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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韓娛之上癮者在線閱讀 - 初戀的隕落

初戀的隕落

    Dispatch首曝光。

【4月25日晚至26日清晨聚集在梨泰院的愛豆組合是“97line”,分別為BTS田柾國、Astro車銀優(yōu)、NCT鄭在玹、Seventeen金珉奎】

韓國三大巨頭齊發(fā)并點名批評。

事情真的鬧大了。

疫情反復(fù),梨泰院又爆發(fā)大規(guī)模感染,整條街都封了。

在這種槍口,還敢聚會狂歡club?

最重要的是這里面居然沒有一個糊團,全是大勢愛豆,一個比一個人氣高,造成的震撼是直接屠榜各大論壇和熱搜,前十前二十都是他們四人的新聞。

隨后SM、Fantagio、Pledis、BigHit公司分別上傳了確認(rèn)文。

承認(rèn)去過梨泰院的餐廳,但是在首例感染者出現(xiàn)的前一周,當(dāng)中央政府封鎖梨泰院的時候,四個人已接受了核酸檢測,均為陰性。

緊接著。

SBS爆出了四人游玩的路線。

第一輪:餐廳,第二輪:Jack’sBar,第三輪:BoomBar。

順便附上了三家場所的配圖。

內(nèi)部喧鬧、人群擁擠、放眼望去全是跳貼身舞的男男女女,還有那……布料稀少,裸露大胸大腿,性感妖嬈的舞女。

這下,網(wǎng)民憤怒了。

——“我們哥哥去的是餐廳,不是夜店”KKKKKK笑死人了,這就是夜店好嗎?

——哇……李東敏真沒看出來,號稱從不去夜店的男人啊KKKKKK撒謊精

——嗨了兩輪夜店直到凌晨呢KK

——不是,鄭在玹你跟著湊什么熱鬧?NCT剛要回歸???瘋了嗎?你還是的主持人啊!這么多人接觸還沒有自我隔離,鄭在玹你怎么想的?

——柾國啊,怎么老是你?為什么總是你出事?能不能不要給團隊添麻煩?

——陰性怎么了?按理說要自我隔離兩周,可是車銀優(yōu)鄭在玹他們怎么做的?一個5月7日參加了show錄制,一個在5月3日搞了人氣歌謠的活動,全都是在隔離期內(nèi),隊友好可憐啊,你們真的沒良心

——不是說沒有去夜店而是去吃了披薩嗎?和這些穿著暴露的女人一起吃披薩?KKKK你們的哥哥真是美食家呢

——我去過,這就是家club,女人們暴露的擠在一起的club

——哇KKKK都快脫光了,這是黑他們嗎?這是事實吧,粉絲別洗白了

——不是說去的是MADE嗎?還帶了兩個臉生的女人,MADE可是會幫高級桌的客人叫女人的,跑去夜店玩女人KKKKK

——心碎了,真的再也不會相信了,很失望

——F4啊KKKKKKK說真的,熙貞看清楚點吧,離這些男人遠(yuǎn)一點

——我還以為車銀優(yōu)真的就是漫畫里完美的男人,沒想到也這樣,還是算了吧

——熙貞啊,不要和他們一起玩了,都是什么貨色呀,還有很多優(yōu)秀的人,為什么要跟這些不懂事的崽子浪費時間?

——粉絲放什么屁呢?她4月25日晚上還在和李滄東導(dǎo)演看劇本呢,拉她下什么水?

——柾國嘖,闖禍精

——熙貞快跑吧,別什么十周年了,全都被他們騙了,忠LIFE里那么溫柔甜蜜,現(xiàn)實里不負(fù)責(zé)任沒良心,對不起隊友也對不起粉絲,真的,97line算了吧

——拜托不要帶熙貞好嗎?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

——作為粉絲,熙貞啊,離遠(yuǎn)一點吧

——熙貞離97line遠(yuǎn)一點吧,男人真的沒一個好東西

——真的就……沒人討論金珉奎,大家把他忘了嗎?

Ins已被攻陷。

南熙貞的個人IG下方充斥了各種希望她不要再和這些同齡親故一起玩的言論。

韓聯(lián)社。

政府的“發(fā)聲喉嚨”。

此時此刻,發(fā)布的新聞標(biāo)題為——【交友的慎重性】

多么黑色幽默。

不止韓聯(lián)社,幾乎所有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拿襟w,全都在討論這一話題,如何避免交到很差勁的朋友,如何逃離偽朋友制造的感情陷阱。

只要眼睛不瞎。

每個人都能看出來,此次97line梨泰院聚會事件,那些長輩們的厭惡態(tài)度。

就差通報全國,明晃晃的喊指出來。

“熙貞,遠(yuǎn)離他們。”

豈止如此。

家長們堪稱怒火中燒。

“檢測結(jié)果。”

李富真特意延遲了一場會議,趕回了三星洞,一是害怕母親太過苛責(zé),二是想要教訓(xùn)教訓(xùn)。

“陰性?!泵貢囱凵幕卮?。

沙發(fā)上坐著的那個孩子,低著腦袋,沒有抬起,剛剛已經(jīng)被奶奶狠狠的罵了一頓。

“你幾歲了?”

“你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嗎?”

李富真頭一次那么冷臉,看她的眼神像鋼針,聲音不大,卻威力十足,寒冰似的。

“玩瘋了?”

“從節(jié)目播出到這幾天哪里都能看見你的新聞,你想干什么?你這么大張旗鼓,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是你自己的能力可以讓你任性還是你真的不怕死?”

李敘顯坐在一旁,也見縫插針的訓(xùn)了幾句。

“那些不三不四的玩意兒,有優(yōu)秀到讓人盲目喜歡的地步嗎?你想交朋友,我給你挑的人還不夠好?”

不是父母,但cao著父母的心。

她們是過來人,有著關(guān)于婚姻的各種經(jīng)驗。

和財閥聯(lián)姻穩(wěn)定但是沒意思,熙貞肯定不愿意。

李榮勛個人能力出色,身家清白干凈,人也端正,最要緊的是現(xiàn)在任職游戲公司,而在不久后……

她們要對這家游戲公司出手,間接的,李榮勛等于在三星的眼皮子底下生活,再者人家還喜歡她。

不用聯(lián)姻,不用吃她們吃過的苦,不用被當(dāng)做家族的棋子,不用活在束縛的陰影下但又有保障。

這還不夠嗎?

大姐是追求真愛,結(jié)果怎么樣?她喜歡有什么用,一個除了唱歌跳舞什么能力都沒有的廢物,根本沒有任何價值,對了另外一個朋友連大學(xué)都沒上。

都是什么東西啊。

“熙貞,你以為媒體為什么要現(xiàn)在曝光?!?/br>
“你以為你現(xiàn)在喜歡一個人,只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了嗎?!?/br>
不止他們不高興,所有人都不高興。

那些人可以競爭,可以失敗,但絕不允許輸給一個戲子。

這里面都有誰的授意,能查的出來嗎?

“烏煙瘴氣?!?/br>
洪羅喜剛在秘書的陪同下回了韓華集團、yuhan還有東亞集團的電話,解釋只是普通同事關(guān)系,他們家族也不會同意繼續(xù)和這些人來往。

洪羅喜真想讓這孩子從娛樂圈里退出,那個地方骯臟透頂,是個垃圾場。

“你要是繼續(xù)和他們鬼混,那我就要使出特殊手段讓你回頭。”

南熙貞猛地抬頭,眼前這位高貴的婦人,眼神冷傲,似乎在對下屬發(fā)布命令,一種漠然,一種無情。

“你已經(jīng)長大了?!?/br>
“不要讓你mama再為你擔(dān)驚受怕?!?/br>
臨走時,舅舅拍了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長的道出這樣一句話。

她忍了忍,終于勇敢的直視,目光倔強,緊皺眉頭,叛逆反抗,擲地有聲。

“我也是一名‘戲子’不是嗎?”

“我也在娛樂圈,我也什么能力都沒有?!?/br>
“我憑什么苛刻要求我的朋友們?!?/br>
“你錯了。”

李富真瞧著她,神色復(fù)雜,一陣晦澀的光緩過,剩余的全是天外天的清冷。

“你出生在這個家?!?/br>
“本身就是一種能力。”

私人官邸。

還沒有見叔叔的面,盧英敏和任鐘皙倆人先哄著灌了一壺“醒酒湯”,與姨媽們不同,這些叔叔們唱白臉。

將事情夸張的極其嚴(yán)重。

“你也知道為了治理疫情,所有人付出的心血。”

“可他們是事發(fā)前一周去的?!?/br>
“一周前就可以放松警惕游玩人群密集的娛樂場所嗎?藝人難道不應(yīng)該做出表率,熙貞你自己有任性的去club嗎?”

“……”

“以小見大,這是不負(fù)責(zé)任,不穩(wěn)重,輕浮,狂妄,自傲,如果你們真的要好,他們的這次聚會有告訴你嗎?沒有對你講吧,也沒有自我隔離就找你玩,對你如果真的重視,你覺得還會連累你要遲幾天進組?”

她低著頭,長發(fā)垂在臉側(cè),靜默不語。

盧英敏嘆了一口氣又道。

“本來就反反復(fù)復(fù),都是一些有影響力的孩子,這么一鬧,多少人要跟著學(xué),加上教會越發(fā)張狂,就是十個總統(tǒng)也熬不住?!?/br>
“熙貞?!?/br>
“你也要體諒一下我們。”

“好了,進去吧?!?/br>
她亦步亦趨的跟著走,心里難受極了,不知道為什么這樣一件事會讓大家如此反應(yīng),可走到門口,盧叔叔推開辦公室的門時,里面?zhèn)鱽硪痪潴@悚之極的話。

“看她那么喜歡,勸也勸不聽,實在不行以后不要讓那些孩子出現(xiàn),以免帶壞?!?/br>
她一抖,臉色唰的發(fā)白,門被推開,說話的全海澈連忙噤聲,褪去冷漠,笑著喊她。

轉(zhuǎn)眼望去。

文叔叔鏡片下的眼神無波無瀾,似有憂慮嘆息,但最終化為一種政客的平靜。

只走了這兩趟而已。

卻在一瞬間。

她感覺到了無形的巨大的壓力。

逼迫的讓人喘不過氣。

自己的自由自在,任性妄為全都是假象。

一旦沒有了這些人。

她也只是地里的一堆泥。

沒有任何價值。

于是,當(dāng)天SM、Fantagio、Pledis、BigHit不約而同的受到了來自“上方”的施壓。

希望嚴(yán)格管控旗下藝人,至于哪方面,他們自己心里清楚。

隨后,鄭在玹車銀優(yōu)上傳了親自手寫的道歉文,表示要衷心悔過。

至此。

媒體喉舌們的尖酸刻薄大肆批判,讓娛樂圈的所有人都看清了,想要憑借此手段跨越階級根本不可能。

這只是一次小小的警示,如敢再踏出一步,以后就不止這么簡單。

緊接著劇組宣布,因疫情的嚴(yán)峻形勢,開機拍攝將會再延期,具體時間暫不確定。

于是,南熙貞多出了幾天練琴的時間。

“呼——”

田柾國小跑著從外面進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扇著風(fēng)。

“這里好難找啊,怎么約在這里?”

“這里是我學(xué)鋼琴的地方,隱私性好一些?!?/br>
她將咖啡遞了過去,今天沒心情愛美了,素顏黑發(fā),純白小衫,水靈靈,模樣生嫩。

田柾國端起就灌了一大口,咕咚咕咚喝了大杯,斜眼一瞥,瞧見早已落座的車銀優(yōu)動也不動,微皺眉的注視她。

“怎么這幅表情?”

卻見車銀優(yōu)前傾身體,握住她的雙手,這張完美的臉蛋充滿認(rèn)真和凝重,輕聲解釋。

“4月底政府宣布解禁,那時我們都以為疫情過去了,街上的人也和以前一樣,大家都恢復(fù)了日常社交活動?!?/br>
“當(dāng)然我承認(rèn)我自己精神松懈了,不該在時局曖昧的時候出去玩?!?/br>
“可去的Bar是混合經(jīng)營類型,沒有網(wǎng)上說的危言聳聽有脫衣舞女什么的?!?/br>
“我們?nèi)サ臅r候,店里人不多,只有一個駐場歌手,像清吧那樣,就是一個供人放松的地方?!?/br>
“啰嗦死了。”田柾國不在意的打斷他的話,“不用說這么多啦,她難道還不相信我們嗎?!?/br>
“我知道。”她面色無恙,微笑點點頭,然后扭頭詢問了另外一個人:“柾國你開車來的嗎?”

“不是啊,搭計程車來的,太難找了,電梯壞了,我上上下下跑了好多樓梯呢……”

他絮絮叨叨的講著自己的冤枉路,抹了抹汗?jié)竦陌l(fā)根,一笑眼睛都沒了,似乎并沒有為爭議而苦惱。

“你距離比較遠(yuǎn),一會兒回去的時候開這輛車吧。”

她把那輛AudiRS7車鑰匙放在桌上,慢慢推了過去,表情瞧不出喜怒。

田柾國的笑沒了,他這才注意到此時的不尋常之處,目光閃爍的望了望車銀優(yōu),然后盯著桌面咬了咬舌根,寂靜出聲。

“你要還給我?”

【你最近喜歡什么車呢】

【我覺得AudiRS7其實并不那么好】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送你一輛更好的】

這是文顯俊打來電話的關(guān)懷。

【你要是想換新車,讓世宇陪你去挑】

這是韓鶴成沒有表達(dá)任何看法后,唯一講的一件家常。

【今天就把你的車換了】

【我們家還不至于買不起車】

這是洪羅喜看見這輛AudiRS7時,一臉輕蔑的命令。

原來。

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

他們什么都知道。

“嗯?!?/br>
她頷首,沒有直視對方眼睛。

“為什么?”

頭頂處的那句疑惑滿是不解,還有些委屈的小心翼翼:“你是不是生氣了?”

“那我道歉好不好,真的沒有什么穿著暴露的女人,銀優(yōu)也在啊,他為我作證,他說的話你總該相信吧”

“我相信,我只是……”

南熙貞眨了眨眼,她瞧著自己被緊緊抓著的兩只手,抬起頭,舔舔唇,在那小狗式的大眼睛下,緩緩開口。

“最近時局不太好,我要進組拍戲,你也不要輕易出門,我覺得我們還是……”

“借口,你想分開嗎?”

“……”

沉默既肯定。

“呵——”田柾國有些火大,他放開這雙手,轉(zhuǎn)而捧起她的臉,下頜微怒。

“就在剛剛,我的經(jīng)紀(jì)人,我們公司的負(fù)責(zé)人找我談話,讓我以后和你保持距離?!?/br>
“可是呢?!?/br>
“你一打電話我就來了?!?/br>
“你卻因為這件事要分開,我再問一遍?!?/br>
“你今天約我出來,是為了要提出分手嗎?!?/br>
她沒有不耐煩,也沒有甩開對方,深呼吸一口氣,像看一位胡鬧的小孩子。

“柾國,你成熟一點。”

“我成熟什么啊!”

“我的意思是我們暫時先不要聯(lián)系,等……”

“等什么等,我有錯我道歉我改正,但你要分手算什么,等你徹底甩開我們,然后又去找新的嗎?還是這次這件事我讓你感到丟臉,覺得牽連到你了?那些人在你ins下留言讓你離我遠(yuǎn)一點,你就真的聽他們的話離開我?”

他憤怒,他惱火,他委屈,他憋悶,為什么這個人就是不肯相信自己。

其他人愛信不信,他就是希望這個人能信任自己,八年還不夠換一次信任?

他好傷心,自己應(yīng)該在家反省的,可又害怕她擔(dān)心,真的不顧一切跑來了,想埋怨埋怨想受到安慰,結(jié)果卻是這樣。

失望至極。

“我以為你會站在我這邊的?!?/br>
這聲仿佛嘆息般,落入塵埃里。

她似乎無動于衷,眼神清明的亮著,像足了陌生人,沒有一點人情味。

“別忘了你的車鑰匙。”

田柾國一愣,心沉到了谷底。隨后自嘲的笑笑,拾起鑰匙,脖子青筋暴起,想也不想的發(fā)狠。

一把扔出了窗外。

頭也不回的走掉。

車銀優(yōu)收回了視線,他平復(fù)了心情,強裝鎮(zhèn)定,依然溫和,只是目光多了一抹不確定。

“我能問問為什么嗎?”

為什么。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

為什么大家都要逼自己。

傾向統(tǒng)合黨那一派的吧,是奶奶家的吧,韓聯(lián)社奉承總統(tǒng),那背后又是誰?

SK?LG?現(xiàn)代?還是yuhan韓華他們?

真的無能為力。

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是她太張揚了嗎?

“沒有為什么,我過幾天要進組拍戲,暫時不能和你們聯(lián)絡(luò),最近情況特殊,還是不要見面吧?!?/br>
“這是你的心里話嗎?”

“嗯?!?/br>
“我知道了?!?/br>
車銀優(yōu)咬緊壓根,他凝視這個人,瞧不出一丁點熟悉的神情,哪里還能冷靜下來,哪里還能沉著思考。

因為愛情這玩意就是會讓人失去理智。

【現(xiàn)在你能相信我了嗎】

【嗯嗯】

相信什么啊。

他輕輕嗤笑,爭議造成的恐慌內(nèi)疚和忐忑,還有今天寧愿被經(jīng)紀(jì)人阻撓,被公司社長罵的狗血淋頭都要來見她的熱情。

被潑了冷水。

真的很陌生。

空蕩蕩的。

他深深望進這雙眼睛里,什么也沒有找到,好像一切都是假的,海市蜃樓般,一丁點危機就全面崩塌。

“你變了?!?/br>
以前的那個人。

會笑容燦爛的對他說,沒什么大不了。

伴隨這句輕不可聞的低語。

偌大的室內(nèi),只留下她一個人。

半個小時后。

Joe爬到二樓來,發(fā)現(xiàn)小美人正在乖乖的練琴,欣慰無比的默默注視很久。

等到的第二小節(jié)磕磕絆絆敲出后,才拍拍手優(yōu)雅的提醒一句。

“hey~”

“你的男搭檔已經(jīng)到了。”

“現(xiàn)在你們可以一起練習(xí)合奏部分?!?/br>
南熙貞轉(zhuǎn)頭,已是笑靨明媚,輕快的起身,蹦蹦跳跳的來到樓梯口,向下一探。

元斌前輩站在樓下,他手里拿著,右手抵著下巴,一臉專注的回憶什么。

“我來啦~”

一聲脆響。

元斌抬頭,獨屬于長輩的歡欣目光,英武面龐笑著搖搖頭,向著樓梯走去。

她兔子一樣跳著下樓梯。

心情興奮到了極點。

可忽然。

不知怎的。

一股巨大的悲痛和難過兇猛瘋狂的席卷而來。

眼前像是多了一層屏障,有灰色的霧氣隔開了她和這個世界,沒有了視覺、觸覺、聽覺,也感覺不到周圍其他人的存在。

什么都聽不到了。

等一瞬知覺恢復(fù)后。

仿佛破舊電視插上電路似的。

耳畔驟然響起一聲急切的大喝。

“小心!”

她目光懵懵的四處尋找,在余光泯盡處看見了元斌前輩驚慌的面孔,還有那飛快朝自己撲來的joe。

好像飛翔。

又好像回到了小學(xué)六年級的一天。

重心失控、天旋地轉(zhuǎn)。

一種鈍痛傳遞四肢百骸。

她倒在地上,動彈不得,感覺有人抱起了自己,眼前只能瞧見天花板亮到耀眼的光,扎人眼球。

原來啊。

越喜歡什么東西。

越不能表現(xiàn)出來。

當(dāng)天夜里。

南熙貞個人ins賬號清空了關(guān)注者。

于是他們明白了。

那個無往而不勝的初戀。

終于從神壇上。

隕落了。

————

舊疾復(fù)發(fā)

“怎么會從樓梯上滾下來?”

“醫(yī)生說是應(yīng)激引起的突發(fā)反應(yīng),機體受到了外部強烈刺激,和心理有關(guān)?!?/br>
南mama聽完宋禹廷所說的一番話,氣的手抖,整個人呼吸劇烈,胸膛不停起伏。

她猛地扭過頭,看向了等候在病房外的一群人,生死關(guān)頭從不掉一滴淚的人,眼眶紅了。

“我生她下來是為了享樂人生!”

“不是當(dāng)你們的傀儡!”

她的暴怒,她的尖叫,儀態(tài)全無,像頭母狼,兇惡殘酷。

“孩子在睡覺,讓她好好休息?!?/br>
李在容上前攬住這個人,畢竟誰也沒想到會出現(xiàn)這種意外狀況,他們也不希望看見孩子受傷。

“給我滾!”

“這就是你的照顧?這就是你們口中的照顧?”

她一把推開對方,右手劍指神色微動的李富真,指尖發(fā)著狠戾。

李富真想解釋什么,但始終沒能開口,她確實讓這個人失望了,就像當(dāng)年失敗的那場婚姻。

旁邊的李尹馨只知道哭,受驚不小,看著哥哥jiejie們劍拔弩張,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熙貞喜歡誰就讓她喜歡好了?!?/br>
“難道還要讓她再走一遍我走過的路嗎?!?/br>
“你閉嘴!”

李在容忽然大怒,他朝最受寵的小妹大喝一聲,似乎想起了什么陳年舊事,忌怕扯開那層遮羞布。

“你才要閉嘴!”

趙文虞立即護住愛人,今時今日走到這一步,敢說這里面沒有這位好哥哥的助力?

“當(dāng)年在美國是不是你派的人!”

“什么派人?”李富真察覺到這里面有自己不知曉的事情,于是眼神立刻變了,探求的望向好爸爸的獨子。

“我和尹馨逃到美國的時候,就是他……”

“這里輪不到你插嘴!”

“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正當(dāng)這一家人吵得不可開交之時,病房外來了一位得到風(fēng)聲前來探望的人。

現(xiàn)大檢察院中央搜查部部長。

成長宇知道那個女人一定會來醫(yī)院,因為她的那個寶貝女兒受傷了,他步伐稍快,遠(yuǎn)遠(yuǎn)望見了那個在釜山一見就跌入囚牢的身影。

她似有感應(yīng),也轉(zhuǎn)過了身,一身冷調(diào)衣裙配了雙紅底細(xì)高跟,踩著不知多少人的骨血才染紅了那雙鞋,仿佛永不會老去,毒辣尖銳的美麗。

她朝自己走來,就像當(dāng)年失去盧黨庇佑后來釜山找自己的那天,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

永生難忘。

豈料。

啪——

她走過來就是狠狠一巴掌,用盡全身力氣,像是逮住了罪魁禍?zhǔn)?,焰火明烈,狂肆的燃燒著怒火,滿滿厭惡。

“就是你!”

“一切都是因為你!”

“成長宇你個廢物!下地獄的廢物!”

這女人拳打腳踢,手下不留情,恨不得現(xiàn)在就殺了這個男人,嘴里全是侮辱性的謾罵,像罵一條狗那樣。

這下終于激怒了位居高位之人。

他可再不是以前釜山的那個小檢察官了。

“下地獄?”

他擰開她的手臂,眼神又恨又痛,如今這一切難道不是她造成的嗎?

“要下地獄也是……”

話沒說完,突如其來一拳,將成長宇打倒在地。

眾人愣了,包括風(fēng)暴中心的女人。

因為來人是不知何時到場的韓鶴成,他甩了甩拳頭,大病初愈,除了消瘦點,依然意氣風(fēng)發(fā),狠狠啐道。

“這是我早該還給你的?!?/br>
“你怎么來了?”

南mama和“舊情人”久別重逢,卻沒有一點懷念之色,似乎很不想看見對方,態(tài)度冷淡。

她冷淡,對方比她更冷淡。

“我來看望我的女兒?!?/br>
他說著,臉上浮現(xiàn)一抹精狡莫測之氣,比以往更黑濃幽暗,彎唇一笑,直擊人心,辛辣至極。

“還要多謝你?!?/br>
“你偽造的那份具有司法效應(yīng)的DNA鑒定報告,剛好成為我遞交給法院的證據(jù)?!?/br>
“再過不久?!?/br>
“我就是熙貞名正言順的父親?!?/br>
這也是為什么選安世宇,因為他的母親是最高法院的大法官。

末了。

他壓抑不住心中的憤怒和恨意,故意說出了一句極其曖昧,又能將這個女人打下地獄的話。

“熙貞比你值得愛?!?/br>
“她可比你熱情甜蜜多了?!?/br>
這頭即將在暴走狀態(tài)的母狼,眼神驚懵,不可置信極了,他居然,這個畜生……

終于發(fā)狂了。

“啊!畜生!韓鶴成你個敗類!”

“你對她做了什么!我要你死!狗雜種!”

他居然jianyin自己的女兒!

“哥,怎么回事,你不是說過不久我就是真正的監(jiān)護人嗎?”

“哥你說話??!”

這邊李尹馨吵吵嚷嚷,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可是一扭頭居然看見阿南和一個男人打了起來,那個男人根本不留情。

不等她反應(yīng)過來,她哥已經(jīng)沖了過去,還有剛剛在地上的挨揍男人。

她也連忙跑過去,膽戰(zhàn)心驚的想要拉出阿南,畢竟再怎么樣,還是有以前的感情在。

拳頭無眼啊。

李尹馨被不知是誰踹了一腳,跌倒在地,這下惹惱了早就要爆發(fā)的趙叔叔,敢打他的女人?跟這些敗類拼了!

“別打了,別打了!”

“你們還有沒有風(fēng)度!你們是三歲小孩嗎!”

李富真要被眼前的一幕氣的暈過去,她腦子一團亂,看見兄弟的眼鏡都打飛了,情急之下趕緊叫保安。

這也就是在自家醫(yī)院里,不然簡直就是讓全世界看笑話!

二十多年啊。

不止二十多年的愛與恨。

壓抑在內(nèi)心已久的情感洪流般宣泄。

什么檢察界巨頭,什么政界大佬,又什么財閥之首。

滾他娘的。

早二十年前就該痛痛快快的打一場。

“哦莫哦莫?!?/br>
“這是……這是怎么了……”

李敘顯和林世玲趕來的時候,看見如此混亂的場景,簡直看呆了,那幾個正在互毆的男人們里竟然還有她們那個不聲不響性格“軟弱”的哥哥(前夫)?

三星醫(yī)院這一層禁止入內(nèi)。

但是鄭宇成還是進來了。

他走了幾步,就沒再敢往前走,人生幾十年的閱歷,根本都是狗屁,整個人遠(yuǎn)遠(yuǎn)望著,怔愣萬分。

這是怎么一回事?

那不遠(yuǎn)處正毆打到熱火朝天的一群人。

里面多數(shù)面孔都非常眼熟。

可他們現(xiàn)在是做什么?

還有,最讓他震驚到思維和行動僵滯的是,他看見了一張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世界的面孔。

熙貞的mama。

她不是去世了嗎?

是……是鬼魂嗎?

罕見的。

一切的一切使這個男人生出了如此滑稽的想法。

就在南mama怒不可遏,她甚至要尋槍直接斃了韓鶴成這個雜種的時候,身后隔音設(shè)施很好的病房門被人打開了。

有一抹穿著病號服的身影出現(xiàn),她臉色蒼白,手腕腳腕纏著紗布,羸弱如風(fēng),扶著門框,小臉出現(xiàn)了一抹驚怔。

不過稍后那暗淡的眸子忽然亮如燦陽,驚喜又歡快的甜甜喊了一句,充滿興奮雀躍。

“mama!”

于是乎。

整出鬧劇戛然而止。

病房內(nèi)。

“Joe好可憐啊,為了接我把腿硌斷,倒是我只有一點小擦傷,嘻嘻?!?/br>
南熙貞乖乖躺下來,她的臉蛋稍稍紅潤了些,提起這個,笑的內(nèi)疚和慶幸,沒心沒肺的禍害。

“你還笑呢,要謝謝鋼琴老師才是?!?/br>
“知道啦知道啦?!?/br>
她應(yīng)著聲,抓住了mama的手,想要盡一些菽水之歡,眼眸濕乎乎,亮的驚人。

“mama你別走了好不好?!?/br>
“我現(xiàn)在有錢,我養(yǎng)你?!?/br>
“嗯,不走了?!?/br>
南mama吸了吸鼻子,漂泊夠了,想安定的心無比強烈,多么感人肺腑的場景啊,可熙貞忽然又抓住了病床右邊另外一個男人的手。

“還有韓叔叔呢。”

“mama,我答應(yīng)了韓叔叔,以后當(dāng)他是爸爸。”

“他就是我的爸爸了?!?/br>
多任性。

頭一次在mama面前自作主張。

她看向嘴角淤青的韓鶴成,露出一抹發(fā)自內(nèi)心的快樂笑容,閃閃亮亮,像個實現(xiàn)心愿的小孩子。

先不提mama是不是快要被氣死,倒是走出病房后,眼中的敗類說出了一句令人意想不到的話。

“你知道我為什么得知熙貞不是我的女兒后,依然選擇愛她嗎?”

韓鶴成覺得自己遇見了生命里第二個女人,遠(yuǎn)比第一個重要。

“因為她有一顆,你我都沒有的?!?/br>
“赤子之心?!?/br>
他目光不再幽暗黑邃,而是充滿了清明亮光,仿佛要對過去的糾葛告別,即將迎來嶄新的路途。

只因這條命。

是第二個女人給的。

長輩們唱完戲,慰問一番表示關(guān)心后也就離開了。

她現(xiàn)在太高興了,摔一跤mama就回來了,這也太值了!

不急著工作,連費力氣的鋼琴都不用急著練,誰讓教鋼琴的還躺著呢。

生活多爽啊。

“嘿嘿?!?/br>
她抱著零食看著動畫片,笑的吱吱吱叫,幸福的像花兒一樣,舒服的要成仙了。

如果沒有老光棍來看自己的話。

元斌前輩哪里都好,就是嘴巴實在不牢哇。

剛剛鄭宇成還打電話來說明天來看自己,也不知道這位退隱十年的前輩到底給多少人說自己滾樓梯了。

“不是要進組嗎?怎么還吃零食?”

孔劉一進門,沒有幾句熱乎乎的暖人話,首先皺眉不贊同的嘮嘮叨叨。

“0脂低卡,我過一下嘴癮都不行嗎?”

討厭!

她海豹翻身,小心翼翼的放平腳踝,以一種展示柔韌性的姿勢,繼續(xù)嘻嘻哈哈看電視。

怎么還這德行?

好像滾下樓梯的不是她。

孔劉想心疼兩句,都沒有那個氣氛,自己馬上也要進組了,其他事都顧不得,急急忙忙跑來。

就是看她將屁股對著自己嗎?

噗通一聲。

她跳下床,誒呦一聲,差點扭到腳,不知怎么搞得,忽然跑去角落邊,站在了宋禹廷拿來的體脂稱上。

一盯數(shù)字。

驚喜出聲。

“啊啊啊??!我瘦了兩斤欸~”

隨即轉(zhuǎn)過頭,仰起下巴,自信張揚的眉開眼笑,又任性又嬌蠻的使喚人。

“我要吃炒年糕!”

兩個小時后。

新堂洞。

屋子黑洞洞。

只有餐廳天花板亮著昏黃的燈。

孔劉嘆息一聲,無奈沉默的抹了一把臉,他表情耐人尋味,拎起酒瓶親自給好友把酒滿上。

李棟旭好奇小心的遞上酒杯,神色狐疑的瞧一瞧這哥,不是約好今天喝酒嗎,怎么覺得好像不開心吶。

“哥?你沒事吧?”

孔劉連飲兩杯,他面容在燈光下一半明一半暗,仿佛神般,一種男人味的心動,可眉宇卻染上了普通男性的煩惱。

“棟旭啊。”

“吶,怎么了哥?”

躊躇猶豫幾下,在弟弟的面前說出了這樣一句發(fā)自內(nèi)心的話。

“千萬不要找年紀(jì)小的女人?!?/br>
“嗯……???”

“5000啊?!?/br>
這位高潔質(zhì)雅,有時獨自美好有時懷著少年初心的男演員,徹底從神端跌落。

他的臉龐沾足了七情六欲,伸出了五根手指,咬牙憤憤道。

“5000韓元!”

“就5000韓元的炒年糕沒有買!”

“氣的發(fā)瘋?!?/br>
他有點喝多了,眼下紅紅,摸出自己的手機,捂著額頭訴苦,滿滿無奈。

李棟旭往桌上一瞧,這哥的手機屏幕四分五裂,可以想象遭到了如何猛烈的打擊。

“哥。”

“那你脖子上的……”指甲劃痕……

他忍著笑,目光揶揄的瞥向那一處小傷,快憋不住了。

孔劉連忙捂住脖子,舊傷上再添新傷,上次因為有毛沒毛被撓,這次又因沒給買炒年糕被抓,遲早把那尖爪子全給剪掉!

“這個……”

有點羞于承認(rèn),很沒有面子嘛。

“總之,你不要找年紀(jì)小的就行?!?/br>
“噢?!?/br>
李棟旭覺得自己被狠狠塞了一嘴狗糧,這哪里是什么煩惱嘛,情趣啊情趣,于是出聲拆穿。

“哥?!?/br>
“嗯?”

“我怎么覺得……聽出了舒服的感覺?”

舒服?舒服個屁!

惱羞成怒之下,李棟旭被轟走了,因為舒服的男人,還要照顧某個偷跑出來的禍害。

孔劉整理好餐桌,起身走向臥室,剛一推開門,迎面而來抱枕攻擊,他手快接住,不等問,床上人撅起嘴興師問罪。

“我都聽見了。”

南熙貞靠在枕頭上,蹺著小腳丫,神情哀怨,烏色眸珠靈靈瞪著,小臉嫩乎乎。

“你嫌我小!”

“……”

老光棍無話可說,這是教訓(xùn),下次要在沒她的時候講。

妖蛾突然直起小身板,嚇得孔劉趕緊捂住脖子,害怕又給自己那么一下,真的遭不住。

平時可可愛愛,一旦倔起來,不知道要發(fā)什么瘋。

她無法無天慣了,說話也隨性自由,眼神嬌犟,聲音軟乎,一針見血。

“你在床上玩我的時候怎么不嫌小呢?”

“你爽的時候怎么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