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敗名裂

    衛(wèi)衡下樓，詢問了一圈，找到剛才被季桐凌訓(xùn)斥的小二。

    他走到那人身后，拍了拍他的背：小二，你剛才可是給朝議大夫家的嫡子季小郎送菜的那位？

    小二回頭，有些狐疑的看著衛(wèi)衡：是啊客官，怎么了？這季桐凌是個紈绔子弟，也是醉霄樓的?？?，每次一來都要對他們這些打雜的發(fā)難，他們對他的印象并不好。

    衛(wèi)衡換上副悲傷的面孔：你有所不知，那季桐凌，強搶民女，我剛才路過時，正好聽見我朋友的呼救。他一邊哽咽的說著，一邊痛罵季桐凌不是人。

    你怎么知道那是你朋友？小二反問。

    我與她交情甚好，她的聲音我怎么會聽不出？

    小二想起來，剛才進去時確實看見一個美貌女子，被季桐凌圈在懷里，眼眶紅紅，一副欲說還休的樣子。

    衛(wèi)衡接著說：她當(dāng)時是不是被季桐凌緊緊摟著，那就是怕她跑了！房間總共那么點大，里面的情形衛(wèi)衡也能猜出來。

    小二被他這么一忽悠，正義感立馬上來了：那你說我該怎么幫你？

    你去找官府的人來，你想啊，我們一介草民，肯定斗不過這貴公子，強搶民女這事官府會管，你且先去報官，讓他們來管。

    小二覺得有理，臨走時問衛(wèi)衡：我去報官，那你呢？

    我在這兒看著他們，不讓他們跑了。

    小二點頭，說道：行。

    衛(wèi)衡看向二樓，和雅間前的衛(wèi)窈窈對上視線。他朝她眨眨眼，然后張嘴用口型告訴她：一切放心。

    果然，沒一會兒官府的人就來了，帶著小二跟衛(wèi)衡一起上了二樓。

    為首的衙役有些脾氣不好：你說他強搶你朋友可是真的？畢竟季桐凌這人背景不小，萬一弄錯了就不好了。

    衛(wèi)衡點頭：是啊大人，我確定。

    來到二樓，衙役沒有多說廢話，直接一腳踹開了雅間的門。

    ??！

    你們是誰？！滾出去！

    那女子一手遮住臉，她的衣服被褪至腰間，白花花的巨乳緊緊貼著季桐凌，見來了人趕忙穿上。季桐凌又羞又惱，大叫起來：誰準(zhǔn)你們進來的？

    衙役認(rèn)出這女子：這不是春樓里的那個姑娘小桃紅嗎？這是你朋友？

    旁邊的衙役提醒他：大人，你怎么認(rèn)識小桃紅？

    要你多嘴！

    衛(wèi)衡早就知道這門后的齷齪場景，在踹門前他背過身去。聽到衙役問他他才轉(zhuǎn)過身子，啊，大人，抱歉，我聽錯了，這不是我的朋友。

    你說什么？！衙役覺得自己被戲耍了剛要發(fā)作，但是鬧了這么一出，周圍已經(jīng)聚滿了人。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開始議論。

    這季家書香門第怎么會出了這么個有辱門風(fēng)的嫡子啊？

    可不是嘛，聽說那女子還是個娼妓呢。

    大白天在這種地方真是不知羞恥

    議論聲越來越大，衙役忙關(guān)上門把人趕走。行了，散了散了，都給我散了！衙役把人驅(qū)趕走。

    季桐凌跟那女子又羞又愧，忙穿好衣服逃出醉霄樓。

    高門望族最看重的就是名聲，季家嫡子在醉霄樓跟娼妓茍合，很快就傳遍宣京。季桐凌身敗名裂，以后想再娶一門好親事難上加難。

    兩人走后，衛(wèi)窈窈換了間雅間，又讓小二上了壺好酒。

    你說衙役怎么沒有為難你啊，你這么戲耍他們。

    衛(wèi)衡狼吞虎咽的吃著：不知道。他原本以為也會為難他一番，結(jié)果輕而易舉的就放他走了。

    那季桐凌也沒認(rèn)出你來？

    衛(wèi)衡搖頭：他心里說不定只有什么小桃紅小柳綠的，哪里還認(rèn)得你弟弟。

    衛(wèi)窈窈咕了口酒，宣京的酒入口綿柔，沒有漠北的那么烈：說來真是惡心，那季桐凌每月一封的書信寫的是何等的纏綿，沒想到私下里這么浪蕩。

    衛(wèi)衡添油加醋：聽小二說，他每次都帶不同的女人來呢，指不定每次都來做這種事。

    聽衛(wèi)衡這么說，衛(wèi)窈窈有些后悔沒有閹了他。此時一過，季家若是有點眼色都會退婚的，退婚之事不需要她去cao心。

    看她話有些少了，衛(wèi)衡誤以為她因為這是難過。他停下箸勸慰道：沒事兒，我jiejie這么優(yōu)秀不缺他這么一顆老鼠屎，他不像你弟弟，他一點都不看重自己的貞潔，是他配不上你

    沒想到衛(wèi)窈窈比他看的還要開：確實，世上男人千千萬，不行咱就換。

    是是是，我jiejie說的對。

    少油嘴滑舌的，快點吃完回去，明天還要上學(xué)。

    知道了。

    兩人喝酒聊天時，醉霄樓頂樓一個黑衣公子默默將一切收入眼底。他扔了袋銀子給剛才去找衙役的小二：做的不錯。

    是，謝謝掌柜的。

    沒有他的吩咐，小二怎么可能敢去得罪一個正三品官員的嫡子呢。他一雙狹長的鳳眸盯著二樓的雅間：官府的人沒有為難吧，他們的勢力在漠北，初到宣京，人生地不熟的。

    小二恭恭敬敬的回話：回掌柜的沒有，聽你們的吩咐已經(jīng)提前打過招呼了。

    黑衣男子點頭，一切盡在意料之中。只是原以為她那便宜弟弟是個白心湯圓，現(xiàn)在一看還是個芝麻餡兒的。指不定也是提前知道了什么才要換到那個雅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