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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布朗尼(15)

    日子過得很快,眨眼間大廈前的大道兩行秋樹落葉簌簌,中秋節(jié)要來了。

大多數(shù)人是漂泊異鄉(xiāng),是西城的異客。UN慷慨地給了三天假,辦公室里的人都想趁著這段時間回家看看。

程歆然架著一副框架眼睛,手指不斷地翻動紙張,仿佛置身事外。

凌絮從討論的人群中抽出神來,拍了拍她的肩膀,“橙橙,你今年不回去嗎?”

“啊,我嗎,”程歆然稍顯遲鈍地回過頭去,“我就不回了吧?!?/br>
凌絮也沒多問,點點頭,“那我?guī)湍銕c東西給程姨。”

程歆然道了謝,張張嘴,有些猶豫地開口。

“凌絮?!?/br>
“嗯?”

“你……知道溫明佳嗎?”

凌絮歪歪頭,“是那個溫家的溫明佳嗎?”

程歆然點頭,“對?!?/br>
“唔……”凌絮沉吟了一會兒,“長得漂亮,家世好,好像是高中被破格錄取了,就出了國?!彼跣踹哆兜卣f。

忽然想起什么,湊到程歆然耳邊,壓低了聲音,“最重要的是……據(jù)說,她和我們沈總,有些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br>
程歆然心里抽痛一下,嘴角微動,“什么?”

凌絮直起身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大概是兩年前?記者拍到過溫明佳和沈總還有她mama吃飯?!?/br>
那種被一把抓住心臟,而后狠狠拋落的失重感和絕望,像是鋪天蓋地的潮水一樣將她包圍,往深淵里推。

凌絮又說,“也可能是親戚呢?名門望族都有點沾親帶故的。畢竟沈牧白性冷淡在他們?nèi)ψ永锸浅隽嗣??!?/br>
但程歆然已經(jīng)聽不進去了。

她滿腦子都是那晚遇到溫明佳的情景。

……

“你和我穿的是同一條裙子誒,我們很有緣哦。”

“你不認識我?我是溫明佳,溫家的那個溫明佳?!?/br>
“而且你剛剛坐的是沈牧白的位置,你是他的朋友?”

……

朋友?

她有些自嘲地笑出聲來。

程歆然低下頭,長發(fā)垂落,蓋住她的臉頰。有些東西不知道從哪里慢慢地涌上來,滴滴答答。

她只是見不得光的sexpartner。

……

孫文川又搬了幾個包裝精致的禮品盒進來,會客桌上的堆積,讓沈牧白都抽出神來看了一眼。

“這是什么?”

孫文川找了個位置放,“合作伙伴以及一些雜七雜八的人送給您的中秋禮物。”

沈牧白于是沒理。

孫文川沉默兩秒,問他,“老板,中秋節(jié)快到了。”

“所以?”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握著純黑的鋼筆,更顯得指骨凸出且白皙,指尖輕點,墨水在白紙上留下一連痕跡。

孫文川撓撓頭,“您……不打算送一份禮物給程小姐嗎?”

筆停了。

沈牧白抬起頭來,“她跟你提的?”

“……沒有?!?/br>
男人又低下頭,“那我為什么要送?!?/br>
孫文川便不再說話了。

傍晚的時候,杜清秋特地打來電話,叮囑他中秋節(jié)一定得回家一趟。

“你說說你吧?不結(jié)婚也不回家,你是孤兒嗎?”

“……不是?!?/br>
“那你還記得你有爸爸mama嗎?”

“……我記得的。”

“你記得?你有臉說你記得?”杜清秋在那頭冷笑,“你伸出手數(shù)一數(shù),你這一年回過幾次家?”

“我很忙,mama?!鄙蚰涟啄拖滦膩斫忉?。

“你賺的錢又不歸我花,我不管,也不聽?!倍徘迩镎f,“你明天晚上回家的時候,把明佳一起帶過來?!?/br>
“……媽?!?/br>
沈牧白閉了閉眼,吸了口氣,還想再說點什么,那頭卻已經(jīng)掛了。

孫文川接過手機,提醒道,“寵物店的人剛才給我打電話,該去接青椒回家了?!?/br>
沈牧白捏了捏眉心。

“下班吧。”

……

孫文川也不是孤兒,也是有家要回的。沈牧白給他放了一個小長假,讓他和家人可以多待上兩天。

打了個電話給陳權(quán),讓他幫忙接一下貓以后,沈牧白坐回椅子里,閉上眼,只覺得躁意一陣一陣的涌上來。

果然人還是不能閑下來的,那根一直蹦著的神經(jīng)一旦得到了放松,曾經(jīng)你努力忽略或是視而不見的東西,就會像倒帶一樣,一幀一幀在你腦海里回放。

他又想起那天晚上,程歆然躺在他身旁,聲音空靈地像是精靈輕吟,卻那么平淡地說出“避孕藥”三個字。

他當時只覺得像是被人掐住了咽喉,有些喘不過氣來。

等他緩過了那股勁,程歆然已經(jīng)轉(zhuǎn)了個身,背著他睡了。

可可布朗尼(16)

程歆然披著薄被,坐在地上,啤酒罐零落在一旁,電視在放著電影,她沒有調(diào)高音量,室內(nèi)靜得低沉。

她住的房子地段雖然一般,也很小,但她很滿意,因為有一面很大的落地窗。

程歆然正看著窗外圓滿無缺的月亮,手機忽然響了。

她伸手去拿,“mama。”

那頭不知道說了什么,她扯出一個笑來,“我太忙啦……就不回去了?!?/br>
“男朋友?”

“才沒有呢,”她眼眶慢慢紅了起來,“哪有那么快呀?!?/br>
她沒有關(guān)窗,外面呼呼的秋風一陣一陣吹起來,落地窗簾揚起,遮住了她的月亮。

那頭正絮絮叨叨地叮囑她要照顧好自己,?;丶铱纯?。程歆然臉上帶著幸福的微笑,可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是開心的,卻還是會流眼淚。

大概是月亮太圓滿了。

這個世界,很多東西,總是得有一些遺憾才完美。像這樣的月圓之夜,或許……他就是那個遺憾。

程歆然吸吸鼻子,那頭的程憐聽見了,連忙問她:“怎么了橙橙?你是不是在外面受委屈了?”

“沒有,mama?!彼÷曊f。

程憐不信,“我早和你說了,不要去那么遠地方,你待在爸爸mama身邊不好嗎?回頭讓你爸給你找份工作,趕緊回家來。”

程歆然笑出聲來,“mama?!闭Z氣里帶著撒嬌。

程憐知道她是說不動這個女兒的,嘆了口氣,“mama就是擔心你,你一個人,過得不好又能和誰說呢?”

“我過得很好?!?/br>
大概天底下所有漂泊異鄉(xiāng)的孩子,都會對父母說一句這樣的話吧。承載著所有的眼淚和疲憊,哪怕在電話的另一頭早已泣不成聲,卻還是小心翼翼地告訴他們,不要擔心。

哪怕我淋濕了肩頭,也會告訴你我?guī)Я藗恪?/br>
我有我的夢想,可我也有我的家鄉(xiāng)。

“mama?!背天恍÷暤睾八?,“我好想你。”

……

掛了電話,她才想起來今天還沒有吃晚飯。

其實沒什么胃口,一個人哭了一會兒,整個人像是從咸水罐頭里游出來一樣。但今天是中秋節(jié),生活總要有儀式感,才會有希望。

程歆然剛打開冰箱,外頭的門鈴就響了。

開了門,外頭卻沒有人。她低頭看,嚇了一跳。

一堆包裝精致的禮物整齊地擺在她家門口,密密麻麻地排列著,上面壓著一束還帶著露珠的玫瑰。

她抽出夾在花瓣里的卡片,剛毅流暢的字體寫著“中秋節(jié)快樂”,落款人是空白。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程歆然只覺得心里陷下去的那一塊被人以溫暖手掌托起,妥善安放,細心收藏。

她將玫瑰花抱在懷里,低下頭去深深嗅了一口,那芬芳四溢的香氣將她的感官包圍。

程歆然看著漆黑且空無一人的樓道,說了一聲“謝謝”。

……

接到沈牧白的電話的時候,她已經(jīng)睡著了。

“睡了?”

他那頭還帶著嘈雜的聲音,像是在什么人多的地方。

“……唔?!?/br>
“吵醒你了?”

雜音漸遠,沈牧白走到走廊上。

“沒有?!彼庾R迷迷糊糊的,略微遲鈍地揉了揉眼睛。

不知道是出于沖動還是仗著自己剛睡醒意識不清醒,程歆然問,“是你送的嗎?”

沈牧白沒想到她會那么直白,沉默兩秒,還是承認了,“嗯。”

“謝謝。”她聲音帶著分明的愉悅,“我很喜歡?!?/br>
沈牧白又“嗯”了一聲,“喜歡就好。”

他心里開始盤算要給孫文川加多少工資,以此來感謝他這個好點子。

電話那頭遲遲沒有聲音,彼此都陷入沉默里。他們之間不是第一次這么地安靜,卻唯獨這一次,不再是沉重的尷尬,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歡愉。

程歆然拉開窗簾,外頭的圓月依舊掛在枝頭,亮得耀眼。

但好像有什么不再一樣了。

原來我可惜的不是沒有遺憾,而是這個遺憾是你。

我不希望這個遺憾是你。

……

給我留言鴨(686708035167080368)

可可布朗尼(18)

……

電影看的是愛情片,程歆然很意外,沈牧白也很意外。

陳權(quán)這個老狗頭。

“這部片子聽說是最近票房最高的,”他漫不經(jīng)心地說,“我沒有時間去考慮那么多沒有利益可言的事情。”

程歆然點點頭,表示理解。

沈牧白來看電影這種事情本來就已經(jīng)很令人吃驚了,他這種一天二十四小時恨不得埋在電腦里工作人……帶她來本來就是一種例外了。按照票房來選擇看什么……是他的風格,沒錯了。

程歆然當然不會自作多情到覺得他是可以來帶自己看電影的。

愛情片也好,能和他一起看,什么都好。

她收下那一點小心思,就聽見沈牧白說,“要吃點什么嗎?”

程歆然連忙擺擺手,“不用了不用了?!彼雌饋碛行┚狡?,“已經(jīng)很麻煩您了?!?/br>
沈牧白被這個“您”刺了一下,但無論年齡還是職位,她用這種尊稱都無可厚非。

于是他什么也沒說,取了票,往放映廳走。

程歆然連忙跟了上去。

……

電影太無聊了,將近晚上十二點,他們先退場了。程歆然偷偷打了個哈欠,聽著車子的引擎啟動。

哪怕是通宵壓馬路,他臉上也不見多少疲色。年齡這種問題,不管是對于女人,還是男人來說,都是很私密的事情,所以程歆然也沒有專門去問過沈牧白的年齡。但他太引人矚目了,小道消息和百度百科滿天亂飛。

三十歲啊……而立之年。

也不知道他以后會娶什么樣的女人……商業(yè)聯(lián)姻?沈家好像不太需要。其實程歆然偶爾也還是會偷偷幻想一下的,萬一,萬一沈牧白真的對她有那么一點點喜歡呢?

這個幻想的苗頭剛冒出來一點點,就又瞬間被她掐滅了。

不能覬覦的人,就不該動別的心思。

程歆然有些低落下來。那種無力感又鋪天蓋地涌來,提醒著她。

哪怕現(xiàn)在他坐在你旁邊,可你們之間隔著的,卻是萬里星河。

這讓她不可避免地想到溫明佳,她那雙清澈又明亮的雙眼,真的和她的名字很相配。那種從大家里養(yǎng)出來的閨秀,有的氣質(zhì)和談吐就是與生俱來?;蛟S會有人比她漂亮,可不會有人比她更具有風范和教養(yǎng)。

這是程歆然再怎么努力也追趕不上的。

她一直沒說話,沈牧白以為片子不好看,雖然也確實不好看,但人是他帶出來看的,忽如其來的情緒低落,他有點好奇。

“電影太爛了?”他問,“下次帶你看點別的?!?/br>
程歆然愣了愣,“還有下次嗎?”

她這個問題問的莫名其妙。沈牧白將車子駛出去,方向盤轉(zhuǎn)了個圈,漫不經(jīng)心地說,“只要你還和我上一天床,就有下一次?!?/br>
男人的話很露骨,可從他嘴里說出來,卻像是在正經(jīng)地談論交易。

程歆然覺得空氣有些稀薄,她噎了噎,想說點什么,卻沒能開口了。

……

車子停在她家樓下,很安靜的舊小區(qū),因為離公安局近,所以有些難得的安全。

暖色的燈打在兩人身上,車內(nèi)的一寸天地里交纏著兩人的呼吸。雖然心里千流百轉(zhuǎn),可程歆然還是很開心的。

“謝謝你?!彼f。

沈牧白終于在她口中聽到平語了,挑挑眉。

“我今天,”程歆然放在身后的手緊緊地抓著大衣的扣子,緊張地有些斷斷續(xù)續(xù),“很高興。”

沈牧白沒說什么,只是應了一聲。

“上去吧?!?/br>
遠處傳來狗叫聲,天也已經(jīng)很黑了,保安亭的燈光也早已熄滅。沈牧白注意到了,看她下了車,問了句,“要我送你嗎?”

程歆然的高跟鞋差點崴道,“不用了……”她頓了頓,“太麻煩您了。”

沈牧白嘆了口氣,像是有些無可奈何。程歆然很少會在他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以為是自己又惹他不高興了,剛想解釋,就聽見他說。

“其實你可以試著依賴我一些。”

可可布朗尼(19)

依賴嗎?

程歆然洗了個澡,躺在床上卻有些睡不著了。

rou體催促著她趕緊入夢,意識卻清醒地在她腦海里撕扯。兩個字像刷屏一樣在她腦海里滾過。

有些東西就像是沼澤,只要一不留神踩了一腳,就會越陷越深……人總是對沒可能的事情無限地抱有期待,就像她對沈牧白。

明知道不應該,也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

可在這四下無人,安靜寂寥的深夜里,她再怎么想掩蓋,也抵不住那砰通砰通的心跳聲。

……

圣誕節(jié)的到來,像是一個天氣訊號,經(jīng)歷了幾場大雪后,整個西城都披上了銀裝,白茫茫的霧氣里,來來往往的人群行色匆匆。

年關(guān)將近,年底就會宣布去留的名單。辦公室里不少和實習生們交好的前輩都安慰他們放寬心,可誰都知道,名額只有三個。

“你都不擔心嗎?”凌絮腦袋上扎了個啾啾,一支圓珠筆當成釵子插在發(fā)間,儼然一副忙瘋了的樣子。

程歆然靠在茶水間的柜子上,端著杯水在喝,“越努力越幸運嘛?!?/br>
“也是?!绷栊鯌寺?。程歆然有多努力大伙兒都是看在眼里的,雖然人各有能力,但勤者總是會比懶惰者幸運許多。

“哎呀,不說這個了,”已經(jīng)在UN任職一年的蘇蘇打斷,“馬上就要跨年了,公司明晚就要舉辦年會了,開心嗎!”

雖然已經(jīng)臨近實習期,但這并不妨礙年輕人們討論今晚的晚會。

UN還是很有人性化的,下午全體放半天假,晚上還會有公司內(nèi)部的酒會,可以自由選擇去留。

“我好緊張啊……我的天,”實習生小甲說,“我聽說每年都會有一位領(lǐng)導的高層挑在場的任意一名女性跳開場舞,是真的嗎?”

蘇蘇意味深長地點點頭。

“這樣豈不是有機會和沈總跳舞了!?”實習生小乙驚呼出聲,誰也沒有注意到程歆然喝水的動作慢了半拍。

“做夢吧你?!睂嵙暽”麑⑹掷锏募垙埦沓砂魻?,敲在小乙頭上,“高層那么多,你在UN十年都不一定輪得到沈總。說不定今年是杜總呢?”

“……”

大家腦海里紛紛出現(xiàn)那位油頭大耳,啤酒肚如同十月懷胎并且家里還有一位母老虎的領(lǐng)導……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冷戰(zhàn)。

“不一定啊,”蘇蘇說,“我在UN待了好幾年了,一直沒見到沈總上過臺,說不定今年真的是他呢?”

“?。?!”

……

體液交津,兩具rou體抵死纏綿地糾纏在一起。女人單手捂著眼,難耐卻刻意壓低的呻吟在安靜偌大的室內(nèi)顯得格外清晰。

粗硬的器物在她體內(nèi)進出,帶出被cao得鮮艷發(fā)紅的嫩rou和滑膩的汁水,黏黏膩膩地沾著交合處,濡濕一片。

他向來要的狠,整根埋入?yún)s小截抽出,飽滿的囊袋撞擊在會陰出,一片媚色。

程歆然被壓在床上,黑色的床單和她潔白的皮膚形成鮮明對比,更顯嬌媚誘人。她雙腿被分成M字型,男人扯著她的細腿盤在腰間,兩個深陷的腰窩性感地收縮。

“嗯……啊……太滿了……嗯……”

她還是有些吃不消地求饒,可惜rou體的拍打聲越來越劇烈,她的聲音又軟又細,像是被貓咪的爪子撓了一下的癢,卻又說說不清是什么感覺。

難耐的、渴望的……想要狠狠將她貫穿,甚至想要在她身上每一寸留下痕跡,烙下他沈牧白的印記才罷休。

他的動作越來越狠厲,guitou怒漲,結(jié)結(jié)實實地頂在深處,燙的內(nèi)壁收縮不停。

“啊……嗯啊……”

……

沈牧白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程歆然還睜著眼,靠在床頭,黑發(fā)披散,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毫無進展,也似乎越來越親密。就連沈牧白也想不明白,有潔癖的他為什么會邀請一位女性和他睡同一張床。

果然性可以增進感情,他開始活得有點溫度了。

“在想什么?”他單手擦著頭發(fā),往床頭走去。

程歆然看著他只為了一條浴巾的下半身,還沒被蒸發(fā)掉的水珠沿著人魚線滑進更深處的地方……她的臉有些熱“在想你。”

沈牧白的動作一頓,她很少會說調(diào)情的話。

他的心情莫名有點愉悅起來,俯下身去,“想我什么?”

“……想你會不會是今年的年會嘉賓?!?/br>
這種事情本來就沒什么好隱瞞,程歆然實話實說。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她幾乎是一瞬間就感受到了沈牧白的氣壓低了低。

她連忙解釋,“我沒有想要打探公司機密的意思……只是大家都很期待?!?/br>
沈牧白捏捏眉心,他沒這個意思。只是,“大家?”

程歆然坐起來,“嗯”了一聲。

“那你希望我是嗎?”

他這樣問。

程歆然咬咬唇,“我想你是,但也……不想。”

想穿上華麗的禮服,手搭在你肩膀處,隨著你的節(jié)奏起舞。想和你沉浸在人海里傳來的低緩音樂中,想看你清雋淡漠的眉眼,因為我在你面前而有所舒展。

想……牽住你的手。

可她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有那么幸運,害怕是自己,卻也害怕不是自己。

沈牧白關(guān)了燈。

“明天就知道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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