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0:拉爾森家族
誒。誒?誒?。。?/br>喬橋猛地睜開眼睛,正對上簡白悠居高臨下的視線。男人一只手揣在懷里,另一只手輕輕挑起浴簾邊沿,他仍穿著那件輕薄如紗的浴袍,領(lǐng)口敞得特別大,站在水汽繚繞的浴室里就仿佛霧氣化人。喬橋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擋臉還是擋身體……不過考慮到兩人的熟悉程度擋臉是沒意義了,她果斷拽過浴簾另一角擋住了下半身。至于上半身——簾子不夠長,就湊合用手捂一下吧。也幸虧她胸不大,還能捂得過來。……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簡先生!”喬橋面紅耳赤,“你、你怎么可以隨便進(jìn)來!我還在洗澡呢!”簡白悠:“嗯?!?/br>嗯???嗯就完了?你不該有所表示嗎?正常人都知道男女有別得避避嫌吧?喬橋壓下想咆哮的沖動,放軟語氣:“簡先生是要找剛才那個金發(fā)女人嗎?她已經(jīng)出去了?!?/br>她等著簡白悠的回答,但是男人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空氣越來越凝滯,喬橋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yù)感,她下意識地在浴缸中抱緊了自己。久到仿佛過了一個世紀(jì),簡白悠才淡淡道:“不,我找你。”找我?喬橋困惑了,她仔細(xì)回憶自己進(jìn)入簡白悠家后的一系列舉動,一切都很正常啊,應(yīng)該沒有什么地方惹到他吧?就算被嫌棄身上有味道,她不也聽話地來洗澡了嗎?“我?”簡白悠在浴缸邊坐下,對她伸出一只手:“過來。”男人伸來的手指極其美麗,卻一點(diǎn)血色都沒有,僅在指尖泛出一點(diǎn)淡淡的紅。他的臉色很正常,神態(tài)也跟平時一樣,但喬橋卻突然讀懂了那隱藏在平靜之下的危險。她下意識地往后一縮,簡白悠的手指擦著她的鼻尖過去了。喬橋感覺聲帶都發(fā)緊了:“簡先生……”下一秒,她的頭被狠狠地摁進(jìn)了浴缸中。這一切都發(fā)生得太快了!喬橋只覺得眼前一花,接著一股大力從頭上傳來,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抗。眼耳口鼻瞬間灌滿熱水,她徒勞地舞動四肢想找一個著力點(diǎn),但濕滑的浴缸壁讓她無處下手。胸肺越來越疼,仿佛有人在用釘板扎她的氣管,憋氣到極限了,喬橋瘋狂掙扎,但壓在她頭上的手仿佛百斤鋼鐵,任憑她如何拼命都無法掙脫。心中突然涌上巨大的恐懼和絕望,難道她就要這樣死了嗎?“嘩啦——”突然被從水里提了起來,喬橋迫不及待地猛吞了一口空氣。“咳咳咳……”她扶著浴缸邊緣瘋狂咳嗽,肺里好像被人撒了一把沙子,她頭昏腦漲地想,怎么回事?她活下來了嗎?簡白悠:“清醒了嗎?”喬橋無法回答,喉嚨里腥甜腥甜的,手腳也被嚇軟了,就算簡白悠現(xiàn)在拿槍指著她腦袋讓她站起來,她也做不到。簡白悠:“你跟拉爾森家族什么關(guān)系?”什么拉爾森?喬橋虛弱地抬頭看他一眼:“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耐心不好?!?/br>他話音一落,喬橋就又被摁進(jìn)了水里。這次她掙扎的力度小了很多,因為真的沒力氣了,又是瀕臨溺水的前一秒,她被揪著頭發(fā)從水里提了出來。喬橋再害怕簡白悠,也必須得反抗了。因為她發(fā)現(xiàn)簡白悠是真想弄死她。出水后的第一件事,她就反手抓住了簡白悠的胳膊,冒著被拽掉一塊頭皮的風(fēng)險,扭頭對著那細(xì)白到仿佛一折就斷的手腕咬了下去。當(dāng)然她什么也沒咬到,因為簡白悠瞬間就縮回了手,并反手給了她狠狠一巴掌。喬橋的臉上當(dāng)即浮現(xiàn)出一個通紅的五指印,但她一點(diǎn)也不覺得疼,可能是人在生命面臨巨大威脅時加速分泌的腎上腺素讓她暫時忽略了這點(diǎn)痛感。一時間誰也沒動。喬橋心如死灰,她再也沒力氣進(jìn)行第二波攻擊了,頭發(fā)糊得滿臉都是,身子還光著,嘴里全是血腥味,狼狽到她都不想看一眼鏡子里的自己。不管簡白悠抽得什么風(fēng),這個坎她可能跨不過去了。“你敢咬我?”簡白悠的聲音瞬間森冷。喬橋扯著嘴角笑了一下,心想我都被你弄成這樣了,你一根汗毛都沒少,還有啥好生氣的。頭皮一痛,她被迫抬起了頭。眼看簡白悠又要把她摁水里,喬橋連忙比了個暫停的手勢,邊咳邊說:“給、給個理由……我、我想不明白咳咳?!?/br>簡白悠:“你自己清楚?!?/br>“我——咳咳咳咳!”越急越說不出話,喬橋只能拼命搖頭,用肢體語言告訴簡白悠這中間有誤會!天大的誤會!男人顯然沒那個耐心等她喘上氣,但喬橋這次學(xué)聰明了,趁他不注意扒住了水龍頭,這個動作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總之第三次淹她是失敗了。簡白悠一松手,喬橋就連滾帶爬地從浴缸里逃了出來,她也管不了自己裸著還是怎么樣了,跟小命比起來,羞恥心就是個屁!“我不知道什么拉爾森家族!”她終于說了一個完整的句子,“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淹死我——咳咳,我還是不知道!”“不知道?”簡白悠蹲下,直視著縮在角落里的喬橋的眼睛,竟然笑了,“那你為什么給我下藥?”下藥?喬橋深切明白了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都搞不懂簡白悠在說什么!“什么玩意啊?”她崩潰了,“你說的是中文嗎我怎么一個字都聽不懂?到底什么藥啊,你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我對歡情的藥物非常敏感。剛才,我的身體有了反應(yīng)。”喬橋更絕望了,有反應(yīng)就要賴在她頭上?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啊!“簡先生,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瓤?,我、我可以發(fā)誓,我端給你的茶絕對是干凈的!”她突然想起這棟房子里的第三個人,連忙道:“也可能是剛才那個女人??!我倆剛才都在房子里,嫌疑也該一半一半吧?”男人笑笑:“不是她?!?/br>喬橋心想這可未必,人心隔肚皮呢。“她了解我的身體?!?/br>喬橋無話可說了,還能說什么呢,總共就三個人,不是她也不是他,只能是喬橋了。“你還有要說的嗎?”簡白悠捏住她的下頜。“有?!眴虡蛴袣鉄o力道,“我給你下藥干什么?你看你也沒受多大影響,我要是真給你下,一定是按照致死量來的,再說我也不會下歡情藥,要下就下毒藥了?!?/br>簡白悠輕哼一聲:“我只喝了你泡的茶?!?/br>所以就TM離譜!喬橋想起什么,猛地坐了起來:“不對,你還嘗了我的血。”她激動得抓住簡白悠的手:“對對,我想起來了,我確實誤喝了春藥,還是兩倍藥量,醫(yī)生說藥性還會在血液里殘留一個周。”“是嗎?”他微微一笑,“那來驗證一下。”簡白悠抓過喬橋的手腕,在內(nèi)側(cè)靜脈的位置重重咬了一口,喬橋忍著疼,任由他的嘴唇貼在傷口上吮吸。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頭:“原來如此?!?/br>嗚嗚嗚,終于沉冤昭雪了!她長出一口氣,身體也放松下來,喃喃道:“我還以為這次死定了?!?/br>“不會的?!焙啺子普酒饋?,“如果你跟他們有關(guān)系,我會讓你想死都死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