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煥看著馬車遠(yuǎn)去，漸漸成了一個小點，激動得老淚縱橫，太好了，終于把大爺送走了。

且不說這段時間花費了店里多少銀子，就是展淵偶爾在他面前晃過，他都能感受到他的怨氣，更別提神出鬼沒的風(fēng)組，他總覺得背后有人。

莫恬那小妮子真是災(zāi)星，拐走了他最得意的頭牌和學(xué)生，還弄得人家灰頭土臉，現(xiàn)在還間接因為她，龍苗大發(fā)雷霆，沈卿非常被動，他還必須從中協(xié)調(diào)，里外不是人。

轉(zhuǎn)身進(jìn)了風(fēng)雨欲來堂，星燦正好匆匆忙忙往外跑，手里還拿著一個沉甸甸的袋子。

“掌柜，這是他們剛剛放在賬房那的，看上去有不少銀子，要怎么辦？”

金煥動作頓了頓，終于露出一絲笑容：“既然展大神留下了，我們自然要笑納?！?/br>
見掌柜終于有了好心情，星燦忙追上去，說出了多月的擔(dān)憂：“蓮生一直不回來，以后要怎么辦？”

一提到蓮生，金煥就滿心的無奈。

其實，朝鳳國和羽龍族聯(lián)手抵抗黑山國一事，他一早就知道只是做做樣子，這是沈卿的局，為的是讓裴家出頭，也是為了華嘉公主未來有所保障。

他隱約知道沈卿會動一些手腳，不過具體為何事，她守口如瓶。他了解沈卿，為了女兒，她連命都可以豁出去，所以她很有可能和龍苗計劃出一些蠢招。

為了得知前線動態(tài)，他讓蓮生一同跟去，順便盯著那個姓郭的大夫，好確定他到底是不是皇后的人。

誰知莫恬也悄悄跟了去，還在軍隊里染了廿日熱，危在旦夕，僅憑這一點，他就在展淵面前低一頭。

得知廿日熱是通過伊杜江上游污染到下游的，再加上羽龍族有解藥，金煥基本上猜到了龍苗在搗什么鬼。他氣得肝疼，不敢相信沈卿竟然會為了自己的女兒，將整個朝鳳國子民置于危險之中。

這也是他第一次沖沈卿發(fā)了火，即便多年前，她哭著說要嫁給皇帝，他也沒有這么生氣，這么失望。

沈卿也慌了，解釋稱龍苗向她保證過，只會在十幾人之間傳播，稍微拖累朝鳳國軍隊的行程，不會造成大規(guī)模傷亡，她也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么嚴(yán)重。

“那你知道嗎，黑山國的人沿著伊杜江進(jìn)入朝鳳國，打算把瘟疫傳播到君臨城?！苯馃ㄑ劬Πl(fā)紅，語氣冰冷。

沈卿愣住了，隨即哭了起來，慌忙道：“可是龍苗她……這不是我們之前約好的，我也不知道她在騙我……阿煥，你了解我的，我再怎么不明事理，也不會拿君臨城冒險??！”

金煥看著她，只覺得之前認(rèn)識的少女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她衣著華麗，容顏一分未老，還添了不少貴氣，可是，朝鳳國的皇后竟然草菅人命，十幾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而且，她說，“不會拿君臨城冒險”，而不是“拿朝鳳國冒險”，不正說明她看重的是她的地位和安危嗎？

或許，幽幽深宮，長燈孤寂，勾心斗角，真的會改變一個人。

莫恬被帶走后，蓮生自覺身無長技，守著心愛的女孩，竟然無法保住她的命，他不知道她被帶到哪里，也不知道她是否還活著，在軍隊那段時間，他消極極了，一心只想打探她的消息。

還是郭毒醫(yī)看不下去了，狠狠罵了他一頓，竟讓蓮生醒悟了。

是了，他會琴棋書畫，會揣摩人心，會討得夫人小姐的歡心，可是一旦離開風(fēng)月場所，這些都變得一無是處……他必須掌握點技能，他在風(fēng)雨欲來堂時擅長識別各種藥物，沒準(zhǔn)郭毒醫(yī)愿意教他醫(yī)術(shù)。

郭老頭自然十萬個不答應(yīng)，后來經(jīng)不住蓮生的糾纏，再加上他承諾愿意陪他去大彩國試藥，才勉強(qiáng)同意帶上他。

金煥是看著蓮生離開的，他走得頭也不回，竟讓他生出一種做父母的感覺。

但這是蓮生想做的，掌柜也不會攔著他。再說，讓他出去走走看看，也是好的，沒準(zhǔn)還能把莫恬忘掉。

“風(fēng)雨欲來堂少一個公子沒什么，店里也該引一批新人了，現(xiàn)在有你主持大局，我很放心……至于蓮生，女人忘性大，這才幾個月功夫，她們就成了霧生的客人了。也罷，霧生也是個好的。”

看著大堂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公子們和客人熟練地調(diào)笑，金煥卻生出落寞感，蓮生走了，陸家兄弟去了羽龍族，莫恬也不在了……

金煥不想承認(rèn)，他竟然想要見見那個聒噪的小丫頭，看看她過得怎么樣。

不用說，現(xiàn)在的莫恬自然過得極好，在風(fēng)無痕的宅子里沒人管束，無痕又極寵她，除了晚上有點吃不消，簡直樂不思蜀。

所以風(fēng)無痕也不想掃興，他知道展淵已經(jīng)快馬加鞭朝大彩國來了，他并不想把這件事告訴莫恬。

這是逃避，風(fēng)無痕心里清楚，三個人的問題，他們遲早要解決，展淵不可能放手，他也是。

即便他夜夜疼愛莫恬，風(fēng)無痕依然沒有底氣，她一向沒什么脾氣，容易對人心軟，如果展淵使出“回憶殺”，再加上親哥哥的身份，他不確定莫恬最后會選擇自己。

況且，這份感情從一開始就是不平等的，他愛的比她早，比她深，他在她這，并沒有太多的籌碼。

然而，在他這里，這不是選擇題，風(fēng)無痕不會讓莫恬做任何選擇，他要她，也要她跟著她，不管展淵怎么說，他絕不放棄。

如果莫恬最后真的選了展淵……那就弄壞她好了。

只有這時，風(fēng)無痕才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底色也是黑暗的，所以他能在修羅閣過得游刃有余，甚至一步一步蠶食掉他們原本的勢力，慢慢變成自己的。

如果莫恬會很他……這就是他的命，而他要拉著她下水。

莫恬樂滋滋地吃著葡萄干雙皮奶，沒有發(fā)覺風(fēng)無痕變得陰沉的臉。

眼見沒剩幾口了，莫恬含著勺子，這是風(fēng)無痕特意從兩個街區(qū)外買回來的，一共兩份，結(jié)果他沒動幾口，全推給她了。

“無痕哥，你也吃，這個可好吃了?！币藵M滿一勺子，莫恬送到無痕嘴邊。

風(fēng)無痕回過神，又是那個溫柔翩翩的男人，眼前的小女人滿是期盼的眼神，他不喜甜食卻心里一暖，順從地吃了雙皮奶。

“你都吃了吧，晚上吃太多甜食不好，這幾天我好像長胖了。”莫恬掐了掐腰，果然有些rourou的。

“胖些無妨，好生養(yǎng)?！?/br>
莫恬心里一顫，發(fā)現(xiàn)話題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危險的地方。

她快19歲了，同齡女孩早就嫁人生娃了，溫蔓都生了兩個。她其實清楚，一旦安定下來，這件事就必須提到日程上，可是，她還沒有嫁人，如何生孩子？

這幾天她和無痕歡好，他從來不采取保護(hù)措施，反而越到關(guān)鍵時刻，越深入，然后死死抵著她的花心，射得滿滿的。

激烈的床事讓莫恬無暇顧及其他，zuoai后她又累得虛脫，只有白天醒來，才隱隱后悔。她也委婉地和無痕提過，不要射在里面，或是戴魚鰾，他每次都淡淡地應(yīng)下，卻回回食言。

不過這么久了，肚子也沒動靜，莫恬便想，懷孩子哪有這么容易，看天意吧。

入夜了，兩人依舊顛鸞倒鳳，用盡全力快活，直把莫恬折磨得小死了好幾回，今晚的無痕有些不一樣，更急切，更不安，一直纏著她說“愛他”，后來莫恬累了，他就吊著她不給她。

“我愛你，真的愛你！”莫恬哭了，xiaoxue收縮得厲害，yuhuo簡直要把她逼瘋。

“說你永遠(yuǎn)愛我，不會離開我！”風(fēng)無痕緊緊掐著她的大腿，唇壓上她的，低低說著，像蠱惑人的魔鬼。

“永遠(yuǎn)愛你，永遠(yuǎn)不會離開你！??！”

渾身被高潮的巨浪席卷，情急之下她也只好咬住了無痕的鎖骨，渾身上下就連呼吸都在激烈顫抖。

風(fēng)無痕嘴角上揚(yáng)，盡管那一腔濕軟的嫩rou已經(jīng)把他夾得幾乎就在理智崩潰的邊緣，他甚至有一種自己如果再不狠狠在這小家伙的身體里射精，就會立刻憋死的感覺。

但他強(qiáng)生生忍住了，繼續(xù)研磨仍在抽搐的花心，慢慢加速，極盡挑逗之事。

“只愛我，只有我一人?！?/br>
或許是他語氣里的懇求讓人不忍拒絕，或許是快感已在爆炸的邊緣，莫恬只猶豫了一瞬，便順著他嬌嬌說道：“只愛你，只要你一個?！?/br>
“記住你說的話?！?/br>
房內(nèi)空間內(nèi)除了女人的呻吟，還有男人極致隱忍的粗重喘息，和roubang攪水發(fā)出來的奇妙聲響，莫恬細(xì)弱的呼吸完全被壓得分毫不剩，在無痕心里，她的承諾和保證，遠(yuǎn)比這種曖昧yin靡的情欲，這種男女之間交織譜寫出的性愛序曲，更加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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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與熊掌的天平之四十一他要來了

魚與熊掌的天平之四十一他要來了

手指微微曲起，他用手背輕輕撫過她的裸背，這樣的早晨，他幻想過無數(shù)次，現(xiàn)在總算實現(xiàn)了，卻總有種在夢中的感覺，不太真實。

他所擔(dān)心的真的要來了，風(fēng)組來信，再過兩日，展淵就到大彩國了，而這座宅子就在兩國的邊境地帶，他肯定很快就會出現(xiàn)在她面前。

“恬恬，我要和你說件事。”

“嗯？”莫恬惺忪著眼，費力地從他懷里抬起頭。

“你哥哥要來了，最快后日就到了?！?/br>
懷里的人僵住了，哈欠打了一半就硬生生停了下來，她看上去有些無措，但表情又木木的。

“你說什么？”

“我說，展淵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br>
莫恬徹底醒了，在羽龍族時，她曾收到他的字條，“等你回來再好好算賬”，后來她匆忙從羽龍族逃走，又需要適應(yīng)大彩國的新環(huán)境，她便漸漸把這件事忘了。

早躲晚躲，這帳總算來了。

“他有說來干什么嗎？”

此時的莫恬，怯生生的眼神像極了小兔子，乖巧又無辜，這么可愛的小東西，他才不會放手。

“應(yīng)該是和羽龍族談妥了，他想接你回莫家莊?！?/br>
“我不去。”

莫恬回答得特別干脆，快到讓風(fēng)無痕心臟都加速跳動了幾秒，他以為，她想和他在一起。

“為什么？你離家兩年了，不想回去看看嗎？”

風(fēng)無痕表面上波瀾不驚，內(nèi)里已經(jīng)激動得不行，那個答案一直在他腦中盤旋，他不斷否定，它卻忍不住跳出來，讓他心存僥幸。

“哥哥抓我回去，一定會把我關(guān)起來，我才不要?！?/br>
莫恬坐直身體，薄被從她肩頭滑落，露出兩個顫巍巍的小白兔。

無痕強(qiáng)迫自己不走神，語氣半認(rèn)真半開玩笑道：“你哥哥不會那樣了，現(xiàn)在的莫家莊，你說了算?！?/br>
說完，又忍不住唾棄自己，干嘛要為展淵說好話，把他的恬恬往別人身邊推。

“難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嗎？我若回了莫家莊，哥哥一定不讓我見你。”

她突然撒起嬌來，枕著他的手臂，在他身邊躺下，嬌嬌說道：“難道你也想讓我回去嗎？”

這個答案不言而喻，風(fēng)無痕瞬間感覺心里的大石頭落地了，腦中似乎不停有煙火爆炸的聲音，震得他胸腔都疼了，全身的興奮點都因為她的話而活躍。

“你敢走，我就cao死你?！?/br>
男人長腿一跨，輕松頂開了她的雙腿，roubang熟練地尋到入口，摸索兩下，便是挺身而入，沒有廢話，沒有遲疑，只有綿綿的情話和滿滿的愛意。

“吸得好緊啊，昨晚我不夠賣力嗎？”

“別說了……”

“恬恬里面的水好多，滑溜溜的?！?/br>
“才沒有……”

“你的胸是不是又變大了？”

“……”

風(fēng)無痕終于走了，莫恬全身無力癱在床上，精神上累極了，身體卻依然存留著一絲愉悅。她不由得想起他之前說的話，老實說，聽說哥哥要來了，她不是不驚訝的。

轉(zhuǎn)念一想，她和哥哥之間的問題一直沒解決，所以他的執(zhí)念不散，也是說得通的。

她不會鴕鳥地認(rèn)為哥哥對她已經(jīng)沒有意思了，只是經(jīng)過這些事，她已經(jīng)不恨他當(dāng)初囚禁自己，但是也提不起興致再和哥哥談情說愛了。

他們已經(jīng)回不去了。

莫恬想清楚了，她和哥哥之間障礙太多，他們是兄妹，本來就是不可能的，在莫家莊那幾年，像是偷來的歡愉。

蓮生呢，他是公子，這一點她并不介意，曾有一段時間，她天真地以為她會和蓮生在一起，但是造化弄人，她病了，他離開了風(fēng)雨欲來堂，現(xiàn)在兩人就在一個城市，但不知為何，那日再見他，總有種恍如隔世之感，好像曾經(jīng)的親昵都隨著那場病散去了。

唯有風(fēng)無痕，是最有真實感的，也是最讓她安心的人。

她已經(jīng)下定決心了，這輩子就跟著無痕哥了，所以，就算哥哥來了，她也不怕，她要直接告訴他，自己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

哥哥或許會生氣，會傷心，不過風(fēng)無痕在這呢，他總不能再次給她下藥，然后讓無痕哥圍觀吧。

想清楚了心事，莫恬又高興起來，全然沒有考慮到，被她拋棄的人能不能愉快地接受這個決定。

睡得腰疼，莫恬慢悠悠爬起來，梳洗后上妝，眼看就快到午膳時間了，她摸了摸腰間的rou，自我反省不能再這么吃下去了，可是沒辦法，廚子已經(jīng)摸透了她的喜好，每次端上來的都是她喜歡的。

應(yīng)該多活動，最好有事情做，莫恬摸摸腮幫子，環(huán)視四周，發(fā)現(xiàn)家務(wù)被收拾得井井有條，基本上沒有她發(fā)揮的余地。

出了勞動力，最好還能賺銀子，莫恬深得金掌柜真?zhèn)?，開始將眼光放在宅子外。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她發(fā)現(xiàn)大彩國本土和藥材相關(guān)的店鋪特別多，伙計也不少，就拿一家藥鋪來說，就有抓藥的，算賬的，采購的，打掃的，還有代勞煎藥的。

醫(yī)館稍微專業(yè)一些，有些醫(yī)館只看病不賣藥，大夫開了單子，病人自己去買，有些則兩者皆可，除了大夫、采購這類有技術(shù)難度的活，其他的都不算太難。

莫恬慶幸，當(dāng)初在哥哥私宅時，曾學(xué)過認(rèn)藥，對于常見的中草藥都說得上一二，后來去了風(fēng)雨欲來堂，跟著嚴(yán)靜學(xué)過記賬，普通的財物往來和計稅不成問題。

太難的活兒干不了，簡單的還不行嘛，她又不需要養(yǎng)家糊口，只要有個肯接收她的地方就可以了。

然而從東街走到西街，南路逛到北路，都沒有一家藥鋪愿意要她，道理很簡單，大彩國多為家庭式小買賣，伙計都是自家人，一般不會讓外來人管賬。

莫恬腿都走軟了，便在一茶湯鋪前坐著歇息。想來當(dāng)初自己真幸運(yùn)，只一天就找到了風(fēng)雨欲來堂，簡直就是完美的藏身之處，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四處碰壁。

“風(fēng)大帥？大帥？”莫恬低著頭小聲地叫著，不確定他能不能聽見。

半個人影都沒有，莫恬皺著眉，不會沒聽見吧？

將銅錢放在桌子上，莫恬晃晃悠悠朝著橋邊走去，大約到了一個人少的地方，便緩緩坐在橋墩上，貌似在看風(fēng)景。

突然，她打了一個趔趄，整個身體都朝著水面撲去。

一直大手穩(wěn)穩(wěn)地拖住了她的腹部，向后一拉，莫恬便靠在那人懷里。

“一定要這樣，你才肯出來嗎？”莫恬嘴上似抱怨，其實早就悄悄咧嘴笑了，她看向風(fēng)大帥，眼神里盡是惡作劇得逞的得意。

“太危險了，小姐以后萬不可這么做?！憋L(fēng)大帥也沒惱，只是默默向后退了一步，拉開兩人距離。

“那我剛才喊你，你為什么不出來？”

“屬下只負(fù)責(zé)保護(hù)小姐的安全?！?/br>
這回答真是風(fēng)組的風(fēng)格，不過莫恬也在猜測，他一定是吃了上回的虧，才故意不出現(xiàn)，只要避免和自己說話，風(fēng)大帥就不用被迫說謊。

可惜，他這是徒勞。

“今天下午的事，你打算怎么和風(fēng)無痕匯報？”

“……小姐逛了一下午的街，走走停停，沒有和奇怪的人說話，也沒有做奇怪的事?！?/br>
莫恬簡直就要為他鼓掌，想不到孺子可教，她還沒威脅他，就能得到她想要的。

“懂得融會貫通，我很看好你！”莫恬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哼著小曲，一搖一擺地離開了水邊。

隱藏在面罩下的臉看不清表情，風(fēng)大帥垂頭站了一會，才默默跟上她。

晚上風(fēng)無痕回來，莫恬觀察了一會，不見他有異樣，才放下心來，依舊和他說說笑笑，心里卻在思考，無痕哥護(hù)犢子，鐵定不讓她在外勞累，就算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活，要怎么瞞過他？

她的時間不多了，待哥哥來了，她的自由就更少了，如果三人鬧得不愉快，肯定又是一陣雞飛狗跳，那時讓她悶在家里，簡直就是凌遲。

風(fēng)無痕見莫恬心不在焉，以為她在擔(dān)心展淵的事，雖然他也有幾分不確定，心里仍軟了下來，只要她愿意，和展淵撕破臉又如何，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不是風(fēng)組的人，修羅閣能為他所用的人，也足夠和風(fēng)組抗衡。

“你放心，和我在一起，便不會讓你后悔?！?/br>
莫恬呆愣著，直到柔軟的唇舌喂了進(jìn)來，才反應(yīng)回來回應(yīng)他，很快，她便感覺到自己的rutou勃起了。那股充滿了激昂欲血的緊繃感讓她感覺到羞恥，卻激發(fā)了男人大腦中更加深層次的欲望。

又是一場春夢無邊，他沒有戴套，整夜內(nèi)射。

魚與熊掌的天平之四十二賠我六十年<田七（np）(茶迷)｜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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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與熊掌的天平之四十二賠我六十年

魚與熊掌的天平之四十二賠我六十年

第二天，莫恬起了早，親自下廚房為風(fēng)無痕端了早膳，無痕一臉狐疑，莫恬只道“這兩天睡得太多，有點不踏實了”。

待風(fēng)無痕出門，莫恬又上街了。她觀察過了，最西邊街角的那家藥鋪或許來得晚，占不到好地兒，只能憋屈在最不繁華的角落。從說話口音來看，有些藥鋪的不是本地人。

這家藥鋪叫“懸壺藥鋪”，鋪前掛了一只葫蘆，還有一只魚符，莫恬估摸掌柜應(yīng)該是朝鳳國人，因為在朝鳳國傳聞里有一個叫做壺翁的老頭，他終日背著一個葫蘆，到處賣藥為生，他的藥均不還價，童叟無欺，而且藥到病除。

至于魚和“愈”音相通，再看看門口的對聯(lián)，“但愿人常健何妨我獨貧”，可見掌柜初心。

前一天，莫恬就留意到了，他們家生意不太好，恐怕不會另招伙計，不過，試試總比干看著強(qiáng)。

莫恬進(jìn)了藥鋪，很多伙計都在打盹，只有賬房一個白胡子老頭正在噼里啪啦打算盤，她趕緊露出乖巧的笑容。

“看??？還是抓藥？”老頭兒頭也不抬便發(fā)問。

“我找掌柜。”

“掌柜不在?！?/br>
這一幕似乎似曾相識，莫恬見老頭兒不是很好說話，有些犯難。她回頭看了看其他人，其實都已經(jīng)醒了，只不過裝睡不想惹麻煩。

“姑娘，你有病看病，沒病走人，不要妨礙我們做生意?！?/br>
莫恬環(huán)顧四周，明明一個人都沒有。

“我問一下，店里還需要伙計嗎？我會干的事情很多，懂藥，而且當(dāng)過賬房，跑腿也不在話下。”

老頭終于抬起頭，上下打量了一下莫恬，突然手指一抬，指向外門：“姑娘，進(jìn)來時看見大門了嗎？”

莫恬疑惑地點點頭。

“上面貼了要招伙計的告示了嗎？沒有吧，沒有你費什么勁！”

莫恬張了張嘴，竟無法反駁。見再糾纏下去也沒有用，便垂頭喪氣地走了。

連續(xù)問了幾家，雖然態(tài)度有好有壞，結(jié)果都差不多?？磥硗獾厝松嫫D難啊，莫恬擦擦額頭上的汗，接近清明節(jié)，中午特別熱。

熱氣讓人無精打采，偏偏風(fēng)還可勁兒地吹，整得人昏昏欲睡，莫恬實在走乏了，坐在樹蔭下歇腳。

“風(fēng)大帥——”

只一個哈欠的功夫，一道黑影就出現(xiàn)在她面前，莫恬用手給自己扇風(fēng)，看著黑乎乎全副武裝的人，問道：“穿這么多，你不熱嗎？”

“早晚溫差大。”依然是不帶感情的公式性回答。

“大帥，你說，現(xiàn)在找個活兒干怎么就這么難，我之前學(xué)的琴棋書畫有什么用，除了青樓，誰會看你表演這些。好不容易學(xué)了點有用的，人家不要我。那些純苦力活，我也做不好，別人一下子能背兩袋面粉，我也就半袋頂頭了?！?/br>
風(fēng)大帥沒料到她會找他吐苦水，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

“小姐……不需要這樣，莫家莊不差這點銀子。”

莫恬露出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你真是太天真了，我沒有錢，有錢的是莫家莊，但莫家莊的東西，多半是我哥哥的，就算家財?shù)搅宋沂掷?，我也管不好?！?/br>
“小姐深得少主寵愛，不必分這么清楚?！?/br>
“現(xiàn)在關(guān)系好，當(dāng)然可以這么說，誰知道以后會怎樣，要是分道揚(yáng)鑣了，我哥不管我了，我好歹不會餓死。我估摸著，無痕哥也不會太富裕，而且身在修羅閣，是舔著刀口過生活，沒準(zhǔn)哪天殘了癱了，我總不能讓兩人都喝西北風(fēng)吧?！?/br>
少主會不管她？風(fēng)無痕不富裕？風(fēng)大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莫恬還沉浸在自己的計劃中：“若能有一份穩(wěn)定的活兒，每個月省點也無妨，其實我還是有點積蓄的，是我娘留給我的……”

正說著，風(fēng)大帥突然單膝下跪，鄭重地說了句“少主！”

莫恬一驚，猛地回頭，那不是哥哥是誰。

恍如隔世，莫恬承認(rèn)，她對哥哥的印象還停留在兩年前，生病時，他來到她床榻邊，其實她并沒有過多關(guān)注他的容貌，畢竟本人已經(jīng)病得不成樣子。

后來她打定主意離開他，人雖然有點精神，但早是強(qiáng)弩之末，根本沒有精力放在別的事物上。

她看著他，回想起十四歲那年，哥哥在外歷練回來，那時她藏在柱子后，偷偷看哥哥的背影，他一回頭，逆著光，她都能感受到被壓制的氣場，那會兒她不由得感到害怕和壓抑，總是躲著他。

正如現(xiàn)在，她怔怔地望著他，似乎和記憶里的樣子沒太大變化，就是那眼神，說不出的古怪，明明沒什么表情，但眸子黑沉沉的，像在生氣。

展淵背著手，腳步堅定朝著莫恬走去，目光卻定定盯著半跪著的風(fēng)大帥。

溫暖的手掌包住了她不知何時攥緊了的小手，輕輕拉過來，放在腰側(cè)緊緊握住。莫恬本想抽回，剛動了這個念頭，就被旺盛的求生欲制止了。

“從今往后，你仍是跟著我，其他的不用你負(fù)責(zé)了。”

風(fēng)大帥站起身，鞠了一躬，隱在了不遠(yuǎn)處的矮房后。

莫恬咬著下唇，瞇了瞇眼，終于鼓起勇氣轉(zhuǎn)過頭，小心翼翼地說：“哥哥，我和風(fēng)大帥就是聊了兩句，不對，都是我在說，他沒有搭理我。”

“沒關(guān)系。”展淵的聲音依舊溫和，“這個賬先不著急算。”

莫恬干笑兩聲，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哥哥來得真快，不是說明日才到嗎？”

“心里想著要算賬，腳程就快了些?！?/br>
看著她的鴕鳥態(tài)度，展淵反而覺得心情不錯，憋了好幾個月的怨氣終于尋到了出處，反正人都在他手里，她的那點小心思根本不重要。想到這，他嘴角上揚(yáng)，臉上表情柔和了不少。

“對了，哥哥怎么知道我在這？”

“回了趟宅子，管事的說你上街了，我便尋來了?！?/br>
“怎么不好好歇歇，這樣多累啊，反正我也是要回去吃午膳的，在家里等著不就好了?！?/br>
展淵的笑容更放肆了，他揉了揉她低垂的小腦袋，說道：“你知道為什么?！?/br>
是啦，不就是要算賬嘛。

莫恬預(yù)感接下來兩人的相處不會太愉快，必須先填飽肚子，才能戰(zhàn)斗。

莫恬領(lǐng)著展淵回了宅子，風(fēng)無痕照例中午不回來吃飯，往常莫恬還會逼著風(fēng)大帥一起用餐，現(xiàn)在自然要讓位給展淵。

“哥哥，這個可好吃了，是清明剛采下來的筍子，新鮮著呢?！?/br>
“還有這個火腿湯，聽說熬了兩個時辰才得了這么一小鍋，我給你盛一碗。”

“這個桂花藕我可喜歡了，你也試試?！?/br>
席間，莫恬一副狗腿子樣，拼命給哥哥布菜，展淵也不客氣，她夾什么就吃什么。

莫恬再拖延時間，一頓飯的時間也很快過去了，待飯菜被撤下，莫恬又手忙腳亂地準(zhǔn)備清茶，想了想，還有點心沒拿出來，于是又是一陣折騰。

不管怎樣，就是不愿意和哥哥兩人安靜地共處一間房。

直到她實在拿不出借口，只得怯生生地望向他，男人面上無半點不悅，反而有種看獵物無畏掙扎的戲謔的笑容。

伸頭縮頭都是一刀，莫恬暗暗下了決心，語氣也平穩(wěn)了許多。

“哥哥，我有話想對你說?！?/br>
終于來了。

男人放下茶杯，一副嚴(yán)陣以待的樣子。

“這段時間，呃，無痕哥他說，想和我在一起，以后，就這樣生活……風(fēng)組那邊，嗯……”

誰知才開了頭就亂了陣腳。

“他的主意我不關(guān)心，你呢？你怎么想？”

“我……我也是這么想的。”

展淵依舊是溫和的做派，不怒也不笑，他站起身，撫平了衣服上的褶皺，踱步到莫恬面前，拉著她因緊張而扭在一起的手，輕輕撫著。

“你做了決定，我沒意見?！?/br>
莫恬倒吸一口氣，猛地抬起頭看著他。

“不過，我說過，咱倆之間的帳要好好算算。”

就知道哥哥不會這么好說話，但是他肯松口，是不是個好跡象？

“好，你說?！?/br>
“當(dāng)初你從莫家莊逃走，我動用了所有風(fēng)組的力量去找你，這筆消耗，需要賠我五年的時間?！?/br>
莫恬睜大了眼，沒想到哥哥竟然是這么算賬的。

“在軍營，你第二次不告而別，我又是辛辛苦苦尋找一番，需要再賠我五年時間。你下落不明，我夜夜擔(dān)心，茶飯不思，這是二十年時間；我投之以真情，你棄之如草履，應(yīng)當(dāng)賠我三十年。你不是會算賬嗎，只要你賠夠了這些年，我們就兩清了?！?/br>
六十年……她有沒有命活到接近八十歲還是問題，按照朝鳳國平均年齡來算，一般六十歲就差不多了。

“你欠我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下輩子也別想逃。”

莫恬心里堵得慌，說不上是感動還是難受，她微微嘆口氣，無奈地說：“哥哥，你這是何苦？”

“你不把那幾年的感情放在心里，我不怪你，但是你不能否認(rèn)，你對我仍有感覺。”

莫恬一驚，用力將手抽出來，背對著展淵，不敢看他：“那會我還小，而且沒離開過家，很多事情都不懂。”

展淵順勢從后面摟住了她，臉頰輕輕蹭了蹭她的腦袋，親昵的動作沒有一絲生疏。

“說你傻還真是傻，你以為若沒有年少不懂事的時期，風(fēng)無痕能趁虛而入？”

“我沒有趁虛而入?！遍T外響起不悅的聲音，莫恬一驚，慌張地從展淵懷里掙脫出來，無痕不是要到晚膳時間才回來嗎，怎么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