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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黑貓吳涅享受完她的服務(wù),趁人再次熟睡之際,伸出舌頭細(xì)細(xì)舔了遍蘇碧絲的臉頰。抱著自己胯下又有抬頭趨勢的物件,苦惱不已。蘇碧絲對他的黑貓形態(tài)縱容的很,鉆進(jìn)她的被子里挨著她睡覺也不惱。夜夜溫香軟玉在旁,他快要等不及了。這晚上起夜害得蘇碧絲染了風(fēng)寒,第二天便發(fā)起了燒,昏昏沉沉躺在床上不愿起來。榴照好說好哄的讓她喝下了大夫開的藥,將床上礙眼的貓丟出了房間。輾轉(zhuǎn)過了好幾天,蘇碧絲才算病愈。算算日子,姑母柳氏的孩兒快要降生了,眼看這段時間天氣一直晴朗得很,蘇碧絲起的格外早,焚香沐浴后挑了件淺藍(lán)色緞邊的裙子,想要去不遠(yuǎn)處的妙華寺上香,為柳氏祈個平安符回來。妙華寺坐落在齊寧縣主城北側(cè)一處青山上,在齊寧縣名氣頗大,是以每日前來上香求佛的人還不少,都恐驚擾了供奉的佛像,低聲細(xì)語著,并不喧嘩。不管是窮人還是富人,寺廟中的沙彌一律在耐心接應(yīng)指引。暗中尾隨的吳涅十分想跟進(jìn)寺廟,但是整座寺廟正氣浩然,他一介妖精之軀貿(mào)然進(jìn)去只怕會將法力壓制的厲害。蘇碧絲虔誠上香叩拜,求得了平安符,見身旁一名老婦人在求簽,也找沙彌要來了簽筒,蘇碧絲閉眼默想了片刻,搖出一支簽文,上面寫著“世事如棋局局新?一邊下雨一邊晴?幾圓幾缺天邊月?一奉新人換舊人”沙彌帶她找到了一個正在替一位老婦人解簽的老和尚面前,老和尚看上去大約已經(jīng)到了花甲之年,眉須皆白。片刻后老婦人離去,蘇碧絲將手中簽文遞給老和尚“求師父為我明示一下是何意。”老和尚看了一眼簽文,問道“女施主因何事求簽?”蘇碧絲答道“姻緣?!?/br>老和尚又看了一眼簽文,片刻后道“有言:善知識,內(nèi)外不住,去來自由,能除執(zhí)心,通達(dá)無礙,能修此行,與般若經(jīng)本無差別。施主只要既不糾纏于內(nèi),也不執(zhí)著于外,諸事隨緣,便能得自在。”讓自己隨緣嗎?不要糾纏執(zhí)著?白長益之事她便想的十分通透了,這簽文和自己平日所思所行并無多少差距。蘇碧絲也沒有太放在心上。出了寺廟,蘇碧絲和榴照在山路上走著走著,早上還是烈陽高照的天空忽然陰沉了下來,不多時便下起了瓢潑大雨,十幾步前有個小亭子,兩人小跑過去,站定一看,里頭有個人也站在那里躲雨,正是吳涅。PO18韶華誤盡花簪相許花簪相許榴照對覬覦小姐的自然沒有好臉色:“陰魂不散!”蘇碧絲有點(diǎn)不太想承認(rèn),剛剛有一瞬間,她也是這么想的。還是含笑向吳涅行了一禮“好巧啊,吳公子也來妙華寺祈福嗎?”吳涅朝她回禮,語帶感嘆道“是啊,妙華寺的菩薩太靈了,我想見蘇小姐一面,馬上讓我給見著了。”偏偏他神色誠懇,頂著一張世間少有的俊臉,這般油嘴滑舌的話語被他認(rèn)認(rèn)真真地說出來,硬生生多了幾分真誠。加之前幾日那個古怪的夢境,蘇碧絲的臉漸漸暈紅了一片,“吳公子又在說笑了?!?/br>吳涅將負(fù)在身后的一只手拿出,手上是一把繪著紅梅傲枝的油紙傘“我這里有一把傘,可送予蘇小姐”蘇碧絲搖搖頭,“等雨停罷,我們的馬車停在山腳下,興許不多時便能趕來了?!?/br>約莫過了一刻鐘,大雨還是沒有要停歇的意思,也不見馬車前來的蹤影。山中多吳涅將傘遞給榴照“蘇小姐不肯要,你打著傘去催催車夫過來吧?!?/br>榴照看向蘇碧絲,蘇碧絲點(diǎn)頭,三人在這里干等著也不是事“阿照,你去吧,那就多謝吳公子了,車夫許是睡著了?!?/br>榴照有些擔(dān)心吳涅趁自己不在的時候?qū)π〗阕鲂┦裁矗〗銓λ热贿x擇信任,自己也不好多說什么,咬牙接過傘,飛快在雨幕中跑遠(yuǎn)了。其實(shí)榴照的擔(dān)心是對的,她剛跑遠(yuǎn),吳涅便向蘇碧絲走近了兩步,收斂了幾分笑意,認(rèn)真道“我很喜歡蘇小姐,蘇小姐可有一點(diǎn)點(diǎn)喜歡吳某呢”蘇碧絲抬頭與他對視,一時答不上來。吳涅這時才發(fā)現(xiàn)他比蘇碧絲高了近一個頭的距離,于是微微彎下腰,嗓音溫和清潤,低頭道“吳某無父無母,不求子嗣,這些話都是真的,日思夜夢,想求娶蘇小姐為妻”亭檐上一條條清雨珠串在他背后流下,砸在泥地上,濺上了他黑色的衣擺,黑色的衣服濕了也看不出變化,水花就像融進(jìn)了衣裳布料里消失不見似的。蘇碧絲在他黑潭水般幽深的眼眸里清清楚楚看見了自己的模樣,夾雜著清泠泠的碎光,他的皮膚似乎比自己的還要好,白凈如玉,這么近的距離看一點(diǎn)瑕疵也沒有。這人不笑,一本正經(jīng)起來時,比想象中更令人難以抗拒。他也做了夢嗎,夢到了什么,是不是也像自己那樣荒誕無稽?蘇碧絲不禁朝他的左手掌看去,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左手掌微合著,干干凈凈的,什么都沒有。是她魔怔了。遙遙能看見榴照出現(xiàn)在視線盡頭,后面跟著一輛馬車。蘇碧絲索性附上他的耳畔道“你去蘇府下聘,看我爹爹同意不同意罷”,將頭上的一個銀質(zhì)花簪取下塞到他的左手里,說罷便后退幾步,拉開兩人的距離。這下,輪到吳涅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裣驳接悬c(diǎn)不知所措。直到主仆兩坐著轎子遠(yuǎn)去了,手中拿著那把退還回來的油紙傘,飄渺山雨間只剩了他一人,妖生第一次笑的像個傻子似的。小姐每天的服飾都經(jīng)過榴照的手打理的,榴照在馬車上發(fā)現(xiàn)蘇碧絲少了支簪子,當(dāng)下還有哪里不明白的,她真不該聽小姐的話,放他和小姐獨(dú)處的!不死心的問道“小姐的簪子呢?”蘇碧絲笑的嬌羞“給了他”,榴照快要?dú)饣枇?,第一次賭氣不想和蘇碧絲說話。不久腰間被滿身茉莉香的小人兒抱住“阿照,別氣了嘛,我覺得,我有些喜歡他了?!币娏裾詹淮鹪?,又自語道“他可真是個怪人,老是穿黑色的衣裳,和家里的小貓最像?!?/br>說起那只色貓,榴照感覺快要?dú)馑懒恕?/br>喚翠竹將平安符送去姑母住處,傍晚時分,蘇碧絲熬了一碗百合蓮子湯去了爹爹的書房,蘇曠正在處理政務(wù),見蘇碧絲來,忙放下手中的筆。蘇碧絲甜湯端給蘇曠“爹爹,我將簪子給了吳涅,若他拿著上門提親,爹爹不要趕走他。”蘇曠一口湯差點(diǎn)嗆著,剛盼走了一個白長益,不想閨女又自己看中了人。那個叫吳涅的,他聽姜管家與他提過,姜管家像是老糊涂了一樣,一邊跟他匯報小姐要約見這人,一邊喃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