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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襲到了身后。華云龍駭然一驚,一時(shí)間不容細(xì)想,身形一縱,閃電一般竄了開去。只聽“嗤”的一聲,華云龍背上的衣衫,已被撕去了一片。 這時(shí),靈堂中黑暗如漆,伸手不見五指。華云龍人未站定,那股勁風(fēng)已復(fù)跟蹤襲到,華云龍匆匆橫閃一步,避過了那勁風(fēng)的偷襲。他出身武林世家,對(duì)那閃避讓位的功夫自有獨(dú)到之處。這一刻,他已辨出偷襲自己的,正是那尤氏抱在懷中的“黑兒”。他不禁又好氣又好笑,眼看那兩道黃澄澄的光亮再一次竄了過來,連忙身形微側(cè),一腳踢去。那黑貓?jiān)俏饔虍惙N,久經(jīng)調(diào)教,善于撲斗。華云龍一腳踢去,居然未曾踢中,那黑貓撲地一轉(zhuǎn),反向華云龍右腿襲來。 華云龍哈哈一笑,道:“小畜牲,少爺今日非生擒你不可?!彼拇笃穑p腿一屈,蹲了下去,左手摸著背上破裂的衣衫,右手疾若電掣,直向那黑貓頸上抓去。 驀地,靈幔之后響起一聲尖厲的哨音。哨音十分短促,那黑兒聞得哨音,頓時(shí)貼地一轉(zhuǎn),直往靈幔之后竄去。華云龍大喝一聲:“哪里逃。”撲身一撈,抓住了黑兒的尾巴,不料那黑兒身子一扭,一口咬來,嚇得華云龍大叫一聲,縮手不迭。 只聽一陣急促的步履之聲,轉(zhuǎn)瞬便歸于靜寂。華云龍閃電般撲了過去,發(fā)覺靈幔后有座小門,門后一條甬道,追出甬道,敵人已失蹤影,那黑兒也已不知去向。華云龍怔了怔,游目四顧,一無所見,突然想起自稱“尤氏”的女子仍然昏倒在靈堂之中,連忙返回靈堂,亮起火折,一看之下,哪里還有“尤氏”有影子,顯然就在這眨眼之間,已被同伴救走了。 棺蓋早被掀開,一陣陣濃烈的石灰氣味,混雜著那股淡淡的桂花香味,散發(fā)開來,令人欲嘔。華云龍閉住呼吸,朝棺內(nèi)尸體望去,司馬長青的尸體,經(jīng)過化裝,此刻已看不出可疑之處。華云龍伸手掀開衣領(lǐng),始見咽喉上面有一個(gè)酒杯大小的窟窿,那窟窿齒痕宛然,歷歷如新,顯然確是被動(dòng)物咬斷喉管,氣絕而死。驀聞“嗖”的一聲,靈案下竄起一條人影,疾若勁矢,直往門外竄去。 華云龍縱聲大笑,道:“哈哈,你們好大的膽子,也太小看你家二爺了?!彼櫜坏蒙w上棺蓋,縱身疾躍,如影隨形一般,追出了廳門。 星光下,只見那人影體態(tài)窈窕,婀娜多姿,一身玄色勁裝,腰際斜插一柄短劍,原來竟是一位年方二八、楚楚動(dòng)人的少女。華云龍伸手在那少女肩頭一拍,道:“喂,還不乖乖地站?。俊?/br> 那玄衣少女步履踉蹌,連竄數(shù)步,幾乎跌仆在地,所幸面前是道院墻,她伸手扶住墻壁,始才將身軀站穩(wěn)。她忽然取出手帕,捂住小嘴,連連咳嗽,連眼淚也咳了出來。原來這少女屏住呼吸,躲在靈案之下,那靈案有桌圍罩著,不易為人發(fā)覺,但因閉氣過久,被棺木中散發(fā)的毒氣侵入眼內(nèi),少女抵受不住,被迫沖了出來。 華云龍雙目炯炯,朝那玄衣少女上下打量,心中暗道:這丫頭面薄腰細(xì),裊裊婷婷,倒是個(gè)美人胚子。他心頭在想,口中笑道:“二爺并未傷你啊,你干嗎落淚?” 那玄衣少女臉上泛起一抹紅暈,突然抽出短劍,沉聲道:“姑娘與司馬家命案無關(guān),咱們河水不犯井水,你讓我走。” 華云龍朗聲大笑,道:“既與命案無關(guān),你躲在靈堂之中干什么?”玄衣少女冷冷一哼,嬌軀一晃,便朝大門掠去。華云龍哈哈笑道:“話未講明,何必急于要走?”身形一閃,擋住了少女的去路。 玄衣少女似算定他會(huì)如此,短劍一振,忽然刺去,同時(shí)雙足一頓,倒射而起,嬌軀撲向院墻。華云龍大笑聲中,舉手一抓,抓住了短劍的劍尖。這短劍光華閃閃,乃是一柄截金斷玉的寶刃。華云龍抓在手中,恍若無物。那少女身形業(yè)已縱起,卻舍不得丟棄兵刃,只得真氣一沉,落下地來。 華云龍將手一松,笑道:“姑娘尊姓,芳名可否見示?” 玄衣少女驚急交加,道:“我已聲明在先,與司馬家命案無關(guān),你何必多問?” 華云龍笑容滿面,道:“在下生平最愛與女孩子交往,姑娘若不講個(gè)清楚,那就別想離去了?!?/br> 玄衣少女微微一怔,道:“哼,名門之后,原來竟是輕薄之徒?!?/br> 華云龍放聲大笑,道:“在下么,嘿嘿……” 玄衣少女冷冷說道:“你又怎樣?” 華云龍一本正經(jīng)道:“行為怪僻乖張,哪管世人誹謗。姑娘,你遇著了華家二爺,你是倒霉定了?!?/br> 玄衣少女聞言一愣,心中暗道:這姓華的刁鉆古怪,武功卻深不可測(cè),我打他不過,脫身不得,如何是好?心中盤算,苦無脫身之策。突然間,一股奇異的感覺泛起心頭,不禁臉上一熱,螓首低垂,羞不自勝。原來華云龍貌似潘安,俊美無儔,是個(gè)十足的美男子。那玄衣少女年方二八,自來少與異性接觸,但情竇已開,此刻突然發(fā)覺對(duì)方是個(gè)俊美少年,不禁大為局促,一顆芳心,怦怦亂跳,莫名其妙地羞赧不已。 華云龍睹狀之下,莞爾一笑,忽然從懷中取出描金折扇,“唰”的一聲打了開來,搖了兩搖,道:“姑娘貴姓芳名?” 玄衣少女秀目一抬,閃電般瞥了華云龍一眼,低聲說道:“素不相識(shí),何必稱名道姓?!?/br> 華云龍呵呵一笑,道:“姑娘不愿道出姓名,在下也不勉強(qiáng)?!彼鋈皇掌鹫凵龋瑢⑹忠粩[,作了個(gè)相請(qǐng)的姿勢(shì),接道:“靈堂中講話?!?/br> 玄衣少女微微一怔,道:“那棺木之中,藏有劇毒,公子不懼,小女子卻承受不起?!痹捖曋?,口氣已自軟了。 華云龍道:“你怎知棺中藏有劇毒?” 玄衣少女道:“我已來此多次,這里的布置,我在暗中看得非常清楚?!?/br> 華云龍道:“姑娘到此干什么?” 玄衣少女臉上掠過一片凄涼之色,道:“小女子另有苦衷,總之,與司馬家的命案無關(guān)就是了。” 華云龍微一沉吟,道:“好,我將棺蓋蓋上,你隨我來?!彼抉R長青的命案一無線索可循,他發(fā)現(xiàn)這位玄衣少女,怎肯輕易放過,話聲未落,領(lǐng)先走入大廳之內(nèi)。廳中一片漆黑,華云龍亮起火折,扶起棺蓋,重新蓋好,朗聲道:“姑娘可以進(jìn)來了?!?/br> 玄衣少女站在廳外,見他談笑自若,絲毫不懼棺中散發(fā)的毒氣,不禁大為詫異,移動(dòng)腳步,欲待進(jìn)入廳內(nèi),突然心頭一顫,陡又扭頭疾奔而去。華云龍縱聲笑道:“我說你逃不了,何必偏偏要逃?”那玄衣少女輕輕一躍,跳上了墻頭,陡感腰上一緊,已被華云龍攔腰抱住。 華云龍哈哈一笑,道:“非是在下要討便宜,只怪姑娘太不聽話了?!?/br> 玄衣少女嬌靨一紅,羞不自勝,突然臉色陡沉,冷冷說道:“華公子,小女子武功低弱,卻非行止不端、不知自重的人?!?/br> 華云龍放聲大笑,撒開手,舉手齊額,肅然道:“姑娘請(qǐng)息雷霆之怒,小生一時(shí)糊涂,這廂陪罪了。”他果真一揖到地。 弄得玄衣少女哭笑不得,歇了一下,始才冷冷說道:“不敢當(dāng),公子若是別無指教,賤妾告退?!比A云龍心中暗道,此女明明來歷不正,卻裝得一本正經(jīng),此中必有jian詐。他心中轉(zhuǎn)念,口中說道:“司馬大俠慘遭非命,在下奉家父之命緝拿兇手,僥幸遇上了姑娘這條線索,在下豈能輕易放過?” 玄衣少女冷笑一聲,道:“原來公子懷疑賤妾是那兇手的黨羽?” 華云龍含笑說道:“在下僅求姑娘指點(diǎn),豈敢含沙射影、誣賴好人?!彼粫r(shí)講那玄衣少女是條“線索”,一時(shí)又講她是個(gè)好人,其實(shí)反反覆覆,只有一個(gè)主意,那是定要從這少女身上獲取一些端倪。 玄衣少女自然清楚這一點(diǎn),因之她玉臉含霜,緊緊盯著華云龍,神色極為忿怒。玉女含忿,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