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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綃戴上帷帽,和何崇剛出房門,就見何巖從院門外進(jìn)來。“阿巖,怎的從外邊回來,你昨天不是才回家休息嗎?”何崇見他面有倦色。“清晨有人來,說鎮(zhèn)上到了一批新貨,我去看了看?!焙螏r扯出個淡淡的笑,“大哥大嫂,你們要出門?”“嗯,眼下不是要舉行春祭么,我跟你大嫂去買點(diǎn)東西。”“那好,大哥也幫我買一份,跟往年一樣就行了。”何崇點(diǎn)點(diǎn)頭,牽著柳綃出了門。柳綃細(xì)眉微皺,方才透過帷帽,何巖望向她的眼神似乎帶了怨艾?還是她看錯了?轉(zhuǎn)眼的功夫,成衣鋪已近在眼前。一個伙計在門前熱情地招呼著,見他們過來,忙將人迎進(jìn)店里。何崇跟老板說了幾句,就有個婆子打開門簾,讓柳綃到里間挑選。“娘子看看這幾件怎么樣?”那婆子甚是熱心,找了好幾件裙衫擺在她面前。柳綃摸了摸料子,看幾件衣服偶在領(lǐng)邊袖口綴了同樣的花紋,出聲問:“婆婆,這里是什么花紋?看上去像稻穗?!?/br>婆子微笑道:“娘子是新婚不久吧,這些花紋的確是根據(jù)稻穗變化而來的,也只有在春祭服飾上才能用,不過,這些花邊是可以拆卸的,春祭結(jié)束后,可以當(dāng)常服穿,也不會浪費(fèi)。”柳綃點(diǎn)點(diǎn)頭,見肩頭處還繡著如意紋,心知這肯定也是圖個吉祥。在試了幾件衣服后,柳綃最后選了件粉綠的衫裙,不是太顯眼,但看上去有春天的氣息。婆子給她裝好后,柳綃拿著走到外間,就見何崇早已選好,正在和掌柜攀談。“綃兒,走吧。”何崇上前攬著她的肩頭,跟掌柜到了別。“夫君,還有別的要買嗎?”柳綃見街上的人來去匆匆,手里拎著不少東西,看來這次春祭真的很受重視。“到東吉坊買擺件,到宛香齋買供品,嗯……”何崇正想著,不防肩膀被人狠狠撞了下。“喲,我當(dāng)是誰,原來是何大?。 ?/br>柳綃見何崇停下,便轉(zhuǎn)身去看說話的人,那人身形臃腫,叼著草葉,歪著嘴,眼白外露,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這位小娘子是誰,嘖嘖,看著身段,真是極品啊,怎么,小娘子,愿不愿意跟我包大爺過日子?”眼見那人伸手要來拉她,中途被抓住了。“包賴子,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忘了以前的教訓(xùn)了?要我?guī)湍慊叵胍幌??”何崇把柳綃護(hù)在身后。“你還敢說!”包賴子咬牙切齒,“你差點(diǎn)毀了爺?shù)淖訉O根!今兒個人多,爺爺也讓你嘗嘗斷子絕孫的滋味!”“嘿嘿……還有你這小美人,等我收拾了何大,就乖乖跟我走!爺包你過得欲仙欲死!”包賴子一揮手,周圍頓時出現(xiàn)了三個彪形大漢,把他們兩人圍了起來。“夫君……”柳綃擔(dān)憂地喚了聲,雖然何崇也是高大健壯的身形,但以一敵四,她擔(dān)心他會吃虧。“綃兒別怕,這些雜碎我來收拾?!焙纬缇璧乜粗鴰兹说膭幼?。“上!給我絆住他!”包賴子大喊一聲,三個大漢便沖上前來對付何崇。何崇挺身迎上幾人,他身形靈活,那些人都碰不到他,直到有兩個大漢從左右兩側(cè)攻擊,鉗制住了他的雙手,眼見第三人一腳就要踢到他胸前。“夫君!”柳綃急得出了一身汗,何崇倒是不慌不忙,在那人的腳伸過來時,率先一腳踢了回去,力道沖擊之下,那大漢啪的一聲摔坐在地上,發(fā)出殺豬一樣的叫聲。“美人,我來了……”何崇正專心對付眼前,背后的柳綃被包賴子盯上了。包賴子伸著手臂,撲上來要抱住柳綃,柳綃還來不及喊叫出聲,就被何崇手臂一攔,抱在懷里,而身后的包賴子被他長腿一掃,頓時摔了個四腳朝天,圍觀的人發(fā)出一聲哄笑。“何大你個天殺的!”包賴子喘著粗氣,因?yàn)樘郑粫r半會爬起不來。“怎么,還不停手?包賴子,你叫多少人來都沒用,真當(dāng)你何爺爺是好欺負(fù)的?”何崇兩手各給了那兩人一巴掌,兩人被打趴在地。“好!你!你給我等著!”包賴子好不容易站起來,朝地上幾個人一揮手,“都給我起來!真是群廢物!”見幾人罵罵咧咧地走了,柳綃還是一臉擔(dān)憂,“夫君,你沒事吧,他們是什么來頭?”20-形勢<下下婚(又一碗)|PO18臉紅心跳來源網(wǎng)址:20-形勢“沒事,一群不入流的癟三,綃兒別害怕?!焙纬鐢堉?,撥開人群,繼續(xù)往前走。柳綃緊緊抱著他的手臂,臉色有些蒼白,“夫君之前就與他們有瓜葛?”“都是陳年舊帳了,就憑他們幾個,還奈何不了我?!焙纬绫梢牡?,見柳綃臉色不好,又緩了聲,“綃兒哪里不舒服?”柳綃搖搖頭。“宛香齋和東吉坊就在附近,我們買完,立馬回家,好不好?”柳綃輕嗯了聲。她以前深居柳府,不知道外面的無賴癟三可以如此囂張,夫君和他們結(jié)了梁子,她不免擔(dān)心,以后是不是又要給夫君使絆子……從兩家店買好東西后,柳綃挽著何崇的胳膊,一路沒松手地回了家。“真的,綃兒不用為我擔(dān)心,”何崇見她眉頭輕蹙,安慰道,“快坐下來歇歇。”柳綃靠著桌邊坐下,“真的沒事?”“真的,瞧瞧夫君這身板,這力氣,嗯?”何崇站得筆直,抖了抖手臂,鼓起上臂的筋rou,“瞧瞧,不是我說大話,整個落霞鎮(zhèn),不,整個關(guān)河縣,能打得過我的,就沒幾個!”柳綃噗嗤一聲輕笑出來,“夫君說的倒真像大話了?!?/br>見柳綃緩了臉色,何崇笑著坐下,“要是沒這副身板和力氣,胡爺也不會重用我了?!?/br>說到這個,柳綃倒是想起來了,“夫君,這幾日沒回來,是為了在碼頭迎接繼王嗎?”何崇撇撇嘴,“綃兒,這是其一?!?/br>聽這話的意思,還有別的事?柳綃眼神示意他繼續(xù)說。何崇難得地嘆了口氣,“邊境太平了十幾年,如今開始起風(fēng)波了?!?/br>“邊境?”柳綃坐直了身子。“嗯,西北蚩族,自從老族王坎力死了之后,幾個王子為了爭奪王位和領(lǐng)地互相殘殺,根據(jù)消息,五王子度雷目前勝出,實(shí)力遠(yuǎn)在他幾個兄弟之上,正謀劃著攻打瑯朝?!?/br>柳綃瞪大了眼,近百年來,蚩族一直是瑯朝西北邊境的主要威脅,如今勢力整合,卷土重來,高州的百姓又要遭難了。“眼下,關(guān)河縣和旁邊的吳縣,已經(jīng)被劃為繼王的封地,這兩縣的采礦冶鐵以后就由繼王接管,邊境以后什么情況,很難說?!?/br>“夫君這是什么意思?”“現(xiàn)在駐扎高州邊境的,正是盛愈將軍,這位盛將軍原本被流放盤州,后來邊疆無人可用,才被召到高州,抵御蚩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