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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魔界終(一更)

    仙界,北辰宮門外。

馳槊和拾壹兩人都是一席黑衣,和面前一眾白衣仙人大眼瞪小眼。

馳槊心里暗道:要不是我們兩個受傷未愈,犯得著費這事嗎?

他這人會打架,會罵人,就是不會說軟話,更不會求人,特別現(xiàn)在要求的還是和自己有仇的仙界。

拾壹就更是了,這六界中大概也只有在葉歡面前,他的話能超過五個字。

可夜歡不能等了!

想起那團(tuán)即將熄滅的魂火,拾壹把心一橫,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沒那么生硬,道:“瓊瑤草,在哪里?”

一旁的馳槊扶額,他覺得拾壹這話說的好像是來搶劫的,覺得十分不妥,眉頭緊皺,猛地想起許久之前君無涯為了葉歡來幽冥城求藥時的模樣。

心里嘆了句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學(xué)著那人的模樣,挺了挺脊背,行了個規(guī)規(guī)矩矩的禮,說道:“在下冥界幽冥城馳槊,我妻子病重垂危,懇請贈瓊瑤草救治?!?/br>
他并沒有介紹拾壹,主要是覺得一下說出兩個人的身份有點壓人,而且拾壹之前也跟仙界頗有過節(jié),怕對方為此不肯見他們。

守門的一眾仙族頓時瞪大了眼睛,他們都是些低階仙童,從未出過仙界半步,年紀(jì)也都不大,所以只聽說過有冥主馳槊這么個人,卻從未見過。

在他們的印象里,馳槊應(yīng)該是個喝血吃rou惡鬼一般的人物,所到之處無不是伴隨著災(zāi)難和殺戮,沒想到居然也是長得人模人樣,會行禮、會客道的。

一個膽子大些的仙童上前一步,道:“冥主大人,仙尊正在閉關(guān),不便見客,您要是有什么事還請等仙尊出關(guān)之后再來?!?/br>
顯然這答案在馳槊的意料之中,他繼續(xù)說道:“既然仙尊正在閉關(guān)不方便見我們,那能否請通傳四位長老?”

還不等那仙童回話,就見一個仙童急急忙忙踏云飛來,落地之后對馳槊深施一禮,道:“冥主大人,四長老有請?!?/br>
因為有求于人,馳槊和拾壹兩個人都走的相當(dāng)規(guī)矩,姿態(tài)放得很低。

兩人被那名仙童帶到一間偏殿里落座,又有仙童將茶水倒好放在兩人面前,撂下一句“客人請稍候”,便不再吭聲,退到一邊。

兩人自然是沒有閑情品茶,強(qiáng)壓著自己焦躁的心情耐著性子等人。

就在他們以為對方會給他倆一陣下馬威的時候,一陣被刻意放重的腳步聲傳來,兩個人心里一喜,急忙看向門口。

四個長老從外面走進(jìn)來,為首的青龍長老還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白虎長老一看到拾壹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他的目光漠然從他臉上掃過,幾乎沒有停留,緩步走向自己的座位,沒有主動打招呼。

而朱雀長老一直是火爆脾氣,一見拾壹眼中已經(jīng)翻涌起了怒氣,無奈場合不對,他只好壓著怒火,一屁股坐進(jìn)了椅子。

反觀玄武長老卻是臉帶著一絲歉意,沖著兩人露了個笑容。

青龍長老客氣的示意兩人喝茶,兩人不好推辭,于是沒知沒覺的端起來喝了一口。

誰知白虎長老此時卻怠慢地開口道:“我記得二位從來不是仙界的朋友,如今大老遠(yuǎn)地趕來,可謂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什么好心,且說出來讓我們聽聽吧?!?/br>
要是放在之前,馳槊絕對會直接掀桌子走人,可是現(xiàn)在他只能忍,于是壓著火氣將門口的話重說了一遍。

誰知白虎長老將茶杯放在一邊,皮笑rou不笑地說道:“冥主這話說的輕松,那瓊瑤草乃是仙界神草,有活死人rou白骨的功效,不然魔王殿下也不會來仙界那么多趟了,還打傷我仙界那么多弟子了?!?/br>
不知為何,冥主和魔王明明都是尊稱,偏偏到了白虎長老的嘴里一說就統(tǒng)統(tǒng)變了味道,聽著十分刺耳。

拾壹面不改色,道:“我認(rèn)罰便是?!?/br>
他目光平靜的看著眾人,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模樣,反而讓準(zhǔn)備發(fā)難的白虎長老一時不知如何找茬。

旁邊的朱雀長老冷哼一聲,道:“誰不知道這位魔王有不死之身,這幾百年中你傷我仙界弟子無數(shù),因你而修為盡失,被貶下人界的不下百人,怎么你一句認(rèn)罰就算了?”

這句顯然就是在沒事找事了,可拾壹和馳槊卻都不能對抗,齊齊沒有說話。

他們兩個很清楚,首先,葉歡的傷等不到君尚清閉關(guān)出來,其次,他們兩個身上的傷都沒好,是在不適合在這時候撕破臉。于是,這兩人來之前已經(jīng)決定了,收斂所有的脾氣,只當(dāng)是兩只萬年老龜,無論對方如何對自己,只要給他們瓊瑤草,他們都能忍。

一旁的青龍長老和藹的道:“我們也都聽仙尊說了,如今天劫降至,之前種種都是前塵,六界合力抵抗天劫才是正事?!?/br>
兩人一聽似乎有門眼睛都是一亮,可隨即他們聽青龍長老道:“可惜,當(dāng)初紫陽仙尊仙逝之時天降大火,將那瓊瑤草田燒了個干干凈凈,近千年的時間都沒有再長出任何一棵?!?/br>
“什么???”馳槊只覺得一盆涼水都頭澆下,他皺眉道:“仙界早已經(jīng)沒了瓊瑤草?”

青龍長老點頭道:“不錯?!?/br>
一旁的玄武長老也跟著解釋道:“不是我們不想幫兩位,只是,我們也真的是無能為力?!?/br>
若是此時在這的白澤或者鳳青言,定然就會看出這四個老家伙無非是想耍耍威風(fēng),要些承諾之類的,也好對付,可偏偏今天來的是心眼最實和比較實的兩個。

拾壹只覺得胸口一空,已經(jīng)上了四個老家伙的道,心道:怪不得來仙界這么多次都沒有找到過瓊瑤草的半分消息,原來那東西早就已經(jīng)不存在了。

而馳槊雖然知道這四人是在刁難,卻一時想不出對策。

青龍長老見兩人突然不說話了,道:“不如二位先行回去,再想想其他的辦法吧!”

拾壹木然的站起身,連禮都不記得行,晃蕩的要往外走,卻只聽身后“噗通”一聲,他猛的轉(zhuǎn)過頭去,就見馳槊居然雙膝一彎跪在了四長老面前。

拾壹的眼睛驟然睜大,他記得葉歡和自己說過,馳槊這人屬于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前世寧可揮著弒神槍和仙界眾人拼命,也沒服過軟,就是死都要站的筆直,而此刻,他卻對著自己的仇人就這么跪了下去。

作為男人,拾壹除了震驚更多的是動容,他知道,這人此刻態(tài)度放得有多低,葉歡在他心里就有多重。

四大長老無一不被馳槊這一舉動嚇的站起身,所謂“士可殺不可辱”,作為活了這么多年的人精,他們怎么會不知做人留一線的道理,如今要是他們堅持不給,怕是那葉歡有個三長兩短,這位冥主便要將所有過錯都算到仙界的頭上,這個鍋他們可背不起。

青龍長老急忙蹲下身子雙手去扶馳槊,道:“冥主大人使不得,使不得啊!”

馳槊一看對方這個姿態(tài)立刻知道對方一定有存貨,索性把心一橫。他看著面前的青磚,牙關(guān)緊咬眼圈泛紅,艱難的道:“歡兒她等不得了,請長老賜藥?!?/br>
說完,他一彎腰,頭重重的磕在了仙界的地面上。

這一聲幾乎是磕在了拾壹的心頭,他二話不說,雙膝一彎也跟著跪了下來,四大長老頓時嚇的魂飛魄散。

他們無非是想擺擺譜,挽回些之前丟掉的面子,沒想到居然兩人逼成了這樣,一時有些下不來臺。

一旁的玄武長老急忙打圓場,道:“二位也太心急了,剛剛大哥他沒說清楚,藥田是燒了,不過我們還有些之前晾干的草藥,你們?nèi)羰遣幌铀暝绿盟幮Р蛔?,就請拿去給尊夫人吧!”

聽到這話,馳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于是四個老頭兩人架一個,總算是把兩人給扶了起來。

青龍長老急忙喊來仙童去取藥,那仙童手腳極快,轉(zhuǎn)眼就捧著一個錦盒飛了過來。

青龍長老將盒子交給馳槊,道:“老朽年紀(jì)大了,說話說不清楚,見諒啊!”

馳槊和拾壹沒有時間和他們廢話,道了聲謝便拿著藥離開了。

青龍長老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伸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道:“看來這天地間的癡人不止尚清他一人??!”

一旁的白虎長老目露兇光,道:“那便更留不得了?!?/br>
朱雀長老點頭道:“若是不除掉這個蠱惑眾生的狐貍精,怕是這六界又要如千年前一般,遭受一場大劫了。”

“還是要徐徐圖之?。鄶嗖荒茏屵@些男人將矛頭對準(zhǔn)我們仙界,不然我們便是仙界的罪人了?!毙溟L老道:“若是那些墮仙能將她除去,惹得他們兩敗俱傷,可是上上之舉了。”

其他三人眼前一亮,就聽玄武長老繼續(xù)道:“那藥煉成便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服下后更是需要一年的時間才能將魂魄修復(fù)完成,期間那顆飽含六界靈力的元神簡直就是六界中提升修為的極品丹藥。若我們現(xiàn)在就將此消息放出去,不單那些墮仙要去奪,就是那些妖修魔修也定然是要去搶上一搶的。這不就一舉兩得了嗎?”

白虎長老連連點頭,道:“此計甚妙。

朱雀長老也豎起大拇指,道:“四弟果然算無遺策?!?/br>
三人說完便告別青龍長老,高高興興的離開了。

這時,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人從門口走進(jìn)來,看到心事重重的青龍長老笑盈盈的問道:“他們?nèi)齻€興高采烈,為何只有師弟你一人憂心忡忡???”

青龍長老微微皺起眉,道:“師兄,你是知道的,當(dāng)年我就反對過紫陽的所作所為,你我都是一路看著尚清過來的,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想,當(dāng)年若不是紫陽他一意孤行,非得要拆散夜歡與尚清,最后更是對九溪起了殺心,也不會有后面的種種,如今我們又重蹈覆轍,不知是福是禍??!”

那老人呵呵一笑,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師弟你也不要太過掛心了。那孩子既然當(dāng)年沒事,如今也不會有事。”

青龍長老點頭道:“但愿如此?!?/br>
第五卷仙界1(二更,珠珠滿4000加更)

仙界

群芳苑,故名思議,乃是仙界最大的花園,里面不單單有各種仙草,更是有些人界的花草,畢竟這里大多數(shù)仙人都是從人界飛升上來的,所以或多或少都會對人界的事物有些留戀。而有了仙氣滋養(yǎng),這里的花朵常年不敗,開的更是燦爛無比。

海棠苑中,七八個挽著雙鬟,挎著花籃的仙族少女正行走其中。

仙界一有大事時便會從各路小洞府中抽調(diào)人手做些粗活,有時忙不過來時還會征招一些散仙來幫忙。

這些小丫頭都是這么來的,她們邁著小碎步,低眉順眼,只有一個東張西望,這時就聽為首的那名少女,道:“君蘭,你收斂些,這可不是在你們那小門小戶的落仙洞,若是沖撞了哪位仙君可有你受得,到時候貶道凡間去當(dāng)使喚丫頭?!?/br>
那叫君蘭的少女急忙低頭,跟著眾人繼續(xù)往前走。

她們的任務(wù)是摘花,待走到海棠園正中,為首的少女布置了任務(wù),這才趾高氣揚的走開,去一旁樹蔭下休息去了。

君蘭急忙湊到和她一組的那名少女面前,道:“你叫祝瀅是吧?我昨天聽他們議論,說這次的群仙宴上有各路神仙,而且仙尊也為此提早出關(guān)了,你說,這些海棠花能不能送到仙尊的座上?”

被叫祝瀅的少女是個被征招來幫忙的散仙,她柳眉杏眼,容貌秀美,只是做事總是眼神亂飄,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還沒等她出聲,一旁的一個高個少女卻是眼睛一亮,道:“若是能親手為仙尊摘上一朵花,便是讓我死了也開心。”

一名大眼睛少女哼一聲,道:“就是仙尊到場了也看不上這凡間俗物,你們少做夢了。”

“你們說仙尊?”旁邊一個圓臉少女湊過來道:“我也聽說了,這次他好像傷的很重啊,大家都以為他又要閉關(guān)個三五十年,誰知只是十幾天就出關(guān)了,看來他很重視這次群仙宴?!?/br>
“仙尊修為是何等高深,”大眼睛少女道:“就算是強(qiáng)行出關(guān),也一定是因為心系六界安危來看群仙切磋的,才不會是為了喝酒這等瑣碎之事?!?/br>
“切!每次說到仙尊你就講大道理?!眻A臉少女不客氣的道:“別以為你去給仙尊送過一次花,宴會上給仙尊倒過一次酒,自己就是上界的仙子了?!?/br>
……

那位叫祝瀅的少女拿著花剪剪著一朵朵的海棠花,耳中聽著幾個少女嘰嘰喳喳的吵架,心道:果然是到哪里都逃不開這些莫名其妙的爭寵。

不錯,她正是死里逃生的葉歡。

葉歡咔嚓一剪子將一朵海棠花剪下,不由得想起了半個多月前。

那時候自己是抱著必死的心態(tài)結(jié)下了那個手印,后來便是眼前一白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她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又來到了那個一片白的世界。

而這次對面的不是無名和尚,而是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者正笑盈盈的站在那里。只見他手一揮,四周頓時變成了一片桃林,他坐在其中的一個小亭子里,面前的石桌上是冒著熱氣的茶水,他倒了兩杯,示意葉歡坐下。

她覺得這個老人看上去無比的眼熟,猛的想起對方是誰,隨后驚呼道:“您是妙義仙尊。”

老頭慈眉善目,笑得一臉很憨厚,道:“小歡兒還記得我??!”

“你為什么會在這里啊?”葉歡坐下,卻沒有拿起茶杯,不解的問道。

“不要客氣,這些都是幻術(shù),我只是覺得干巴巴談話有點怪?!泵盍x推著茶杯送到葉歡面前。

隨后,他喝了一口茶,說道:“小歡兒怕是不知道,我當(dāng)年乃是由占卜星象入的道,可惜這占卜之人一生可以占天占地,唯獨不能算自己,結(jié)果錯信歹人落了這么個下場。好在當(dāng)年我身死,路過地府時,求了地藏王這位好友將我的一縷神識放入這引魂燈當(dāng)中,為的就是有一天小歡兒如果需要我?guī)兔?,我這老家伙能替你擋上那一災(zāi)半劫的?!?/br>
葉歡本來很是感動,可不知是不是和白澤和鳳青言在一起呆著的時間久了,總覺得事情沒有這人說的這么簡單,于是開口問道:“您特意把我弄到這里不會就是想跟我敘舊吧?”

“小歡兒啊!多年不見,你這心眼倒是漸長了??!”妙義哈哈一笑道:“我是想小歡兒你幫我完成一件事情,事后老頭子我必有重謝。”

葉歡眉頭一跳,心里說了句果然如此,嘴上道:“不知仙尊有何事?。俊?/br>
妙義端起茶碗毫無形象的吸了一口,道:“我想請小歡兒幫我去紫霄秘境里找一塊玲瓏石上即可?!?/br>
去秘境里找玲瓏石這種事誰不能做,卻大費周章非得找她去,顯然不會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見她不說話,妙義笑道:“主要是這紫霄秘境極其特殊,非有緣人不能進(jìn),所以我只能找你了?!?/br>
“實不相瞞,”葉歡道:“我覺得我天生和什么秘境、幻境什么的犯沖,只要遇到就會倒霉?!?/br>
妙義道:“小歡兒不必?fù)?dān)心,只是去秘境里找東西,不會有什么危險的?!?/br>
葉歡皺眉打量了一下妙義,試探著問道:“若是我不答應(yīng)呢?”

妙義又是一笑,捋著他的山羊胡子,道:“那我也怪不得小歡兒,自會送你去輪回投胎,不過……”

他像是有些為難的道:“不過你的元神受損不輕,若是直接送入輪回怕是扛不住,所以必須要在魂燈里修養(yǎng)個幾百年才行,可是你手上有六合珠,又歷了十八道天雷,如今可是各路牛鬼蛇神夢寐以求的補品,只怕是修養(yǎng),也修養(yǎng)的不安生?!?/br>
說完,他又故作輕松的道:“當(dāng)然,你那四個相公修為高深,自然也是保得你周全的。”

葉歡眉角跳了跳,一點都沒看出他的恭維有多真心,于是她又問:“那如果我答應(yīng)了就不用等幾百年了?”

“這是自然!”妙義露出一個老謀深算的笑容,道:“小歡兒幫我辦事,我便是送你一具rou身又有何妨。”

“rou身???”葉歡的聲音一時間不受控制的拔高了。

她自然知道,若是元神能在rou身之中修養(yǎng),自然是最安全的方法,就算被人發(fā)現(xiàn),她自己還可以自保,不用非得去指望別人保護(hù)。

“不錯!”妙義一看葉歡激動的模樣,笑道:“當(dāng)年你還是九溪圣女的時候,有一次來仙界游玩,曾經(jīng)用桃木雕過一個人偶,并用自己的血將它做成了一個傀儡,而這傀儡我一直留著,如今千年已過,它吸了仙氣算是仙界之物,我可將它煉成一具rou身,做你元神的寄宿之用?!?/br>
用外物做rou身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雖然不能頂個萬歲千秋,頂個三五百年也是沒問題的,只是夜歡沒想到,這個傀儡居然還是前世的自己做的。

她不過是個元神,對方用rou身做誘餌是在是太誘人了,葉歡覺得自己沒有拒絕的理由。

于是她開口問道:“那如果我找到了紫霄秘境,又怎么通知你呢?”

妙義卻是搖了搖頭,道:“你又不需要通知我,你只要在那玲瓏石上倒上一杯酒就好。”

說完,他看到葉歡手腕上的六合珠,眉頭微微一皺,道:“這東西太過招搖,我先施法將它隱藏起來,而且,你不得對任何人提起此事,我會在你身上下禁咒,你也不能向任何人說起你是誰?”

“可我的元神若是無故從魂燈里消失,他們豈不是要急死?”葉歡道:“而且現(xiàn)在有紫陽余黨對六界的混沌結(jié)界虎視眈眈,我還著急要去對付他們呢!”

“小歡兒不必?fù)?dān)心,我自有辦法。若是他們心中有你,即便你不說,他們自然也會認(rèn)出你?!泵盍x了然的道:“至于紫陽,你放心,他如今還只能是茍延殘喘,之前你們做的一切已經(jīng)讓他害怕不已,而且紫陽如果想真正撼動混沌封印也要借助于紫霄秘境里的玲瓏石,為此他可是找了千年,只要你提前一步找到,自然就不必怕他了?!?/br>
葉歡覺得雖然這事聽起來不靠譜,但是終究是目前唯一能讓自己暫時無憂的辦法,于是點頭答應(yīng)了。

不過她還是不忘問道:“我想知道的是,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是不是紫陽害死的?還有……”

“小歡兒,這些事你以后自然會知道,如今我時間有限,還要留點力氣將你送入rou身,”妙義說完,一揮手將幻境收了,對葉歡道:“我能告訴你的是紫陽這人陰險又執(zhí)拗,而且顯然一直在仙界,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才是?!?/br>
葉歡忙道:“等等……妙義仙尊!”

妙義充耳不聞,一揮手便將葉歡趕了出去。

而等到葉歡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山洞里,已然是一副全新的rou身,她試了試,卻是無法說出自己的名字,而她此時一身的仙界服侍,腰間的腰牌上赫然寫著“祝瀅”的名字。

這個rou身與之前的葉歡有七成相似,容貌平庸了些,不過這是和仙界的仙子們比,若是放在人界里也是個沉魚落雁的美人。

仙人餐風(fēng)飲露,所以葉歡倒是不擔(dān)心吃飯問題,一直在山洞里待了三天才適應(yīng)了這身新皮囊。

作為仙界里數(shù)不清的散仙葉歡的日子過得其實很逍遙,每天除了踩著云到處晃蕩,就是找個枝頭曬太陽。

若不是有那個勞什子“任務(wù)”牽著,葉歡覺得自己能一直這么悠閑到地老天荒。

期間她也不是沒想過要去給自己的相公們送信報個平安,可是她作為散仙修為低微,不足穿梭六界,而這仙界里她不認(rèn)識幾個,何況她身上有妙義的禁制,說不得也寫不得,所以只好作罷。

仙界等級極其森嚴(yán),她作為散仙別說去找秘境了,就是連上界的仙府也別想進(jìn)去,她為此撓頭了好一陣。

直到聽說仙界要舉行什么群仙宴,為此要招募散仙幫忙,葉歡這才報名來了這里,只為能進(jìn)到上界仙府里找些線索。

第五卷仙界2

葉歡計劃的好,誰知到了這里才發(fā)現(xiàn)每天做死做活,根本沒時間去找線索。

這不,眼看著宴會將近,上界的仙子們?nèi)ザ寂苋デ皬d幫忙了,她卻只能和一群散仙們來這采花了。每剪一枝花葉歡心里都犯嘀咕,道:妙義那個老頭子真是不靠譜,弄這么個散仙的身份,現(xiàn)在這個樣子天天被困在這兒剪花枝,怎么才能去那個秘境??!

不知道是不是葉歡這人運氣好,還是她在心里嘮叨的次數(shù)太多老天爺聽得不耐煩,總之她正在郁悶的時候,突然院子里來了一隊仙衣飄飄的上界仙子。

“管事的呢?”一個冰冷的聲音說道:“前院需要些人手,找?guī)讉€伶俐的過去。”

那帶頭的一見立刻巴巴的過去行禮,眾人一聽有美差,手上的活立刻快了起來,卻也不忘同時斜眼去看,這一看不要緊,葉歡一眼就看出隊伍前面的有兩個熟人。

她清楚的記得,那個長的很是漂亮的名字叫玉嬋,是太一仙府的,后面的則是已經(jīng)淪為靈寵的溢彩。

聽說戊戌子逃走后,太一仙府的地位急轉(zhuǎn)直下,以至于已經(jīng)保不住自己東方之首的地位了,不過現(xiàn)在看這幫人雖然還是那副居高臨下的模樣,卻要跟在別人身后來這種地方挑人,估計她們也過得不舒服。

葉歡幾乎是本能的低下頭怕對方認(rèn)出,誰知這時就聽管事的仙女道:“還有你,就說你呢!”

她只覺得自己被人推了一下,急忙回過神,就見管事的仙女說道:“你也過去!”

“哦!”葉歡應(yīng)了了一聲,隨即就看到為首的那位仙子和后面的玉嬋同時給了她一個“白癡”的眼神,于是立刻反應(yīng)過來,她如今已經(jīng)換了皮囊,即便和之前的容貌有七成相似,卻已經(jīng)不是那個人了,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氣。

她偷眼去看,就見管事的挑選的基本都是些平日里手腳勤快,卻不太愛說話的,想必是怕這幫人亂說一氣,惹怒了上仙們。不過這里面赫然有之前那個一提仙尊就講大道理的大眼睛姑娘。

誰知就在這時,那個叫君蘭的卻不合時宜的開口問道:“那這次是不是能見到仙尊啊?若是的話,我也想去?!?/br>
葉歡不由得在心里為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默默上了柱香。

果然,她的這番話立刻就有引起的玉嬋幾個人的注意,她立刻柳眉倒豎似乎要教訓(xùn)人,卻被為首的玉嬋瞪了一眼不知為何硬生生收住了,為首的女子眼里閃出一絲惡毒的光,道:“既然這位姐妹想見仙尊,那便也來吧!”

于是,她們被挑出來的四個人跟著另外二十個被玉嬋帶著,排列整齊,低著頭,踩上祥云往前殿飛。

一路上只見天空中金光萬道滾紅霓,瑞氣千條噴紫霧,隨時可見衣袂飄飄踏云而行的仙人,處處是瑞獸仙草,遠(yuǎn)處的座座仙山隱在云霧之間,重巒疊嶂,青山滴翠,終年長青的樹木中漏出金碧輝煌的屋頂,其中仙鶴翩然飛過,美的縹緲絕塵。

葉歡之前來過仙界一次,卻還是被這美麗壯觀的景色迷的不舍得眨眼。

不一會兒,在七彩祥云之中,雕梁畫棟,巍峨莊嚴(yán)的一座大殿赫然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正是北辰宮。

仙界有仙府三十三座,四方各有八宮鎮(zhèn)守,北辰居中。

誰知還沒等到門口,為首的女子對著玉嬋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刻會意,她來到君蘭面前道:“你跟我走,那邊有個紫檀桌子要搬。”

葉歡心里一揪,頓時意識到這是要出手整治君蘭,不由得擔(dān)心了起來。

誰知下一秒就聽君蘭沒心沒肺的道:“紫檀桌子那么沉,你們干嘛要搬?掐個訣不就行了?!?/br>
這句話出口,葉歡不由得在心里給她豎起個拇指,誰知下一刻她就聽君蘭道:“再說了,要搬我一個人也搬不動??!要不讓祝瀅和我一起去吧!”

葉歡狠狠的磨了磨牙,心里問候了一遍君蘭的八輩祖宗。

顯然對方本著整一個是整,整兩個也是整的態(tài)度,果然將兩人一起帶走了。

玉嬋一指遠(yuǎn)處的一棟二層樓道:“那里有一張紫檀桌子,你們兩個去將它搬來吧!”

君蘭剛要走,玉嬋又叫住她,道:“這里有個令牌,你給看守看過他才能讓你進(jìn)去?!?/br>
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個枚十分精致的令牌遞給君蘭,葉歡正想拒絕,卻見君蘭已經(jīng)樂呵呵的收下,然后拉起她往那邊走去。

轉(zhuǎn)過幾個彎,那座小樓已經(jīng)在兩人眼前,葉歡卻停住了腳步,一把拉住君蘭道:“你那令牌給我看看?!?/br>
君蘭皺眉道:“你看那東西干嘛?”

“你別廢話,給我看看!”葉歡伸手去要。

君蘭雖然還是很疑惑卻還是將東西遞給了葉歡,葉歡剛要細(xì)看,突然她眼尖的看到遠(yuǎn)處急匆匆過來一隊人馬,似乎像是往這邊來了,想必是來“捉”人的。

她眼珠一轉(zhuǎn),突然對著君蘭身后大喊一聲:“誰——?”

君蘭急忙回頭,而葉歡借此一瞬間將令牌往旁邊的地上一扔,隨后化掌為刃,直接在自己的胳膊上劃了一道傷口。

君蘭聽到葉歡的痛呼再回過頭,正看到她捂著鮮血淋漓的胳膊滿臉痛苦。

“怎么了?!”君蘭急忙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葉歡,問道:“什么人?。课覜]見有人??!”

而同時,那一隊仙兵已經(jīng)趕到,帶路的果然是玉嬋。

玉嬋落地剛要說話,葉歡搶先一步道:“有墮仙襲擊我們!”

“什么?墮仙!”帶頭的將領(lǐng)一驚,顯然和偷東西的小偷相比,企圖傷人的墮仙更加危險,將領(lǐng)二話不說直接帶著人就要追過去。

玉嬋一看自己的計謀要泡湯,也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親了,一把拉住那將領(lǐng)道:“那她們兩個小偷怎么辦?”

果然!葉歡心道:又是這種栽贓的招數(shù),簡直幼稚透了。

不過她卻必須和玉嬋一起將這些人留下,畢竟并沒有真的墮仙,萬一那將軍腿腳快,發(fā)現(xiàn)并無此事,她的罪可比偷東西大多了。

“這位jiejie,你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明白啊!”葉歡裝傻,道:“你說我們是小偷?我們偷什么了?”

玉嬋冷哼一聲道:“你們偷了通往仙尊閉關(guān)處的通行令。”

葉歡繼續(xù)裝傻,道:“jiejie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br>
此時,就算君蘭再傻也聽明白了,她正要上前一步說那令牌是對方給自己的,卻猛地被葉歡用眼神給逼了回去,她急忙閉上了嘴,等著看葉歡如何處理。

葉歡道:“剛才我們姐妹兩個迷了路,正要去周圍問問,卻見一個人周身黑霧上前就要殺我,好在各位仙君來的及時,不然我就被殺了?!?/br>
“周身黑霧?”那名將領(lǐng)一聽這話立刻嚴(yán)肅起來,問道:“他可還說了什么?”

葉歡急忙做出一個害怕的神色,道:“他什么也沒說,上來就動手?!?/br>
將領(lǐng)眉頭緊皺,卻在這時聽一名士兵喊道:“將軍,這里有東西?!?/br>
將領(lǐng)急忙上前查看,隨后就見他臉色變,道:“這令牌……”

一旁的玉嬋一聽急忙插嘴道:“我就說他們兩個偷了我的令牌?!?/br>
“捉賊要捉臟!”葉歡不慌不忙的道:“你這令牌又不是在我們身上搜到的,憑什么說是我們偷的?!?/br>
“就是,就是!”君蘭也急忙補充道:“說不定是剛才那個賊人偷的,又或者是你自己丟了的。”

“我是跟著各位仙君們剛剛到這,之前只有你們兩個,”玉嬋道:“肯定是你們看我們來了,著急要銷毀罪證?!?/br>
“銷毀罪證我為什么不把它扔遠(yuǎn)點或者直接化了?”葉歡看著玉嬋道:“畢竟我們雖然是散仙,但是召個火將東西熔了我們還是會的?!?/br>
“你……”誰知還不等玉嬋說話,一旁的那名將領(lǐng)指著玉嬋大喝一聲,道:“把她給我捆起來?!?/br>
玉嬋一驚,隨即還沒等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被人綁成了個粽子,她急忙道:“大人,偷東西的明明是她們兩個,為何要綁我??!”

“這令牌可是你之物?”將軍問道。

玉嬋不解,點頭稱是。

將軍道:“這內(nèi)部有混沌之力,既然是你的,那我就要帶你去見白虎長老了?!?/br>
說完他三下兩下將玉嬋給綁了,召出一片云就將玉嬋推了上去。

誰知他那云彩剛剛離地,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指葉歡和君蘭道:“將她們兩個也帶上?!?/br>
于是,葉歡就用這種匪夷所思的方式,進(jìn)入了她這幾日抓心撓肝“思念”的北辰宮。

第五卷仙界3

北辰宮偏殿內(nèi)。

葉歡和君蘭一起跟著那位將領(lǐng)進(jìn)了殿,看到殿內(nèi)景象,頓時一驚,因為那偏殿里居然有青龍和白虎兩位長老。

那位將領(lǐng)將事情說了個大概,隨后將令牌雙手交給白虎長老,恭恭敬敬的退到了一邊。

白虎長老看著那塊令牌,轉(zhuǎn)頭看向葉歡和君蘭,問道:“那這么你們是不知道這東西為何會在那里出現(xiàn)了?”

葉歡此刻可是把腸子都悔青了,她從沒做過栽贓陷害之類的事情,之前看別人做似乎挺簡單的,如今看來還是自己太嫩了,本來想著借著其他人來個禍水東引,現(xiàn)在看若是君蘭招認(rèn)了,那么她們兩個的罪可就大了。撒了一個謊就要用九十九個謊來圓。

如今來開只能先把玉嬋也摘出去,不然三人繼續(xù)狗咬狗,誰也別想有好果子吃。

“其實,我們大概是知道的?!比~歡眼珠一轉(zhuǎn)道:“其實是我們兩個看到有一個人影飛過,覺得可能有問題,這便追了過去,可追到小徑的時候那人就不見了蹤影,后來玉嬋帶了仙君他們過來,那人不知從何處竄了出來將我劃傷了,所以我估計這東西應(yīng)該就是那人掉落的。想必是他想要離開仙界,所以從玉嬋那里偷了令牌,我想那混沌之力應(yīng)該就是在那時沾染上的。”

“哦?”白虎長老捋著胡子,道:“你若是看到可疑人影不是應(yīng)該第一時間上報嗎?為何要自己跟蹤?”

葉歡道:“其實我們作為散仙知道自己身份低微,若只是看走了眼,到時候勢必要被責(zé)罰一通,說不定還丟了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差事,所以才決定自己跟著的。”

白虎長老又道:“那你又為何說混沌之氣是從那人身上沾染的?”

“這不是挺明顯嗎!”葉歡道:“玉嬋若是知道那東西有問題就不會帶人來找,而我們兩個要是知道它有問題也早就銷毀了,而且若是身上有混沌之力長老們自然是一探便知,那自然不敢跟著來這里啊!”

白虎長老似乎是信了葉歡的說法,于是轉(zhuǎn)向玉嬋問道:“你不是一口咬定那令牌是她們兩個偷走的嗎?”

那玉嬋從一進(jìn)來就是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此時聽到白虎長老問她哭聲更是拔高了三個調(diào),一副馬上要當(dāng)庭口吐白沫昏過去的模樣。

不過她終究不傻,她耍小手段害人是一回事,牽扯到混亂之力和墮仙這就是大事,她也聽出葉歡是在無中生有,目的是將這件事推給那個不存在的墮仙,若是此時她堅持是君蘭和葉歡偷的,就對方的這口才扭頭說是她也未可知。

于是她把心一橫,道:“我今日是因為找不見令牌才報的仙君,想著最近我身邊只有她們兩個陌生人出現(xiàn)于是便懷疑是她們,其實我并沒有親眼看到。”

白虎長老看上去是相信了,于是他轉(zhuǎn)頭去問青龍長老,就聽對方道:“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探一下她們的內(nèi)府吧!”

探內(nèi)府其實是很常用的方法,過程雖然挺讓人不舒服的,但是如今看來確是最保險的方法。

可是葉歡心里卻沒了底,她這副rou身是妙義仙尊給的,雖然看上去可以以假亂真,可是若是有人去細(xì)探自然會察覺到它與真正rou身的不同。

況且,她手上還有六合珠,萬一在其他靈力探入內(nèi)府時觸動了六合珠,她覺得自己很有可能兇多吉少。

就在她琢磨著如何才能蒙混過關(guān)的時候,只見眼前的兩位躍躍欲試的長老突然受驚一般的站了起來,對著殿外行禮。

葉歡幾乎是僵硬的回過頭,就見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一襲白衣,廣袖飄飛,仙風(fēng)道骨,白綾遮眼,宛如天上的明月,澤世的明珠。只是臉色有些不正常的白,應(yīng)該是內(nèi)傷尚未全愈。

葉歡雖然有所準(zhǔn)備,但當(dāng)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真的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時,她依然渾身僵硬,而隨后,她幾乎全身都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

君尚清邁步進(jìn)殿,對著兩位長老微微頷首算是回禮,道:“事情我已經(jīng)聽獬豸說過了。剛才在外面聽說你們要探她們的內(nèi)府?”

“正是!”兩位長老恭恭敬敬的回答。

“那便探吧!”說著,君尚清卻在自己的指尖凝了一絲仙力,輕聲道:“可能有些不舒服,忍一下?!?/br>
隨即,那修長的手指已經(jīng)點在了葉歡的眉心,頓時一股溫潤的力量順著那處流向葉歡的內(nèi)府,而那力量只是虛虛一探,隨即便一路向上,去修補她手臂上已經(jīng)不再流血的傷口。

有了這股力量的修復(fù),那手掌長的傷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甚至連疤都沒留下。

待傷口處理好,君尚清收回手指,平靜的道:“她體內(nèi)沒有混沌之力?!?/br>
說完,他走到桌邊坐下,端起了旁邊一杯仙童剛剛送上來的茶。

仙尊親自試探過的人,兩個長老自然不會再探一遍,于是兩人一人一個,探查了一番玉嬋和君蘭的內(nèi)府,確定兩人也是無事。

于是,兩位長老便安排去追查那不存在的墮仙去了。

“你們兩個可以離開了!”君尚清對著玉嬋和君蘭說完,轉(zhuǎn)頭看向葉歡道:“我房里的書柜亂了,你去整理一下。”

隨后,他不理其他人,帶著夜歡一路回到了他住的云居殿。

葉歡看著那整齊且一塵不染的書柜,有點不明白這哪亂了。

卻見君尚清坐在了椅子上,看向葉歡這邊,問道:“不知道哪里亂?”

葉歡點頭。

君尚清于是微微皺眉,用一種“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說道:“那你今日開始便搬過來,日日看這書柜,直到看明白到底哪里亂為止吧!”

葉歡:“哦……啊——?”

于是乎,葉歡就這樣一夜之間野雞變鳳凰,莫名其妙的搬進(jìn)了云居殿。

君尚清對葉歡依舊保持著不管不問的態(tài)度,于是葉歡只能對著那書柜大眼瞪小眼,就這樣過去了整整三天,她終于放棄了彼此深情對視,決定既來之,則安之,開始翻看起那書籍來。

這一看不要緊,葉歡驚喜的發(fā)現(xiàn)君尚清這里的書籍種類繁多,卻多數(shù)都是她喜歡的陣法和符篆,她一下就沉迷了進(jìn)去,仙人不需要吃東西,于是她經(jīng)常是坐在那里一看就是一天。

這天她正看得起勁,手中卻是一空,只見她手里的書已經(jīng)被君尚清抽走了。

“去休息!”君尚清眉頭皺著道:“修行要循序漸進(jìn),不可急功近利?!?/br>
大概是因為葉歡如今有了仙骨,看什么書都是過目不忘,更厲害的是這里一些繁復(fù)的內(nèi)容她卻一眼便懂了,發(fā)現(xiàn)了這些之后葉歡這個書蟲就更用功了。

“我現(xiàn)在是仙人,又不會累?!比~歡說著去搶書,卻見君尚清卻用最樸實,也是最直接的方法,抬手將書舉到她夠不到的高度,道:“不行,你已經(jīng)連著七天沒睡覺了,馬上去休息,不然就不給你看書了。”

葉歡看對方態(tài)度堅決,只好妥協(xié),噘著嘴往軟塌上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