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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體溫來選擇藥?!苯拮詈笫钩鲆徽兄袊改缸畛S玫恼袛?shù)——掀被子。姜修倚著門框看她洗漱,她抬頭欲言又止,最后連續(xù)用冷水洗了兩把臉。雨勢在昨天夜里停了,旅館的老板守著這個沒幾個人來住的旅館過日子,早上端著一碗粥配著一個咸鴨蛋吃的津津有味。聽見樓上的腳步聲,回頭想和姜修打招呼,率先看見了他身后跟著的姑娘。面生,不是他們鎮(zhèn)上的人。那就更稀奇了,這是從哪兒變出來的姑娘。搶在老板疑惑前姜修先開口:“這兒有醫(yī)院嗎?”老板用筷子指了方向:“前面有個衛(wèi)生院,里面有個赤腳醫(yī)生?!?/br>衛(wèi)生院的條件破的和這個小村落的落后情況有的一比,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林朝白都不敢相信這么發(fā)達的城市的角落里居然還有這么個沒有開發(fā)的地方。掛號問診,姜修就像帶了個孩子的家長一樣,林朝白不情愿的配合著,跟怕醫(yī)生的小孩一樣坐在房間離醫(yī)生最遠的椅子上,姜修看著時間把體溫計拿給醫(yī)生。醫(yī)生看了眼,將體溫計扔到塑料桶里:“發(fā)燒了……”林朝白這才挪過去,可憐巴巴的眨眼:“醫(yī)生,能不打針掛水嗎?”醫(yī)生推了眼鏡,打量著她:“不是我們這的人吧,過年走親戚出來玩都想開開心心。退燒藥效果來得慢,打個退燒針好的快一些。兩者都是同一種的成分,藥理是一樣的.只是他們的給藥途徑不同。去結(jié)賬吧。”聽到退燒針好的快一些,姜修自然不會是林朝白的盟友。托著恨不得長根在原地的林朝白去付費拿藥,她扒著輸液室的門不肯進去。“怎么了?”林朝白猶豫了半天還是開口:“我……我從小就怕打針掛水?!?/br>她只要一看見尖銳的東西就頭暈,林錦文說這是一種心理障礙,不過放在旁人聽起來就是一種孩子氣。打針要排隊,林朝白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即將上屠宰場的小豬崽子。和她面對面坐著的是個五六歲的小孩子,他抱著他奶奶的胳膊,臉上的眼淚鼻涕都沒有擦干凈,林朝白感同身受的遞了一張紙巾,他奶奶一幅坦然的樣子:“不擦了,等會兒還要哭的呢。”這話就像是一把匕首捅在她身上。沒一會兒那小孩兒被提走了,同樣都是恐打針盟友,林朝白一路目送,就差敬禮來一句‘兄臺珍重’。護士喊了林朝白的名字讓她準(zhǔn)備一下,林朝白躲在姜修身后埋怨:“為什么還要準(zhǔn)備一下?讓我準(zhǔn)備一下遺言嗎?”姜修摸了摸她的腦袋:“瞎說。”座位上是那個小兄臺,袖子被扯上去,露出一截跟黃瓜差不多粗細(xì)的胳膊。護士安慰著說小朋友男子漢要勇敢之類的話,林朝白的心隨著護士手里那根針的出現(xiàn)而加速跳動。小孩子似乎受到了男子漢這句話的鼓勵,強忍著沒有哭。眼睜睜的看著針頭扎進皮膚里,下一秒,林朝白‘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好不容易被哄住的孩子也應(yīng)聲開始哭嚎。姜修眼疾手快的捂著她的嘴巴,但架不住全輸液室里的人全看了過來。十分鐘后,姜修一頭大汗的從衛(wèi)生院走出來。這十分鐘里他經(jīng)歷了拖拽扛拿,身后的林朝白臉上的眼淚還沒擦干,撅著能掛醬油瓶的嘴,跟著他。姜修嘆氣:“林朝白你可真有本事啊,一整個輸液室里六個孩子全讓你給帶著一起哭了。”第四十二章【珠珠加更】林朝白回到房間還在看胳膊上的針孔,姜修回想到剛才在衛(wèi)生院那群孩子父母恨不得活扒了他們的眼神,滿是無奈。一個打架眼睛都不眨的姑娘,打個針要了他半條命。他撓了撓眉尾,打趣:“你快點多看兩眼,等會兒口子都要愈合了?!?/br>林朝白像個裝兇的小奶貓朝他呲牙,抬腳將自己脫了一半的雪地靴朝他甩過去:“萬惡的護士幫兇吃我一腳?!?/br>雪地靴朝著他所在方向偏了將近四十五度,他連裝樣子躲躲都懶得,走過去看著她胳膊,指了指兩個紅點:“來我看看,哪個是針孔啊。”他這么一問,林朝白也不確定了,看來看去指認(rèn)了其中一個,抬眸看見他臉上的笑意,林朝白知道自己又被他耍了。“想吃什么?”姜修也不逗她了。林朝白抿嘴,嘴里一點味道都沒有:“想吃話梅,想喝粥。”他應(yīng)聲準(zhǔn)備出門。“喝粥要咸鴨蛋,要rou松。”姜修走到門口嘆氣,千里迢迢的來的不是女朋友是個祖宗。去橋下的小賣部買了能買到的最好的話梅和rou松。還是那天看店的小姑娘,這回她換了張數(shù)學(xué)考卷在做。姜修趁著她找貨的時候,拿著筆在草稿本上寫了她正卡著的那道題的解題步驟。他又要了一條煙,結(jié)完賬沒拿找零就走了。那姑娘揣著四個硬幣看見他已經(jīng)走到了橋上,硬幣在她手掌心被握熱了,低頭看見她考卷最邊上的留白寫個解題步驟,短短兩步,但都是重點。四個硬幣是她人生頭一回知道一見鐘情這詞的見證者。姜修貓腰進了廚房,老板的老婆在后面的院子里曬咸rou。他們似乎把所有的錢全拿去修了賓館,后面的院子已經(jīng)沒有積蓄,廚房的角落還留著需要燒柴火的灶頭。雖然老舊,看上去不衛(wèi)生,但很多年前姜修吃過這個灶頭燒出來的飯鍋粑,有些粘牙,但很美味。他問老板娘借了電飯鍋和米,老板娘從自己丈夫那兒聽說了姜修,想著富家公子多半金貴慣了,問了他要做什么。得知就是簡單煮個粥,打發(fā)他在一旁等著。“這粥煮也看技術(shù)……”左右不過是水和米遇熱后的產(chǎn)物,再差點就是比例掌握不好,用技術(shù)這詞形容,過了。老板回來瞧見鍋煮著東西,手還沒有來得及揭開蓋子就被自己老婆阻止了。老板也不好奇,扯了個椅子和姜修坐一塊:“你早上帶著的姑娘誰???你什么時候帶回來的?”“我女朋友?!苯薨炎约簭男≠u部買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