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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沒有顯而易見的怒氣,但語氣中的涼意,卻更加心驚。十六拳心攥了下,回身站在月光里,朗聲說道:“這陣本沒有問題。”“哦,那為何讓它逃了?”尾音危險地上揚。“這陣是用純陽血定的陣,以陰....常人血液為介,調(diào)和陰陽,方能起效?!?/br>“可奇就奇在,這鳥竟然是一對雌雄雙生,雌鳥以性命為代價,用自己的陰質(zhì)血身奠了陣眼,所以才破了這陣,讓那雄鳥逃了。”她臉色絲毫未變,鎮(zhèn)定自若地說著,面容在月色下鍍上一層冷釉,微微泛著光,有一種涼薄的柔弱感,可背脊卻挺得直。少年似乎不打算再聽下去,隱隱透著光華的劍尖舉了起來,正對著她。十六咽了下口水,開始討價還價:“捉了一半,也算捉住了吧?!?/br>那少年似乎終于被逗得發(fā)笑,嘴角掛上帶著惡意的譏諷,輕聲說道:“那我便把你倒吊起來,放一半血吧?!?/br>他聲音輕柔,卻像細(xì)鉤子鉆入耳道,令人脊骨縫里都發(fā)涼。十六卻沒有懼怕或求饒的樣子,還是那副咸魚臉,只是眸子里露了點不顯眼的尷尬。“這個,恐怕你不能如愿了,因為......”她舉起手腕來,雪白的腕子看上去伶仃得很,感覺淺淺一握都會有余,月華流轉(zhuǎn),隱隱透了一抹紅,似乎要潛進(jìn)血管里。“你現(xiàn)在大概,和我一樣,被種了同命結(jié)?!?/br>七、賭“你現(xiàn)在大概,和我一樣,被種了同命結(jié)?!?/br>十六的聲音并不大,可何沖卻立刻緊緊盯向她伸出的手腕,那里果然生了一條紅色暗線,若有似無地沿著青色血管蜿蜒開,似乎要鉆進(jìn)皮膚里去,再往小主子那里看去,他舉了手正在查看,果然,也有。比他的目光更有壓力的,是那雙桃花眼投來的視線,說不清楚是怒是恨,只覺得像是無端端墮進(jìn)冬夜涼月下凍起來的冰窟窿,沒一絲熱氣。“小道士,妄言是要被剝皮拔舌的?!彼穆曇暨€帶著一點少年人的清俊,可外表越是蠱惑人心,話語就越讓人膽寒。“我沒有撒謊?!笔D(zhuǎn)過去,看著那雙桃花眼,直愣愣地說道。她確實沒有撒謊,他們二人是被種了同命結(jié)。誘牢陣以純陽血為基,以陰質(zhì)血為介,陰陽調(diào)和,循環(huán)不滅,能誘法力高強(qiáng)的精怪入陣,最大的優(yōu)勢就在于能將精怪困于陣中活捉。這陣法就相當(dāng)于下了契,可誰曾想這鳥怪是極為罕見的雌雄雙生,被困在陣中的又偏偏是雌鳥,以陰身為代價沖撞陣心,生生破了這陣。可陣破了,下的契卻還在,他們二人的血混在一起,立下的契法循環(huán)不滅,直至捉住立契時要捉之物方可休止。現(xiàn)在雌鳥死了,雄鳥逃了,自然沒有成契,于是便反噬到立契之人身上,也就是他們兩個倒霉蛋。何況.....十六清清嗓子,說道:“這鳥是雙生一對,本該同日生同日死,一日不分、同運同命,如今這雌鳥填了陣眼,血盡而亡,等于拿命下咒,報復(fù)讓它與伴偶分離之人,所以我倆才會被種了同命結(jié)。”“不信,你看看你手腕上有沒有紅線好了,出家人不打誑語?!?/br>十六是沒說話,那鳥確實是同命鳥,獨死便會生咒,她只是巧妙地、恰當(dāng)?shù)?、十分值得理解的,稍稍省略了自己這陣法在其中起的作用。同時,她也終于記起來了,為什么這陣法如此絕妙卻甚少使用,以至于那本書都在角落積灰,無人問津。一是純陽血萬里挑一,二是此陣雖道法無窮,能活捉大妖,但同樣它也立契無悔,一旦不成便會轉(zhuǎn)嫁到設(shè)陣人身上。關(guān)鍵警示居然是寫在翻過來的第二頁的,這么重要的內(nèi)容,應(yīng)該用紅筆在開頭重重寫上三遍的啊。師父!十六被你害苦了!陣法的反噬,加上同命鳥的詛咒,就成了他們二人現(xiàn)在手腕上種下的同命結(jié)。“你是說,我要和你這樣一個沒用的道士,同生共死?”月亮越發(fā)逼近了,低低地垂在山頭,莫名壓抑而詭譎,夜風(fēng)烈得和刀子一樣,將被月影勾勒的少年的身影吹得散動,他用紅繩子束起來的發(fā)絲瘋狂地被烈風(fēng)挑動著,隱隱像生了細(xì)細(xì)觸角的狂獸。十六心里不是不怕的,這樣喜怒無常又顯然毫無生死觀念束縛的人,再加上他身后隨時待發(fā)的強(qiáng)弩和數(shù)不清的精兵,他們十?dāng)?shù)人根本無力抗擊。現(xiàn)在她手腕上的,既是她的催命符,也是她的保命符。“你若不信,大可以試試,只是我痛,你也會痛,我死,你必然也亡?!?/br>不知是從哪里生出的膽子,或許是她自小便學(xué)習(xí)如何裝腔作勢,這話說得倒是信誓旦旦、頗為讓人信服。“這是訛上我了?”那少年卻沒動怒,反而掛上一抹極淡的笑,隨即眼神一變,像是在看著愚蠢而又莽撞的獵物。“可惜了,就算真是如此,你身后還有那么多人可供我殺個痛快,是把rou一片片剔下來,還是把血放干了,再全部做成吃食,讓你一點點吃下去,我可以慢慢試?!?/br>他紅潤的唇翹了起來,露出一點雪亮的牙齒,牙尖小而銳利,倒正適合撕咬開獵物的皮rou。“哦,對了,你別想用自戕來威脅我,無論是把你用軟布日夜綁起來,還是囚在暗室里永不見光,都是辦法,半點不會影響我的命勢?!?/br>“要折磨人,有時候根本不用見血,那都是下等玩意了?!?/br>他的話里甚至還有些不屑于尋常手段的自矜,語氣平淡又尋常,可十六不知為何能感覺到,他說的都是真的。一陣顫栗從她尾椎骨竄了上來,那是一種害怕混合著應(yīng)激本能的復(fù)雜感受,她的脊骨都像有天上的細(xì)火閃突然刺過,即便再愚蠢的困獸,在這種時候也會想盡辦法求生。“這同命結(jié)也不是不能解!”她終于說出少年想要聽的話。少年似乎料到了,唇邊綻出笑容,似春景融融,可偏偏是在這詭譎的夜里,讓人更加發(fā)涼。“乖,這才像話?!彼拖駥χK于學(xué)會了咬球的細(xì)犬,褒獎一樣誘哄道。“可你能不能答應(yīng)我,若是解了,便放我們一命,以后也永不再追究。”十六看著他,認(rèn)真問道。“你以為,你有討價還價的余地?”他有些好笑地問。“自然有,在你眼里,我賤你貴,為什么要用天上的月亮來換井里的泡影呢?”少年卻懶得聽這些話,眼睫一動,似乎想到什么,噙著笑說道:“好,不過我只能答應(yīng)你一半,要么饒你,要么饒你身后那群人,你自己選吧。”他喜歡看困獸掙扎,這也是他為什么追蹤至此都不放棄。十六是認(rèn)真地陷入了苦惱,她才十六歲,有好多好吃的沒吃,好多地方?jīng)]去過,這次是下山后走得最遠(yuǎn)的一次,她還沒活夠。她苦惱了好久,終于開口。“饒他們?!?/br>她有這個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