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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她第一次看見艾里克是在大學(xué)旁邊的公園。那里有一家冰激凌店,而他是新來的店員。 那天陽光很充足,可能太曬了所以公園里的游人并不多,所以她能坐在路另一邊的長椅上托著下巴看他,看他時不時給來買甜筒的小朋友或者情侶遞上冰淇淋,在并不大的店面里忙碌的走來走去,偶爾被老板罵上兩句。 三四點的陽光已經(jīng)暗淡了許多,她從這時候起支著腿坐了兩個多小時。大約在六七點以后,天色晚了,公園里也沒什么人之后,店長終于放他下班,而她,也猶豫了一下就去約他一起走走。 在說這番邀約的說辭之時,她一直盯著大男孩的面龐,看他原本服帖在耳后、近似于亞麻色的淡金發(fā)絲被晚風(fēng)撩起飄灑在夜色之中,看他異常白凈的皮膚以及整個人都非常淺的顏色,看他完全不具有侵略性的五官略略張開,灰眸中涌出強烈的驚訝與不可置信:欸? 額、額,我說,好的大男孩無措的把雙肩包背在一邊肩膀上,然后走在了她的身邊。 一米八出頭的身高對比起一米七四的自己來沒有任何壓迫感,要是腳上踏著一雙細高跟,可能就能實現(xiàn)反超。倒是比想象中要高一點,她一邊走一邊估算著,然后再度出聲到:我是米拉??梢灾滥愕拿謫?? 我叫艾里克。男孩靦腆的說到,昨天剛剛來這家店打工。 明明公園離她的宿舍很近,這四年來她也從來沒有在里面滯留過,更別說關(guān)注一個冰激凌店的店員,她連一個甜筒都沒在里面消費過呢。 是在附近上學(xué)嗎?她報出一個大學(xué)的名字。她就讀的學(xué)校。 不是的,似乎是因為說出了社區(qū)大學(xué)的名字,男孩悄悄羞紅了耳朵,你也是在大學(xué)讀書嗎? 嗯,我畢業(yè)了,暑假過后要讀研。 男孩子的側(cè)臉仿佛有些苦澀,好像資格感不足一樣,她不是很能理解這種情感。 明顯他也不是健談的類型,也許兩個人會同時開始為尋找能夠談天的話題而煩惱,于是她學(xué)著其他人說話時的樣子,若無其事的加了一句俏皮話: 看來我比你大一點啊。 我們要走到哪里去欸? 不巧,兩個人同時出聲了。男孩子慌亂的收回了自己的問題,把微卷的頭發(fā)撓亂了,解釋到: 不不,我還有幾個月就要二十四了。那個、前面休學(xué)打工了幾年 她頷首。 沒什么,就隨便走走。再陪我走一段可以嗎? 啊,當然、當然。 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最后還交換了一下社交賬號和聯(lián)系方式。到了離宿舍還有一小段路的地方,她和男孩子告別,問了一句我還可以再聯(lián)系你嗎,回應(yīng)是他僵硬的點頭以及突然爆紅的臉頰。她在原地看他緊張的轉(zhuǎn)身、往反方向原路返回的離開背影,幾乎是落荒而逃的樣子。 她上樓、脫掉鞋子、斜躺回床上,拿起專業(yè)的書籍慢條斯理的看起來,很隨意,也有一種慵懶的氣質(zhì)。 對于大多數(shù)異性來說,米拉都具有極強的吸引力。無論是那一身冷艷自持的風(fēng)度、生人勿近的安靜氣質(zhì),還是自身外形上的優(yōu)勢,骨rou勻稱的纖纖長腿、奪人眼球的豐腴身姿,包括明艷的五官和蜜色的皮膚,都在視覺上不遺余力的沖擊旁人的視覺感知。 可因為她對物理極度專注,在學(xué)業(yè)方面的優(yōu)異表現(xiàn),讓大部分追求者自慚形穢望而卻步,敢于和她搭話的人并不多,剖白自己心意的就更少。 晚上她想了想,又約那個大男孩周一下午出來,去咖啡館。 甜點和咖啡米拉吃的都不多,咖啡廳里剛好在放電影,叫,她看的挺認真,艾里克卻幾乎全在偷看她,她能感受到他怯生生小心翼翼的目光,像柔軟的羽毛一樣拂過她的臉頰。 之后男孩子的膽子就稍微大了一點,開始主動約她出去了。圖書館電影院,有時會去逛街。因為白天冰淇淋店的工作,大多都是在晚上一起出去。他們能聊的話題也越來越多,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艾里克在說。 有興致的時候,整天待在房間里看書確實太悶,她也會跑去公園,戴一頂遮陽帽,在長椅上翻一翻書頁,半天就這么過去,然后和艾里克一起隨便去哪里度過。 暑假臨近結(jié)束之際,這個大男孩終于和她表白了。這么多次主動的約會帶給了他足夠的信心和安全感。米拉也像之前任何一次收到的來自他人的愛意的請求一樣,點頭答應(yīng)了。 艾里克的臉像是發(fā)光了一樣,rou色的薄唇完全不可自抑的上翹,灰藍色的眼眸迸發(fā)出不一樣的光彩。 2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默許艾里克對她的一些逾矩的索求。大男孩第一次輕輕攥住她的指尖的時候,她沒有把手抽出來,于是他的手漸漸滑上來占住了她的整個掌心。 他第一次將唇瓣貼上自己的臉頰的時候,她也沒有抗拒。爾后下一次就是在唇角,再接著他就直接含住了她的唇瓣。 也許男孩子的勇氣和欲望就是這么被她一步步的縱容出來的。艾里克從一個羞澀靦腆的清純小子開始變的越來越主動,越來越富有侵略性。 濕漉漉的舌尖在她的唇上蠢蠢欲動的舔舐著,濃重的氣息噴在她的鼻間,有點癢。艾里克死死的抱著她,蹂躪著這一塊柔軟嫣紅,含春帶露的眸眼似乎是因為緊張而緊緊閉著。 驀的他睜開眼,面色泛紅的眨著撲閃撲閃的目光,不敢直視她,但還是要求到:米拉,這個時候你應(yīng)該把眼睛閉上。 像個在撒嬌的孩子,米拉想。 唔,好。 于是他的舌頭就順勢探了進來,開始仔細品嘗以前未曾有機會進入的城堡。 米拉看了看他沉醉的眉眼,緩緩閉上了眼睛。 艾里克箍著她臂膀的雙臂順著她背部流暢的曲線分別向上和向下,一邊來到腰間宣誓占有權(quán),一邊去往后腦勺固定住她的頭。 大概過了許久許久,她沒有計算,直到艾里克緩緩抽離了出來,米拉才重新睜開眼。 艾里克把頭埋在她的肩頸,重重的喘著氣。 她的手臂仿佛有了自我意識,一如男孩經(jīng)常做的那樣,以一種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速度慢慢環(huán)上去,像是一個溫存的擁抱。 在兩人凌亂的呼吸聲中,晚風(fēng)寂靜,路燈幽暗,大男孩一遍遍訴說著自己的愛意:我愛你,米拉,我愛你。 她在心中說到,我知道。 后來這種代表著親密的互動越來越多,艾里克內(nèi)心的犬性好像覺醒的越來越徹底,像一個黏人的小尾巴,纏她纏的愈發(fā)緊;也會像小獸一樣,向她身邊一切對她有意思的雄性發(fā)出嗬嗬哧哧的威脅聲,宣告自己對她的主權(quán)。 他漸漸侵入了米拉的交際圈,很多時候會牽著她的手出現(xiàn)在公共場合,而正主兒竟然異常淡定。米拉的同學(xué)都很驚奇這一號人物,私下里猜測這個散發(fā)著拒人千里氣息的美女竟然喜歡這種類型。室友也會隨意的打趣她給自己找了個小奶狗一樣的情人。 暑假后面臨課業(yè)問題,可他也能做到每日三餐都趕來與她一起用。沒有課時去圖書館自習(xí),她安靜的看著專業(yè)的書,他也要伴在身旁,哪怕書上的任何一個術(shù)語他都讀不懂??墒沁@有什么關(guān)系呢,只要有她在就好了。 晚上回到宿舍就更加不需要遮掩了,他常常將她抱起,讓她坐在自己腿上,辦公也好溫習(xí)也好,似乎肢體上的相連就能讓心靈的距離更加近了。 他最喜歡用飽含熾熱情意的目光熱烈的追逐她,而她泰然處之。 周末可能是兩人唯一需要整日分開的時間了,戀人們也需要面對現(xiàn)實的溫飽。米拉有獎學(xué)金和父母,雖然不在一個地區(qū),但是遠方的關(guān)心每個月會在銀行卡里準時到達。 艾里克的假日卻大多數(shù)要用來養(yǎng)活自己,就是那個冰淇淋店,那個公園。如果有空,米拉也會像暑假那時去陪他。這種時候,艾里克的興致總會顯得特別高?;厝ズ笏蜁е龕鄄会屖值挠H親摸摸,雖然米拉并不明白他興奮的原因,但也并不反感,只是默默的讓男孩子隨心所欲的在她身上為所欲為。 艾里克一心撲在她身上啃啃咬咬,從耳垂到肩頭又下到鎖骨,全用舌尖舔濕了以后,還要用唇瓣夾住一塊塊柔嫩的肌膚玩弄,像是歡喜極了,再吸住軟rou反復(fù)舔吮,用小牙齒來回噬咬,在她身上留下復(fù)數(shù)的玫紅色印記。 時不時從麻癢中傳來刺痛,米拉忍不住把頭側(cè)開去。 他這個樣子,好像一只急切享用食物的大狗狗,真的沒臉看。 等到他的手摸到了她胸前的布料,忽的停了下來。艾里克勉強撐起自己的上半身,迷離著看向米拉,手已經(jīng)摸索著來到了背后的繩結(jié):米拉,我可以嗎? 米拉看著他沾染了情欲的眼眸眼角紅的厲害,臉上冒起一層異樣的潮紅,耳朵更是像熟透了一樣。 沒等她回答,他就悶悶的沉了下去,在她的耳邊小口的吐著氣,脫力的說到:米拉,你今天穿的太好看了。你知道今天坐在公園里,有多少人在看你嗎?他一字一頓的接著說,我不開心。我好想把這些人都趕走,不想讓別人看你。你是我的,只有我能看。 米拉回想起今天出門的時候隨手拿了室友送的衣褲,露臍的黑色吊帶和短到腿根的熱褲,感覺有點奇怪于是加了一件紅色的運動外套。出了門才發(fā)現(xiàn)外套小了,拉鏈拉了一半就攏不上。她向來不怎么在意自己的衣著,也就不去管它徑自出門了。哪知在別人眼里就是顯得她胸大腿長,露出來的裸膚都是在引人犯罪了,難怪他今天的情緒如此奇怪。 這么想著,她輕輕的回答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