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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念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2

分卷閱讀62

    氣味。沒有一個人的氣味是相同的,柏青身上那種初雨后的林香,他以前最喜歡聞。

見他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柏涯竟覺得有些羞怯,只能無奈轉眼。

朱重山眼底的熱望漸冷,他是柏青,但又不是。柏青對著他從來只有一種表情,那種夾雜著厭惡、憤恨、嫌惡的表情,而眼前的人,竟會對他微露羞赧。他自嘲似地大笑兩聲,隨著倉頡往外走。老天當然不會肯把柏青還給他,他不配!他早在當時就該隨著他去的,怎么都好過當個空殼,又多捱了這幾百年。

朱重山在邁出門檻時,最后看了眼阿奴,那個跟柏青神似的男人。他們對他的厭憎,不知何時竟成了他感受活著的唯一憑借。

他又看了一眼神色擔憂的兩個朱家小輩,終于笑了,這次的笑容里沒有譏諷,只有解脫。風雨欲來,巫后、張家、兵判,這些鎖住朱家的鐵鏈,就留給別人去煩惱吧。他該隨風去了。

原本弱下去的雨不知無何在此時突然聲勢大作,電閃雷鳴。雨絲中若有若無的血腥味被膳廳重新布上的各式佳肴沖散——朱重山和倉頡及隨兵離去后,賓客們又重新回到了各自的桌上,只是談笑聲確實比剛才淡了好多,有幾桌相識的小吏和官員都在壓低了聲音交換各自的情報,一時間,四處私語聲竊竊。

林楠向兵判敬酒,那肥厚的手故意在林楠的手背上膩了一圈才接下。他自然地落座在林楠一桌。

“林楠你給兵判喝的這是什么呀,怎么能用劣酒招待我們英俊神武的莫將軍。”春娘玩鬧著從莫邪手里奪過酒杯,一口將杯中酒飲盡,又滿滿斟上一杯新的塞入這個有些虛肥的男人手中。

“我哪敢喝您的酒啊,當年在魔界,我不過是您府上最低賤的下人,任打任罵。那年春宴我不過是擺錯了酒杯,把琉璃當成了白玉,便差點活活被鞭斥而死。要不是后來魔妃路過將我救下,我今天哪還有命坐在這里?!?/br>
兵判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也不抬頭:“不過那時候你和你jiejie還小,大概是不記得有我這么號癩子了。是吧?雙生魔君?”

莫邪臉上的笑漾開去,惡毒而肆意。他看著窗外遮天蔽日的雨幕,深深吸進一口空氣,發(fā)出滿足的喟嘆:“巫后的血祭,好像已經(jīng)開始了?!?/br>
Chapter63.帝元之亂·念起

袁霜一筷子打在袁露正在夾菜的手上:“吃吃吃!就知道吃!”

“哥,自從失勢,我們袁家有多久沒吃過好東西了。這里的酒菜跟我印象里小時候嘗過的那些珍饈一樣美味嘛……”袁露委屈巴巴地看著自己那恨鐵不成鋼的哥哥。

蘇西嘆氣,她覺得自己就是個沒有感情的背書機器:“雙生子,魔界內(nèi)亂之前是最有勢力的五大家之一,當家的被稱為雙生魔君。雙生魔君不通過血脈承襲,而是靠獨有的“分魂”能力。雙生子一族一代只會產(chǎn)生一名魔君,只有在上任魔君死后,新任魔君的能力才會被激發(fā)。”

“而’分魂’這一能力向來為各界各族所垂涎,cao作得當,可得永生。將魂魄一分為二,寄于新塑rou身,不但可以延續(xù)生命,更是等于有兩個你在做事,事半功倍。”

“也可以利用分魂之術有目的地將靈體的部分記憶取出,像具體物件一樣保存于神識中,待到有需要再喚醒。這個能力看著雞肋,但其實非常有用。要是有人想謀反奪權,只要分魂,就算是再強大的識真或讀心術,也無法得知謀反之人的真實意圖。而那人只需要在時機合適之時,取回記憶便可?!?/br>
蘇西覺得自己嗓子干到背不下去的時候,袁霜接口:“甚至曾經(jīng)有人為了不被情感左右而自滅七情。將七情寄于新分魂靈中,又讓新塑rou身沉睡?!?/br>
“只是分魂雖不損傷肌體,但會破壞靈識。雖然各自擁有rou身,但身份只有一個,有時分化出的靈識會產(chǎn)生與原靈識截然相反的個性,兩個獨立的靈識爭奪身份的事情也曾經(jīng)發(fā)生過。”

袁露看看一臉希冀的老哥,又看看面露愁容的蘇西,默默咽下了嘴里的小酥rou:“……所以呢?”

“雙生魔君為什么會在仙妓館?云仙丸為什么是夜來香?巫后血祭是為了什么?為什么天界會派這么多人調(diào)查吳念的夢境?她的夢境里為何會有實體?我們?yōu)槭裁礇]被夢淵吞噬?”謎團,這么多可愛的謎團啊!

袁霜越說越興奮,一本正緊的臉上是壓抑不住的紅潮。

但是謎團是多,可一個都沒解開啊。袁露實在不能理解自己老哥對破案和解謎的狂熱,他只希望多吃幾口菜,然后開個上帝視角把一切都唰唰唰地解決了。

只是誰都沒想到,上帝視角來得這么快。吳念突然闖入了大廳。

她直接沖到紅艷桌前,將桌上的杯盤一掃而盡:“快走!血尸屠城了!”

“麻麻,沒用的。你是因為身上有紅艷的部分記憶才能不停地倒回時間,但這只是一段屬于夢境的回憶啊?!毙⌒〉膲魷Y在身后扯著她的衣擺。

“已經(jīng)第三次了,阿念,別試了。這一切在萬年前就已經(jīng)發(fā)生了。”倉頡一只手攬過吳念的腰,把顫抖的她按在懷中。

“我沒有想改變什么,我只是想問問她究竟是不是我mama。”吳念將頭從倉頡懷中抬起,一雙眼睛驚惶中帶著水霧,倉頡望著其中倒映著的自己,只能更緊地抱住她。

吳念回抱在他腰上的十指滿是血污,漸漸停止了顫抖。她悶在他胸前,輕輕點了點頭:“我不試了,我們回去吧?!?/br>
不管所發(fā)生的一切是真實還是虛幻,她已經(jīng)死了,死人哪來那么多疑問。只是如果她的死亡也是假的呢?如果她沒有在夜店里滑倒呢?吳念覺得自己正被雜蕪的思緒逐漸淹沒,而此刻的懷抱,是她唯一的依憑。

一旁的夢淵有些不滿地看了眼李星和。哼!這個男人的心機太重了,居然偷偷跟在他后面出門,還是不能讓他當粑粑。

雨中的血腥味突然濃烈起來,暴雨聲中隱隱傳來似是野獸的怒吼及人們的尖叫哭喊。

瑤池之上,紅艷酒肆。今天,是春娘的祭日。

紅艷一早遣退了春杏,著了一壺酒,對著一輪弦月絮語。

“春娘,你還記得嗎?當年仙巫交界血疫爆發(fā)之時,我曾在席上做過一個’醒夢’,沒想到后來那個夢,真的給我?guī)砹艘粋€’女兒’?!?/br>
“前幾年我下了人間,當了人家十多年的母親。明明覺得好像更能明白這世間情愛了,有時候又好像是更糊涂。最近幾天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心緒不寧。阿念…對了,阿念是我后來的女兒,就是當年我在醒夢里見到的那個。”

“萬年前我們合力鎮(zhèn)壓巫后、隔巫族。因為塞司星占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