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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桶里,怕等陳只只醒過來的時候菜已經(jīng)涼透了。兩人十分有默契地一人坐在桌子一邊,一個遞筷子一個接筷子,甚至不用言語,這一幕就像是演練了千萬遍的老夫老妻一般。蓮花村給教職工和學(xué)生們準(zhǔn)備的菜并不豐盛,一切都是以可以溫飽為標(biāo)準(zhǔn),陳只只剛來的時候并不適應(yīng),所以鄧景澤每次都會拜托后廚幫忙開個小灶。鄧景澤本人是很不喜歡這種搞特殊的行為的,只是為了陳只只,他也只好破例一次,后廚的人對這位平時任勞任怨又細(xì)心負(fù)責(zé)的支教老師早有耳聞,對他印象也是好得不得了,一聽是他的要求自然就盡可能的滿足了,陳只只也便跟著沾了光。等了陳只只這么久,鄧景澤也早已饑腸轆轆了,只是現(xiàn)在還有事情要說,他并不急著吃飯。鄧景澤把陳只只愛吃的菜都挪到她面前,看著她大快朵頤的樣子就知道她一定是餓壞了,他耐著性子沒有開口,等陳只只的進(jìn)食速度rou眼可見地慢了下來的時候他才說道:“只只,明天……你是不是該回去了?”其實陳只只知道鄧景澤應(yīng)該很快就要給她提這事了,之前也提過不止一次了,都被她打著哈哈轉(zhuǎn)移了話題,只是現(xiàn)在他們兩個才剛剛結(jié)束一場刺激的歡愛,他就急著趕她走,難免顯得太掰rou無情了些。本想吐槽兩句,一抬頭就看到了鄧景澤嚴(yán)肅的眼神,陳只只瞬間又慫了下來,仔細(xì)想想,鄧景澤被敷衍了這么多次,現(xiàn)在這個時間,約莫著他也應(yīng)該到了忍耐極限。陳只只放下筷子,看了鄧景澤一眼,鄧景澤一直盯著陳只只打量,一看就知道這一次是不會那么輕易放過陳只只了,陳只只嘆了口氣說道:“鄧叔叔,說實話……我這次來,還有一件事沒有完成?!?/br>鄧景澤沒說話,等著陳只只的下文,陳只只似乎在糾結(jié)要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口,所以遲遲沒有說話。“還有什么事,你說?!?/br>鄧景澤的語氣坦坦蕩蕩,似乎是不管陳只只提出了什么,他都可以幫她完成似的,陳只只又偷偷看了鄧景澤一眼,才有些猶豫地開口:“鄧叔叔……我想問你,在美國的事情……”陳只只說完就低下了頭,也不敢看鄧景澤,為了緩解尷尬她又拿起了筷子,戳著盤子里剩下的一塊白菜。鄧景澤的視線也聚焦在那塊白菜上,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沉默,好像都想把那塊可憐的白菜看出一個洞來一般。“你不想回答就算了……我……”還是陳只只先忍不住先開了口,空氣里的嚴(yán)肅壓地她有些喘不過你,論氣場,她自認(rèn)是遠(yuǎn)遠(yuǎn)比不過鄧景澤的,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鄧景澤接了話茬,他的視線終于從白菜轉(zhuǎn)移到了陳只只臉上,他輕輕嘆了口氣:“唉……沒事的,你想知道,叔叔就都告訴你。”本來都已經(jīng)打算放棄了,沒想到鄧景澤竟然選擇了妥協(xié),陳只只眼中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她搬著凳子挪了挪,坐到鄧景澤旁邊,一副準(zhǔn)備認(rèn)真聽講的樣子。鄧景澤被氣笑了,這丫頭上課的時候要是有這勁頭就好了,他還何必在這里替她擔(dān)憂。突然要提起往事,鄧景澤忽然覺得有些不知從何說起,開了幾次口都又堪堪地合上,到最后,連陳只只等得都有些不耐煩了。“鄧叔叔,你在國外是干了什么殺人嫖娼的勾當(dāng)了嗎,這么難以開口的呀?”鄧景澤瞪了陳只只一眼,此時要讓他自己敘述這些往事,就像是讓他自己掀開自己的舊傷疤一樣,他也是會害怕的。“我……”,鄧景澤語氣一頓,咬著牙繼續(xù)說道:“雖然不是直接殺人,但也算是間接殺人了……”陳只只瞪大了眼睛,難道鄧景澤在國外還有前科?她怎么從來沒有聽爺爺提起過,這么大的事情,爺爺不可能不知道呀。鄧景澤看著陳只只驚訝的樣子苦笑了一下:“我是醫(yī)生……我醫(yī)死了人……”“啊……”,陳只只好像有些失望的樣子:“這就是你說的間接殺人啊,沒意思,我還以為你真的殺人了呢?!?/br>鄧景澤不輕不重地拍了陳只只的腦袋一下教訓(xùn)道:“你就這么希望叔叔犯罪?叔叔要是真犯了罪,最后被警察抓起來,你就只能當(dāng)小寡婦了?!?/br>陳只只捂著腦袋叫囂:“你要是被帶走了,我就——”她本來想說,‘你要是被警察抓走了,我就找一百個男人來綠你,看你敢不敢走’,只是她抬頭的空檔突然看到了鄧景澤認(rèn)真的眼神,原本想要中傷對方的話突然就說不出口了,猶豫了一下,她才抬起頭,認(rèn)真地與鄧景澤對視著說道:“我會乖乖等你回來的?!?/br>你永遠(yuǎn)是只只的好叔叔鄧景澤面上沒什么反應(yīng),心中早已柔軟地不成樣子,他輕輕地摸了摸陳只只的頭發(fā):“放心,叔叔不會離開你的,只是……病人的家屬現(xiàn)在也回了國……”陳只只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是不是你每次在新大地見的那些人?”鄧景澤點了點頭,有些疑惑陳只只竟然連這一層都能猜到。很早之前陳只只就想過鄧景澤出現(xiàn)在新大地的原因,如果只是單純的去找小jiejie,誰會傳成那么正式的樣子?不僅如此,甚至三番五次地出現(xiàn)。都說女人的第六感很準(zhǔn),雖然鄧景澤幾次出入新大地,陳只只卻從來沒有懷疑過他是不是去那里鬼混,現(xiàn)在想想陳只只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對他的信心已經(jīng)是這么多了。陳只只歪著腦袋想了想才問:“那,病人家屬怎么說?”那些人是林軍的親戚,陳只只想著,如果他們真的要對鄧景澤不利,她就去拜托程靈找林軍幫忙。鄧景澤嘆了口氣說道:“他們不怪我,只是……我知道是我的錯,我要贖罪的……”陳只只有些無奈,她現(xiàn)在想撬開鄧景澤的腦袋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人家受害人都不怪他了,他竟然還自己把自己困在原地。鄧景澤把陳只只攬進(jìn)懷里,好像是怕人中途跑了似的,給陳只只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他才繼續(xù)說道:“那時候我博士還沒畢業(yè),跟著導(dǎo)師實習(xí),結(jié)果導(dǎo)師中途犯了哮喘,來不及換人,我只好替他繼續(xù),沒想到就出了岔子……”陳只只窩在鄧景澤懷里,聽著他因為說話而引起的胸腔里的震動,忽然感覺這樣的鄧景澤很真實,不是那個不近人情高高在上的鄧?yán)蠋?,他只是個也會犯錯,也會害怕的普通人罷了。“人非圣賢孰能無過……”,陳只只在鄧景澤話里悶悶地說了一句安慰的話。鄧景澤卻好像并不在意一般,只是摟著陳只只的手臂緊了緊:“從那以后,我只要一拿起手術(shù)刀,就會回想起那天手術(shù)臺上那個病人大出血的樣子……我不敢……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