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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知道我要說什么?!?/br>小姑娘被某人方才的一口回絕打擊了,聲音懨懨的,也不敢多說什么,弱弱地回應(yīng)。“紀得,是我太縱容你了嗎?!?/br>他鮮少地直呼她的全名,此刻竟是少有的嚴肅。“什么話該講,什么話不該講,你應(yīng)當(dāng)有分寸?!?/br>饒做好了心理準備,紀得也有些舉棋不定,此刻見他這副模樣,確是于心不忍。可話已出口,意思便到了。她退出溫暖的懷抱,與他并肩坐著,看著他眸色中的自己,硬著頭皮說了下去。“阿禾,你這么兇,我都有些怕了?!?/br>一句“阿禾”,緩解了男人緊皺的眉頭。可還不夠,將又摟回懷中,熟悉的溫度穩(wěn)了心慌。“你也知道怕?不要說讓你我都后悔的話?!?/br>“那日盛典你失約,后來我趕到你身邊時,見你孤身一人站在公寓門口,便猜到一二,定是有人和你說了些什么?!?/br>陸禾面露難色,眼神中藏著不可察覺的傷痛,氣她不信任自己,也惱自己。這些日子,因著與他種種緣由,害她受了多少罪。可就是這樣,他仍是不愿放開她,仍是不愿。紀得默了許久,才緩緩地開了口,“沒有人和我說了什么,不過是認清了一些事實而已?!?/br>本以為,只要兩情相悅,在一起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原來,不是這樣的。原來,是我不夠好。陸禾聽著她的細語,頓時亂了方寸。撈起懷中的人兒,想急著分辨什么,奈何被她含淚的雙眸震懾住,竟一時語頓。少女的眸中閃著一層水光,在燈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輝,閃得陸禾心底沒了氣力,只剩五臟六腑的疼。紀得莞爾一笑,她將難過和傷心藏下,與之對視。“陸禾,我喜歡你,比想象的更多。甚至是,我愛你??墒遣粔虬?,只是單薄的愛意怎么夠呢。這些年,爺爺奶奶將我保護的太好,說到底,除了紀氏集團孫女這個頭銜,我其實什么都不是。或許嫁給你,做你的妻子,是大家喜聞樂見的事。但不可以,至少現(xiàn)在,我不愿意?!?/br>我不愿意將陸家和紀家兩副膽子獨加在你一人身上,如果不能做幫助你的人,也絕不做拖累你的人。陸禾在聽到她訴說愛意的時候,便心潮澎湃,難以自持。以為這樣的告白還要等上許久,她的歡喜顯而易見,但真叫她如現(xiàn)在這般說給自己聽,他沒有把握。可現(xiàn)下,聽了她后面的話,著實高興不起來,眉頭只是緊了又緊。“我知道我媽見過你,也料想得到她和你說了什么,你毋需管這些,交給我來辦?!?/br>那日在公寓門口找到紀得,她身上的披肩觸感尤為熟悉,再一盤查司機的說辭,已然能猜到幾分。可這傻瓜,竟一字不提當(dāng)日種種,到如今用這樣殘酷的話來搪塞他,叫人生氣,又叫人無可奈何。“伯母沒有說錯什么,她不過是在自己曾走過的路上,用長輩的心意告訴我一些不曾想到的事。她是真的疼愛我,才會如此,哪怕會讓你不快,也不得不走這一步?!?/br>紀得反駁著。陸母若是真的只為拆散他們,有千百種更直截了當(dāng)撇清干系的方法,偏偏選了最卑微的一種。她不想傷害的何止是陸禾,更是自己。今天的這番話,并非因為旁人說了些什么,只是遵從自己的心。“得知與你訂婚的消息起,想過很多。不敢耽誤你,又不敢與你坦白,甚至想過一走了之。我不想傷害任何一個愛惜我,愛惜我們這段感情的人,所以,我今天來告訴你,我的心意,還有我的決定?!?/br>“你的,什么決定。”顫著嗓子問。其實他知道是什么,定是讓自己不想接受的話,可他不死心,想看她,是否真的忍心說出來。“阿禾,我們分手吧?!?/br>紀得緩緩地說完,一字一句,口齒清晰。其實方才開口,想說的是“分開一段時間吧”這樣委婉的措辭,可這會兒話鋒一轉(zhuǎn),反倒聲音強迫了不少。原以為很難,說出來了,發(fā)覺不過是輕描淡寫的五個字。她不再多言,或者說,不敢多言,不敢看面前人是什么樣的神色,知道他是生氣的。“我不準?!?/br>陸禾只是簡短的三個字,也能聽出隱忍的怒氣。紀得抬頭看他,她看到陸禾眼里冰霜萬里,再無自己的身影,此刻,怕是再說什么他都聽不進去了。只當(dāng)是強詞奪理,一意孤行。從他的身旁退去,喝了一口杯中的殘酒,窩進他的懷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身體僵硬,隱隱發(fā)抖,紀得心疼極了,可又不得不狠下心。結(jié)束最后的擁抱,離開這座房子,再無聲息。關(guān)門聲過了良久,陸禾被這一室冷意沖擊,打了個顫,才堪堪回過神來。懷里早已沒有了溫度和充實感,那個沒良心的小東西,說走,就真的頭也不回走了。陸禾抓起身邊的靠枕抱在懷里,仔細還能聞著她發(fā)絲的甜香味。怎么能分手,怎么可以分手。并非是不愛了的感情,任何理由的分手都是滑稽可笑的。他冷靜下來品著紀得方才的話,久久難以抒懷。于她,從來都是束手無策啊。這一夜,怕是總有人難以入眠了。47第二天,紀得比往常更早醒來了。一夜難眠是真的,為了逃避什么也是真。今天去公司,紀得想著將工作交接一下,做個了結(jié)。出門前特意多加了一層粉,遮住眼底的烏青色,她的皮膚薄,從前作息規(guī)律倒不覺得,這幾日想的多了,夜間總歸是睡不好。整理好妝容,一開門,便傻了眼。那人不知何時站在門外,精神有些不振,垂著腦袋看著地面,像是走丟了的孩子找不到家門。紀得瞬間就紅了眼眶,走過去,還未近身,一陣冰涼的氣息環(huán)繞全身。這開春的早晚最是冷冽,想來,他是等了些時候了。過去牽起他的手,如預(yù)想一般的涼。紀得兩手捧起,裹在一起哈著熱氣為他取暖,別無他法。陸禾低著頭,額前的發(fā)絲垂落,少了平時的精明冷靜,多了幾分柔軟和無措。看著眼前的小姑娘紅著眼眶的模樣,他知道,她心疼了。這一夜想了許多,都是不得法。撒潑打滾,依依不饒,怒氣沖沖,什么法子都想過了,換作往日那些小事,都能哄得她回心轉(zhuǎn)意。這一次,他是著實慌神了。到底是舍不得,紀得忍不住先開了口:“這樣傻站著多久了,若是病了可怎么辦?!?/br>“不記得了?!蹦腥舜怪鄄€,奄奄作答。紀得直直看著他,像是對待一個要不到糖的孩子,無計可施,又無奈如此。過了良久,陸禾嗡嗡的聲音才幽幽傳來。“你可以辭職,去嶺南,去T市,去哪里都好,你甚至……可以去結(jié)識新的男孩子,都好,怎樣都好?!?/br>紀得還沒回過神來,又聽他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你去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