手機和鑰匙走出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顫抖著手將鑰匙對進鑰匙孔,輕輕旋鈕,再把門扣上,爭取不發(fā)出一絲聲響。 單元門外,大齊站在車前等著,見她下來,為她打開車門。她看到了副駕駛位置上的阿九。 周廣陵讓你們把我?guī)У侥娜ィ?/br> 大齊發(fā)動車子,說道:他的名字是林池,你最好這么叫。 凌晨四點,青石商圈寂靜無人,只有閃爍著的鱗次櫛比的大廈的燈光,映在江水里。盛夏酒店矗立在江畔,晚風(fēng)吹過,是一股溫?zé)岬南奶斓奈兜馈?/br> 王照安站在電梯里,面對著電梯壁里自己的樣子,又看看身邊的兩個男人,感覺愈加窘迫。 電話來得突然,她連睡裙都沒來得及換下。這條寬吊帶棉布裙子她從高一就開始穿,李自明知道后說這是她的安撫毯,她想了想,深以為然。 這條裙子之下,她的胸前空空如也。 她含胸駝背,試圖將豐滿的胸隱在肩膀和布料撐起的空間里,不要被兩個押送她的男人看到。 拖鞋在地板上發(fā)出聲音。她出門時,外頭剛開始下雨,在單元樓門口,她的拖鞋難免踩上了地面的泥水。她看看拖鞋留下的印子,脫了鞋站到一邊。 她走進門,周廣陵正隨手翻著雜志。不知道是誰訂的雜志,每個月一摞一摞地送來,他只翻看雜志內(nèi)頁的圖片,覺得沒什么意思。 男朋友回來了? ...對。 他笑一笑,一個女孩子不要總比中指,多不禮貌。 最近打算搬家? 林德中學(xué)這么好的單位,別人羨慕都羨慕不來,你怎么說換工作就換? 周廣陵的眼角都有了笑紋,而王照安愣在原地。 王照安知道周廣陵在笑她,笑她自不量力。 別站那么遠,過來。 她望著周廣陵的眼睛向他走去,然后任由他伸手在裙底撫摸。 你說,你男朋友和李施宏相比,誰更厲害一點? 他深入的手指在她的身體里不安分的摳弄,她的小腹一陣酸脹,不一會兒便顫抖不已,泄出一股水去。 她癱倒下來,又被他拎起,盡數(shù)脫去衣服,撂在辦公桌上。 她面向窗戶趴著,雙臂抵住冰涼的臺案,手肘隱隱作痛。 他插入進去,一寸一寸侵略她的身體。 不知道是因為方才在周廣陵手下的高潮,還是因為不久前才和李自明有過一場纏綿,王照安的身體輕而易舉地被勾起了反應(yīng)。 她更加討厭她的身體,討厭這具不懂事的rou體,只要有刺激就會有反應(yīng),也不管那人是她的愛人、是仇人,還是陌生人,它只管感受歡愉、貪圖歡愉,人盡可夫,不知羞恥。 窗外,天色開始放亮,雨下得大起來,天空偶爾劃過一道閃電,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沉悶的雷聲。城市依然在沉睡著。 這個房間的視野很好,在窗邊就能看到青石江。 等王照安再次回到家里,李自明已經(jīng)走了。 她茫然地看著臥室里的一切,發(fā)覺自己生活在一個沙盤里,沙盤中的一切都是周廣陵親手布局,她在其中,渾然不覺。沙盤上面罩著方形的盒子,盒子的頂部,是一個孔。而透過這個孔灑在沙盤每一個角落的,是周廣陵的目光。 經(jīng)歷一番扯皮后,王照安挨了頓罵,撤銷了在輔江新區(qū)的租房合同,已經(jīng)打包好的行李又拆開,放回原來的位置。 似乎她的一舉一動都在監(jiān)視之下,大費周章地搬到偏僻的地方也就沒有意義了。 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 王照安消沉了一陣,終于熬到了陪李自明回老家這一天。 出發(fā)的前一天,兩人就送什么禮物老人更喜歡打了個賭。 奶奶八十大壽,是不是買個貴點的?她走進一家金店,金項鏈怎么樣? 金鏈子太張揚了吧。 好像是有點危險。 她想起那些搶劫首飾的新聞,搖了搖頭,放棄了金飾,要不送個玉鐲,看著低調(diào)點,但是也貴重,老人應(yīng)該喜歡。 李自明搖了搖頭,拉著她上到賣家居用品的區(qū)域。 最后,王照安買下了一對金鑲玉耳環(huán),李自明抱走了一套養(yǎng)生泡腳桶。 李自明的老家在千廣市之下的一個縣城,車程近三個小時。兩人買了早上第一班車的車票,近十點的時候終于到達家里。老家房子位于城郊,是個兩層的小院落,李自明的父母和奶奶住在那里。 第一次見跟著他回家,王照安心里有些忐忑。老太太做壽,親戚們遠的近的來了很多,對這個老李家的博士生和老太太未來的孫媳婦都充滿了好奇。她乖巧地跟在他身邊,偶爾應(yīng)答著。 門外一陣吵鬧,是李自明的meimei回來了。李自昤梳著馬尾辮,膚色黝黑緊致,上身穿著一件寬松白T恤,下面一條速干材料的運動短褲。她是千廣大學(xué)體育學(xué)院的學(xué)生,趁著暑假找了個體質(zhì)訓(xùn)練營的兼職,到山區(qū)的封閉營地去幫小孩子們做訓(xùn)練。因為老人過壽,請了一天假,從山村里坐車回來。 我的包要掉了,快來幫個忙啊!李自昤背后雙肩包的包帶有一根滑落到胳膊上,她左邊抱著一個長方形扁紙盒子,右手拎著幾個塑料袋,重重地墜著。 李自明出門接過meimei手里的東西,又幫她把書包卸下來。 王照安隨后也走過來,遞給她一張紙,給,擦擦汗。 謝謝安老大! 一旁李自明的mama聽著,有些不樂意道:你跟jiejie早就認識啊?李自昤點點頭,擰開水龍頭,用塑料管子沖著臉和脖頸。 她和王照安相識于迎新,王照安是迎新志愿者。她爸爸在工廠值班,mama在飯店打荷,她一個人拖著兩個大箱子報到,在大雨里排隊等到了王照安。王照安把她帶到寢室,陪她一起熟悉校園,她要了王照安的社交賬號,主動把自己拐到王照安所在的社團里,知道她是策劃活動的靈魂之一,綽號安老大。 奶奶,看看我給你買了什么!李自昤拿毛巾在臉上胡亂抹了一下,笑著把幾大袋子寶貝提到老太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