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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鴛鴦被里成五夜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7

分卷閱讀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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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奈提著一盞琉璃宮燈為我引路。

大雪紛紛揚揚,空氣冷的仿佛成了冰,每一次呼吸寒冷的空氣如同鋒利的小刀一點點地刮著脆弱的氣管。

我籠籠身上的玄狐大氅,疾步向前,守夜掌燈的女奴、執(zhí)刀的侍衛(wèi)皆無聲無息地跪下向我行禮。

停放大閼氏靈位的帳篷里面沒有燒爐子,跟冰窖一樣冷,從里頭隱約間傳出如小獸嗚咽般的聲音。

云飛一身粗布麻衣跪在靈位前,往日挺直的上身佝僂著,粗布下銀線織成的狼圖騰顫顫。

腳上穿的鹿毛雪靴用柔軟的綢緞勾底,踩在地上一點聲音都沒有。沉浸在悲傷之中的云飛也沒注意到我來了,我靜靜地看了兩秒,轉(zhuǎn)身離開。

王帳之中燒著銀絲炭,溫暖如同陽春三月,我脫下積滿雪花的大氅,換上輕便的衣裳。

經(jīng)過奈奈精心挑選訓(xùn)練的女奴端上熱騰騰的奶茶,我慢慢地喝了一小口暖暖凍僵的身子。

“奈奈,小福豆呢?”小福豆的風(fēng)寒剛好又趕上自己的祖母去世,替大閼氏守靈的時候又著了涼。

奈奈拿著火鉗子撩撥著燃燒正旺的碳爐道:“剛吃了碗米糊糊,這會子已經(jīng)被乳母抱下去休息了?!?/br>
碳爐上暖了奶茶,我取下倒了一杯給奈奈讓她也暖暖身子,天寒地凍的不好好保暖便容易受寒生病?,F(xiàn)在諸事繁雜,奈奈要是生病了,我身上的擔(dān)子便無人分擔(dān)。

奈奈接過,喝了一口,緩過勁來,她問道:“主子,您剛才為何”

“他不愿意我知道?!彼辉敢馕覔?dān)心,既然如此我便當(dāng)不知道。

云飛是重感情的人,縱使與可汗、大閼氏分別那么長的時間,也磨滅不了他流淌在血脈之中的親情??珊购痛箝懯先ナ浪趺磿浑y過。

生了小福豆之后我的身子更加差,經(jīng)常頭疼腦熱,尋常稍微做一點事情便會精力不濟,他擔(dān)心我因為擔(dān)心他而生出病來,連哭都偷偷摸摸的哭。既然他不想讓我擔(dān)心,那么我就裝作沒看到,裝作什么也不知道。

我的身子或許真的壞了,第二天我便患上了嚴(yán)重的風(fēng)寒,連床都起不來了。

幸好韃靼人不興中原人那一套繁文縟節(jié),不然我現(xiàn)在就算是病了也該跪在大閼氏的靈位前哭靈。

馬疫越鬧越兇,元玉一直撲在研制治愈馬疫的藥物之上,我不愿意去打擾他,便讓奈奈尋了巫醫(yī)給我開藥看病。

封了伺候我的女奴們的嘴,不讓她們將我生病的消息傳到澤言他們那里去,混亂的韃靼朝堂就足夠他們忙碌了,我不想每天體力和精力耗盡的他們還要為我的病發(fā)愁。

風(fēng)寒讓我整日昏昏沉沉的,四肢的力氣仿佛被病吸干了,只嘚終日臥床,王帳之中的瑣事全權(quán)交給奈奈處理,也不知道外面經(jīng)歷了幾輪風(fēng)雨。

藥越吃越多,金撒帳之中終日彌漫著令人討厭的藥氣。奈奈讓女奴打起棉簾給撒帳換換氣。

我瞅了一眼,發(fā)現(xiàn)印像之中厚厚的積雪早就化了,枯黃的草地上冒出點點嫩黃,紫粉色的野花星羅棋布地點綴其中,洋洋的春光輕灑,好一派生機勃勃的春景。

心情忽然大好,我讓侍疾的女奴折了些野花回來插在書案上的青玉花樽里面。

看著生機充盈的紫粉色小花,我似乎被小花所帶的生機影響,沉重的身子輕了很多。

天一天天暖和起來,我的病漸漸有了好轉(zhuǎn)。

吃過早膳之后,奈奈照例講起了小福豆的事情,“主子,你知道嗎?小少爺會叫爹娘了?!?/br>
“是嗎?”我驚喜道。

小福豆不過一歲多一點就會叫爹娘了,真是聰明!

自我生病之后,我便將小福豆與我隔離開來。小福豆小,免疫能力不強,我怕把風(fēng)寒傳染給他。想他的時候便讓奶娘抱過來遠遠地看上一眼,或者聽奈奈講些與小福豆有關(guān)的事情,以解相思之苦,順帶打發(fā)打發(fā)病中無聊的時光。

“是啊!小少爺天資聰慧,二郎君已經(jīng)在朝堂上說了要立小少爺為太子?!蹦文涡τ?。

太子。

我心神一晃,可汗去世云飛根基不穩(wěn),現(xiàn)在韃靼朝堂上人心不穩(wěn),立太子確實是一個能夠穩(wěn)定惶惶人心的法子。

“奈奈,把我沒做完的針線活拿來吧?!蔽疑≈跋胫o夫君們一人做一條汗巾,結(jié)果這一病做汗巾的事情就這么落了下來。

“主子,病中不宜費心神?!蹦文蝿裰?,“三郎君說過,您要臥床好好休養(yǎng)。”

“知道了?!蹦文伟盐夜艿奶珖?yán)實了一點,這不讓我做,那不讓我做的,害嘚我病中只能夠靠發(fā)呆來打發(fā)時間。

我的病有好轉(zhuǎn)的時候,忙了許久的夫君們總算是想起我來,發(fā)現(xiàn)我受寒生病之后,他們自責(zé)了好久。

奈奈也被他們遷怒了,險些挨了幾十板子。

“不好了!不好了!”金撒帳外響起了看護小福豆的乳母的呼喊聲。

我聽著這呼聲心驚rou跳的,看護小福豆的乳母皆是經(jīng)過精心挑選的,斷不會這么咋咋呼呼,除非是小福豆有事。

“主子,您先躺著,奴婢去看看?!蹦文伟聪戮鸵獜拇采咸饋淼奈?,提著裙子匆匆跑了出去。

小福豆有事情,我也躺不住了,讓女奴們幫我梳頭穿衣,去小福豆住的帳篷里面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小福豆住的帳篷離我很近,不過是幾步腳的距離。

棉簾掀起,我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給小福豆看診的元玉。

小福豆?jié)M面通紅小小的身子一動不動,而抱著他的元玉面色沉郁如水。

“小福豆怎么樣了?!蔽乙灰娫竦谋砬榫椭佬「6沟那闆r不容樂觀,我急急地走了過去,不甚踩到了曳地的裙擺,要不是有女奴攙扶我便會狠狠地摔上一跤。

元玉撩起小福豆繡著百子的衣袖,嫩如藕節(jié)的手臂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紅疹,“晚兒,你回去吧?!?/br>
“小福豆是生水痘了嗎?”我問道。

“小福豆是”元玉欲言又止。

我看著他:“是什么?”

“小福豆是染上了馬疫?!?/br>
馬疫!

聽到這個詞,我的天仿佛塌了。

第五十四章琉璃易碎彩云散

第五十四章琉璃易碎彩云散

小福豆發(fā)高燒了。

我托著沉重的病體匆匆趕到小福豆的撒帳,想要進去看看小福豆的狀況,被一直守在門口的澤言攔住。

“澤言你放開我!放開我!”澤言死死地抱住我的腰,不讓我掙脫他的懷抱,蒼白的手背上有一個血色的齒印,皮rou外翻的模樣看起來分為地恐怖。

“晚兒你別進去,小福豆嘚的是馬疫不是風(fēng)寒?!睗裳悦婧瘧Q地勸阻著我。

“澤言!那是我們的孩子!那是我們的孩子”

小福豆是我含辛茹苦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

澤言緊緊地抱著我,頭埋入我披散的長發(fā)之中,向來冷靜自持的他語調(diào)之中破天荒地帶上了哭腔:“晚兒,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冷靜一點!”

冷靜一點四個字說到最后他的聲音小的都快聽不見了,有冰涼的液體順著我的脖頸留下沒入我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