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柳如雪心生不滿  李文月眼泛淚光

    「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吧。正好今天因?yàn)榧议L會，我讓客人們都明天再來店里，正好店里得閑。而且為了慶祝我們的相識，我先請大家吃個飯吧！」姚夢秋微笑著提議道。

    「我看看?！寡κ|涵從黑色的小挎包里拿出了一個小本子，翻開看了看說道，「今天晚上沒有工作安排，我想可以?！?/br>
    我偷偷用余光掃了一下mama，看她會怎么回應(yīng)。沒想到她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正好也看了看我，目光交錯之下，我像是心虛一樣慌忙地收回了目光，心里忐忑不安。

    「既然被美女邀請了，哪有不去的道理?！筸ama笑著回應(yīng)道。

    「姐妹笑話我了，和姐妹比起來，我這哪算得上美女啊。」姚夢秋聽到mama這么夸她，笑得合不攏嘴。

    三個女人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的互夸起來。這要是三位大媽大嬸地這樣，我怕是已經(jīng)吐出胃液了。但是三位絕色美婦的話，又另當(dāng)別論了。

    欣賞歸欣賞，正事可不能忘了。我還是得要阻止姚念和mama兩人交談上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很快，我想到了一個理由。

    「媽，要不明天吧？今天菜都買好了，晚上不做的話怕是會壞了?！刮以谒齻兞耐曛笮⌒囊硪淼卣f道。

    「沒關(guān)系的，文豪你晚上一起來吃，我們家念念也在的?！乖趍ama回答之前，姚夢秋先對我微笑著回答道。她的笑容看上去多少帶點(diǎn)像是小姑娘一般的天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就是因?yàn)槟銈兗夷钅钜矔ィ晕也耪f這樣的話啊，我心想。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好像這樣也行，我在mama身邊的話，姚念不敢做什么。

    「好啊，謝謝阿姨?！刮掖蛩銓⒂?jì)就計(jì)。

    「嗯嗯，真乖?！挂羟锞筒钕朊轿翌^上去了。

    「不行，你不能去?！筸ama忽然冷冷地說道，打破了愉快地氣氛。

    「?。繛槭裁?？」我不解地說道。

    「你晚上要去補(bǔ)物理的課。去吃飯了，哪里來得及去補(bǔ)課？」mama正色道。

    「不對啊，補(bǔ)課是明天啊。」我辯解道。物理補(bǔ)課的時間我不可能會記錯的。

    「你們李老師剛才家長會結(jié)束的時候單獨(dú)跟我們幾個說的，說她明天會開始休假，所以明天的課移到今晚了?！筸ama解釋道。

    「唉?！刮逸p嘆了一聲。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但我不打算就此放棄。

    「那，晚飯我總要吃的嘛媽，不然我哪有力氣補(bǔ)課。你看晚飯這個？」我開始打溫情牌了。

    「你都說了家里有菜，現(xiàn)在這個點(diǎn)，你回去做一下，吃一下，來得及。你不是會做菜嗎？」mama好像對我這溫情牌一點(diǎn)也不感冒，「再不行，你在外面隨便吃點(diǎn)就行了?！?/br>
    「好吧?！刮业拖骂^去。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自知沒有機(jī)會了。

    「不如這樣，我們先吃飯吧，吃了飯?jiān)偃サ昀镛D(zhuǎn)轉(zhuǎn)。這樣文豪的時間就來得及了。」姚夢秋可能是見氣氛不太對勁，語氣溫和地建議道。

    「我看可以！」我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立刻回應(yīng)道。

    「你給我閉嘴。」mama微怒地低聲道，轉(zhuǎn)而看向姚夢秋，解釋道，「他都多大個人了，他自己能搞定的。我是不會慣著他的?！?/br>
    mama話都說地這么明顯了，姚夢秋便不再多說什么。

    「文豪，要不你去我家吃吧。正好陳凱晚上也要去上課，家里的飯有現(xiàn)成的，你們熱一下就可以吃了。我那離老師家還挺近?！归_口的是薛蕓涵。她說話的聲音聽著更為飽滿些，這大概就是當(dāng)警察訓(xùn)練出來的特點(diǎn)吧。

    我本想說點(diǎn)什么，但想了想，還是先觀察了一下mama的反應(yīng)。見mama沒有什么表示，又沒有反對，才禮貌地點(diǎn)點(diǎn)頭答應(yīng)著。

    整個過程中，姚念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不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算盤。

    沒走一會，到了十字路口，我得向左轉(zhuǎn)去陳凱家里，而她們則繼續(xù)向前走。我們就此分別。左轉(zhuǎn)的我一邊走著，一邊回頭看著她們，說不出的感覺?？晌乙呀?jīng)不能做什么了，只能默默祈禱姚念別干出什么驚嚇到所有人的事情來。

    雖然很久沒有進(jìn)過陳凱家，但是經(jīng)常會到他家樓下喊他出來玩，所以路還是認(rèn)識的。大概走了十來分鐘，到了他家門口。我敲了好幾次門，都沒有反應(yīng)。

    這小子沒回家去哪了？只能是去網(wǎng)吧了吧？我這么想著。于是我在他家周邊轉(zhuǎn)了幾個我們常去的網(wǎng)吧，都沒看到他的身影。

    我有點(diǎn)納悶他去哪了，可我咕咕叫的肚子告訴我沒空管他了。再怎么說一個大初中生了，總不能被人拐了，只是今晚的補(bǔ)課他估計(jì)是要翹了。

    還好身上還有十塊錢，隨便找個路邊小店吃了碗湯粉。吃完看了下手表，已經(jīng)六點(diǎn)四十五了，離補(bǔ)課的時間只剩下十五分鐘。時間不夠再去陳凱家再看一次，于是我找了個店，打了他家電話，但是沒人接，恐怕還是沒回家。我搖搖頭，自己一個人去了李文月家。等到時，正好七點(diǎn)。

    「嗯？陳凱呢？沒跟你一起來嗎？」李文月給我開了門，隨后問道。

    「呃？他沒來嗎？」我撓著頭，表示困惑。

    「沒有啊?！估钗脑孪仁腔仡^看了一眼房間里的其他兩位學(xué)生，再回頭說道，「算了，先進(jìn)來吧。」

    我點(diǎn)點(diǎn)頭，脫好鞋進(jìn)屋。我同其他兩位同學(xué)還有李文月圍繞著一個不大的圓桌子坐下。

    「那我們上課了?！估钗脑滤查g進(jìn)入了上課的狀態(tài)，開始講起課。

    其實(shí)主要是講給另外兩個人聽的，我早就都已經(jīng)會了，完全聽不進(jìn)去，于是趁著她講課的工夫，偷看今天李文月穿著一件淡紅色的連衣裙，凸出的鎖骨清晰可見。傲人的雙乳把衣服給撐得很大。似乎今天李文月穿的是聚攏型的ｂｒａ，因?yàn)榻裉焖男匦涂雌饋聿幌衿綍r那樣有一點(diǎn)外擴(kuò)。也正因?yàn)槿绱耍B衣裙的領(lǐng)口處能看到一小片渾圓雪白的乳rou。不禁在腦海里拿她的胸和今天那三位美婦的胸進(jìn)行對比，若是只論大小的話，我想李文月的應(yīng)該是最大的。

    「好了，要講的就是這些了，你們先把這套題做了吧?！估钗脑潞掀鹫n本，把卷子發(fā)給我們。

    不過我感覺她聲音似乎有點(diǎn)不對勁，好像沒那么有力氣的樣子?？擅髅鲃偛胖v課時聲音還是那么有底氣的。

    很快，半小時不到我就把卷子做完了。本來想像平時一樣，跟她說卷子寫完了讓她看看的?？僧?dāng)我抬起頭看她時，我沒有這么做。

    只見李文月正一只手肘撐在桌子上，用大拇指和無名指頂著自己的太陽xue在輕輕按揉，眼睛閉著。是太累了么？礙于還有其他學(xué)生在，我沒能說出口。

    后面兩個同學(xué)沒過多久也把題目做完了。李文月給我們改好卷子，接著把他們的錯題講解了一遍。我在一旁觀察著，才注意到李文月的臉色似乎不是那么好，眼睛里都有一點(diǎn)血絲，看起來像是沒睡好。

    講完以后，就算是下課了。李文月沒有多說什么，便讓我們回家。這時，我突然有一陣強(qiáng)烈的尿意，就向她借了洗手間一用。她點(diǎn)點(diǎn)頭，讓兩個同學(xué)先回去了。

    我出來的時候，看見她正在洗臉臺洗臉。

    「李老師，那我先走了哈?！勾蛄艘宦曊泻?，從她身邊走過。

    「好，再見?！顾亓艘痪?，同時舉起手跟我揮手告別。

    我還沒走兩步，聽見她所在的位置有什么東西「啪嗒」掉在地上的聲音。出于本能反應(yīng)，我回過頭去看是咋回事。只見李文月正俯下身子，在地上摸索著什么。

    這個姿勢下，領(lǐng)口泄出了大片春光。借著投射進(jìn)領(lǐng)口的光線，李老師兩個大rou球被我看得一干二凈。不得不說，這渾圓得真的是像球一樣圓。老師今天穿了一件比較小的粉色ｂｒａ，正如剛才猜想的一樣，是聚攏型的。其實(shí)我是不太懂這么大的奶子，為啥要穿聚攏型的。所以不只是乳rou，因?yàn)榫蹟n的緣故，原本某些應(yīng)該在ｂｒａ里的部分被擠了出來，這其中就有嫣紅的乳暈?？吹竭@些，jiba直接就硬了，把我白色的短褲高高撐起。不禁讓人遐想這乳暈環(huán)繞著的rutou到底會有多美呢？

    「需要幫忙嗎老師？」我一邊欣賞著春光一邊走過去問道。走的越近，這春光就越誘人。

    「嗯嗯，幫老師找下眼鏡。」李文月的語氣顯得有點(diǎn)焦急。

    我一眼就看到了她的眼鏡，她都俯下身了卻都看不見，恐怕李文月的度數(shù)非常地高。我彎腰把眼鏡撿起交給她，她還沒有站起來便直接戴上。而她戴好一抬頭，正好目光對著我的襠部。

    「啊?！箍吹奖晃襯oubang頂起的襠部，李文月被驚嚇得向后一躲，立刻將目光移開了。

    我對天發(fā)誓我不是故意的。

    「謝謝?！估钗脑缕鹕碚f了聲謝謝，便往客廳走去。我跟在她后面。

    「嗯？你還不回家嗎？」李文月見我還待在這，問道。

    「李老師，那個，不知道該不該問?！刮冶荛_她的目光，扭捏道。

    「呵，有什么該不該問的。」不知道是不是老師覺得我的舉止有點(diǎn)滑稽，她微笑地說道。

    「李老師，我看您好像睡得不太好？」我道出心中所想。

    「是有一點(diǎn)?！估钗脑禄氐阶肋呑拢p聲回應(yīng)道。

    「可以問下是怎么回事嗎？」我仍站在一旁，追問道。

    「你先坐吧?！估钗脑抡泻粑业剿龑γ孀?。

    「我真是很幸運(yùn)，能碰到你和姚念這樣的學(xué)生?！估钗脑驴粗?，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神情。

    我沒有回話，只是不解地歪著頭看著她。

    「呵呵?！估钗脑驴次疫@樣子，撲哧笑了一聲?！敢菍W(xué)生們都像你們兩個一樣該多好。」

    「李老師，您是不是碰到什么麻煩了？」雖然不太知道她這些話是什么意思，但隱約感覺到她碰到了一些難搞的事。

    「算不上是麻煩?！估钗脑陆o自己倒了一杯水，也給我倒了一杯水，接著喝了一口自己的水。「我可能，教不了你們多久了?！拐f這句話時，她看著自己的杯子。

    「怎么會？」我難以置信地說道。

    「有些事情你們不知道，也沒有打算跟你們說。想著把你們這些學(xué)習(xí)成績好的教好了，就沒有遺憾了?！估钗脑律詈粑?，長嘆了一口氣，「我三年前年來到這所學(xué)校的時候，合同只有三年，不像其他老師那樣有長期合同或是編制。因?yàn)槲抑霸谄渌麑W(xué)校任教的時候，班級的物理成績都是全年級倒數(shù)第一?！顾闷鸨?，搖了搖頭，繼續(xù)說道：「我都三十了，如果這次在這個學(xué)校再沒有一點(diǎn)成績的話，不只是這份工作丟了，以后都不能從當(dāng)老師了?！拐f完，我看到她的眼睛里似乎閃爍著淚光。

    「不會的。」我趕忙回答道。其實(shí)我不知道該怎么安慰李文月，我壓根就沒想到是因?yàn)檫@個事，我毫無應(yīng)對的準(zhǔn)備。

    「要是當(dāng)不了老師的話，我真不知道我還能干什么?！估钗脑碌恼Z氣里滿是失意。

    「李老師，你教得很好?！刮掖舐曊f道。

    「是嗎？可是這次班級的物理平均成績是全年級倒數(shù)第二。」李文月苦笑著。

    「那又不是你的錯。是他們不肯學(xué)啊，就是特級教師來也沒用。你看我和姚念，不就被您教得很好嗎？」我攤著雙手。

    「那是因?yàn)槟銈z本來就很聰明，難得一見的好苗子。哪怕是不教你們，你們還是一樣會這樣優(yōu)秀的?！估钗脑鲁掷m(xù)地否定著自己，「優(yōu)秀的教師，是會把差生也教好的，我一直這樣堅(jiān)信?？晌铱偸亲霾坏轿覉?jiān)信的東西。上個學(xué)期加這個月，我覺得我真的很努力很努力了，每天給自己打了雞血一樣去給大家上課，去給大家解答疑問?？蔀槭裁唇Y(jié)果是這樣呢？我這些天，整夜整夜地睡不著，想著解決的辦法。越想，越覺得絕望。」

    「老師，其實(shí)真的他們進(jìn)步了很多了。去年你還沒來的時候，我們班物理成績年級倒數(shù)第一，比倒數(shù)第二少了整整二十分。而我也從來沒拿過九十分以上當(dāng)時。再看看我們現(xiàn)在，比年級最后一名高了十分，比前一名班級不過差了三分。這難道，不是老師您的功勞嗎？」我有些生氣，但盡可能保持冷靜地去給她分析。我心里同時在想，要是mama碰到這樣的事情的話，肯定不會像李文月這樣懷疑自己吧？又或者，mama是否也會有這樣頂不住壓力而近乎崩潰的時候呢？我不知道。

    「那也還是倒數(shù)第二啊，離我承諾的年級前三的目標(biāo)還差的多?！估钗脑掠謬@了口氣，「我一直在想問題出在哪里。其他任課老師的課我都去聽過了，他們的備課案我或多或少也看過了，老實(shí)講我沒有覺得自己在這兩個上面有比他們差在哪里。是不是平時我對你們太兇了？」她的語氣低落，眼神中能看出迷茫。

    「其實(shí)相比于其他老師來說，我覺得李老師真的不算兇的。我覺得可能他們不喜歡高壓的學(xué)習(xí)方式吧。普通班嘛，都愛玩，正經(jīng)學(xué)習(xí)對他們來說太無聊了?！刮翌D了頓，繼續(xù)說道：「但這完全不是老師的問題啊。有的人，他不愛學(xué)習(xí)，那就是不愛學(xué)習(xí)。這樣的道理老師您應(yīng)該比我清楚。還有啊，老師，我們其實(shí)都很喜歡你的，真的?！刮铱吹嚼钗脑吕锏臏I光淡了許多。

    「噗，是嗎？」李文月被我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逗笑了，但很快又恢復(fù)了一臉愁容?！甘前?，要不是有你們幾個學(xué)習(xí)好的作為安慰，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不過，就算拋開我自己的教師生涯不說，我打心底里是真的想要讓我的學(xué)生們提升成績。」

    「那就讓我和老師一起來提高大家的物理成績吧！」我感覺剛才我的安慰對她來說沒有什么作用，那我便換個法子。

    「什么？」老師思索了一下我的話，隨后問道。

    「因?yàn)槔蠋熥屛腋惺艿搅四闵砩系呢?zé)任感，還會去想辦法解決存在的問題。而我作為物理課代表，卻只是頂著個名頭，實(shí)際上啥也沒干，既沒有幫大家答疑解惑，也沒有為老師分擔(dān)壓力，感覺自己挺羞愧的?！刮椅⑽⒌拖骂^去，我看李文月剛想要說什么，便連忙又鼓勵道，「老師，下個月月考，讓我們一起給班上的物理名次又提升至少一名吧！」

    「呵?！估钗脑挛⑿α艘幌?，「你有這份心我就很開心了，不過哪有老師還要學(xué)生幫忙的道理。我會繼續(xù)想辦法改變現(xiàn)狀的，可別以為老師我就這樣被打倒了。只是這段時間自己給自己的壓力大了些，再加上其他一些事情，因而心態(tài)和情緒上有點(diǎn)不受控制。跟你這么聊一下天，說一說，已經(jīng)好很多了?！?/br>
    「其他的事情？是？」不僅是好奇，而是覺得可能這個「其他的事情」才是影響她心情的關(guān)鍵。

    「啊，那個啊?！估钗脑螺p嘆了一聲。

    正當(dāng)她想繼續(xù)說什么時，她的手機(jī)響了。她看了看號碼，皺了下眉頭，然后接起了電話。電話那邊是一位青年男性的聲音。

    我等了五分鐘，看著這電話沒有要掛斷的樣子。從對話內(nèi)容聽下來，估計(jì)是男朋友的可能性比較大。見此狀，我覺得差不多是時候撤了。便小聲和李文月說：「老師，那我先回家啦?！菇又蛩龘]手。

    「好。」她才反應(yīng)過來，輕聲對我說道，微笑著向我揮手，還說了一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