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她失戀了
1,她失戀了
若馨怔怔地看著眼前抱著她的男人。 英挺的輪廓,濃眉像畫上去的,微蹙。厚薄適中的性感的唇,鼻若懸膽,端正俊朗得不像話。 江城有薄氏五少,他年紀最小,排行第五,卻是其中家室最煊赫的,原因無他,來自以自家姓氏給江城命名的江家。 江城有江家四子,大哥嵐楓是江氏欽定的下一任家主,二少卿塵學(xué)識不俗,政壇新秀,在帝都當干部,三哥四哥被送出國,一個幫襯大哥守家業(yè),一個作為法律界冉冉升起的明珠奇才光耀門楣,而江五少江元朗,這個連一向嚴厲的江家老爺子都格外疼愛的小少爺,相比于哥哥們也不遜色,跟著叱咤風(fēng)云的薄老大創(chuàng)業(yè),還是大學(xué)生就做到了薄氏的總經(jīng)理位置。 而眼前這個有眾多優(yōu)秀光環(huán)、頭銜加持的男人,正抱著江城最跋扈紈绔的凌家二小姐,凌若馨。 喂江小五,放我下來 從若馨這個角度看去,正好看見男人微卷濃密如鴉羽的長睫,淺褐色的瞳仁,水潤緊抿的唇。 她突然意識到兩個人此時的姿勢有多親密,她的臉頰因酒精作用潮紅一片,guntang燙隔著白襯衣貼著他精壯的胸膛。 閉嘴。再多嘴把你丟下去。 江元朗不同于人前的溫和好脾氣,此時俊朗面容如同結(jié)了冰,踹開包廂的門,后面跟著江家凌家的黑衣保鏢,一路帶風(fēng)地抱著女人走進門口隨意停著的白色法拉利里。 若馨張了張嘴,想像平時那樣欺負他一樣反駁,可是話剛到嘴邊,就被男人可怕的臉色嚇了回去。 在她印象里,江元朗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生氣過,世家出身的淡淡驕矜讓他縱使給人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卻還是始終和旁人隔著一段距離。 法拉利后座無比寬敞,黑色幕簾將外界隔離起來,暈暈乎乎中,若馨聞到江元朗身上傳來的那股無比清冽的雪松香,有些暗秘的環(huán)境、親昵的姿勢,讓她沉醉其中,卻又莫名安心。 凌、若、馨。 他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清晰地喚出她的大名。 別說了,江小五,我打傷了溫予婷,給哥哥闖下了大禍,一會兒警察局的人會找我做筆錄,你不用管我。 若馨倔強地偏過了臉,她還維持著躺在江元朗臂彎里的姿勢,如烏木的卷曲長發(fā)鋪散開,紅唇和白皙膚色對比之下,美得驚心動魄。 每回都是這樣,哥哥既要顧薄氏這頭,又要幫襯父母接手凌家,每天不見人影,就派相對清閑的江元朗來管著她。 她以為,這回闖禍,他會像別人那樣,埋怨指責(zé)她的不懂事。 只是,男人久久沒了下文,只是抱著她的手臂越收越緊。 良久,就在她被這樣莫名曖昧的氣氛整得不自然時,突然雙腳被輕柔捧起來,那個江城最干凈最清雋的江五少,正滿眼憐惜地用他隨身攜帶的白手絹,一下一下擦拭著她被玻璃碎片劃傷的足底。 她紅了臉,小幅動作地掙扎起來,卻被男人低聲喝止道 不準動。 他的音色還帶著少年的悅耳清揚,但處于少年和男人之間的嗓音,絲絲沙啞,如同無線電波滋滋穿透了她的耳朵。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有些暈車,若馨只覺得胃里翻江倒海,捂住嘴巴干嘔起來。 苦辣的酒水混合著胃液涌上喉嚨,江元朗急忙叫司機停了車。 正好停在江城的地標蒲江大橋上,他扶著若馨,陪她蹲在路邊,頓時穢物吐出來,有些刺鼻的氣味讓若馨鼻子里眼睛里都流出液體,狼狽極了。 你離我遠點! 若馨一邊難受地吐著,一邊沖江元朗大吼,推拒著他。 她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好丟人,被他看到這個狼狽的樣子已經(jīng)夠難堪了,不想弄臟了他那件一塵不染的白西裝。 電話一個個打過來,江元朗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設(shè)成靜音,一下一下順著少女纖薄細膩的背,讓她吐得更舒服一點。 深秋的寒風(fēng)吹過,若馨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在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 見她吐完,江元朗為她擦拭干凈唇周的穢物,脫下西裝外套覆在她的身上,然后又是打橫抱起,回到車里。 江小五,你不要管我。 若馨清醒多了,脫掉他的外套,掙扎著起身坐到一邊靠著,滿身抗拒。 你就那么不愿意看到我? 他苦笑了一下,手中殘存著她皮膚溫膩的觸感。 我失戀了發(fā)瘋闖下的禍,這件事和你沒有關(guān)系。 你以為我是因為什么才來管你?難道還怕受你牽連嗎? 他微惱的樣子都極為好看,若馨刻意避開他的目光,縮成一團 不然呢?因為什么,受我哥的委托唄? 她只感覺那道視線越來越灼熱,良久,他還是扭過頭去。 一路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