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五六、為此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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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可能的。零碎的記憶逐漸浮上他的腦海,是的,他想起來了,十萬余年的記憶并非人類的rou體所能負荷,對現(xiàn)在這副觸手構(gòu)成的身體卻是游刃有余。他想起創(chuàng)世的那瞬間、想起他們一起度過的每一個時刻,想起其余四十七個魔王的出生,以及那以後所有種種。他曾深愛著祂,現(xiàn)在也是,未來也永遠是。但是,這不可能。盡管只是如呼吸一般短暫的十七年——他竟然把祂給忘了。空間的震蕩回歸平息。少年那搖搖欲墜、似乎隨時就要崩解的rou體也終於穩(wěn)定下來。滿地觸手不再混亂地各自蠕動,彷佛終於獲得了控制,一時之間,所有的觸手全都靜止了。褐發(fā)少年緊緊握著少女的手,低頭虔誠地親吻,淚水從他那雙血紅色的眼眸之中不斷滾落,滴上他們緊貼的胸口。「陛下……」她聽見他哭得近乎沙啞的嗓音。「亞萊蒂……你……原來就是陛下……」那大男孩哭得聲音都化成了氣音,寬闊的肩膀頻頻顫抖,「我……等了你好久……等了……真的好久……!」亞萊蒂沒有回話,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回些什麼話,她并不覺得自己就是魔界的創(chuàng)世主,卻沒來由地覺得有點安慰。奇路斯口中所呼喊的「陛下」對她而言十分陌生,然而,竟又感覺有一點熟悉。她輕輕撫摸少年染濕的臉龐,被他熾熱的淚水溫暖了胸口,她能感覺他們彼此最脆弱的部位還緊密地結(jié)合著,這讓她舒服得很放松。身體飄飄然的。并且,那種欲求不滿的感覺消失了。她不知從何形容這種平靜的感覺,只是在微笑中慢慢垂下眼簾,任由寧靜的黑暗籠罩而來,溫柔地將她一點一點吞噬。意識蒙朧之中,她聽見了一些聲音。是奇路斯的聲音,是他的哭聲,聽起來比平時要高亢了一點,像個小孩子。她沒有視野、沒有形體,也觸摸不到任何東西,在無垠的黑暗之中,她只能聽見奇路斯不??藓?,然後,他哭喊的聲音逐漸清晰了。「我想見陛下!」那孩子的嗓音因哭壞而沙啞。「我想見陛下!我好寂寞!」「想觸碰陛下!想用這雙陛下賜予的眼睛看見陛下……!」「我一直在等、一直在等……為什麼陛下再也不出現(xiàn)了……已經(jīng)十萬年了啊……!」「拜托了……!讓我——見陛下吧??!」他的呼喚是那樣令人撕心裂肺的疼。在哪里?奇路斯在哪里?她可以聽見他的祈求,聽見他的哭嚎,卻看不見他的身影。她試圖尋找他、試圖感知他,而後,籠罩著她的黑暗逐漸褪去——在一個散發(fā)著幽暗藍光的漆黑大殿中,奇路斯孤獨地跪在中央,他的身板嬌小,就像個孩子。亞萊蒂試圖觸碰他,卻感覺自己沒有雙手。低下頭,她看不見自己的身體。【奇路斯?!?/br>突然,她聽見了自己的聲音。那不是屬於她的聲音,甚至不是一種聲音,更像是一種清楚的意念,她看見大殿里的孩子緩緩抬起頭,他的臉上布滿了淚水,那雙鮮紅色的、刻印著黑色七芒星紋的瞳孔望向了她的方向,然而,孩童的眼中并沒有倒映出任何形體。「陛下……?」奇路斯哽咽著問,「陛下……現(xiàn)在……在這里嗎?」【看來你并沒有喪失感知我的能力,奇路斯?!縼喨R蒂聽見自己說。她的嗓音——或說是意念——前所未有的平靜,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的力量,奇路斯的眼淚很快就止住了,他胡亂抹去眼淚,站起身。「我想見陛下!」那孩子的背脊直挺,神情堅定,「這就是我的愿望……是我唯一的愿望!我已經(jīng)等待了十萬年……我一直守護著這里!就是為了能再見陛下一面!」【你已經(jīng)見著我了,奇路斯?!?/br>「不、不是這種見面!」她的回答讓孩童慌了起來,急忙叫道,「從那天分別以後,我成為性癮的魔王、有了眼睛、還成為不死之身……這十萬年來我有了很多不同的經(jīng)歷,我、我養(yǎng)大其他魔王、守護著陛下的城堡……創(chuàng)造了魔國、創(chuàng)造了成千上億的眷族……也、也打過戰(zhàn)爭……我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我了!陛下!我應(yīng)該已經(jīng)成為能配得上第一魔王和根源的守護者這兩個稱號的存在了!」奇路斯的話讓祂沉默了一會兒。【我明白你想說的,奇路斯?!苛季?,那偉大的存在又傳來了輕柔的意念,【簡單的說,你想要獎勵,并且是感官的獎勵?!?/br>那不是疑問,而是一個肯定句,奇路斯的臉漲紅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奇路斯大叫著辯解,「我只是想要再見陛下一面而已!」【所以說,你已經(jīng)見著我了?!?/br>「不是……不是的……」孩童緩緩垂下頭來,淚水又涌出了眼眶,「我想要的……不是這種見面啊……應(yīng)該、應(yīng)該更加溫暖……就像我們還在一起的那時候……那樣的……」【你期待我和你擁有相同的型態(tài),奇路斯?!?/br>冷冷地,祂指向了他。突然,大殿消失了,藍光消失了,孩童兀自一人佇立於無垠的黑暗之中,旁徨地張望。「陛、下……?」【而我也告訴過你,不要用實體定義我?!?/br>深沉的意念從四面八方將他包圍,奇路斯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他的陛下沒有生氣,祂的意念還是像以往一樣平靜,但卻有一種沉沉的壓迫感。【提問——你有喪失一切尊嚴與自信,也要與我見面的勇氣嗎?】聞言,孩童畏怯的眼神改變了。他緊握拳頭,抬頭挺胸面對這幾乎令人窒息的黑暗。「我有!」他回答得毫不猶豫,「我要見陛下!不管犧牲什麼——我要見陛下!」【……你的覺悟我收下了,奇路斯?!磕莻€意念冷漠地、平靜地回答,【你本不該參與其中,但你憑自己的意志做了選擇,那我應(yīng)允你的祈禱?!?/br>【七千年後再到這里來——你的愿望將被實現(xiàn)。】倏地,祂消失了。孩童又回到了發(fā)著藍光的大殿,而這一次他并不是一個人,他的身邊站著其余六個模糊的影子,純白的鳥在他們身邊飛舞環(huán)繞,亞萊蒂還沒看清便過去了,她又再一次被黑暗所包圍,最後能看見的,只是孩童那一雙血紅色的美麗眼睛。紅寶石似的,散發(fā)著晶瑩的光亮,即使在黑暗中也能一眼就望見。亞萊蒂入迷地望著、望著,黑暗中彷佛只剩下那雙眼,然後,那雙漂亮的眼眸逐漸變了,恐懼與不安籠罩了它們,七芒星的刻紋也消失了。「你他媽是干什麼吃的!」黑暗中,玻璃碎裂的聲音伴隨著女人的尖叫。從隙縫中滲進的光線閃爍了一下,男童的氣息又短又急促,小小的心臟劇烈跳動著,在這黑暗之外,酒瓶狠狠地砸在地板上,碎裂一地,四濺的碎片在女人的身上扎出血來。「呀啊啊啊——!」「叫!再叫!開業(yè)一天才這點錢是怎麼回事!老子還喝個屁!」碰的一聲,餐桌被踹倒了,金屬的餐具鏘當(dāng)鏘當(dāng)灑了一地。「不要!不要……!明天還要開店??!」「cao你媽!那張丑臉還怕客人看!」男人的怒吼伴隨拳打腳踢的聲音,「賤人!yin婦!就你這種蕩性才會生出那種妖怪!也不曉得跟什麼野獸配的種!」女人的哭叫與求饒又再次淹沒了空間。半小時、四十分鐘……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外面的聲音安靜了,男人重重的腳步離開了許久,他屏息,小心翼翼推開櫥柜的門,只見在破舊的小吃店里昏黃的燈光中,頭破血流的女人默默收拾著一地狼藉殘局。男童抿了抿唇,想要說話,卻又發(fā)不太出聲來。他想靠近那女人,然而,那女人回頭惡瞪了他一眼,幾把叉子從他耳側(cè)飛過去,砸在身後的鐵制櫥柜上,發(fā)出令人膽怯的巨響。「滾回樓上去!」那女人厭惡地嘶吼,「我看了你就惡心!」他愣愣地瞪大那雙血紅色的眼睛,眼眶盈滿了淚水。在不斷朝他飛來的刀叉中,他飛也似地奪門而出,在暗夜中奔逃,逃著、逃著,幾盞路燈一晃而過,那約莫只有五歲的男童在奔跑之中,身體逐漸長大了,轉(zhuǎn)眼間,他是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在夕陽的余暉中拚命奔跑著——突然,前方的巷子沖出幾個拿棒球棍的男孩,擋在他的前方。他停下腳步,轉(zhuǎn)頭,身後也有幾個男孩堵了過來。「無路可逃了吧!妖怪!」拿金屬球棒的那個男孩自信地大笑,「打怪時間到羅!」「不要這樣……我不是……我不是……嗚哇啊啊啊啊??!」他的求饒只是徒勞。球棒一棍一棍重重打在他的身上、他的臉上,他們毆打他、踐踏他、在他身上吐口水、在他的傷口上撒尿,然後他們脫下他的褲子,把他吊上樹,拿他當(dāng)沙袋狂揍,揍得他鼻子歪了,眼角裂了,整臉都腫,鮮血不停地流,一直揍到太陽落下那邊的山頭,然後,他們拍著手回家了,留他一人半裸地吊在樹上。夜晚的風(fēng)很冷,全身很痛,肋骨斷了,血不停地滴,全身還發(fā)著尿的sao臭。偶有路過幾個同齡的孩子,卻只聽見他們的耳語和竊笑。他一直哭、一直哭著,卻忍著不敢哭出聲。深夜,巡邏的警察將他放下來送去醫(yī)院。護士看見他的眼睛時嚇到似地縮了手,驚恐的表情guntang地映在眼底,燙得他胸口陣陣發(fā)疼。——就這麼惡心嗎?與你們不同,就這麼罪大惡極嗎?僅僅只是因為不同,就成為了所有傷害的理由和藉口,那些嘲笑與惡毒的傷害沒有一天能從他的生命中抹去。鏡子里自己的倒影從十歲成為十四歲,十四歲成為十七歲,他從矮小的男孩成為高大的少年,掀開沉重的瀏海,看見的還是那雙無比丑陋的眼睛。血色的眼珠,與,橫扁的瞳孔。在漆黑的深夜里,他帶著傷痕望向鏡中的自己,淚水靜靜淌落他的眼眶。「我是為什麼……要被生下來的……?」難道是一種先祖留下的遺傳疾???又或是誰的失誤造成的失敗品?因為這雙眼睛,他不曾被父母擁抱,不曾被手足正眼直視;因為這雙眼睛,他成為全班的箭靶,成為無處可去的怒火發(fā)泄的對象;因為這雙眼睛,他遮掩自己的容貌,拒絕與他人的接觸,孓然一身。淚水模糊了視線,也模糊了鏡中的倒影。熾熱的淚水不停往下滴流,他的雙頰因激動而熾熱,在急促的吐息中,在恍惚之間,有一只冰冰涼涼的覆在他的額頭上,然後,輕輕撥開了他的瀏海。再一次明亮起來的視野中,映著身下赤裸的銀發(fā)少女。路燈的光很暗,他卻能清晰地看見她藍寶石般的眼眸;夜晚的風(fēng)很冷,吹動樹葉沙沙的聲響在耳邊環(huán)繞著,她柔美的嗓音卻那麼清晰。她說,好美。她說,她很喜歡。這一雙被親生父母恐懼、被無數(shù)人嫌棄與惡心,連他自己都不想看見的雙眼,卻被他所唯一傾慕的女孩,說了「美」,說了「喜歡」。那一刻,他在激動的淚水之中明白了——他原來是為她而生的。(待續(xù))============================春節(jié)探個親回來世界就不一樣了不管繁版簡版,謝謝小天使們幫我點亮第一顆星~接下來到初五開工前就日更回報吧!百五七、怒氣亞萊蒂·艾凡西斯醒來的時候,聞到的是青草與露水的味道。爭執(zhí)的聲音在耳畔回響,她卻還停留在奇路斯的記憶中,在眼眶打轉(zhuǎn)的淚水緩緩流了下來,少女將意識一點、一點從回憶的漩渦中抽出,聚焦在她當(dāng)下的感官上。終於,那些聲音逐漸變得清晰了。「住手!馬上就動手動腳的,是不是要重新教你禮貌?」「媽的!躲在女人身後像什麼話!給我滾過來!」「太不講理了!看看眼前的情況不就知道了嗎!不要把什麼都怪在喬托身上!」「你閉嘴!我要聽聽這個死崽子解釋什麼!」「……這是亞萊蒂自己的選擇。」喬托的聲音。銀發(fā)少女慢慢睜開了眼睛,路燈昏暗的光線滲入她的眼簾,她稍稍瞇起眼,看見了被樹枝遮蔽的半個天空,於是她逐漸回憶起來,不久前進入公園里的時候,這里分明還是個被大量觸手所吞沒的異空間,也就是說,觸手的空間已經(jīng)被解除了。亞萊蒂試圖起身,卻察覺身體被什麼壓著,她抬手摸了摸,摸到一團柔軟的毛發(fā),於是她慢慢低下頭,只見大白熊犬莉莉絲正躺在她身上昏睡。率先注意到她醒來的是喬托,那金發(fā)少年慢慢回過頭來,他的眼神很冷漠。「……你醒了?!?/br>他輕聲說,這讓激烈的爭執(zhí)戛然而止。少年身邊的人也都看向了躺在草地上的少女,而她逐漸認出了他們的形貌,畢斯帝、潔格蕾、艾略特,在離遠一點的地方站著的是喬托的meimei薇吉娜。「喂!沒事吧!」畢斯帝見她一醒,馬上在她身旁跪下來,他的大手湊近她,卻顯得不知所措,似乎是在猶豫應(yīng)該要扶她起身,還是要幫她把狗先抱下來,但這樣的遲疑僅只幾秒,畢斯帝很快脫下外套,先將她赤裸的身體密不透風(fēng)地包好。銀發(fā)少女在畢斯帝的攙扶下緩緩坐起身,她環(huán)望四周,樹木、草皮、設(shè)施……公園看起來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了正常,只是地上躺滿了昏睡的人,每個人都是赤身裸體、渾身白濁。「奇……咳咳!」才剛要開口說話,卡在喉頭的觸手黏液便令她難受地咳嗽,吐出一口濃稠的白濁,這一用力也讓灌滿下腹的jingye被擠出不少,她的跨間就像失禁一樣流出一灘nongnong的白漿,這讓喬托和畢斯帝的臉色都糟透了。「還記得嗎……?」畢斯帝喃喃地問,亞萊蒂在咳嗽中難受地抬頭。「還記得是這里的哪個家伙干的嗎?」畢斯帝的臉色就像刮了暴風(fēng)雨那樣的陰沉,拳頭骨節(jié)發(fā)出喀喀的聲響,「我還不把他抓出來、揍得半死不活……!」與此同時,夜空也傳出了轟轟的悶雷聲。艾略特和潔格蕾沒有說話,臉色難看地瞥了身旁的喬托一眼。「并不是這里的哪一個人干的,大概是因為做了,那個夸張的觸手結(jié)界才會消失,看來亞萊蒂的鼓勵終於讓你清醒,還復(fù)活過來了?!箚掏械卣f,望向少女身後的草叢,「我說得沒錯吧——奇路斯。」語畢,那團草叢抖動了一下。接著,全身赤裸的褐發(fā)少年慢慢從草叢里爬了出來,他愧疚地低著頭,像做了什麼錯事。然而,他的出現(xiàn)卻使畢斯帝震驚地張大了嘴,潔格蕾、艾略特和薇吉娜也愣住了,曾被四分五裂的奇路斯·克里尼斯竟以原本的姿態(tài)完整復(fù)活,實在令人難以置信。「咳……奇路斯……」亞萊蒂擦去嘴邊殘留的觸手黏液,向那膽怯的少年伸出手,「過來這里,說明。」「是,陛下……」聽見「陛下」兩字,畢斯帝的臉色扭曲,喬托等人的表情也黯了幾分。「這個……也、也許你們有點難以相信,但是我,其實……」只見那褐發(fā)少年跪著用膝蓋前行,卻在抓住亞萊蒂的手前明顯一愣,他抬起頭,望向眼前身形高壯的不良少年頭頭,「畢斯帝你……該不會是……畢斯帝……?」「?。磕闼盗瞬怀??」因他沒頭沒腦的提問回過神來,畢斯帝不悅地低吼。奇路斯沒有搭理他,他緊握亞萊蒂的手,很快望向了喬托,視線掃過潔格蕾、艾略特和陌生的金發(fā)雙馬尾少女,接著,瀏海下那雙印著七芒星的橫扁瞳孔赫然收縮。「你們……是什麼?」畢斯帝因著他的問句而摸不著頭腦,喬托卻瞇起了眼。接著,金發(fā)少年露出了笑容。那是溫和的、令人感到平靜的友善微笑。「太好了……奇路斯你沒事?!顾従彽卣f,「你留下來掩護我們那時候,我一直很擔(dān)心你……現(xiàn)在看到你平安無事,我們也放心了?!?/br>奇路斯愣愣地睜大著眼,沒有回話。喬托蹲下身來與他平視。「那時候救了我們,很謝謝你。」他溫柔地說,低下頭,「我向你的勇氣致上敬意?!?/br>「那、那個……沒什麼……」少年的話語彷佛有一種奇妙的感染力,奇路斯不禁紅了臉,「因為我其實是……那個……所以……保護是……理所當(dāng)然的……」「沒有人理所當(dāng)然該為誰犧牲?!箚掏邢蚯吧斐鍪?,「你真的很勇敢,奇路……」啪。他懸在半空中的手驀地被抓住。喬托一愣,看向亞萊蒂平靜的臉龐,還有她緊緊抓著他的手。「喬托……」只見那銀發(fā)少女淡淡地問,「……在生氣?」一瞬間,空氣彷佛凝結(jié)了。這剎那的改變使在場所有人都一顫,遠方的悶雷越來越大聲,轟隆轟隆地像急促的大鼓,潔格蕾和艾略特的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他們看見喬托懸在空中的手輕輕顫抖著,那少年臉上仍然保持著溫和有禮的微笑,但他的眼睛——根本沒有笑意。「你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理解我的?!?/br>沉默了半晌,喬托才緩緩開口。他抽回手,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少女和他身旁的褐發(fā)少年,良久,他別開了頭。「……我們都累了,各自回去休息吧?!?/br>轉(zhuǎn)身前他瞥了一眼畢斯帝,剛才還無比粗暴的男人此刻卻警戒地看著他,回頭,艾略特和潔格蕾的臉色一片慘白,薇吉娜的表情也沒有好看到哪里去。喬托不發(fā)一語,掠過他們逕自往前走。meimei沉默著率先跟了上去,潔格蕾和艾略特向他們點頭致意後也走了,畢斯帝站在原地目送他們的背影,心底竟覺得松了一口氣。雖然他并不想承認,但剛才,喬托·迪歐身上所散發(fā)出的威壓感之強,竟讓他震顫了足足數(shù)秒。奇路斯看起來也是一樣警戒,因為他顫抖的雙臂正緊緊將亞萊蒂護在懷里,雙眼仍有余悸地望著喬托離開的方向。唯一神色沒變的是亞萊蒂·艾凡西斯,可能因為她是創(chuàng)世的魔皇,但也很可能是因為她已經(jīng)累壞了。思及此,畢斯帝·以賽德又打了個寒顫,剛才那種連空氣都有電流劈啪竄響的感覺、每呼吸一下肺都要被撕裂的感覺……沒有人不會為之顫栗的。「喂……趁條子和媒體來之前快走吧?!箍聪蛏砼阅莾扇?,還有亞萊蒂懷里昏睡的大白熊犬,畢斯帝說,「回去洗個澡、吃點東西,然後把該解釋的都解釋清楚?!?/br>「那個……」奇路斯終於稍稍松開護著亞萊蒂的手,愣愣地問「我也……一起嗎?」「啊?當(dāng)然了!」露出不耐煩的神情,畢斯帝重重拍了下那少年的背。「好痛!」畢斯帝重重舒了口長氣,站起身,雙手插在口袋里,向前走了幾步又停下,似是有點猶豫,接著,他不滿地回過頭。「老子那時候沒有留下來……那啥……算欠你一個人情。」他咬牙切齒地說著,雙耳因羞赧都紅了,「這次你碰老子的女人,老子就睜只眼閉只眼當(dāng)沒看見了!」「我不是他的女人。」一直沉默的銀發(fā)少女終於淡淡開口,望向奇路斯道,「他之前為你的死哭過,現(xiàn)在一定很高興。」「什……!真的嗎?!」「喂!女人!不準說?。。 ?/br>相較於奇路斯的吃驚,少女的泄密卻讓畢斯帝的臉紅炸了。(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